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青兒跑出了姬小童的茅草屋,跌跌撞撞的差點一頭撞在了急匆匆趕過來的麥寶兒身上。她沒顧得上看一眼,隻管往前跑,寒風瘋狂的灌進她的衣裙。


    麥寶兒張了張嘴想喊住她問問怎麽了,卻沒發出聲音。剛才他帶著喜郎去後麵空曠的田野間,不一會地裏就竄出幾隻野兔,光禿禿的樹上也落下幾隻呱啦雞。喜郎拿起鐵弓,雖是還不能全部拉開,卻是目標很準,不一會兒就射到了一隻野兔一隻呱啦雞。兩隻野味兒都被射的不深,帶著箭撲騰了幾個,便被兩人提在手裏滿載而歸。


    一回到家存香便將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還說出自己的擔心,眼看就要過年,鬧出事兒來,一年都會掃興的。


    麥寶兒看喜郎隻顧著自己的勝利成果,並不跟著他,這才急匆匆的半跑著來百草穀。


    目送麥青兒倉皇的背影遠去,他猶豫著來到姬小童的茅屋前,看屋子裏很多人,沒開口問。


    姬小童便說:“寶兒也來了,進來坐。”


    麥寶兒看麥苗兒麥穗兒都在屋子裏,順兒姬老九很殷勤的端茶倒水,似乎沒有發生什麽事兒,緊張地心略微放了下來。


    盛家二少爺喝了口水,說家裏有事兒,便告辭回去。


    姬小童這才對麥寶兒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寶兒,今天你也來了。那我就實話給你說,我在咱家住了好幾年,把咱家的人都當自家人的,實在不想這麽做。可是青兒逼得我沒有辦法。剛才也隻是讓她明白我和她不可能,好讓她死了這條心。我不知道苗兒穗兒會來。這事兒已經這樣了,寶兒你說該怎麽辦。”


    麥寶兒低頭不語。事情真的如存香擔心的那樣發展了,這都是自己姐姐的錯,他能說什麽。一個女子將一個大男人逼得用這種方法。實在是過份。


    想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麥苗兒麥穗兒。麥苗兒眼神很茫然,她聽出來是麥青兒試圖勾引姬小童,而人家給突然設了套,證明自己沒有受他的勾引。


    麥穗兒很無奈的帶著苦笑,兩個堂姐如出一轍,對方都是喜歡麥苗兒的人,也都是她很敬重之人。兩個健康的女子,一個是待字閨中的老姑娘。一個是被休回來的小棄婦,兩人還算青春,怎麽會和一個幾乎足不出戶,腿有殘疾的女子爭搶夫君。這也太無趣了。


    見麥寶兒的眼睛看過來,說了句:“寶兒,沒看出來,二姐還挺豪放的。可惜人家童兒大夫沒這意思。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願意,這樣下三濫就有點不入流了。我們寶兒也是讀過書的人,凡事要以理服人。你是咱家的當家之人,你看這事兒該怎麽辦?”


    麥寶兒被麥穗兒推在前麵,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從五歲起八歲的麥穗兒就告訴他。做人要心術正,不管用什麽方法,不能傷人。這些年來他一直跟著麥穗兒,為人處世也都很規矩。


    這件事兒明顯的是自己的姐姐有失婦德,本來她就是休回來之人,。還敢勾引村裏德高望重的姬大夫,更是罪加一等。如果按照規矩,她會被送去盛老爺處,輕者被杖打一百。皮開肉綻之後趕出村子,永不能回。重著脫衣遊街然後處以極刑。也就是死路一條。


    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雖是恨鐵不成鋼。卻也不忍心將她推上這樣的悲慘下場。


    可時他不能說什麽,已經很沒麵子了。大姐搶走了三姐的夫君,在家裏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場活春宮,害的存香將那床暫新的被褥全都燒成了灰,還差點將土炕都砸了,要將晦氣去掉。


    現在姬小大夫剛剛表明自己要娶麥苗兒,當事人麥苗兒才知道,還沒做出反應,二姐又演了這麽一出。兩個親姐姐這樣待三姐,他都覺得說不過去了。


    見麥寶兒不說話,姬小童看了眼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麥苗兒,輕聲說:“寶兒。我知道你很為難。但是這件事兒關係到我的清白,我看還是在盛老爺處備報一下,以免以後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麥穗兒看了一眼麥寶兒,見他苦著一張喜氣的大圓臉,知道他心裏不忍心。輕輕歎了口氣:“童兒大夫,這事兒讓你難堪了。不過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這事兒現在捅出去,大家都不得安寧。這樣吧,我說個自己的想法。既然我二姐總是糾纏著你。童兒大夫,我看你索性你回家住吧。家裏有大門,外麵有看門的家仆,她想進也進不去。等過完年,這事兒解決了,你要是相住百草穀,再出來。”


    麥寶兒忙說:“對,。姬小大夫,我四姐說的很對,這事兒先放著,等過完年再說。我回家一定會好好看管我二姐。讓她再不敢放肆。”


    姬小童似乎對這個決定很不滿意,默不作聲。


    麥苗兒一直低著頭,聽幾個人說話。


    她思想單純,對事情的判斷隻有對錯。知道麥青兒錯了,有點為姬小童抱不平。


    可是她心底善良,聽說這事傳出去麥青兒會受到那麽重的懲罰,心有點軟。去年的時候,麥花兒所犯知錯比這還嚴重,孫黑牛還有三天就是她真正的夫君,她都沒忍心最終將麥花兒交給盛老爺處置,還在看到她已有身孕之後,自己退出。


    現在姬小童和她並無瓜葛,雖然麥青兒說她勾引姬小童,她自己知道沒有。麥穗兒麥寶兒都說姬小童要娶她,她並不認為這事兒是真的。


    所以聽大家都不說話了,才微微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姬小童說:“姬小大夫,我覺得寶兒穗兒說得對。我二姐是不對,這樣做很惡心,但是要過年了,傳出去大家都不舒服。我那嬸娘要是聽說了,又要哭鬧,大過年的哭來鬧去的很不吉利。我看還是聽穗兒的,姬小大夫你回家過年,等過完年開春了,這事兒解決了,想住百草穀,再回去。”


    姬小童一點不意外的微微笑了笑:“苗兒決定好,那就這樣吧。姬府我不想回去,因為心裏總是很不安。你們都這麽說了,我就先回去過個年。不過,過完年你們的來我府上住幾天,我在咱家裏住了那麽多年,你們也該在我家住些天了。”


    麥苗兒靦腆的說:“姬小大夫,我在府上住了一個多月呢,你都忘了。”


    姬小童說:“哪裏會忘了。隻不過苗兒住的時間太短,如果以後一直住下去的話,我想我就不會住在百草穀了。”


    麥苗兒腦子簡單,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順著話茬說:“我哪兒有那麽大的本事,怎麽敢在你們府上一直住下去,還不把你們煩死。”


    麥寶兒麥穗兒順兒姬老九都捂著嘴偷偷地笑。姬小童這是在表白的節奏啊,可惜麥苗兒沒聽明白。


    麥穗兒笑了一會兒說:“童兒大夫,你不是要給我姐姐配藥嗎?配好了沒有,早點配。要不然她沒有動力。”


    她和麥苗兒朝夕相處,知道她從小藥吃得太多,影響了生理反應。這麽熟的年齡,卻沒有發育,所以便沒有女子該有的悸動。


    如果姬小童給她配置一些調理的藥,讓她的生理機能慢慢恢複,她有了生了生理反應,心裏自然就會跟著成熟。


    姬小童知道她指的什麽,說:“穗兒放心,已經給她配了幾副,這幾服吃完看看效果。”


    麥穗兒點了點頭,幾服藥應該就是一個療程,中藥雖然很治病,卻是速度緩慢,也許的經過幾個療程。


    她有點責怪的看了眼姬小童說:“童兒大夫,你呀,知道我姐姐身體狀況,怎麽不早點給她治。”


    姬小童有點內疚的說:“我也是偶爾才發現的。還沒來得及。”


    他說了一半的實話,確實是偶爾發現的,卻是兩年前。那時候他發現麥苗兒對藥有著非凡的識別力和記憶力,便和她接觸多了起來。長久相處卻發現已經二十多的她心裏純淨的宛如七八歲的小姑娘,麵對他這樣一個也算俊氣的男子,竟然沒有一點的雜念。按理說這樣一個常年在家中不出門見不到什麽男子的女子,對一個看得過眼的男子會有一種自然地愛慕。


    、他這才開始觀察她,借著給她治腿仔細盤問,發現她雖然已經發育,也有了葵水,卻很不正常。這才想到她吃要吃的太多了,有點紊亂。卻不敢給她亂用藥,以幫李紅嘴兒配置春藥在那些個勾欄瓦肆的姑娘們身上慢慢試驗。


    麥苗兒不知道兩人說的病指的什麽,以為是自己的腿,她忽然想起剛才麥青兒那樣跑了出去,心裏有點膈應。不由得很擔心的說:“穗兒,寶兒,那二姐該不會出什麽事兒吧?剛才那麽難堪。”


    麥寶兒心裏也著急,卻是不敢說出來。他不明白二姐怎麽混的這麽悲慘,那樣跑了出去,都無關別人的痛癢。麥穗兒起身說:“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童兒大夫你可答應要搬回去的。剛才我們也隻是順著這件事兒,其實我和姐姐今兒來,是受了你家大奶奶的囑托,來請你回家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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