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年的建設,武館右側的大片農場已成為初具規模的訓練基地。基地前半部分是作訓場,天梯、斷橋、攀岩、障礙場等設施一應俱全,正中是一座高二十餘米的?望台,站在上麵可以將作訓場的全貌盡收眼底。後半部分為一組樓群,其中細分為室內訓練場、學員宿舍、餐廳等,還有一座功能齊全的小型醫院。


    今年冬天來得特別早,剛過十月天空中就飄起了細碎的雪花,張慕天、劉錚和吳非三人吃完早飯經由武館側門被帶至作訓場內半人深的泥潭邊。泥潭積水處結著薄薄的冰晶,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柳極將他們帶到這裏要做什麽。


    身著作訓服的柳極麵對三人,目光森冷,左頰的刀疤似乎不停的上下抽搐,猙獰無比。過了五分鍾,見心裏震懾達到作用柳極這才開始說話:“從今天開始,年滿十四歲的都要來這裏接受嚴酷的訓練,很榮幸你們三人是第一批。”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多大,但是怎麽看我也不到十四歲。你訓練他們好了。”張慕天從對柳極猙獰的恐懼中恢複本性,邁腿就往武館側門跑去。可是沒跑出幾步就被站在柳極後的一名助教像抓小雞一樣提了回來,扔在地上。


    柳極上前一步,一隻腳踩在張慕天身上,低下頭,臉上露出如同魔鬼一般陰森的笑容看著張慕天:“你例外,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聽說人人見你就頭痛,這一點昨天我已經見識過。希望你以後不要讓我頭痛。”


    等柳極把腳拿開,張慕天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土,像是想起什麽:“哎呀!今天是周日,我得去教堂。”按理說張慕天怎麽也不會吃這樣的虧,但是到了這裏他就發現,柳極和身後的兩名助教與武館裏的幾位師叔不同,他們表情生冷,目光銳利,自己要是一不小心可能立刻會被修理一頓,即使是這樣張慕天還是依仗有柳山作後盾,畢竟柳極也是師公的徒弟,耍滑逃避訓練他還是敢做的。


    柳極有些吃驚,西方人大都是較為虔誠的教徒,周日去教堂禮拜,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必做的事情。這小家夥居然能想出這個借口逃避訓練。柳極露出戲謔的眼神:“噢!你信什麽教,天主還是基督。”


    “我信......我信......”張慕天支吾著說不出話來,上帝、耶穌、安拉和釋迦摩尼他都知道,一時之間還真不好做出選擇。


    “我們信祖宗,”見張慕天答不出信奉什麽宗教,性急的劉錚大喊出聲。


    華夏人祭祖,作為柳山大弟子的柳極也是十分了解。柳山在正式收他為徒時開香堂,第一個叩拜的就是香堂正中祖師爺的牌位和畫像。“啊!原來你們要去教堂祭祖。”柳極畢竟不是華夏人,他不知道辱及先祖是任何華夏人都不能容忍的,就像一個虔誠的教徒不能容忍異教徒褻瀆自己的神明一樣。尤其對張慕天、劉錚和吳非三人來說,更是奇恥大辱,他們即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可是對祖先的敬重是與生俱來的。


    “你全家才去教堂祭祖。”張慕天破口大罵。


    “幹死他,”吳非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衝上前揮拳就向柳極打去,正對麵的劉錚則抱住了柳極的腰。


    柳極沒想到一句如同玩笑的話引起三人如此激烈的反應,雖是猝不及防,但多年的訓練早已養成條件反射般的反應。他側頭讓過吳非一拳的同時單手將撅著屁股抱著他的劉錚甩飛出去,隨即一腳踹在吳非的小腹上,吳非被踹得雙腳離地一屁股摔坐在泥潭邊。


    劇痛傳來,柳極痛得皺眉,低頭見最小的張慕天正抱著他的胳膊,死命的咬著。柳極一把抓住張慕天的後脖頸,微微用力一擰,向外推去。張慕天不自覺的鬆開了口,轉了幾個圈後摔倒在地。


    “站起來,”柳極及其憤怒,即使訓練特戰隊員他也沒有遇過這樣的事情,而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是年齡最小的張慕天。“從今天起你們沒有休息日,你們必須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現在你們把上衣全部脫下來。”


    “脫你媽,你想凍死我們。”從地上爬起的三人惡狠狠地瞪著柳極,如果目光能殺人,柳極在一分鍾內能被殺一百次。


    “既然你們不願意,我隻有幫幫你們。”柳極話音剛落,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兩名助教上前一左一右夾住吳非的胳膊。


    “不不不。”柳極搖晃著手指然後指著張慕天:“先脫他的。”


    “小爺不是女人,脫我衣服幹嘛!你們兩個洋鬼子放開我。”張慕天左右掙紮,可在兩名高大的西方助教手裏毫無反抗之力,很快他上身所有衣服都被扒下。冷風吹來,張慕天雙手抱胸,不停上下搓著肩膀來增加熱量。


    “是不是很冷?”柳極不懷好意的看著張慕天,不等回答起腳將張慕天踹趴進泥潭中。泥漿瞬間浸透張慕天的頭發,極度冰冷的感覺像針一樣刺透他每一寸皮膚。


    “我要殺了你。”從泥潭中站起,張慕天流著眼淚,雙目赤紅怒視站在泥潭邊的柳極。他試圖爬出泥潭,卻被柳極的戰靴踩住肩膀,隨即被蹬得仰麵倒在泥潭裏。


    接著吳非和劉錚也被扔進泥潭,三人沿著泥塘邊緣跑著,試圖避開上方虎視眈眈的助教爬出泥潭。然而泥足深陷,他們怎麽跑得過助教,助教不用跑隻需快走兩步就可以跟上他們。


    一次次被踹倒,劉錚最先放棄了反抗,吳非也停了下來。柳極看了看秒表然後望著泥潭中還在想要向上爬的張慕天,雙目中露出不易察覺的欣賞之色。“誰在十五分鍾內完成五十個俯臥撐,一百個仰臥,就可以上來。”


    聽了柳極話吳非和劉錚立刻俯身雙手撐進泥漿中。試圖爬出泥潭的張慕天又一次被踹倒在泥潭中,吳非喊著勸解:“張慕天,好漢不吃眼前虧,照他說的做吧。”


    張慕天用狠毒的目光瞪了瞪柳極,不情願地俯下身。


    見張慕天屈從,柳極臉上掠過笑意。他這麽做就是要剃張慕天這個最大的刺頭。做完俯臥撐和仰臥起坐,三人進入訓練基地的浴室衝了洗去泥漿。


    等張慕天、吳非和劉錚重新換上作訓服從浴室出來,柳極下達接下來的訓練任務:“跑步,五公裏。”


    每天上學放學加起來要跑七八公裏,五公裏對三人來說隻是小菜一碟。像是看出三人心裏所想,柳極指著放在一旁裝滿鐵砂的綁腿和背心:“穿上它們。”三人頓時傻了眼。


    “為了不給你們的身體發育帶來傷害,這些隻有十千克,以後會慢慢增加。”柳極說這句話時自我感覺像是從惡魔變成了天使。


    吳非和劉錚看得出來張慕天的綁腿和背心比他們輕了一些,對此他們也沒有異議,畢竟張慕天小他們三四歲。


    劉錚邊跑邊罵:“那個家夥就是魔鬼。”


    吳非給張慕天出主意:“張慕天,過會你去找師爺爺,說他虐待我們。”


    ‘師公’隻是張慕天一人對柳山獨有的稱呼,其餘孤兒都稱柳山為‘師爺爺’。或許是因為張慕天是柳山親自帶回武館也或許他由柳山親自傳授,無異於於柳山的親傳弟子。武館內雖然人人討厭張慕天,但也都能看出柳山對張慕天的溺愛,如果換一個人早被送回了孤兒院。對此柳山的四個弟子也是頭疼不已,每次張慕天惹禍,按照武館規定要被打棍子,打輕了不行,打重了也不行。打輕了,張慕天一定會搞出些事來,發泄心中的不滿。打重了,能好上兩三天,但柳山又心疼的要命,對四個徒弟呼來喝去,沒一點好臉色,被罰思過一個月的柳仁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告訴那師公沒用,還得我們自己想辦法。”張慕天不喜歡告狀,也從不告狀,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這次又和以往不同,從柳山對自己和柳極的態度,張慕天知道告狀也沒有用處。


    “你們看!”吳非說著手指向訓練基地的正門。


    巨大的鐵閘門緩緩打開,由外麵駛進三輛大巴車,在鍾成和八名身穿作戰服的華夏助教不遠處停下。從大巴車上下來三四十個二十歲左右從華夏來的年輕人。沒等中巴車駛離,八名助教就將這群人趕進泥潭,然後拖著四條高壓水龍向人群噴去。


    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這是幹什麽,你們是訓練特種兵還是訓練保安?”


    “不是說這裏是高級安保學校嗎?還他媽的這麽玩人。”


    ......


    鍾成沒有理會,臉上依舊帶著慣有的微笑。十多分鍾後在高壓水龍的衝擊下大半人倒在泥潭中。鍾成揮了揮手,水龍被關上,隨即八名退役特種兵跳進泥潭,揮舞著橡膠棍,將還能站著的人砸趴下。這時鍾成才滿意的點點頭,將手中的喇叭放在嘴邊道:“歡迎大家來到安保學校,你們很榮幸的作為本校第一批學員,在這裏你們將接受為期兩年的係統訓練,我知道你們之中有退役士兵,有體校學生,還有在地方知名的武師,但是在這裏你們隻是學員,而我是你們的校長。”


    “鍾隊長!我認識你,你是華夏龍隊突擊隊隊長,兩年前軍事演習中,是你親手把我殺了。”一名由華夏部隊退役的士兵學員頗為自豪的趴在泥潭裏大聲喊道。


    “認識我!很好。”鍾成再次舉起喇叭:“在這裏畢業你們不用再為沒有好的工作發愁,你們可以拿著比普通人高上許多的薪水,而艱苦的訓練是你們必須付出的。現在,在二十分鍾內完成兩百個俯臥撐、五百個仰臥起坐。然後會由你們的教官帶你們去宿舍,明天正式開課。”


    “轟轟”聲響,兩架直升機飛至訓練基地。


    學員們一時之間議論紛紛:“草!還有武裝直升機。”一名做仰臥起坐的學員雙眼望著由遠及近的直升機。


    另一名學員言語不屑的補充說明:“什麽眼神,左麵的是武裝直升機,右麵那架大些的是通用直升機。”


    又一名學員在坐起時,看到?望台上有兩名荷槍實彈的執勤人員,“日,他們身上還有突擊步槍。”


    “快看,跑道上還有三個小孩在訓練。”


    “這他媽的是什麽地方?,怎麽感覺像恐怖分子訓練基地。”


    ......。


    還在跑步的劉錚望著泥潭裏的人群,臉上帶著微笑,“原來倒黴的不止我們三個,這下我心裏平衡了。”


    “嘻嘻”吳非齜著牙:“聽他們喊聲好像都來自華夏,不知有沒有我的老鄉。”


    張慕天沒有說話,他一直望著鍾成。昨天對鍾成的印象還不錯,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笑麵虎。


    可能是因為言語溝通的關係,下午由鍾成來教三人汽車駕駛,而這很少有男孩不喜歡。


    “你們想開車嗎?”站在車前的鍾成問道。


    “想。”三人異口同聲,聲音中略帶興奮。


    “張慕天,你先來,上車把車啟動。”鍾成說著將鑰匙交給張慕天。


    張慕天拿著鑰匙喜笑顏開爬上駕駛座將鑰匙插進鑰匙孔,然後頭轉向車窗外,“怎麽不響?”


    “笨!”吳非和劉錚先後爬上車。


    “沒啟動怎麽響。”吳非擰著車鑰匙。


    還是沒有動靜,“我來,這得向右擰。”劉錚將車鑰匙向右擰動,可是汽車依然沒有啟動。


    張慕天三人有些焦急,“怎麽還不行啊!是不是壞了”。


    站在車外的鍾成神情輕鬆,這是他采取的誘導教學方式,如果直接打開車蓋告訴三人汽車構造,可能三人很快就會厭倦。“可能是電瓶沒有接好,也可能是發動機問題,你們找找看,電瓶和發動機在哪裏。”


    “啟動、踩離合、掛檔,聽聽發動機的聲音。”接上被拆下的電瓶線,鍾成坐在副駕駛讓張慕天啟動汽車。


    汽車啟動後,張慕天愣了愣,神情有些茫然,恍惚中掛檔,深踩油門,陡鬆離合,車身猛的竄了出去。鍾成嚇得冒出一身冷汗,他原想讓張慕天三人在低檔位上輪流溜車,他在一旁講解,沒有想到張慕天沒有聽他的指令。當他看到張慕天熟練的換擋動作心中釋然:這小家夥竟然會開車,而且技術不錯。


    圍著跑道開了一圈,“吱”一聲,車穩穩停了下來。


    “你以前開過車?”這麽小的孩子開車如此熟練鍾成心中自然有疑問,張慕天現在不過十來歲,這得從多小開始玩車才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不知道。”張慕天的目光更加茫然,“車子啟動後就會了。”


    鍾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也聽說張慕天失憶了,這也許是正常現象。“換劉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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