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鳳家所在的山峰十餘裏外便是世俗界的一個小鎮,這個鎮並不算大,但因是東雲國世俗界南北來往客商的歇腳的一個地方,因此這鎮雖小,但卻還算是熱鬧。


    而近來又是因為鳳家家主壽誕一事,倒也有不少散修慕名而來,希望能與鳳家交好。因此這小鎮上的修士竟是不少。


    若是到了壽誕臨近之日,想必這裏的修士會比這時候還要多上不少。


    不過這些修士也不過將此處作為歇息的一個地方,待到鳳家壽宴之日臨近,允許散修前去賀壽之時,他們便會離開此處。


    顧白錦與雁初二人倒也學著這些散修一樣,在這個小鎮上落了腳。


    他們二人都沒穿著墨霜刹築基期弟子的衣衫,雁初換了一襲金絲鑲邊的白衣,看上去就似如雪一般的冷,但也引來不少小鎮上女子的目光。


    “我記得,禦月門不是梁寧國的六大仙派之一麽,怎麽會到東雲國來?”顧白錦這倒是有幾分不解,梁寧國與東雲國向來不對付,這禦月門的少主如此光明正大的到此處來,也不怕被人尋個機會殺了麽。


    況且,東雲國的鳳家又怎麽會和梁寧國的禦月門牽扯到一起去了?


    “若這人隻是單純的來鳳家賀壽的話,倒也不會引起事端。隻怕這人居心叵測,來者不善。”雁初淡聲說著,方才那柳陌九用了攝魂術,自然是讓他提防了幾分。


    “我知曉女子修煉的功法裏總會帶了些媚術,且隻對男子有效。可這禦月門少主的攝魂術怎麽會不管男女都有效?”顧白錦沉吟道。


    他雖不敢自詡能夠像雁初一般,即便是被人施展攝魂術或者媚術也能不為之所動,但他在片刻之間總能回過神來。


    而方才那柳陌九的攝魂術顯然比鳳玉蝶更上一籌,若不是雁初,興許他早已被柳陌九控製了心神。


    “這人修的功法不太一樣,不過隻要不對上他的雙眼,就不會被他控製。”雁初緩緩說道,那柳陌九既然是禦月門的少主,修的功法當然與其他人的不同。


    “不過他既然是來鳳家賀壽,就算是禦月門的少主,也不會有恃無恐。”他又是續道,畢竟在鳳家的地盤上,柳陌九自然不會太過張揚。


    他們二人到此茶樓來,雁初便是設下了隔音罩,除卻結丹期老祖的神識能夠輕鬆的聽清他們的談話以外,築基期修士是不可能聽得清他們二人在交談什麽。


    來這裏時,倒也看到幾名煉氣期的散修。不過因為雁初與他都並未刻意隱瞞收斂自己的修為,這些煉氣期的散修自然不敢隨意的靠近。


    “兩位都是打算去鳳家賀壽的散修麽?”驀然,有一人湊到他們這張桌案來,絲毫沒有任何忌憚的搭話。


    顧白錦與雁初同時抬起眸子看著來者,隻見這人同是築基修士,一眼看下去,隻覺得相貌還算得上俊秀,但多看幾眼,卻是發現此人一身的氣質更為的吸引人。


    雁初隻是匆匆的瞥上一眼,並沒有打算理會此人的意思。


    反而是顧白錦開口笑道,“是,聽聞鳳家家主壽辰,我與師兄二人特地前來拜訪。隻是我們二人都是散修,要進入鳳家並不是一件易事。”


    “那還真是巧了,我與二位道友同樣是散修,亦是聽聞了鳳家家主壽辰一事,才會到此處來看上一看。若是二位不嫌棄的話,是否能夠結伴而行?”這名男子自來熟的坐在了雁初的身旁,這語氣和善的問著。


    “若是多個人結伴,那自然是好的。不過如今離鳳家家主壽辰還有十餘日,怎麽閣下如此早就到了?”顧白錦並沒有拒絕這名男子的提議,隻是反而有些疑惑的問著這名男子。


    “嗬,隻是恰巧路過了此處,聽聞鳳家要辦宴席,一打聽才知曉是鳳家家主壽辰。這麽好的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了。”這名男子笑著回道,看上去並沒有說謊的意思。


    隨後,這名男子作了一揖,“我姓宋,不知二位道友如何稱呼?”


    看來這宋姓男子是真的打算要結伴而行,顧白錦倒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一笑,“我姓顧,師兄姓雁。”


    “原來是顧道友和雁道友,說來我有一好友陪同我前來的,倒是給二位介紹一下。”宋姓男子並不介意雁初的冷淡,仍舊是熱情不減的說著。


    他話音一落,另一名男子才緩緩的從旁邊站起身來,走過來之時,像是世俗界江湖上的俠士一般抱了抱拳,“在下姓衛。’


    話音落後,便是挨著宋姓男子坐了下來,雖說並不像雁初那樣冷若冰霜的感覺,但卻也是個沉默寡言之人。


    這名衛姓男子雖是刻意的表現出一幅沉穩冷靜的模樣,但是他眉宇間的柔和卻是讓人覺得他有些溫溫婉婉,與那他表現出來的神情並不相符。


    若是有人道他看上去有些柔弱,怕是此人會即刻大怒起來。


    隨後顧白錦一看才知曉,這二人竟都是築基後期的修為。


    “聽說近來總有築基修士莫名其妙的失蹤,因此我才想若是多些人,就算是碰上了這些邪修,也不至於落得和之前的人一樣的下場。”宋姓男子會提及到此事倒是意料之外。


    顧白錦和雁初瞥了他一眼之後,二人又是麵麵相覷了一眼。隻聽雁初冷冽的嗓音便是響起,“你怎麽知曉做這些事情的是邪修?”


    “有人尋到了一名築基修士的屍體,說是精血都被吸幹了。以吸食修士精血來增進修為的,也就隻有邪修會如此做了。”宋姓男子將自己近來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的確,以吸食他人精血來增進修為的,也就隻有邪修會修煉如此功法。


    “兩位都是築基後期的修士,又何必怕那所謂的邪修?”雁初聲音又是冷上了幾分,似乎對這等人的貪生怕死不以為然。


    “雖說能夠篤定這些邪修是築基期,但是雁道友可莫要輕視這些人了。要知曉,不少築基後期的修士都栽倒在自視甚高上。”宋姓男子微微一笑,似乎並不介意雁初對他的不屑。


    “我曾與其他邪修交過手,他們不僅功法古怪,就連法器也古怪得很。道友可莫要不放心上而栽倒在這些邪修手中。”那名衛姓男子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這衛姓男子雖並不太喜歡說話,但畢竟這也是好意提醒。


    沒有人會願意丟了自己的性命,因此多注意一些對自己並沒有壞處。


    且他們四人若是一起行動的話,想必那些邪修也不敢將主意打在他們身上。如此一來,既不用被牽扯進這趟渾水,還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隨後又是與這兩人聊了幾句,約好了到鳳家允許散修進入的時候,便是一起前去鳳家。


    待與這兩人分別之後,雁初尋了鎮上最好的客舍住下,似乎在這段時日都沒有打算回鳳家了。既然要候著那些邪修上門,他們怎麽能夠回到鳳家裏去?


    “客官是要住店?”夥計見雁初器宇不凡,哪裏敢有半點怠慢,殷勤的招呼雁初來,完全就沒注意到雁初身後還跟著個顧白錦。


    不過說來倒也是,顧白錦本來存在感就薄弱,再加上雁初如此引人注目,他自然更是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嗯,要一間上房。”雁初說罷,便又是傳音給了顧白錦,“看來那些所謂的邪修的確不止一人,而且為數應該還不少,所以你從現在開始莫要輕易離開我身邊。”


    這話隻有顧白錦一人聽到,的確那些邪修是非常棘手,因此雁初有所顧慮是很正常的事情。他這麽一想,便沒拒絕與雁初同住一房間。


    雁初如此擔憂他的安危,他自然是較為感動的。


    更何況,踏入這修仙之途來,接觸最多的也就是雁初了,這逐漸了解雁初之後,他打心裏就敬重雁初,且雁初也沒少照顧他。


    說來雁終南那樣的人,竟是會有如此性子的孩子,這難免讓人頗有點想象不能。顧白錦可是知曉,不少人仗著自己是高層弟子,背後有靠山,便是有恃無恐。


    因為雁初給了店裏的夥計一錠金子,這店裏的夥計哪裏敢有半點怠慢,這可是金主,若是伺候得舒坦了,指不定還會有什麽賞賜呢。


    因此雁初與顧白錦二人所住的這間上房可是店裏最好的房間,而這夥計手腳利落,這沒一會就準備了一桌的好酒好菜,送到了房裏來。


    若是以前還未步入仙道之時,顧白錦定然會覺得此人出手闊綽,如今看來,這些金子其實並沒有什麽用處。除非到世俗界裏來,不然可沒有一個修仙者看得上這些金銀珠寶的。


    但雁初還是太爽快了一些,要知曉這等舉止很容易引來一些心懷不軌的凡人。


    “大師兄其實隻要給一錠銀子就足夠了。”顧白錦一笑,卻是引來雁初的微微蹙眉,“我隻有金子,且我鮮少到世俗界裏來。”


    見顧白錦的神情似乎有些怪異,雁初倒是忍不住問道,“怎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沒什麽。”顧白錦當然不會直言說雁初這等行為在世俗界是很招人眼的。隨後他看到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頓時食指大動,畢竟他已然很久沒有嚐過這世俗界的美食了。


    可雁初卻好像不解他如此的行為,隻是在一旁疑惑的望著他。


    “大師兄不吃麽?”顧白錦見雁初並沒有過來的打算,便是開口問道。


    “為什麽要吃?”被雁初這麽一反問,顧白錦這如鯁在喉。


    不過說來也是,雁初生於墨霜刹,自小就開始修煉,食用辟穀丹,哪裏又像是其他修士一樣,嚐過這世俗界的美食?


    這倒是有點像自幼就不曾出過家門的大少爺,對任何事都一竅不通。


    “無論對凡人還是對於我們修士,這世俗界的美食都是一種莫大的享受。若是大師兄不嚐嚐,豈不是白來了這世俗界?”顧白錦淡淡的一笑,望著雁初。


    雁初淡漠的看著顧白錦半晌,隨後才緩緩道,“好罷,那我便試試。”


    他學著顧白錦用起膳來,起初拿著筷子還有些笨拙,但很快就學會了。


    顧白錦一直在一旁觀察著,才發覺這與雁初形象不太相符的舉止,竟是讓人覺得有趣,更是移不開視線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與大師兄雙修的日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公子紫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公子紫庭並收藏與大師兄雙修的日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