“沏鐵觀音程序略有些複雜,就要用到這聞香杯,你嚐嚐。”辦公室落地窗前的茶台旁,李浦南手執杯座端至蘇綾麵前。


    後者接過,頷首,“茶湯黃亮,茶香撲鼻,每次與李總喝茶都有所收獲。”


    李浦南微笑,“事情有了眉目。”


    “哦?”蘇綾輕飲茶水,上次李浦南說心裏有了懷疑對象,隻是要些時間確定以後再通知蘇綾,看來眼下是有了眉目。


    李浦南輕輕頷首,“是小刀、鴻誌、騰遠幾個幫派在背地裏串通一氣,打算讓我們兩個拚個魚死網破。”


    蘇綾皺眉,“小刀和鴻誌我倒是聽說過,朝西市根深蒂固的老幫派,據說小刀是靠包攬了火車站的黑車行當起家,原本隻是雇人做黑車生意,逐漸壯大擰成一股麻繩,發展至今不容小覷。這段時間帝江與小刀幫發生了些摩擦,而鴻誌似乎是倒賣槍支門路很深,騰遠倒是沒什麽印象。”


    李浦南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按理說小刀和鴻誌的主營生意都跟我李浦南不發生利益衝突,平日裏井水不犯河水,但這件事說來是家門不幸,騰遠當家人是我的小舅子,名叫趙騰遠,一直以來隻是跟著我拿貨銷貨,賺些小錢,後來手底下聚了些兄弟越發不滿足於此,就跟我商量著自立門戶,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他想要我的供貨渠道,我不答應,恰逢那時我妻子癌症治療,他就在家中吵嚷著我這當姐夫的不幫襯他。蘇綾你也清楚,我李浦南走到現在靠的就是販毒,渠道於我來說關乎存亡啊!他要貨我可以給他,但唯獨這渠道關係我浦南幫自身利益,是萬萬泄漏不得的。兩年後我妻子病逝,他自立門戶,我作為姐夫礙於情麵自然是要出一份力,但與他的往來卻日漸疏遠。”


    “他一直記恨我不提供渠道給他,更不得不在我手裏拿貨,他知道我與天虎幫一直不對盤,就私底下與天虎幫來往密切,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也一直叫人盯著他。前陣子王福注意到他與小刀和鴻誌來往密切,我就留了個心眼,事後我從這著手調查,還真叫我查出了端倪。”


    說著話,李浦南將一摞照片擱在了桌案上。


    蘇綾拿起翻閱,都是一個男人與他人進出場合的照片,看角度是偷偷拍攝的,在翻到最後一張時蘇綾忽然頓住,眉頭微皺起。


    照片上,與男人一同進入酒店的幾人中,赫然就有杜亮的側影,雖然站的位置頗為偏僻,也不是被拍攝的主角,卻也入了鏡頭,照到一個側麵。


    “這照片是我出事前派去盯梢的手下交上來的,我隻是簡單的翻閱,沒有注意到杜亮,出事後也沒想到這照片,發現這張照片是事後調查趙騰遠時我再次找出先前的照片無意中注意到的,杜亮果然跟他們往來密切,而後我就派人收買了小刀幫三當家的徐智,徐智貪財,將消息賣給了我們。”


    “原來小刀、鴻誌和騰遠已經串通一氣,是趙騰遠出麵唆使,意圖暗害我嫁禍帝江,眼下帝江日益壯大,在朝西收攏了不少人馬,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威脅,好一招一石二鳥。”


    李浦南說完便靜靜地看著蘇綾,等待她的反應。


    “李先生覺得不便出麵?”蘇綾抬眼說道。


    李浦南一怔,好聰明的丫頭!話才說到這份上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顧及和意圖。


    “此事事關帝江和浦南幫的合作,對方更是企圖對我帝江不利,蘇綾自當出麵,隻是我有一個請求。”蘇綾想了想,開口說道。


    李浦南挑眉,蘇綾是要提條件?


    “眼下隨與浦南幫談好合作,卻還沒有正式運作起來,我希望浦南幫的第一批貨盡快流入帝江的場子,而在此同時李先生可以先把第一筆賬結算清楚。”蘇綾抿唇說道。她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如何即便第一批貨正式運作銷售出去,給帝江結賬也要有些時日。


    起碼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的,少說月餘多說三五個月半年都很正常。


    隻是眼下帝江實在是財務告急,因李浦南重傷住院又將合作耽擱了許久,而她的要求是與讓浦南幫預支款子無異。


    按理說李浦南是不該答應的,這事如果二人調換位置,蘇綾也是不會答應,因為他怎麽知道帝江是否能在朝西立足,前腳給你結了款子,後腳地盤讓他人給占去,帝江出了差錯在朝西市轉瞬即逝也是很有可能,到時候李浦南找誰說理去。


    起碼要等第一批貨銷售幹淨,再觀察些時日待帝江在朝西站穩腳跟,說白了就是到了不得不給錢的時候再結算是最正常也是最明智的。


    此刻李浦南聽了蘇綾的話也是一怔,隨即仰頭無聲而笑,“蘇小姐強人所難啊。”


    與帝江合作說白了暫時就是口頭協議,在帝江占著地盤期間不耽誤手中貨物出處,而履行這協議自然是要再等等,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蘇綾這要求確實不符合辦事常理。


    “但我願意先交付部分款子,就當我浦南幫預支給帝江的利潤。”就在蘇綾想著如何作答時,沒想到李浦南卻頷首笑道。


    蘇綾一怔,抬頭看向李浦南,心中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李浦南就這樣答應了?


    “年少出英雄嘛,對於帝江的前景我還是十分看好的,不知道蘇小姐清不清楚,我李某人有一項愛好,就是投資,而且很少投錯單。”李浦南笑望著蘇綾。他心中猜測帝江之所以會提這個要求,隻怕是財務出現了狀況,既然看好蘇綾,他願意雪中送炭以表誠意,當然,他隻是先交付部分款子,不會如蘇綾請求般將款子結清。


    這已經是李浦南能做到最大的讓步。


    與李浦南對視半晌,蘇綾舉起茶杯,聲音清淡卻露出笑意,“李先生,合作愉快。”


    杯盞相碰。


    次日,趙騰遠失蹤。


    趙騰遠的幫派在朝西市根本算不得什麽,不過一直以李浦南做招牌才讓人禮讓三分,趙騰遠渾水摸魚貨賣三家,從中謀取些小利維持幫派開銷,說是小角色又因與李浦南關係複雜而謀得了不少的人脈。


    說他是大人物,卻充其量隻是個沒什麽實力的小門小戶,不及小刀與鴻誌兩個有各自營生的幫派。


    帝江要他從朝西消失,絕不會叫他第二天依舊在朝西露麵。


    在趙騰遠消失後的第二天,他的屍體在市郊被人發現,騰遠幫手下兄弟嚷著要為大哥報仇,卻不知凶手是誰,小刀幫與帝江的摩擦在這時終止了下來。


    對於此,李浦南在事後與蘇綾見麵時隻是搖頭道,“利落是利落,就是有些過了。”


    觀察李浦南的表情,蘇綾就知道他很滿意,這仁義也隻是口頭表露表露。


    紅木方麵已經有了線索,要說這樹木上百年的不少,但恰巧吸收天地精華成精有靈的卻是鳳毛麟角,有修為的人運用得當吸收其精華可以延年益壽是小,增進功力實乃必然,這也是蘇綾對其有興趣的原因所在。


    開始蘇綾並不著急,想來認識這東西的人與樹木成精一樣鳳毛麟角,而那東西又是凶器,無論結案與否最後對於尋常人都沒什麽用處,動用些關係很快就能搞到手。


    但專家到工地勘察以及東西轉移到朝西古物研究所卻讓蘇綾升起了一股預感,似乎有人已經注意到它了。


    “我親自走一趟。”這日清晨,蘇綾起身,與正要上班的王亞潔打過招呼後便出了門。


    王亞潔與王建國、常淑豔等人都有些奇怪,蘇綾照理說初來朝西,還沒有開學自然是沒什麽朋友的,前陣子晚回家借故遇見老同學也就算了,可她整日早出晚歸的到底在忙什麽?


    難不成天天跟老同學見麵?


    蘇綾從來不解釋,王亞潔旁敲側擊沒什麽結果倒也由她去了,畢竟自己雖然沒時間管女兒,但卻經常能看見女兒點燈熬油的徹夜讀書預習,蘇綾這樣自律,其他的事當媽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清晨,萬物複蘇鳥蟬齊鳴,雖正值盛夏,但早晨卻並不炎熱,甚至還有些涼爽。


    車子一路朝東區的古物研究所行駛,據說這地方雖然是公家的,但工作人員大多都是吃閑飯的,朝西算不上曆史名城,也沒什麽古物可研究,最多就是借點其他博物館的東西搞個展覽活動,其餘時間都是閑置著的。


    車子駛進停車場,因為轎車頗為氣派,所以隨便找了個由頭,看門的老大爺也隻是叫做了個登記便放行了。


    下車後,看著身邊停靠著的黑色奧迪轎車,蘇綾皺了皺眉,這地方的停車棚裏停放的都是自行車,工作人員先不說有沒有這個條件,想必也不會開轎車上班。


    停頓了一下,蘇綾與趙東雙雙踏入大廳,大廳裏擺放著展台,展台被紅色隔離帶隔著,裏麵擺放了兩件不痛不癢的古物,兩側牆壁都是巨大的相框,相框裏麵是一些領導人與研究所的高層合影,還有一些是介紹研究所背景曆史,以及接手研究過的考古文物等。


    蘇綾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這時,走廊上傳來幾道腳步聲,她抬起頭,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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