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主事堂的大廳隻餘下顧白錦與雁初,如今楚掌門還在議事,他們自然隻能現在大廳候著。


    顧白錦可是第一次與雁初如此坐著,想雁初會主動與他交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雁初就連對著自己父親也是這副冷冰冰的神情,又怎麽會開口相談?


    雁初與那些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才故作一副冰冷姿態的人不同。雖說他如此冰冷的態度就讓人覺得他似乎不屑與他人談話,但他這純粹就是性子使然。


    “顧師弟。”就在顧白錦想著以什麽話題開口的時候,卻聽到雁初清冽的嗓音傳了過來。


    “是。”顧白錦乖巧的回了一聲,看上去對他這位大師兄很是敬重的模樣。


    不過雁初並不在意他如何的態度,隻是輕聲的道,“父親兩年前曾將你收為門下弟子,如今你已然成功築基,若事情辦完,便是去拜訪一遭,經過正式拜師之後,就可成為正式弟子了。”


    原來說的是這件事。顧白錦心裏知曉,兩年前隻是成為雁終南的門下弟子罷了,與正式弟子差得遠了。若不成功築基,怕是也隻能掛著門下弟子的名號。


    且雁終南不會在修為上指點他一二。


    “你築基後修的什麽功法?”雁初問道。


    若問顧白錦修的什麽功法,他其實哪裏有什麽築基後的功法?唯一的也就是在丹岫穀禁製之中,從那裏的骨骸上的儲物袋裏得到的功法了。


    除卻那本雙修之法,還有另一些築基時可修的心法。因此顧白錦一一的收起來了。


    雁初見他似乎有些躊躇,倒也不知想到了何事,便是道,“我這裏有幾套功法,都是頂階的,這些功法極難修煉,你若是一心求仙道的話,這等功法便是不適於你。”


    這番話,也算是在指點顧白錦為以後的路而應該選擇何種功法了。


    這頂階功法越來越難修煉,且容不得有任何差錯,說來風險極大。但比起其他功法,卻是最為有用的,說來也利弊各一半罷。


    雁初所修的便是頂階功法,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在築基七階停留了兩年,遲遲沒有突破晉升八階。


    但就算是如此,雁初也算是資質極高之人,再加上有丹藥相助,想必這突破七階也不會耽擱太長時日。


    隨後,他緩緩續道,“你若不在乎功法,一心求仙道,倒也有一些功法能夠快速進階,隻是這些功法也沒太大的能耐了。”


    “好,多謝師兄指點。”顧白錦這倒是說的真心誠意,雖說那雁終南名義上是他師父,但從那日之後,從未過問他一分一毫,似乎早就忘了他這個門下弟子的存在了。


    如今反而是雁初這般指點他,讓他自然打從心裏敬重這位大師兄的。


    恰巧這時楚掌門議事結束,便是迎了上來,“初兒你來倒是讓我嚇了一跳,平日你可不主動到此處來啊。”


    楚掌門如今是築基九階的修為,這停留在此處,沒有結丹已然有十年之久,這苦苦不能突破,可是讓楚掌門一直鬱結。


    若按修仙界以修為算輩分的話,楚掌門也隻能道是雁初的師兄,這般親昵的稱呼本也不該有。


    不過這楚掌門倚老賣老,整個墨霜刹的築基修士,也就隻有他敢如此喚雁初。


    而雁初並不計較此事,才會讓這楚掌門如此稱呼自己。


    他如今就隻注意到了雁初,將一旁的顧白錦直接給忽略了去,就好似這大廳裏隻有雁初一人罷了。


    雁初見是楚掌門,這才站起身來,朝楚掌門作揖,道,“隻是因為顧師弟近日成功築基,我才帶他到此處來,也沒其他要事。”


    “哦?哪個顧師弟?”這楚掌門一副疑惑的神情,顯然早就將顧白錦這麽一個人拋之腦後了。他這一問,轉過眸子就是發現了顧白錦就站在一旁。


    顧白錦這才恭敬的行了一禮,“楚掌門。”他倒是想回一句,他就是那個所謂的顧師弟。但卻是沒有開口如此道。


    楚掌門這見了顧白錦,才猛然想起來墨霜刹的這一號人。這讓他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顧白錦此人,要知曉,雁初在墨霜刹裏,可是出了名的難以接近。


    可這顧白錦竟是能夠讓雁初如此照顧,自然忍不住要瞅上兩眼的。


    顧白錦這人在墨霜刹也算是半個名人了,倒也不是因為丹岫穀試煉當中,得了大量的仙草而出名,隻是因為此人被雁初選中,隨後又成了雁終南門下弟子的原因。


    “楚掌門不應該與顧師弟說明一些事情麽。”見這楚掌門正在打量顧白錦,雁初卻是插了句話進來。


    被雁初這麽一說,楚掌門也沒表現出半點尷尬的神情,隻是隨意的說了些話搪塞了過去,這才對著顧白錦道,“恭喜顧師弟築基成功。”


    “哪裏,以後還得承蒙掌門照顧一二才是。”顧白錦亦是客客氣氣的回了一句,那低眉順眼的模樣,看上去還是敬重這位掌門的。


    楚掌門較為滿意顧白錦這模樣,畢竟雁初在一旁,這顧白錦也沒仗著這層關係而擺出高傲的姿態。


    隨後楚掌門道了一些事情,無非就是進入了築基期,也不必像那些煉氣期的弟子一樣,要幹些雜活,每月還會發放數量不少的靈石,還可開辟自己的一座洞府之類的等等。


    其實顧白錦在煉氣期的時候也沒幹什麽活,雖表麵看上去好像是替雁初辦些事,比如種植仙草等等,但實則雁初從未真正要求他一定要去什麽事情。


    反倒而是他什麽事沒做,雁初每月仍舊會給他些靈石。雖不知這大師兄的心思,但顧白錦也沒有拒絕收下這些靈石。


    再來自然就是將顧白錦記入築基期弟子的名冊之中。


    楚掌門自然沒忘與顧白錦客套的寒暄幾句,隨後又是將注意力轉到雁初的身上去了。對於楚掌門來說,雁初當然比顧白錦要重要得多。


    不過,楚掌門與雁初說了才幾句,就被雁初的話給堵回來,頓時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了。


    “我與顧師弟還要前去父親洞府一趟,便是不在此處耽擱掌門時間了。”雁初禮數向來都做得非常到位,就隻是態度始終冷冰冰的。


    楚掌門自然不好再留雁初,隨後雁初隻是輕聲的對著顧白錦道了一聲“走了”,就徑自的走在前頭,也沒想要稍稍等一下顧白錦的念頭。


    顧白錦見狀,匆匆的與楚掌門告辭,才跟上了雁初的腳步。


    不過顧白錦倒是對雁初說的那句,要去見雁終南一事有些訝異。他似乎並沒有打算要去見雁終南一麵,就算是要見,也要等他先安頓好了一切才做這等打算。


    “大師兄,即刻就去拜見師父麽?”顧白錦剛走出主事堂,立即問了一句。


    隻見雁初微微轉過臉來,冷聲道,“倒也不是,你若是有其他事情想要先辦好了,此事擇日再去也無妨。”


    他頓了頓,又是續道,“興許你不願去,但你這功法未定,總是要去見上一麵的。至於在功法上指點一二,我倒是可以代職。”


    他倒是將顧白錦認為是不太願意去見雁終南,畢竟此前丹岫穀一事,雁終南可是撈了不少好處之後,就將顧白錦給放養了,問都沒問過。


    所以顧白錦心中有怨懟那是自然。


    顧白錦一想,他現如今的確也沒確定到底要修煉何種功法,既然見這雁終南是為了討要功法,這去一趟也是無妨。


    再看雁初,他知曉雁初定然是要陪他前去一趟了。


    雁初當然不會像是雁終南那樣是個吝嗇的小氣鬼,若有他在旁邊說上幾句,想必那雁終南也不會拂了自己兒子的麵子。


    況且他如今已然進入築基期,雁終南定然是要將他收為正式弟子,如此一來,功法一事自然水到渠成。隻是這功法是好是壞,雁終南是否會指點一二,那就說不準了。


    掂量了一下其中利害之後,顧白錦自然是願意和雁初一同前去的。


    “其他事倒也算不上什麽要事,隻是這般一來,又要勞煩大師兄了。”顧白錦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上去有些靦腆。


    雁初聽了此話,便是微微頷了頷首,原本清冷的神情柔和了一些,隻是並不明顯。隨後他回道,“我若是不願,自然不會提出此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顧白錦不禁又是對雁初多了幾分好感,再說雁初也知曉玉簡一事,倒也不自覺想要與雁初多親近幾分。畢竟能夠如此恪守秘密,且沒有奪取心思的人,目前也就雁初一人罷。


    “你禦器而行的速度慢了些,我帶著你罷。”雁初話音剛落,便是動作幹淨利落的將顧白錦給拉了上去。他的法器要承載二人自然是綽綽有餘,且速度不會慢下半分半毫。


    雁初可謂是走到哪裏都會引人注目,有人見了雁初禦器飛過,倒是不禁問道,“咦?那不是雁初師叔麽?他後邊帶著誰?”


    “師叔後邊帶著人?怎麽可能?莫不是你看錯了。”雁初可從未如此友好的帶過他人禦器而行,若真有,他們還想見識見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好像是之前的那個叫顧白錦的家夥罷?”有人不確定的回答,隨後這幾名煉氣期的修士十分默契的麵麵相覷,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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