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
梅妃的聲音如玉石相撞，很是好聽。
宋喬笑了笑，柔順的坐下問道：“梅妃娘娘尋臣婦所為何事？”
梅妃抿唇，臉上的淡然消散了幾分，皺眉想了一會兒，方才道：“本宮有事相求。”
頓了頓，她也未等宋喬答應，自顧自的說道：“還希望賀夫人能夠在賀大人麵前說項一下，讓他勸陛下收回五皇子的封位。”
宋喬一愣，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有些明了。想來這梅妃也是個真正明白的人，五皇子年紀不大根基不深，便這般壓了別個兄弟一頭，自然是會遭來有心人的算計。
所以前世裏，五皇子並未享多久的殊榮便去了。後來，她隱約聽說，梅妃經受不住喪子的打擊，竟是瘋了。
隻是……
“臣婦會同他說的，隻他未必會聽我的。”
“我也隻是試試。”梅妃苦笑一聲，自從阿藺被封王之後，她雖然麵上淡淡，但卻整宿整宿的睡不著，生怕他會礙了別人的眼。她也求過皇帝，道是阿藺還小，當不起那麽大的殊榮。一開始陛下已經是鬆動了，隻經過前朝一鬧，竟是鐵了心了。
她心中發苦，皇帝覺得這是對阿藺的喜歡，可她卻並不這般認為。
後來她偷偷的傳了條子，讓家中的兄長莫要太過出風頭，最好是能夠惹了皇帝厭棄。反正譚家的幾位郎君，別的不行，吃喝玩樂倒是有一手，他們的榮華全都是梅妃給掙來的，自然便聽了她的話。
所以才會有譚龍的事情發生，雖然是別人的故意引誘，但也有譚龍的趁機摸魚。他雖然沒有大智慧，但卻有小聰明，知道這個時候槍打出頭鳥。什麽事情都不能太好，免得讓人惦記著。
但梅妃依然怕，她從未想過阿藺能夠問鼎天下，隻希望他能一世安穩。其實梅妃找上宋喬。也隻是因為聽別人說，宋喬是賀章求來的夫人，想來在他的心中應該很是重要。她是實在沒辦法了，便隻能試試。
若是不幸，她也隻能認了。
生在皇家，你不爭，別人也未必能夠放過你。宋喬垂了眸，心中覺得涼涼的。她隻遭受了宋苗一人的背棄便已經覺得很是傷懷了，而皇室中想來並沒有真正的兄弟親情的。
然後便再也無話可說，靜默了一會兒。宋喬便起身告退了。等在不遠處的白順笑了笑，便繼續帶著她往回走，一路上皆是恭恭敬敬的同她說著討喜的話兒。
自又是去昭元殿內同官家拜別，然後賀章便牽著她離了宮。
甫一上馬車，賀章便蹙眉憂心的說道：“怎地在那邊待了這般長時間。皇後她們說了些什麽？”他同官家說完這朝中的事宜好一會兒之後，仍是不見她回轉，便不自覺地提了心，生怕她因為緊張而受到擠兌或者訓斥。便開口請求讓官家派人去接。
皇帝哼唧一聲，不悅道：“朕的宮裏住的都是吃人的猛虎不成，看把你擔心的。”
賀章苦笑，“她從未一人入宮麵見過皇後。且她又慣來是個跳脫的，臣怕她殿前失宜，惹了皇後和眾位娘娘不高興。”
“得了吧。”皇帝揭穿他，“怕人欺負她就直接說，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作甚。不過……”
皇帝蹙眉，斟酌一下。繼續道：“朕覺得你對這丫頭太過在意了，她是小你幾歲，但你也沒必要把她當做女兒一樣的看待。”
賀章：“……”
“臣並沒有。”
皇帝不置可否的笑，“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有數。”
宋喬搖搖頭，道：“沒有呢。皇後同德妃娘娘她們幾人在那兒說話，我便在一旁聽著。[]”
頓了一下，她將幾人說的話大題說了說，雖然她可以一字不漏的複述出來，但到底是沒這般做。雖然幾人說的都是些沒甚營養的話，但宋喬又怕這裏麵藏著一些她不明白的彎彎繞繞，是以說完，她便等在那兒，聽賀章的分析。
賀章輕笑，“她們說她們的，你既不愛聽，自告辭離開便是。”
宋喬無語，“這樣不太好看吧。”
賀章道：“今兒讓你去椒房殿，原本便隻是露個臉，讓她們知道以後你便是賀府的當家主母。你便是去了稍稍坐會兒，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麽，畢竟哪裏有新婦在外麵蹉跎這般長的時間。更可況，她們是宮裏的人兒，除了重要的節慶，你必須得入宮陪宴，其他的時分並不用理會。”
官家最忌諱的就是前朝的官同後宮的妃、子搭上線，便是娘家的人都不能忍，更可況是他們這種外臣。賀章並不想宋喬同宮裏麵的那些人精多往來，一是怕引起官家的不喜，另一個便是怕宋喬被她們帶壞了。
可……宋喬抿抿唇，道：“梅妃娘娘她找過我。”
“哦？”賀章先是訝異的挑眉，隻很快便反應過來，敲敲桌子歎息一聲道：“這次官家鐵了心了，便是我也勸不住。不過細細想來，也並非全是壞事。譚家原本不過是小戶人家且又子息不旺，成年的這幾個全都是扶不上牆，小的還看不出什麽來。後、宮幾位得寵的娘娘中，隻梅妃的根基最若。此次五皇子受封，倒也算是給她掙了些籌碼。”
不至於年老色衰而被人擠下去。
宋喬垂眸，她們未必能夠活到那一天。
“不管怎樣，她總歸是找到我這兒來了，你便再去同官家說說嘛。”宋喬軟聲道。
賀章詫異看著她，眉間微蹙，“你好像對梅妃這件事情很上心。”若她不甚在乎的話，便不會用這般類似於撒嬌的口氣求他。
宋喬哽了一下，有這麽明顯嗎？
“沒有啊，隻是覺得我既是答應她了，但卻不盡心的勸你，心裏怪不得勁的。”宋喬解釋道。
賀章淡淡的應了一聲，開口：“阿喬……”頓了一下，他喟歎一聲道：“待以後再同你說吧。”
宋喬瞬間冷了臉，直覺的她知道賀章肯定是要教訓她多事，但是……想起梅妃同五皇子前世的事情，她總有股同病相憐的感覺。看梅妃的模樣，定是將全部身心都放在了五皇子身上，就同她那個時候一樣。
她很是明白這種想要保護卻有心無力的心情，是以她才會這般的急切，希望賀章能夠幫幫她們。
原先的五皇子的死亡在她那兒不過是代表了朝內的一種動向，但因著梅妃的模樣，她忽而便生了一股回護的心思。
看她這般模樣，賀章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我並非有怪你的意思，你我不過方方成親，她便因為聽了一些傳言尋到了你的麵前。你若是個心軟的，自然會應承她，便是個心硬的，想來她也會想其他的辦法打動你。可是阿喬你且想想，若是我們並非外界傳的那般呢，你將這事情拿到我跟前說，我會作何感情，會不會就因此對你起了介意。她做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你的利益……”
宋喬未置可否的撇唇：“所以，你會起介意嗎？”
這下換成賀章滯住，“不會。”
“那不就完了。”宋喬哼唧道。
“反正我就是答應她了，不管她是出於什麽目的有什麽心思，我就是想要幫她。”宋喬索性又開始無理取鬧了，反正每次這般的時候，他都會服軟。
“阿喬……”賀章十分的無語，“我方才的話全白說了。”
宋喬瞪著他，一副就是這樣，你能怎麽地的表情。
“你呀！”賀章捏捏她的小手，“我隻是希望你有防人之心。”
“我一直有啊。”宋喬噘著唇，道：“我哪裏有你想的那般蠢……嗯，是，我有的時候不太聰明。但別人有無惡意我還是分的清楚的。罷啦，你既是心中沒我，不願意幫助我便算了，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
賀章哭笑不得，“我怎麽就心中沒你了。”
“就是，口口聲聲歡喜我，可做出的事情沒一件趁我心意的。”宋喬斜了他一眼，隻垂眸間看到她手背上深深的印記，眸光裏一閃，帶了幾分的愧疚。
賀章歎息，隻得投降，“我且試試，但未必成功。官家他慣來是個執拗的脾氣，甚少聽勸的。”
宋喬笑眯了雙眸，“你最好了。”
賀章失笑搖頭，這丫頭是找準對付他的辦法了嗎？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呢，官家還說他把她當做女兒，怎麽會呢，他雖然疼她寵她，但這丫頭一步順心就撂爪子，誰家的女兒這般不貼心呢。
宋喬的眸光再次溜到傷口處，抿抿唇，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將他的手拉到自己的麵前，小聲道：“疼不疼？”
然後又埋怨道：“你不是說沒事嗎？”
她掐著的那處破了皮流了血，導致於整個手背都腫起來了，哪裏還有來的時候秀氣幹淨的模樣。
“說什麽讓我掐你，還以為你皮糙肉厚的，我也沒怎麽使力，就變成了這般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麽了你呢。”她不等賀章回答，一邊碎碎念，一邊細致的為他抱上。
明明很是擔憂，卻非要表現的淡然，這般別扭的模樣讓賀章失笑，但心中卻是一片柔軟。
梅妃的聲音如玉石相撞，很是好聽。
宋喬笑了笑，柔順的坐下問道：“梅妃娘娘尋臣婦所為何事？”
梅妃抿唇，臉上的淡然消散了幾分，皺眉想了一會兒，方才道：“本宮有事相求。”
頓了頓，她也未等宋喬答應，自顧自的說道：“還希望賀夫人能夠在賀大人麵前說項一下，讓他勸陛下收回五皇子的封位。”
宋喬一愣，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有些明了。想來這梅妃也是個真正明白的人，五皇子年紀不大根基不深，便這般壓了別個兄弟一頭，自然是會遭來有心人的算計。
所以前世裏，五皇子並未享多久的殊榮便去了。後來，她隱約聽說，梅妃經受不住喪子的打擊，竟是瘋了。
隻是……
“臣婦會同他說的，隻他未必會聽我的。”
“我也隻是試試。”梅妃苦笑一聲，自從阿藺被封王之後，她雖然麵上淡淡，但卻整宿整宿的睡不著，生怕他會礙了別人的眼。她也求過皇帝，道是阿藺還小，當不起那麽大的殊榮。一開始陛下已經是鬆動了，隻經過前朝一鬧，竟是鐵了心了。
她心中發苦，皇帝覺得這是對阿藺的喜歡，可她卻並不這般認為。
後來她偷偷的傳了條子，讓家中的兄長莫要太過出風頭，最好是能夠惹了皇帝厭棄。反正譚家的幾位郎君，別的不行，吃喝玩樂倒是有一手，他們的榮華全都是梅妃給掙來的，自然便聽了她的話。
所以才會有譚龍的事情發生，雖然是別人的故意引誘，但也有譚龍的趁機摸魚。他雖然沒有大智慧，但卻有小聰明，知道這個時候槍打出頭鳥。什麽事情都不能太好，免得讓人惦記著。
但梅妃依然怕，她從未想過阿藺能夠問鼎天下，隻希望他能一世安穩。其實梅妃找上宋喬。也隻是因為聽別人說，宋喬是賀章求來的夫人，想來在他的心中應該很是重要。她是實在沒辦法了，便隻能試試。
若是不幸，她也隻能認了。
生在皇家，你不爭，別人也未必能夠放過你。宋喬垂了眸，心中覺得涼涼的。她隻遭受了宋苗一人的背棄便已經覺得很是傷懷了，而皇室中想來並沒有真正的兄弟親情的。
然後便再也無話可說，靜默了一會兒。宋喬便起身告退了。等在不遠處的白順笑了笑，便繼續帶著她往回走，一路上皆是恭恭敬敬的同她說著討喜的話兒。
自又是去昭元殿內同官家拜別，然後賀章便牽著她離了宮。
甫一上馬車，賀章便蹙眉憂心的說道：“怎地在那邊待了這般長時間。皇後她們說了些什麽？”他同官家說完這朝中的事宜好一會兒之後，仍是不見她回轉，便不自覺地提了心，生怕她因為緊張而受到擠兌或者訓斥。便開口請求讓官家派人去接。
皇帝哼唧一聲，不悅道：“朕的宮裏住的都是吃人的猛虎不成，看把你擔心的。”
賀章苦笑，“她從未一人入宮麵見過皇後。且她又慣來是個跳脫的，臣怕她殿前失宜，惹了皇後和眾位娘娘不高興。”
“得了吧。”皇帝揭穿他，“怕人欺負她就直接說，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作甚。不過……”
皇帝蹙眉，斟酌一下。繼續道：“朕覺得你對這丫頭太過在意了，她是小你幾歲，但你也沒必要把她當做女兒一樣的看待。”
賀章：“……”
“臣並沒有。”
皇帝不置可否的笑，“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有數。”
宋喬搖搖頭，道：“沒有呢。皇後同德妃娘娘她們幾人在那兒說話，我便在一旁聽著。[]”
頓了一下，她將幾人說的話大題說了說，雖然她可以一字不漏的複述出來，但到底是沒這般做。雖然幾人說的都是些沒甚營養的話，但宋喬又怕這裏麵藏著一些她不明白的彎彎繞繞，是以說完，她便等在那兒，聽賀章的分析。
賀章輕笑，“她們說她們的，你既不愛聽，自告辭離開便是。”
宋喬無語，“這樣不太好看吧。”
賀章道：“今兒讓你去椒房殿，原本便隻是露個臉，讓她們知道以後你便是賀府的當家主母。你便是去了稍稍坐會兒，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麽，畢竟哪裏有新婦在外麵蹉跎這般長的時間。更可況，她們是宮裏的人兒，除了重要的節慶，你必須得入宮陪宴，其他的時分並不用理會。”
官家最忌諱的就是前朝的官同後宮的妃、子搭上線，便是娘家的人都不能忍，更可況是他們這種外臣。賀章並不想宋喬同宮裏麵的那些人精多往來，一是怕引起官家的不喜，另一個便是怕宋喬被她們帶壞了。
可……宋喬抿抿唇，道：“梅妃娘娘她找過我。”
“哦？”賀章先是訝異的挑眉，隻很快便反應過來，敲敲桌子歎息一聲道：“這次官家鐵了心了，便是我也勸不住。不過細細想來，也並非全是壞事。譚家原本不過是小戶人家且又子息不旺，成年的這幾個全都是扶不上牆，小的還看不出什麽來。後、宮幾位得寵的娘娘中，隻梅妃的根基最若。此次五皇子受封，倒也算是給她掙了些籌碼。”
不至於年老色衰而被人擠下去。
宋喬垂眸，她們未必能夠活到那一天。
“不管怎樣，她總歸是找到我這兒來了，你便再去同官家說說嘛。”宋喬軟聲道。
賀章詫異看著她，眉間微蹙，“你好像對梅妃這件事情很上心。”若她不甚在乎的話，便不會用這般類似於撒嬌的口氣求他。
宋喬哽了一下，有這麽明顯嗎？
“沒有啊，隻是覺得我既是答應她了，但卻不盡心的勸你，心裏怪不得勁的。”宋喬解釋道。
賀章淡淡的應了一聲，開口：“阿喬……”頓了一下，他喟歎一聲道：“待以後再同你說吧。”
宋喬瞬間冷了臉，直覺的她知道賀章肯定是要教訓她多事，但是……想起梅妃同五皇子前世的事情，她總有股同病相憐的感覺。看梅妃的模樣，定是將全部身心都放在了五皇子身上，就同她那個時候一樣。
她很是明白這種想要保護卻有心無力的心情，是以她才會這般的急切，希望賀章能夠幫幫她們。
原先的五皇子的死亡在她那兒不過是代表了朝內的一種動向，但因著梅妃的模樣，她忽而便生了一股回護的心思。
看她這般模樣，賀章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我並非有怪你的意思，你我不過方方成親，她便因為聽了一些傳言尋到了你的麵前。你若是個心軟的，自然會應承她，便是個心硬的，想來她也會想其他的辦法打動你。可是阿喬你且想想，若是我們並非外界傳的那般呢，你將這事情拿到我跟前說，我會作何感情，會不會就因此對你起了介意。她做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你的利益……”
宋喬未置可否的撇唇：“所以，你會起介意嗎？”
這下換成賀章滯住，“不會。”
“那不就完了。”宋喬哼唧道。
“反正我就是答應她了，不管她是出於什麽目的有什麽心思，我就是想要幫她。”宋喬索性又開始無理取鬧了，反正每次這般的時候，他都會服軟。
“阿喬……”賀章十分的無語，“我方才的話全白說了。”
宋喬瞪著他，一副就是這樣，你能怎麽地的表情。
“你呀！”賀章捏捏她的小手，“我隻是希望你有防人之心。”
“我一直有啊。”宋喬噘著唇，道：“我哪裏有你想的那般蠢……嗯，是，我有的時候不太聰明。但別人有無惡意我還是分的清楚的。罷啦，你既是心中沒我，不願意幫助我便算了，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
賀章哭笑不得，“我怎麽就心中沒你了。”
“就是，口口聲聲歡喜我，可做出的事情沒一件趁我心意的。”宋喬斜了他一眼，隻垂眸間看到她手背上深深的印記，眸光裏一閃，帶了幾分的愧疚。
賀章歎息，隻得投降，“我且試試，但未必成功。官家他慣來是個執拗的脾氣，甚少聽勸的。”
宋喬笑眯了雙眸，“你最好了。”
賀章失笑搖頭，這丫頭是找準對付他的辦法了嗎？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呢，官家還說他把她當做女兒，怎麽會呢，他雖然疼她寵她，但這丫頭一步順心就撂爪子，誰家的女兒這般不貼心呢。
宋喬的眸光再次溜到傷口處，抿抿唇，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將他的手拉到自己的麵前，小聲道：“疼不疼？”
然後又埋怨道：“你不是說沒事嗎？”
她掐著的那處破了皮流了血，導致於整個手背都腫起來了，哪裏還有來的時候秀氣幹淨的模樣。
“說什麽讓我掐你，還以為你皮糙肉厚的，我也沒怎麽使力，就變成了這般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麽了你呢。”她不等賀章回答，一邊碎碎念，一邊細致的為他抱上。
明明很是擔憂，卻非要表現的淡然，這般別扭的模樣讓賀章失笑，但心中卻是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