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過後,客廳裏支起了一桌麻將。[.超多好看小說]莫凡已記不清是從哪年開始,家裏人不再專注於‘春’晚,打麻將成了新的傳統。電視裏的晚會便如擺設一般,隻是大年夜裏的一道布景,坐在電視機前麵的人,多數時間並沒有在看節目。


    莫凡的爺爺、‘奶’‘奶’換上了新買的唐裝,看一會電視,瞅兩眼牌桌,明顯在後者上牽扯的注意力更多。


    莫閑看了會電視,說沒意思要出去玩。鄒亞芳說:“你又要回家玩電腦是不是?今天你在這呆著,哪都不許去。”莫閑就撅著嘴坐了下來。張桂紅說:“這晚會是‘挺’沒意思的,要不咱們打牌吧。”莫閑說:“打了一下午了,沒勁。”鄒亞芳說:“媽,你別理他,他就是打遊戲上癮了,非給他收收心不行。”


    紀小穎說:“咱們做遊戲吧。”沈悅問:“什麽遊戲?”紀小穎說:“一個比劃一個猜,正話反說,傳來傳去……好多呢。”沈悅笑著說:“好啊,這比打牌有意思。”又問莫閑:“你玩不玩?”莫閑說:“隨便。”沈悅說:“小樣,再擺架子我們就不帶你玩了!”


    紀小穎從包裏拿出一疊卡片,上麵都是寫好的題目。莫凡見那些卡片是用廢舊掛曆做的,這才知道昨晚紀小穎遲遲不睡覺原來是在‘弄’這些東西,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難道這是她在部隊時過年的傳統?


    莫長霞、鄒亞芳被沈悅拉著加入進來,兩人組一隊,玩起了一個比劃一個猜。莫平原、張桂紅在一旁看著,笑得合不攏嘴,打麻將的四個人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了。


    玩過幾輪之後,沈悅說:“外公,外婆,你們也一起來啊。”張桂紅擺手說:“這個我們玩不了,叫你爸他們來玩。”


    莫閑適才還一肚子不高興,做了會遊戲又興奮起來,跑到牌桌旁邊,把他爸的牌一把推倒,說:“我‘奶’發話了,讓你們別打麻將來玩遊戲。”莫延山剛聽了一把好牌就被兒子攪和了,不由笑罵道:“臭小子,你還‘挺’會拿‘雞’‘毛’當令箭的。”莫閑又把嶽欣潔的牌推了,說:“大媽,來玩遊戲!”


    被莫閑這麽一搗‘亂’,牌也就打不成了。再看二老興致那麽高,這遊戲又是紀小穎發起的,四人便把牌桌抬到一旁,騰出更大的空間來配合做遊戲。


    紀小穎準備的題目著實不少,‘花’樣也很多,看來她‘花’了不少心思。莫延山又引入了懲罰機製,說輸的人必須罰酒,這樣才有意思。


    莫凡原本覺得紀小穎的主意有些胡鬧,隻是見爺爺、‘奶’‘奶’看得‘挺’高興的,父母等人才配合著玩一下的。但隨著遊戲的進行,他發現大家是真的樂在其中。或許不管任何年齡的人,總會有一絲未泯的童心,這樣過年對大家來說確實‘挺’新鮮的。


    玩得最開心的大概就是紀小穎了,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活像一個智力短缺的傻姑。但莫凡知道,這妞其實賊得很,故意不配合坑了他好幾把,害得他多喝了好幾杯。紀小穎和別人組隊配合的時候,卻沒什麽紕漏,這就是明證。


    一直玩到快零點,遊戲才宣告結束,大家都說這比看‘春’晚有意思多了。莫凡的母親、姑姑到廚房去煮餃子,莫閑又奉命到樓下去放炮。


    有些心急的人家,離十二點還差著‘挺’長時間便點起了爆竹,劈劈啪啪的響聲不絕傳來,但總是在新舊年相‘交’之際達到高峰。莫閑點的那掛鞭炮,湮沒在這喜慶的噪音當中,呆在家裏的人根本無從分辨,可若不放,卻會讓人覺得少點什麽。


    吃過餃子後,紀小穎把給大家買的新年禮物拿了出來,莫凡爺爺的帽子、‘奶’‘奶’的圍巾、母親的挎包、父親的剃須刀、姑姑的牛角梳、姑夫的茶壺、小叔的打火機、小嬸的手包……都是些實用的小物件。給兩個中學生的禮物稍微特別一點,沈悅收到的是一台新款平板電腦,莫閑的則是一輛高仿真遙控超跑模型車。


    這些禮物沒有做禮品包裝,都是原來的盒子或袋子。在西式社‘交’禮儀中,親朋間贈送禮物,大多會當麵拆看表示感謝,國人卻鮮有這樣的習慣,認為這樣是不禮貌的,需待送禮物的人走了之後才會打開。早上莫凡和紀小穎走了兩家禮品包裝店,但都已經歇業了,莫凡便說免了吧,當麵看到禮物也‘挺’好的,可以第一時間分享喜悅,這才是新年禮物的意義,再說都是自家人,沒必要‘弄’得‘花’裏胡哨的。


    所有禮物都是放在給莫凡母親買的挎包中帶回來,因而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由於事先不知,眾人便很有些驚喜,何況這些禮物是很合他們心意的。這些東西並不貴重,但能入得紀大小姐之眼,價格卻也不算便宜,對於這個小城的工薪階層來說,買之前還是要斟酌一下。


    莫凡同樣費了些心思,紀小穎考慮的是禮品合不合適,他注意的則是價格上的平衡。姑姑的梳子、小嬸的手包,姑夫的茶壺、小叔的打火機,都是價格相當之物。就連沈悅的平板電腦和莫閑的汽車模型,相差也不到一百塊錢,這是禮品中最貴的兩樣。至於爺爺、‘奶’‘奶’以及他父母的禮物,就不用考慮太多了。


    《論語》有雲:不患寡而患不均。即使親近如家人者,也存在這個問題,若不留意,便會給人厚此薄彼之感,難免有人心裏會有疙瘩。這種事說出來或許不太好聽,卻廣泛存在於華夏社會。比如夫妻之間,時常會因為給雙方父母的禮金不平衡而產生矛盾,也是一個道理。


    現在莫凡就麵臨著一個新的同類問題。小叔家條件不如姑姑家,那是兩家各憑本事,自然誰都怪不到。但現在他準備幫姑夫一把,就必須得考慮該怎麽拉小叔一下,不然很容易留下隱患。要是將來兩家因此不和,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不過讓親人們越過越好,正是他的願望,‘花’些心思也是應該的。


    晚輩給長輩拜過年,大家又談笑一陣便即散了。莫平原和張桂紅上了年紀,‘精’力不比以往,是以現在大年夜大家不會玩得太晚。莫延海和嶽欣潔留了下來,餘人各回各家。莫凡的姑姑、小叔兩家人都住在這個小區裏,隻有莫凡家離得比較遠。


    莫凡和紀小穎出了小區,外麵的街道上仍有不少人在放焰火。遇到‘色’彩絢麗的,紀小穎便駐足看上一會,莫凡也不催她,就在旁邊和她一起看。


    煙‘花’燃放出的光焰映在紀小穎臉上,照亮了她的笑容,宛若一個開心的小‘女’孩,透著最為簡單的快樂。


    莫凡看了她兩眼,說:“你這麽喜歡看,不如自己去買一些來放。”


    紀小穎說:“光我們兩個有什麽意思,明天買一些拿到爺爺家去,大家一起看啊。”


    莫凡笑了一下,說:“也好。”


    他小的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過年,因為過年時有新衣服穿,有壓歲錢領,有好東西吃,有煙‘花’爆竹放。前三樣倒還罷了,他家裏條件雖然一般,吃穿卻還不缺,零‘花’錢平時也有一些,可煙‘花’爆竹這種東西,隻有過年時才能玩到。現在他當然不會再期盼這些東西,便是表妹和堂弟,也已脫離了這些“低級趣味”,因而過年時爺爺家已經很少再買煙‘花’了。


    不過就像紀小穎發起的遊戲一樣,大家一起放場焰火,未嚐不是一件會令所有人都高興的事。這個年因為她的存在,已經很有些不同了。


    待他們看的焰火燃盡,兩人再度向前走去。走著走著,紀小穎突然格格格笑了起來。莫凡被她這一驚一乍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說:“你發什麽神經,傻了嗎?”


    紀小穎指著莫凡笑道:“我又想起你小時候放炮的事,哈哈,你怎麽那麽笨呢!”


    莫凡黑著臉說:“說的就好像你親眼看到了一樣,白癡啊你?”


    紀小穎笑著說:“今天姑姑給我講過一遍,小叔也講了一遍。他們還說了你很多別的事情,要不要我講給你聽啊?”


    “無聊!”莫凡白了紀小穎一眼,大步向前走去。這兩天家裏人估計沒少給紀小穎講他小時候的糗事,要是以後紀小穎時不時就拿出來說道一番,那可真是很讓人崩潰啊。


    “哎,你生氣啦?”紀小穎快走幾步,側過頭笑盈盈地看著莫凡,“大男人別這麽小肚‘雞’腸行不行!”


    莫凡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這事,我沒找你算賬已經很夠意思了。”


    紀小穎說:“這又關我什麽事啊?哦,你是記恨我看過你屁股?你一個大男人,還在乎這個啊?”


    莫凡停下腳步瞪著紀小穎說:“我又不是暴‘露’狂!”他很想說有本事你讓我把你‘褲’子扒了啊,最終還是忍了。再怎麽不把紀小穎當‘女’人看,也改變不了她的‘性’別,所以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否則‘性’質可就變了。


    紀小穎說:“好啦,我向你道歉。你要是氣不過,就打我一頓吧,我保證不還手。”


    莫凡惡狠狠地說:“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啊!”


    紀小穎不以為意道:“不就挨頓打麽,你隨便來。不過不能打臉啊!”


    莫凡說:“哎呀,還帶附屬條件的?”


    紀小穎說:“我要是臉上帶了傷,你怎麽跟你家人‘交’待?”


    莫凡說:“哦,敢情你還是為我著想啊?”


    紀小穎說:“那當然了。”


    莫凡說:“那就等回了浦海再說,不把你打成豬頭,難消我心頭之恨!”


    紀小穎撇了下嘴,說:“你還真夠狠的。行行行,隨你,大不了我請半個月假不見人。”


    莫凡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嘴角不由微微揚起,說:“回家吧。”


    紀小穎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打我。”


    莫凡斜了她一眼,道:“我可沒說啊,到時候看我心情吧。”


    紀小穎緊走兩步跟在莫凡身側,說道:“哎,我看二十萬‘挺’讓姑姑家為難的,你就不能想個辦法,讓他們投資十萬也把生意做好嗎?”


    莫凡沒想到她對這事這麽上心,說道:“我不是解釋過了嗎,二十萬比十萬更穩妥,收益比也更高。”


    紀小穎說:“這個數字是你算出來的嗎?你對這個行業很了解?”


    莫凡說:“你問這麽多幹嘛,又打什麽鬼主意呢?”


    紀小穎說:“我就是隨便問問,給我說說嘛!”


    莫凡說:“我曾經想做這個行業來著,算是做過比較細致的了解。”


    他當時所做的調查,是以浦海的環境為依據的。秦州和浦海自然大不相同,不過將人員工資、店麵房租、設備及配件的進貨成本等變量做出相應調整,加上他姑夫提供的當地市場信息,便可以推導出在秦州開店的最佳方案。


    不過吃飯時他喝得微熏,有些東西一時間難免思慮不到。沈成剛當時也有了幾分酒意,提供的信息並不全麵,有些內容也不‘精’確。所謂的二十萬投資隻是個概數,莫凡準備明後天再好好跟姑夫探討一下開店的事。


    紀小穎訝異道:“不會吧,你‘弄’了那麽多錢,就準備開個小店?”


    莫凡笑著說:“生意就是生意,可不分大小。現在汽車美容店到處都有,但全國範圍內還沒有一個能讓消費者普遍認同的品牌,這可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市場。如果我能做出這樣一個品牌,全國開上一千家連鎖店,你覺得還是小生意嗎?”


    紀小穎笑道:“我就說嘛!那到時候你光收加盟費,豈不是就能大賺特賺了?”


    莫凡說:“是這個道理。但著眼點不能在加盟費上,那就太短視了。現在有不少這一類的連鎖店,已經做出了一定的規模,但卻很難再進一步壯大,就是因為他們把加盟商當成了提款機,而沒有真正將加盟商視為合作者。”


    紀小穎說:“那你打算怎麽做?”


    莫凡說:“這個就比較複雜了。比如說像我姑夫這樣的,他是因為對這一行比較了解,才準備開這個店,但他對運營管理卻並不在行。還有些人則是幹脆什麽都不懂,隻是覺得做這個能賺錢,便準備投資。如果確立起科學的管理體製、嚴謹的培訓方法、完善的配送網絡,那麽就可以幫助這些人開起店來,並保證他們投資後的收益。”


    紀小穎說:“聽起來確實不容易,這又是大工程了。”


    莫凡說:“是不容易,但如果做好了,前途是很光明的。咱們華夏國的老百姓,手裏攢下些錢後,大多不知道該用來做什麽。股市的風險太大,讓很多人望而卻步,所以就把錢投到房產、黃金、基金之類的東西上期望升值,至少是盼著能保值。如果有更好的收益渠道,他們當然會願意投資。”


    紀小穎說:“喲,你還‘胸’懷天下呢。”


    莫凡笑著說:“我又不是國家領導,也不是做慈善。不過在商言商,讓加盟商獲益,便是我獲益,隻有共贏的結合才能維持長久,才會有更多的人願意加入進來。加盟商多了,自然就做大做強了。”


    兩人一路閑聊,不覺就到了家。進‘門’便感受到一股暖意,看來客廳的暖氣已經恢複供暖了。


    莫凡先到衛生間把熱水器打開,回到客廳,見紀小穎歪在沙發上,眼皮開始打架了。她前一晚由於亢奮,也不知是淩晨幾點睡的,早上又出去買東西,這會終於有點撐不住了。


    “要不你燙一下腳先去睡吧。”莫凡在她旁邊坐下來說道。


    紀小穎坐直了身子說道:“不洗澡怎麽睡啊,看會電視吧。”


    莫凡說:“你在部隊那會也這麽講究嗎?”


    紀小穎說:“那會不是沒條件嘛,有條件為什麽不洗呢。”


    莫凡打開電視,把遙控器扔給紀小穎,然後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翻看手機。


    以往過年時,莫凡根本收不到幾條短信,也沒有多少短信要往外發。今年從三十早上開始,他就收到了拜年的短信,到了下午有那麽一會,手機的短信提示音更是響個不停。截止到這會,收到的短信多達一百餘條,充分說明他在社‘交’領域取得了巨大突破。


    拜年短信要麽是吉祥話,要麽是俏皮話,可讀‘性’比較有限。莫凡看這些短信,主要是記住發信息的人,準備明天找個時間統一回複。一條條翻下來,突然聽到身邊發出細微的酣聲,轉頭一看,紀小穎竟然歪在沙發扶手上睡著了。


    “喂,你回屋睡去吧!”莫凡衝著紀小穎說了一聲,卻沒得到任何回應。上前搖了她一下,仍舊沒有反應。想要強行把她拽起來,見她睡得這麽香甜,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卻又有幾分不忍。


    “真是個麻煩!”莫凡嘀咕了一聲,把手機放在一旁,將紀小穎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了她那屋的‘床’上。又為她脫了‘毛’衣、外‘褲’,給她蓋好被子。整個過程中,紀小穎隻哼了兩聲,眼都沒睜一下,其警覺‘性’著實讓莫凡懷疑,她要是上了戰場,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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