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麥穗兒一緊張,腹內很配合的也不是很難受了,她慌忙舉目四望,遠離村莊的地方,晴空萬裏,空無一人。空氣卻異常的詭異。


    韓冬羽邢謙雙雙眉頭緊蹙,緩緩地拔出利劍,將韓王千嬌麥穗兒堵在身後,似乎如臨大敵。


    什麽潛在的危險?這麽驚悚。


    雖是沒看到什麽,麥穗兒千嬌也感覺的到危險絕不是小小的,而是致命的。兩人相對一眼,牽起了手。


    壓抑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周圍靜悄悄的,也聽不見一點聲音。


    該不是自己嚇自己吧,大白天的難道會有鬼不成?


    麥穗兒稍微放鬆了警惕,凡是人他都得有點動靜吧,總不能從天而降吧,就算從天而降天上也得有點烏雲壓頂吧。


    真的功夫是有的,卻沒有這麽高超的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徹底放鬆起來,也許是著這這些天太緊張了,緊張到神經兮兮草木皆兵了。


    她輕輕捅了捅千嬌小姐,小聲說:“太緊張了吧,應該沒什麽。”


    她說的很隨意,意思是想讓氣氛緩和一點,卻見千嬌小姐雙眼呈標準的o形,加上嘴巴,三個o。臉上柔美的線條僵硬起來,好像被嚇得成了雕塑。


    沒這麽誇張吧,明明什麽都沒有。


    麥穗兒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視力一向是最好的。從千嬌臉上移開目光。


    卻驚訝的發現隻是一瞬間,剛才除了他們幾個空無一人的曠野,憑空出現了幾十個黑衣蒙麵之人,齊刷刷的形成一個圈。


    她嚇得差點尖叫起來,這麽多的人,一點聲音都沒有,是從天而降還是破土而出?


    看來還是自己沒有功力,韓冬羽邢謙早早聽到了動靜。


    這麽多人圍剿看來今天凶多吉少,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才剛剛平息下來的肚子。裏麵可是有條生命的。


    她悄悄地往千嬌小姐身邊靠了靠,緊挨著韓王。


    “麥穗兒千嬌,一會隻要有機會你們就各自逃命吧,今天是凶多吉少。索命無常都用上了。看來是來者不善。隻是不該將你們牽扯進來。”


    韓王麵無懼色,依然是溫潤如玉,他暖暖的升起一絲笑意,對身邊的兩個女子說。


    千嬌早已嚇得花容失色,臉上的表情定格在剛才的瞬間。


    麥穗兒心裏也害怕卻是經曆過生死之人,哆嗦著牙齒說:“大叔,既然已經遇上了,生死由命。也許我大難不死很有後福也說不定。我這人什麽都不好,就是命好,總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說完比哭還難看的笑了笑。


    韓王頗感意外的看著麥穗兒強加在臉上的苦難表情,雖然看起來很難受,表達的意思是大無畏的。


    韓冬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領頭的,邢謙則盯著對麵的另一個。


    黑衣蒙麵人目光堅定身體筆直地站著,看不出任何表情。


    索命無常?是黑無常吧。


    忽然她的眼睛看到了一位手臂上抱著的白色的小動物。毛茸茸的白白的,它溫順的臥在男子的手臂上,一雙眼睛閃著幽幽綠光。


    這不是姬白狸嗎?他也在這些人中,他身邊的人粗胖一些,從眼神依稀能辨出是郝建功。


    這兩人也來了。


    看來韓王和盛夏還真是一夥兒的。


    怪不得韓冬羽義務義無返顧的追隨。


    想明白了這些,忽然明白,她的盛夏絕對是朝廷命官。是受了姬白狸一幫人的陷害。


    當然那個人絕對不是姬白狸,而是他的主子。


    姬白狸以前應該和盛夏沒有交集的。


    想明白了這些忽然覺得這些天的一切很值得,不是賞銀的事兒。


    也便不那麽的恐懼,死就死了唄,完全可以重如泰山。反正這一輩是賺來的。


    忽然覺得千嬌小姐的手掐進了手背,猛然抬頭。黑衣人已經緊緊逼近。寒光閃閃的刀尖已經碰到了韓冬羽的。


    這就要交戰了。


    她下意識的後退,卻碰到邢謙身上。


    她偏過頭去看,一向自來笑的邢謙小帥哥臉上帶著少有的殺氣,虎視眈眈的盯著對手。


    韓王穩穩的站在韓冬羽邢謙的後背之間。


    “咣。”的一聲,忽然喊聲整天。


    韓冬羽邢謙劍光四射。一時間寒光閃閃,隻聽見叮叮咣咣之聲,捉摸不到兩人的身影。


    麥穗兒的眼睛一會看前一會看後,直看得眼花繚亂,心驚膽顫,卻知道韓王她和千嬌始終站在原地。


    一股血噴了出來,灑到了臉上,熱乎乎的,一股熱騰騰的腥味兒。


    剛剛被嚇回去的反應重新冒了出來,她哇的一聲張開嘴,直接噴了出去。


    刀光劍影,喊聲震天。


    她心裏實在難受,也一時半會沒有危險,便蹲在了地上。


    感覺稍微舒服了一點,從誰的袍擺下看到地上躺了好多黑衣人,躺在鮮血之中,色彩很分明。


    心裏稍微安慰一點,躺下的都是黑衣人,說明韓冬羽邢謙沒事兒。


    腹內一陣一陣的,想打起精神為韓冬羽加加油,怎奈很不爭氣的,隻要一起身便想嘔吐。


    千嬌從石化中醒來,漸漸捉摸到了韓冬羽的身影,見他勇猛無敵,隻在原地不動便劍花如飛,前麵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不由得的忘了恐懼,滿眼的膜拜,變成了花癡。


    韓王安靜的觀戰,打心裏佩服韓冬羽的蓋世武功。


    卻發現他並沒有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對付敵人上,眼睛不時地向後看,確認麥穗兒無恙。


    他順手將蹲在地上總是站不起來的麥穗兒提了起來。


    小聲附在她耳邊說:“麥穗兒,堅持一會兒,不要蹲下,韓兄弟會分心的。”


    這麽一說,卻剛好對上韓冬羽的目光,飽含關切。


    她便緊緊的抿著嘴巴。


    忽然一聲陰森的女性化的聲音悠悠傳來:“你們都退下吧,我的白狸也看得差不多了。該有興趣了。”


    說完,一波一波的黑衣人慢慢退下,留下一片死屍。


    白狸要出手了。


    麥穗兒一驚,她還清楚的記得的這隻看起來很溫順的白狸眼露凶光。揮舞著利爪,將盛夏逼落懸崖的場麵。


    剛才的廝殺似乎在一瞬間停止,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兒。


    她挪近一直在前麵護著他們的韓冬羽,小聲說:“二弟,注意一點,那隻白狸很凶殘,那個爪子很厲害。”


    韓冬羽沒回頭應了聲:“知道了。”


    就看見對麵的姬白狸眯著一雙嫵媚的細長眼睛,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雖然他蒙著麵,也能看出冷笑。


    他的心裏其實是悔得要死。剛才看到韓冬羽的那一刻,他已經明白盛夏便是盛吟風。


    而且這件事情前幾天他已經隱隱的有所預感,他後悔自己沒有當機立斷的確認。


    也恨姬懸壺沒有將盛吟風去靈泉村的具體時間準確的告訴他,隻是說了五六年前。


    而他在前幾天才從那個叫做麥花兒的村姑那裏打探到,盛夏來到靈泉村的時間剛好是他落入懸崖後的時間。


    隻可惜他剛剛知道。就被大哥十萬火急的召回去,加入索命無常的行列,目的是不惜一切代價追殺韓王燕九斤,阻止他回都城。


    索命無常是他和大哥姬忠以及郝建功的師父,也是五皇子的舅父在民間組織的一個團體,也是為朝廷服務。隻不過是效力於五皇子。


    這次的追殺事關重大,所以師父將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了他。


    看著高大魁梧的韓冬羽。他將牙齒咬得緊緊的,恨不得咬碎了他咽下肚子。


    走到離韓冬羽近一點的地方,他卻沒有開口說話。


    索命無常隻有索取人頭的任務,除了下達命令,沒有開口說話的資格。


    他的一雙充滿了媚光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韓冬羽。似乎在諷刺嘲笑,良久才輕輕的摸了摸白狸潔白的毛皮,抬了抬手臂。


    白狸尖叫一聲,似風聲鶴唳,又似豺狼嚎叫。它豎起蝙蝠般的雙翅,圓睜一雙貓頭鷹般詭異的眼睛,直衝雲霄。


    隻看見一點白色的影子穿上天空,速度之快可以形容為火箭。


    她的眼睛還在看著天空,卻見一道白光閃電般的劃下。


    直擊韓冬羽。


    她驚叫一聲閉上了眼睛。


    就聽見白狸慘厲的叫聲,恐懼而詭異,猶如鬼魅。


    難道被韓冬羽的劍所傷了。


    她慢慢睜開眼睛,就見白狸瘋狂的展開雙翅,伸出四隻利爪,轉換著角度攻擊韓冬羽。


    韓冬羽手舞利劍,左右開弓,卻傷不到白狸的一片皮毛,它光滑的皮毛似乎對利刃有著天然的抗拒。


    而白狸的四隻利爪隻在韓冬羽的眼前揮舞,爪爪針對他的雙眼。


    韓王想要上前幫忙,圍觀的黑衣人便縮小包圍圈。


    邢謙也不敢亂動,他怕隻要一鬆動,黑衣人就會攻陷,對付韓王。


    麥穗兒嚇得臉色劇變,緊緊地盯著窮凶極惡的白狸,看它鷹一般尖銳的爪子在韓冬羽眼前,劃破了他的眼皮。


    她的心緊緊地縮了起來。


    麵對白狸的攻擊,韓冬羽漸漸覺得力不從心,白狸隻在眼前,它身子小靈動,他的劍根本傷不到它、隻能躲閃。


    而它隨時有可能毀了他的雙眼,更有可能掏出他的心肝。


    感覺到麥穗兒驚慌的目光,他有點慘然的笑了笑。


    這一絲道別般的笑容,讓麥穗兒恐慌到難以自製。


    她突然發瘋般的掄起身上背的挎包打向瘋狂的白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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