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初聽了顧白錦的話語,亦是靜默的望著他。


    “興許便是信你罷。”雁初唇齒輕啟,他其實一直都不曾想過這方麵的事情。隻見他又是續道,“這裏麵,可不隻有法器。”


    “說來,倒是我的本命法寶。”雁初輕聲的說著,“因此較為常用的,還是這個冰靈星魄劍。”


    “本命法寶?”顧白錦不禁有些訝異,“法寶不是隻有結丹期的時候才能煉製麽,師兄又為何在築基之時就有了本命法寶?”


    所謂本命法寶隻有結丹期的時候才能夠煉製,且在築基期之時,就算偶然得到了別人的法寶,也無法使用。隻有到了結丹期,才能夠使用法寶。


    但不是自己的本命法寶,最多隻能發揮法寶七分的能力。


    “父親尋了法子,替我煉製了十六柄冰靈星魄劍,雖說是本命法寶,但因我還在築基期,並不能完全發揮法寶全部的能耐,最多隻能發揮三四分。且這法寶也因此不能收入體內,隻能與法器一般這樣帶著。”雁初解釋道。


    “師兄為何告訴我這些?”顧白錦問道。他方才已經和雁初說的很明白了,他極有可能會借此機會殺人滅口。


    隻見雁初竟是輕輕的彎了眉眼,“我方才說過,興許就是因為我信你。”


    顧白錦見狀,隻好無奈的一笑,將這些法器都如數的還給雁初,“我倒也就罷了,若是他人如此要求師兄,師兄可莫要像是今日這般,輕易的將自己的法器交予別人了。”


    “除卻你,可從未有人對我說過想要看我法器之類的話語。”雁初將這些東西都一一的收回儲物袋,並未介意顧白錦說的“殺人滅口”的話語。


    顧白錦一想,的確是如此。有誰會這麽直白的道想要看別人的法器?這等事情,除了雁初之外,怕是沒一個人會乖乖的將自己的法器拿出來給別人看罷。


    他也算是對雁初有了個新的認識,這漸漸了解了雁初,才發覺他與其他修仙者完全不同。這不免讓顧白錦慶幸當初發現玉簡的人是雁初,不然他顧白錦如今也不會站在此處。


    “不過你提到築基修士莫名失蹤一事,看來這其中有些蹊蹺。雖說在鳳家理應不會有危險,但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好。”雁初蹙著他好看的秀眉。


    “大師兄是想要趁著在鳳家的這段時日,調查這件事不成?”顧白錦疑惑的問道。


    “嗯,這事若這般放任下去,隻怕最後會釀成大禍。”雁初微微頷首,看來的確是下定了決心是要去調查此事的了。


    一般沒有人會願意趟這趟渾水,畢竟與性命攸關。相比凡人,修仙者更懼怕死亡。


    “我與大師兄一齊行動罷。一人調查此事太過危險,這些人的目標是築基修士,師兄你也在他們目標範圍之內不是麽。”顧白錦沉吟了一聲,隨後說道。


    若是以前,顧白錦絕對不願和別人做如此危險的事情,他既然一心求仙道,那自然是不願丟了自己性命的。


    但是如今,他不禁瞥了雁初一眼,如今,他倒是不願看著雁初隻身犯險。


    雁初聽顧白錦這麽一說,便是沉默下來,似乎思量了一會,才回道,“好罷,你莫要魯莽一人行動,一定要與我一起才行。”


    顧白錦如今隻是築基初期的修為,說來要比他雁初危險得多。


    隨後,雁初將一隻銀白色的鈴鐺拿了出來,“這雙銀鈴與我身上的這鈴鐺為一對,”仔細一看,發現他腰間的確別著與這隻一模一樣的鈴鐺。


    隻聽他又是續道,“這是一件上階的防禦法器,但對方既然目標是築基期修士,這東西定然是不能阻擋對方攻勢的。隻是你若遇到危險,我這個就會響起來。如若你的雙銀鈴被毀,我身上的這隻鈴鐺也一樣會四分五裂。”


    “如若是大師兄遇上危險,我這隻鈴鐺也會如此是麽。”顧白錦接過這隻銀色的鈴鐺,想著待會尋個細繩將它別起來。


    “嗯。若在二十裏內,我便能夠順著雙銀鈴尋到你。這隻是以防萬一,你注意些,莫要離開我身邊就是。”雁初微微頷首,倒也不是他自視過高,或是輕視顧白錦。


    對方既然能夠讓築基期修士莫名其妙的失蹤,想必對方的實力並不一般。因此,小心一些自然沒有壞處。


    顧白錦倒是想起來,自己的那鴛鴦雙刃亦是其中一把被毀,另一把也會完全失去了靈力,不能再用了。


    “今日先休息罷,明日再仔細商討此事。”雁初眉目之間的確有幾分疲憊之色,顧白錦見狀,識趣的告辭了。


    他回到房裏,想到方才的事情,其實還真有那麽幾分後怕。他如此試探雁初,若雁初在收回法器之後翻臉不認人,一舉將他滅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好在他並沒有看錯雁初,不然這等試探的行為,等於是在找死。


    隨後再一想雁初竟是如此的沒有防備,他驀然覺得,興許雁初的確不適合修仙,若是在世俗界,理應會比這修仙界好得多。


    這休息了一日,顧白錦推開房門之時,恰巧就是見著了雁初正站在外邊。聽到了聲響,雁初才緩緩的轉過臉來,“你醒了。”


    “師兄從何時就站在這裏的?”顧白錦有些訝異,看雁初這模樣,似乎是特地在外邊候著他。


    “一個時辰前。”雁初話語中並未聽出有任何的情緒,他一直站在這裏,似乎若是顧白錦一直不醒,他就會一直站著不離去。


    而他絲毫都沒有打算將顧白錦叫醒,這讓顧白錦啞然失笑,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大師兄若是日後有事,直接叫我就可。”顧白錦說道,“現在是即刻著手調查那件事麽?”


    “嗯。不過對方神出鬼沒,想要尋到人並不是一件易事。我知曉的是,不少地方都有築基修士莫名失蹤,可見這些人並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出沒。”雁初沉吟著,眉宇之間微微蹙起,神色認真。


    “這個師兄倒是不必擔心,我等守株待兔就可。”顧白錦並不擔心尋不到這些人的行蹤,他擔心的反倒而是他們並不知曉對方的人數與實力,若是貿然遇上,怕也隻能和前麵的那些築基期修士一樣的下場。


    “過一段時日便是鳳家家主的壽誕,像這樣的修仙家族,定然有不少人會慕名而來,其中不少的就是築基期修士。”顧白錦輕笑著續道。


    “更何況,這鳳家家主壽誕定在十餘日後,整個東雲國的修仙者都知曉。到時候,這些人自然會上門而來。”既然這件事鬧得如此沸沸揚揚,他立即篤定了,這些人定然非常信任自己的能力。


    再說了,前來鳳家的修士並不全是鳳家之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各個仙派,或者是散修的修仙者。


    這些散修當然不能在鳳家留宿,這樣一來,下手的機會自然比其他時候都大得多。


    不過他倒是不知曉,這些人為什麽都是打著築基期修士的主意?


    雁初稍作一思量,覺得目前也隻能這樣辦了。在那些人的行蹤沒辦法掌握的前提下,他們也隻能如此候著這些人找上門來。


    “不過雖是如此,但若待在鳳家,定然不會有任何進展。”雁初望了一眼四周,現如今鳳家的戒備森嚴得很,再加上結丹老祖坐鎮,自然不會有人傻到上門來送死。


    無論是誰,都是想著護著自己就好。就連鳳家,如今戒備如此森嚴,也不過是為了十幾日後的壽宴不要被破壞了,並沒有打算徹查此事。


    且並沒有一個門派重視此事到要派人出來查探。


    雁初畢竟是這鳳家的表少爺,在這段時日裏,他出入鳳家是非常自由的。這也彰顯了鳳家家主對雁初寵溺的態度,隻是雁初並不太領情。


    他們二人正打算先離開鳳家的戒備範圍,卻是恰巧遇上了鳳玉蝶。


    隻見鳳玉蝶此時正與一名男子相談甚歡,還是那副大膽的模樣,聊了幾句之後,就立即挽上了男子的手臂。


    這名男子身著一襲青衫,顯出他欣長的身子。他唇角勾起一抹溫潤如玉,卻又帶著些許邪魅的淺笑,更是讓人覺得他透著一股子的優雅之氣。


    再細看,又發覺這男子細眉如柳,眉眼如畫,精致白皙的肌膚看上去吹彈可破,雋秀如仙。


    雖說雁初的容貌並不亞於這名男子,但這名男子與雁初截然相反的氣質自然也是讓旁人移不開眼。


    這明明看上去就是十足的男子,卻竟是讓人顧白錦有種驚豔的感覺。就好似剛來鳳家之時,見著鳳玉蝶時候的那種恍惚一般。


    男子注意到了雁初與他身旁的顧白錦,倒是溫文儒雅的朝他們二人勾了勾唇角,笑若春風一般的柔和。


    顧白錦又是覺得一陣恍惚,不自禁的就想要往那名男子的身旁靠去。


    就在此時,猛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那指尖帶著幾分冰涼,就與這人散發的氣質相似,總是那樣冷冰冰的。


    顧白錦猛然回過神來,轉過臉望著雁初。


    隻見雁初絲毫都不受其影響,淡聲道,“你中了那家夥的攝魂術。”


    再看那名男子,似乎對於雁初不為之所動的舉止頗有些訝異,一雙邪魅的眸子漸漸泛起了別種的意味。


    “不要看對方的眼睛。”雁初提醒了顧白錦一句,以防顧白錦又是陷入了對方的攝魂術之中。


    他雖然這般提醒顧白錦,但自己倒是絲毫不避諱的直視對方。


    鳳玉蝶這時候才注意到雁初,嘻嘻笑著打了聲招呼,“雁表哥。”但卻並未像昨日那般,一直想要往雁初身邊靠了。


    隻聽她又是開口介紹了她身邊的這名男子,“這是禦月門的少主柳陌九,特地來給爺爺祝壽的。”


    雁初聽了之後,也不過是微微頷首罷了,倒也沒打算與柳陌九有太過的深交,拉著顧白錦便是先行離去了。


    這鳳家倒是好大的麵子,竟是能夠讓禦月門的少主前來賀壽。不過這也說明了鳳家與禦月門結交一事。


    柳陌九見雁初如此徑自離去,便是輕輕一笑,問著身邊的鳳玉蝶,“那是你表哥麽?怎麽不曾見過?”


    “難道禦月門的少主不曾聽過墨霜刹的雁初麽?他可是墨霜刹目前最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結丹的人物呀。”鳳玉蝶抿唇盈盈一笑,篤定了雁初的名聲並不比這柳陌九的小。


    “原來他就是雁初麽,倒真和傳聞中的一樣呢。”柳陌九聲音很輕,仿若在自言自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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