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賣的很順利,才到王府街口,小紅已經等在那裏,指名點姓說小姐要韓冬羽自己將包子送進去,直接給了麥穗三兩銀子。


    簡直是太如願以償了,麥穗兒麥寶兒心情本來不好,看包子一來就被包圓了,稍微好了一點,目送韓冬羽跟著小紅進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韓王府大門,坐在青石板上。


    麥寶兒忽然問:“四姐,你說二姐會不會被娘趕出來?”


    麥穗兒好笑的看著麥寶兒,奇怪他怎麽會這麽問,自己的女兒被打成這樣,不好好安慰還將她趕出去,哪有這樣的親娘。


    就算是真的做錯了,也不能趕了出去啊。


    麥寶兒見她不相信,幽幽的說:“四姐,娘經常說女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嫁出去就不要回來,除了坐娘家。”


    這些話麥穗兒也聽過,不過她覺得她應該隻是說說而已,哪有一個親娘這樣對自己女兒的,怎麽著也不至於趕出去的。


    她執拗地搖了搖頭,對麥寶兒說:“趕出去應該不會,不過留她住些日子,等傷好了,再送回去說幾句氣話有可能。”


    麥寶兒搖了搖頭:“說不準,二姐說已經被休了,被休的女人很沒麵子,算是被掃地出門,娘丟不起這個人。”


    麥穗兒很不以為然的說:“這話是你說的吧,嬸娘不會這麽說。怎麽著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再說有什麽丟人的,茶飯不好可以慢慢學,沒生兒子,才成親一年,再說了誰知倒是誰的問題。”


    麥寶兒自然不知道麥穗兒嘴裏誰的問題是什麽問題,但是他聽明白了麥穗兒的話很有道理。


    想他不會做買賣不是也跟著麥穗兒在做,麥穗兒也成親這麽久了,還沒生兒子。


    看來是人品的問題。二姐夫的人品比不上俊美飄逸的四姐夫。


    他羨慕的看著麥穗兒:“二姐的命不好,攤上那麽個人。還是四姐命好。四姐夫對你真好,還有紅院的人,對四姐都好。尤其是韓少爺。是四姐夫派來保護你的吧。”


    韓冬羽那裏是來保護她,他一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跟著他們隻不過是個理由,不過真的保護了她。


    她略顯得意卻有點含蓄地說:“保護我?你四姐還沒這麽重要到需要保護,不過韓少爺確實很有力氣。”


    麥寶兒還想說點什麽,眼角處看見黑熊探頭探腦的在街口不遠處,後麵遠遠地跟著幾個手下。


    他臉色聚變,昨天被打的印記還清晰的留著。


    他下意識的捂著臉,眼睛偷偷地斜向黑熊的方向,對麥穗兒努著嘴:“四姐。那個,黑狗熊。來了。”


    麥穗兒也嚇了一跳,她不知道昨天韓冬羽用什麽方法將銀子討回來,該不是這個黑狗熊來打擊報複來了吧。


    可是韓冬羽不在。


    她裝作沒看見的抱著雙膝,將臉埋在雙膝間小聲對麥寶兒說:“寶兒。不要看他,今天來的遲,巷子裏有人,我們不怕他。”


    “不怕,四姐我不看。”


    麥寶兒的舌根打著顫,怕子帶著好幾個顫音。


    兩人一個將頭埋在膝間,一個裝作什麽也沒看見。眼睛卻都在偷偷地注意著黑熊的動靜,和韓王府緊閉的大門。


    麥穗兒急切的盼望韓冬羽快點出現,心裏默念:千萬不要過來,想要過來等韓冬羽出來再過來。


    卻很悲哀的發現。,黑熊肥胖的身軀正慢慢的走了過來。


    直到他走到不能置之度外的距離,韓冬羽還沒出現。她隻好微微抬起頭對嚇的不輕的麥寶兒說:“寶兒,不能再裝了,萬一他一過來蒙頭便打,我們很吃虧的。你看情況,他要是打將下來。(.好看的小說)我們抱頭就跑,邊跑邊喊,看有沒有行俠仗義路見不平之人出手相助。”


    麥寶兒哭喪著一張小胖臉點了點頭,再恐懼也得麵對。


    兩人對好眼勢,同時起身。


    麥穗兒一雙黑的出塵的眼神緊緊盯著黑熊挪動的腳步,警惕的做著隨時逃跑的姿勢,很沒底氣地說:“黑熊,你要幹什麽?我可告訴你,我們不怕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豈容你一而再再而三撒潑。我家的包子被千嬌小姐買走了,我大哥一會就來,你要敢動我們,我大哥饒不了你。”


    黑熊見她一副隨時準備撒腿的樣子,嘴裏還義正言辭的,有點可愛,滿臉的橫肉微微顫抖一下。


    馬上橫肉斜堆,綠豆般的小眼睛便掩埋其間,很是恐怖。


    麥寶兒嚇得幾乎要撒腿便跑,卻聽見黑熊帶著討好諂媚的語氣一連聲地說:“小娘子,小兄弟。昨天的事兒都是小的不好,小的這裏給小娘子小兄弟賠罪,還望小娘子小兄弟見諒。”


    說完人已到了眼前,肥胖的身子重重一躬,肥厚的背部案板似的,完全可以在上麵剁肉。


    原來是來道歉的,看來很冬羽用了點武力讓他屈服。


    麥穗兒的底氣足了起來,她稍微往後一點,聲音清脆起來:“賠罪就不用了,不過以後你不可再欺負我們。”


    黑熊躬著身子,小聲哀求,似乎忍著巨大的痛苦:“那是一定,小的也不敢。還請小娘子幫小人給韓兄說說,說小人知錯了。”


    一定是被韓冬羽治的屈服了,也不知道韓冬羽把他怎麽了。


    韓冬羽不可能一直在身邊,這人也不可太得罪。


    她忙說:“隻要黑熊老爺知道錯了,小婦人一定幫你說說。”


    黑熊碩大的腦袋幾乎挨在了地麵,手腳的筋骨被皮肉拉得生疼,骨頭碎了般的難受,他的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咬著牙直起身子,臉上蒸汽般的。


    沒這麽熱吧?麥穗兒抬頭看了看天色。天好像陰著,不見太陽。


    也許是人太胖容易發熱,不過這也熱的太離譜了吧。


    黑熊點頭哈腰的站著,和昨天的霸道驕橫判若兩人。


    麥寶兒雖然知道韓冬羽討回了錢袋,卻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生怕他的乖順是裝出來的。


    他一臉的不可思議,上一眼下一眼的盯著他黑熊,以防他有什麽企圖。心中早已做好了隨時逃走的準備。


    還緊緊地跟在麥穗兒身後,打算跑的時候拉著她。


    黑熊卻一點也沒有變臉的意思,前後左右的彎著腰討著好,還不時的吩咐幾個不知所措的手下幫麥穗兒姐弟扇著扇子,送上瓜果。


    麥穗兒麥寶兒被嚇得不輕,心驚膽戰的接過瓜果,味同嚼蠟的咽下肚子。


    心裏越發的害怕,麥穗兒雖然知道韓冬羽厲害,卻不敢想隻是一時半刻的他怎樣將這個地頭蛇隻得如此服帖,隻當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麥寶兒更是嚇得臉色蒼白,黑熊如果繼續霸道,也許還能接受,著如此反差,該不是有什麽更大的陰謀吧。


    兩雙眼睛便齊刷刷的盯著韓王府高大氣派的大門看,眼睛還要注意觀察黑熊和手下的變化。


    好在巷道裏裏外幾個做古玩生意的老者慢悠悠的都來了,看見黑熊都老遠的彎腰問好,恭敬地不能再恭敬。


    看黑熊對麥穗兒姐弟哈巴狗般的,投來不解的目光。


    人多了就好,麥穗兒的心慢慢鬆懈下來。


    巷道的深處走來幾位翩翩公子,麥穗兒的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


    她有點疲憊的對黑熊說:“黑老爺,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小婦人坐一會兒。站的實在是太困了。”


    黑熊肥胖的臉上頓時帶著彌勒佛般的笑,連連說:“小娘子請便。”


    麥穗兒坐在座墊上,一隻手有意無意的按著錢袋。、


    裏麵有千嬌小姐給的三兩銀子。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的韓冬羽終於從大門裏走了出來,一起出來的還有千嬌大小姐小紅和兩個丫鬟。


    麥穗兒如得了赦令般的站了起來,迎上前去。


    還沒等她開口,後麵跟著的黑熊先一步上前,抱拳道:“哎呀,韓兄,可算見到你了。小弟在玉華樓訂好了飯菜,恭請韓兄光臨。呀呀,大小姐也來了。不知郝某可有福氣請得動大小姐。”


    黑熊本姓郝,叫郝雄,因人長得黑,又胖看起來笨笨的,便被叫成了黑熊。


    他人長的橫,有一股子蠻勁,加上姐姐嫁給了韓王還做了側妃,很受寵,有了後台,招了一些潑痞瘤氓小混混充作打手,一來二去的就成了玉華街的霸王。


    這條王府街,住著四位王爺,王府占地麵積都很大,韓王錚王走街道的這邊,另一頭的厲王熙王府走另一頭,街道寬敞,平時除了王府內的人百姓們很少過來。


    街上很少的幾家古玩生意,也是一些知識淵博的老儒士玩玩高雅,並沒有官差衙役橫加幹涉,後來黑熊便橫插了進來,收些保護費。


    這些老儒士也怕惹麻煩,也都不是窮酸之人,便按日交點保護費,到也落得個相安無事。


    韓冬羽冷峻的臉龐波瀾不驚,回了禮說:“郝兄的好意韓某心領了,韓某還有事兒要辦,改天吧。”


    黑熊的臉上頓時露出失望,夾在肉堆裏的綠豆眼骨碌碌一轉,眼睛轉向千嬌:“大小姐,小人已經備好了酒席,勞大小姐大駕,幫小人勸勸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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