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赫羽明身穿黑色西裝,一頭棕色短發在從窗口射入的陽光映襯下泛著金光,筆挺的身姿伴隨著悠然的腳步。


    毫不誇張地說,他氣質脫俗,仿佛從畫中走出,賣相與卓玉書不相上下,隻是他偏了些柔美態,而給人的感覺卻又有著不苟言笑的嚴謹氣質。


    例如此刻,他的衣扣從上到下每一顆都整整齊齊的係著。


    赫羽明的身邊有那名叫大虎的跟班打手,還有一名穿著研究所掛牌工作服的男人,男人四十上下的年紀,麵上帶著微笑正與他說話。


    走得近了,蘇綾聽到男人笑,“真是不好意思,這點忙都沒有幫上,實在是東西看得緊,不在我權限範圍之內。”


    “無事,麻煩高科長跟著跑一趟了,總之能見到這東西全托高所長的福。”赫羽明淡淡一笑,抬起眼,正迎向蘇綾泛著淺笑的目光,叫他微微一怔,有些詫異。


    他一怔,隨即轉頭對那男人道,“就送到這吧,遇到一位朋友。”說著朝蘇綾方向揚了揚下巴。


    男人頓時頷首笑道,“那赫少,我就送到這了,替我給你家老爺子帶好。”


    帶那男人轉身離去,赫羽明才邁步朝蘇綾走來,“你怎麽在這?”他眸子略帶疑惑地打量著蘇綾,這女孩似乎長高了些,也沒了那時候的營養不良,但麵色也不紅潤,有些白的透明,近乎病態,可以看出她氣血不暢。


    蘇綾微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赫少,多時不見別來無恙。”


    赫羽明就露出稍顯玩味的笑容,這丫頭還跟自己拽上詞兒了,“看你平安無事,是想開了?”


    蘇綾知道他指的是江淮生一事,便頷首笑道,“那日的確受教了。”如果不是赫羽明一番激將,蘇綾也不會走上今天這條路。


    “江老殺死寧培遭了雪草堂追殺身死,這種事情在江湖上屢見不鮮,你小小年紀,我隻是不希望你平白搭上一條性命罷了。”赫羽明淡淡一笑,“怎麽,不想報仇了?”


    他隻是隨口一問,本以為蘇綾會神色黯然頗為傷神,沒想到她淡笑著頷首,“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赫羽明無聲一笑,聲音清淡低沉地道,“這麽說你還打算替江淮生報仇?看來他還真是教出個好徒弟。(.無彈窗廣告)”


    蘇綾看出他眉眼間是不以為然,也不解釋,更沒糾正他口中的師徒錯誤。


    赫羽明便抬步朝外走,從始至終也沒看她身旁的趙東一眼,“雪草堂身居香港,根性惡劣,從不講江湖道義,行事囂張乖戾得很。他們仇家不少,如果長此以往繼續下去,覆滅是早晚的事,根本用不著你來操心。”


    “如果我是你,就忘了江淮生的事,做些力所能及的眼前事。”他斜目看了蘇綾一眼,口氣清淡的就像在說你該吃飯了。


    蘇綾勾唇淺笑,“力所能及的眼前事?”


    “我記得你家境貧寒,在校拿著貧困助學金,如果我是你,就好好上學努力學習,不去操心那些沒有資格操心的事。”他語氣隨意神色淡淡,居高臨下地斜視著蘇綾,站在研究所的門口,一頭棕栗色的短發隨著微風輕輕拂動。


    蘇綾看著他,半晌輕笑起來,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沒想到赫少除生了一張好看的臉外,還長了一張歹毒的嘴。說的似乎在理,可惜你永遠不會是我,那麽我看赫少也少操心這些沒用的事,不知道這次來朝西是為了什麽?”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我永遠不會是你,你也永遠不會成為我。我無需懼怕任何人,而你需要。”這句曾經對蘇綾說過的話浮現耳邊,赫羽明擰著眉頭看向她,總覺得蘇綾這句‘可惜你永遠不會是我’是在針對他那日所言一般。


    看了蘇綾一會,赫羽明沒有回她所問,“我來朝西自然是有事要辦,大虎,我們走。”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看著赫羽明目中無人的倨傲背影,一直沒出聲的趙東雙拳緊握,“媽的,好大的派頭!綾姐,要不要幹掉他?”


    他忍了半天了,這小子張嘴閉嘴道綾姐家境貧寒,一口一個叫她管好自己的事,說話毫不留情麵,顯然沒把綾姐放在眼裏。


    蘇綾卻看著赫羽明的背影搖頭而笑,“赫羽明這人生性倨傲,為人寡情淡漠,能說出這些話來實則也是好心,就是嘴毒了些。”從原本對待江淮生的態度不難看出一二,當江淮生請求赫羽明離開青城縣捎帶上他時遭到毫不留情地回絕,赫羽明這人並不樂於賣人麵子,而且脾性也確實很寡淡。


    但是那日在派出所對蘇綾的一番話雖然不留情麵甚至難聽,與今日一樣,都是不希望她做無謂的犧牲,想讓她遠離是非而已。


    在一個不了解蘇綾的人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確實不是什麽值得叫人生氣的事,隻是赫羽明確實不了解蘇綾的性子,他的這番話並不會叫蘇綾放棄什麽,如果說有什麽作用,大概就是適得其反之效。


    而已經陪著赫羽明坐進車中的大虎此刻有些疑惑地從倒視鏡看了一眼赫少,今天赫少是怎麽了,依照他的性子可從來不會跟人說這些話,何況是對一個小丫頭,無論好心惡意都犯不上。


    要說這丫頭有什麽叫他記憶深刻的,也就是那天一首歌唱的赫少掉了眼淚,別說赫少了,就是自己當時都走神失態了。估計也正是這事才引起赫少注意,對她留神的吧。


    “沒想到真成精了,隻是那東西暴戾得很,血腥氣很重嗬。走吧,回去再想辦法。”後座,赫羽明閉緊雙目自語道。


    發動車子,大虎晃了晃大腦袋,那丫頭要是有點腦子就應該聽赫少的別去招惹什麽雪草堂,那地方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綾姐,這位就是吳主任,研究所的二把手。吳主任,大清早趕過來真是麻煩你了,這是我的好朋友蘇綾,今天過來專程是為了紅木而來。”走進辦公室,趙東上前熱情地與男人握手。


    這辦公室古色古香,牆根底下還擺了兩個展示箱,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的,像是玻璃卻又不似玻璃,裏麵各自擺放著茶杯茶碗,顯然是古物。


    “趙先生太客氣啦,老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不過要說紅木的事我是真的做不了主,所長親自下令將東西轉移過來,說是很有研究價值的百年老樹,你說一個百年老樹根能有什麽價值?這話也就咱們私底下說說,但東西還真是做不上主啊!”男人熱情起身與趙東握手。


    據趙東說,這男人是研究所的二把手,名叫吳友力,是通過一個姓楊的道上朋友介紹過來的,吳友力倒是盡心,大清早就趕了過來接待二人。


    聽了吳友力的話,趙東也犯了難,“吳主任太客氣了,叫我小趙就成,這樣吧,東西在哪?能不能叫我們先看看?”


    “這個沒有問題,在研究室裏,不過弄的挺玄乎,給隔離上了。”吳友力說著便起身引二人走出辦公室。


    蘇綾與趙東緊隨其後,她猜測剛剛赫羽明前來隻怕也是為了這紅木,顯然事情並不簡單,紅木被隔離在這研究所肯定是有人動用了關係,但必然不是赫家,因為赫羽明剛剛似乎也隻是去看了東西,接待他那人分明說自己沒有權限所以沒有辦成事。


    看來赫羽明來的目的也是想將那東西給牽走。


    “吳主任可知道是什麽人把東西牽到這研究所裏?”蘇綾開口問道。


    吳友力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是個年紀小的姑娘,但通過老楊這麵子還是要賣明白的,就笑著解釋,“東西是所長親自下令轉過來的,不過還真是奇怪,這兩天都好幾撥人‘慕名而來’咯!有想要將東西移走的,有隻是想看看的。”


    說著話,他就不免有些疑惑地看了趙東一眼,“小趙,你們也是為這東西來的,方不方便給我說說是什麽情況?”


    趙東笑了笑,“不瞞您說,我們跟建國集團有舊,您也應該聽說這東西的來曆了吧?建國集團工地上的凶器。”說到這,他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吳友力自行理解,豁然開朗地點了點頭,“你們要是想把這凶器帶走我可真幫不上忙,不是我老吳不幫忙,是權限不夠哇!”


    “吳主任能帶我們看看東西已經很感謝了。”蘇綾一笑。


    這研究所的裝修都很老舊,走廊上是迷彩水磨石磚,兩側窗戶都是木棱,還未換上眼下剛剛興起的不鏽鋼,窗下藍色的牆漆已經掉得差不多了,走廊一側的辦公室房門還都是老舊的紅漆木門。


    此刻,幾人已經站定在一間紅漆木門前。


    吳主任拿鑰匙將門鎖打開,擰動門把手,因為窗簾是拉著的,所以屋裏有些昏暗,他就進門將燈打開來。


    隻見屋裏麵隻留有兩步距離,剩下就被隔離帶整個阻隔起來,而那塊紅木根莖,就擺放在最重要的桌案展示箱裏。


    剛進門,一股血腥氣就撲麵而來,然而趙東與吳友力卻是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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