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楚快要被氣炸了,找尹悅抱怨,“你說這個葉展秋是不是給宋家人下了咒?她竟然讓我求她,囂張得簡直要上天。之前視頻的事情宋家其他人無動於衷就算了,連我姑媽都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把我責備了一頓。真是奇了怪了,不都說婆媳關係是最容易挑撥的嗎?怎麽放在葉展秋身上就不是這麽回事兒?還有這個溫韻迪,真是見了鬼,以前可從來沒發現這個沒用的弟弟有這麽厲害得一麵。”溫楚楚這幾天可謂是寢不安席,食不甘味。


    外頭局勢正緊張,政治動亂引起了一波經濟體製變革,不少企業都受了影響。俗話說,渾水好摸魚,亂世易發財。對於溫韻迪來說,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再加上他之前和宋城闕來往密切,把一切準備工作都安排妥當了。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雖然他之前答應過溫映鴻,即便要下手也得顧及溫儲梁的身體狀況。可最終在絕對的利益和所謂的親情麵前他果斷地選擇了利益。


    尹悅皺了皺眉問:“你弟弟到底怎麽回事?”


    溫楚楚在旁邊急得直跺腳,“我怎麽知道?他現在都不理我了,我和我媽都聯係不上他。但爸爸說了,他收買了公司不少股東,又在股市裏動了手腳。再這樣下去,爸爸的公司用不了半個月就直接易主到他手裏了。這怎麽行?爸爸是打算把公司留給我的,要是落在他手上,我不就什麽都沒有了嗎?尹悅,你得幫幫我。”


    尹悅說:“我哪幫得了你?”尹悅的家世非常普通,雖然由於溫楚楚,她結識了不少富二代。她再使點手段,配合她不錯的長相,那些膚淺的男人都圍在她身邊打轉。可她自己知道,一旦遇到大事,這些個人壓根幫不上忙。


    “你可以找城闕哥幫忙。”溫楚楚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管現在如何,你們以前情分那麽深,他總歸要給你點麵子吧。”


    “這個……”尹悅有點猶豫。


    溫楚楚哭喪著臉說:“現在這種情況也就隻有城闕哥有能力幫得了我了。可我打電話給他一直都打不通,尹悅,你就幫忙試一試吧?”


    尹悅之所以猶豫,並不是猶豫要不要幫助溫楚楚,而是猶豫她該不該借這次機會再賭一次。半年前,她從國外回來時是徹底想通,下了決心的。即使明明知道宋城闕已經結婚,她卻暗暗發誓一定要把宋城闕搶回來。這些年她變化很多,變得比年輕時更成熟,更知性,更漂亮,更自信,骨子裏再沒有了從前的迷茫和自卑。她覺得如今的她完全有能力奪回宋城闕的心。她本來計劃打持久戰,先把自己的感情慢慢顯露在宋城闕麵前,讓他感動,讓他憶起過往。同時,她也打聽到,宋城闕和他太太之間不過是一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這種婚姻再脆弱不過,她甚至無需出手,兩個人隨時都會走到頭。等到那個時候,她再出麵安撫宋城闕,給他一個擁抱,一份溫暖,再合適不過。


    可等見到真人,通過幾次接觸,她才發現事實並非和她想象的一樣。她完全沒辦法從宋城闕眼裏找到一絲對自己的感情,反而看到了他和他太太之間的相濡以沫、夫妻默契。


    怎麽會這樣呢?尹悅開始著急,對於這樣的結果她難以接受。


    於是最後,她還是答應了溫楚楚的請求,決定主動聯係宋城闕。


    和溫楚楚說的一樣,宋城闕的私人電話固然是不通。打給宋城闕的秘書處,值班秘書也隻是禮貌地讓尹悅留下聯係方式和姓名。


    “我是宋先生的老朋友,姓尹。”尹悅盡力保持住基本的理性,考慮了一下說,“我知道宋先生陪他太太出去旅行了,麻煩等他回來後,幫忙轉達一聲,希望他能抽空見我一麵,我有工作方麵的事情需要和他商議。對,我姓尹,叫尹悅。”


    “嗯?”接電話的值班秘書是個年輕女孩,聽到這兒忍不住頓了一下。這名字……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好像在那段八卦裏聽到過,不過她又很快職業化地回應道,“好的,尹小姐,我會幫忙轉達。”


    尹悅的這個電話留言沒能轉到宋城闕那兒,而是首先轉給了葉展秋。


    葉展秋最近一段時間為了讓宋城闕安心養傷,執意處理掉了他的大部分工作,而且已經越做越順手了。當她看到秘書處的這個留言,第一反應當然是:媽蛋,怎麽又是這個名字?她都快對尹這個姓產生生理性厭惡了!


    出於女人的本能,她對尹悅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厭煩,比對周穎或者溫楚楚還要嚴重得多。畢竟沒有任何女人會喜歡另一個對自己老公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尹悅給宋城闕的秘書處留了言以後,就一直在掐著指頭數日子。按照溫楚楚的說法,宋城闕離開公司出去旅遊已經有一兩個星期了,他還有多久才回來呢?一個星期還是幾天?回來以後會主動聯係自己嗎?


    沒想到,宋城闕兩天後就回來了。雖然他還是通過秘書處轉達的消息,可尹悅還是非常興奮。宋城闕一回來就主動聯係了她,還約了她去公司辦公室見麵,看來他對自己也並非完全不講情麵。


    尹悅當天早早就開始準備,化了精致的妝,選了合適的衣服和鞋子。


    可是被秘書引進辦公室後,她才發現,辦公桌前坐著的並非宋城闕,而是葉展秋。


    有人推門進來,葉展秋放下手上的筆,抬頭朝這兒微微一笑,“尹小姐。”


    尹悅愣了會兒才遲疑地走了進來。


    葉展秋已經起了身,從辦公桌後麵繞過來,“尹小姐,麻煩你走這一趟了,聽說你有工作方麵的事情找城闕商議?城闕前幾天和我出去旅行,臨時有事暫時還沒回來,公司一些急著處理掉,但又不算多重要的事情,就暫時由我來解決。”


    葉展秋臉上一直帶著笑,可她最後一句話到了尹悅耳朵裏,卻怎麽聽怎麽刺耳,偏偏尹悅還不能為此生氣,她隻好強壓下了心裏的情緒,對葉展秋微微點了點頭。


    葉展秋走到沙發旁邊,揚著手臂,示意了一下,“尹小姐請坐。”自己則先在沙發上坐下了,慢悠悠地問:“尹小姐找城闕是有什麽正事兒?”


    尹悅也強自鎮定地坐下了,“我是為楚楚的事情過來的。”


    “楚楚?你是說韻迪的事情吧?”葉展秋用麵前的茶具泡了兩杯茶出來,“這事兒我和城闕也已經有所耳聞,可這情況,我們還真不好插手。畢竟他們都是咱們宋家的親戚,一個是弟弟,一個是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了誰都不好。”


    “話不能這麽說,溫韻迪現在是以下犯上,他連他爸爸的權利都打算搶。”


    葉展秋輕笑,“尹小姐一定沒怎麽做過生意,商場上能力是很重要的。溫家的股東裏有那麽多人願意站出來支持溫韻迪,自然是看中了他的本事。韻迪執掌公司後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資金重組,這對於一個長期沒有變革的企業來說,未嚐不是好事。我和城闕都覺得,既然都是溫家的人,最後權利在誰的手上,並沒有什麽區別。尹小姐,你覺得呢?”


    尹悅確實對經商一竅不通,壓根不知道葉展秋在說什麽。她今天過來,隻不過拿了溫楚楚的事情做借口。可現在見不到人,她有點坐立難安,特別想要盡早離開,尤其當對麵坐著葉展秋的時候。


    葉展秋翹著腿,繼續說:“其實尹小姐不用太擔心,該是誰的東西就是誰的東西。如果權利確實不該屬於韻迪,韻迪就算花盡了心思,最後也是徒勞一場。可如果是他的,任誰也拿不走。”


    尹悅一愣。


    門口恰好有助理應景地敲門進來詢問:“太太,關於興利集團合作的事情……”


    葉展秋擺擺手,“這事情,我昨晚和城闕商量過了。幾年前他們瞻前顧後,把合作計劃一拖再拖。現在看我們的這個項目做得很好,他又想重新跟我們合作,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你去和他們說,想跟這邊合作?做夢去吧。”


    尹悅從宋城闕辦公大樓出來時,還一直在回想葉展秋剛才的一係列話。她今天算是被徹底地羞辱了一遍,也終於見識到了葉展秋的厲害。這女的……難怪溫楚楚鬥不過。就連自己跟她都差了好幾個段位。她明明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還耐心地一連給自己泡了幾杯茶,從頭到尾禮貌得像是在對待一位重要賓客,可尹悅依然被裏裏外外地羞辱了個徹底。她說話時的含沙射影,眼神中的輕蔑不屑,簡直讓人渾身發冷。


    走了這麽一遭,不僅一無所獲,還倍受打擊,尹悅沮喪地去了溫家。


    沒想到,一直不願露麵的溫韻迪今天竟然回了家,似乎是為了拿什麽東西。不過,他現在被溫家母女倆纏住了,一時脫不開身。


    溫楚楚正在厲聲質問他,“爸爸媽媽養了你這麽多年,你就這麽對他們?你有沒有人性?”


    溫夫人也說:“你知不知道你爸被你這一氣,病已經更嚴重了?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白眼狼,專門對家裏人下手!”


    溫韻迪手裏拿著一個行李箱,打算往外走,但被溫楚楚死死地拽著手臂。他無奈地看了溫楚楚一眼,“姐,放手吧。”


    溫楚楚在他背上又拍又打,“虧你還叫我姐,你怎麽有臉叫?你搶我東西!”


    溫韻迪忽然猛地一扯手臂,令溫楚楚差點站立不穩。溫韻迪冷冷地說:“你要是實在不想聽我叫你姐,我以後可以不叫了。你的東西?是不是在你眼裏,溫家所有的東西都該是你的?從小到大,不管是什麽東西,不管我有多喜歡,隻要你一句話,都得讓給你,憑什麽?”


    溫楚楚沒想到一向懦弱好欺的弟弟會忽然這麽凶,愣在一邊。


    溫韻迪不再理會她,拉著行李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補充道,“媽,姐,公司我是肯定不會放手,因為就算給了你們,你們也沒能力管。我勸你們別再鬧了,要是不鬧我可以給你們留足夠的錢,夠你們富足地過一輩子。要是再鬧下去,就別怪我真的做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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