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麽?興師問罪,還是要求我放手。”


    許玉珍對於許玉妍的冷言冷語並不在意,徑自坐下。


    “興什麽師問什麽罪呢,我隻是奇怪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許玉妍仰頭道“沒人為了打算,我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好在真給了我一個絕好的機會。”


    得意地朝許玉珍道“不論是娘娘還是祖父父親,個個都隻為你鋪路,可惜,人家對你並不怎麽喜歡呢。”


    許玉珍無奈道“你這樣你就以為能夠如願了。我並沒有覬覦那個位置,可是我隻怕你太過著急,行了險招,引火燒身了。”


    許玉妍卻是完全不在乎了。


    “那又如何,我知道沒那麽容易,可是就是想奮力一搏,就算我不行,也絕不讓你如願。”


    雖是姐妹,卻猶如仇人一般。


    許玉珍起身道“隨便你吧,本來父親要我來看你,不過咱們都是話不投機,也沒什麽可談的,你自己好自為之,這次的事,已經連累了你身邊的人,蘇嬤嬤已經讓人送回老家了,其他的人也都打了出去,你光有意氣,做事完全不經大腦,我都為你可惜。”


    別人就罷了,聽到蘇嬤嬤都被送走了,許玉妍臉上顯出了裂痕,王氏留在她身邊的人一步步都被挖空了,現在,還有誰能夠幫她、、、


    “六姐姐、、、”


    “華宏?”


    許玉珍了然“來看七妹妹。”


    許華宏有些沮喪說道“我聽說七姐姐搬到這邊來了。”


    許華宏一直有些懵懵懂懂的,他隻知道許玉妍大概是又有了什麽不好的事。不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搬離原來的地方。


    可是他問人,一個也不敢說,他要來看許玉妍,他屋裏的丫頭都千攔萬攔的。


    許玉珍要走,許華宏擋在她前麵道“六姐姐,七姐姐出了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搬到這邊是父親的意思,你要進去嗎?”


    許華宏身邊的大丫頭緊張道“六爺。知道七姑娘在這就行了,現在晚了,七姑娘大概也休息了,還是不要去打攪了,一會兒老爺回來,碰上了又該說爺不務正業,整天隻顧著跟姐妹們廝混。”


    果然是個機靈的,許華宏誰都不怕,就怕許明武。聽了這話後果然後退了。


    許玉珍忍不住瞧了那丫頭一眼,對許華宏道“我剛去看過你七姐姐,她今個兒累了一天。要休息了。你有什麽了不得的非要這會兒去找她,還是回去了,夜深露重的,你身子又不好,著了涼身邊的人可都要吃掛落的。”


    許華宏也知道自己每逢出個什麽事老太太總要處置身邊伺候的人,自己的這些丫頭個個都是嬌滴滴的。自己也不忍心她們受責罰。


    許華宏走後,許玉珍便去了甄氏那裏。


    任氏也在甄蕊瑩處。


    “怎麽樣?”


    許玉珍答道“精神還可以,也沒哭沒鬧。”


    甄氏忍不住抱怨道“這叫什麽事,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紕漏。真是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怎麽這麽不安生呢。”


    任氏庶子媳婦。不好說什麽,隻能同許玉珍道“父親這回大發雷霆。說都是身邊的人不好,嗦擺的七妹妹。大嫂子那邊已經將人都攆出去了,我和你無嫂子也隻能先遣我們身邊的人去給七妹妹。明個兒得將人盡快挑上來,不然等到指婚下來,到底不像話。”


    “挑人的事大嫂子沒說什麽嗎?”


    甄氏同任氏兩人對看了一眼後由任氏道“你大嫂子說她不好插這個手,讓你我們從家裏挑幾個好了。”


    哪裏是不好插手,看樣子文氏是氣得不輕,也是,許華仁現在還在祠堂跪著,作為嫡長孫,還從未有個這樣丟臉的時候。


    甄氏、任氏兩人也有些為難,許玉妍現在已經是記了名的,怎麽對待她,的確是難辦了,一個不好,姑嫂間有了嫌隙,以後恐怕不好見麵了。


    許玉珍卻在想著這一連串事的巧合,壽王這個人不用說了,絕對是故意要到內院來的,身份一擺,許華仁根本攔不住,許玉妍有心要出頭,碰上了也合理。


    但是壽王為什麽會同許玉妍琴瑟和鳴呢,壽王有什麽目的。單隻是看上了許玉妍嗎?絕對沒那麽簡單,許玉妍隻是單純的想出頭,可人家未必真有那個意思。


    丁香來說三爺回去了,任氏知道許明武叫兩個兒子去是散了,忙告辭。


    沒一會兒許華承也回來了。


    “父親說,過幾日宮裏的宴席讓七妹妹報病,不要去了,免得到時候又出什麽事,禦前不好交代。”


    甄氏應了。


    “你這些天多費點心,派給七妹妹身邊的人要格外注意了,七妹妹若是知道不能去宮裏了,大概還會鬧上一場。”


    甄氏想到許玉妍鬧騰起來的樣子,都有些頭疼了。


    她不如文氏有手段,還真怕製不住許玉妍。


    “那六妹妹還入宮嗎?”


    “她當然要去,已經指明了這一屆的秀女都要去的。七妹妹報病是沒有辦法的事,六妹妹再不去就顯得更奇怪了。”


    許華承同許玉珍道“如今也不用管什麽了,隻管大大方方地去,你也不用因為這事有什麽負擔。七妹妹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她以為這是姐妹間搶東西呢,這是關係到皇權的事,容的她胡鬧,想要什麽就是什麽”


    許玉珍道卻想著許玉妍是病急亂投醫了。過了這麽久,皇上的旨意還沒下來,她心裏也著急了,做事便有些不計後果。


    “還有,你的信我給娘娘看了。”


    許玉珍眼裏閃出光芒。


    “娘娘說什麽了嗎?”


    “她說要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切有她做主。”


    果然是這樣,許玉珍有些失望。


    她才不想跟壽王這樣的人一輩子攪和在一起,就算是許玉芳能做主又怎麽樣,夫妻間的事許玉芳又能做什麽主。


    “六妹妹,這便是你要入宮著的衣裳,好像有些素淡了。”


    許玉婉挑著許玉珍的衣服,首飾,發表見解道。


    “也不算素淡,宮裏多少貴人,後妃公主的,不好穿得太過。”


    已經記名入選的人,本來不應參加這種宴席的,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麽要把她們一撥人叫去,不過這樣也好,她才有機會在遊說許玉芳,而且,那個人,怎麽也不會甘休的,正好看看他要如何。


    許玉婉帶著羨慕的口吻道“六妹妹從小就比我見得世麵要多,像這些,你就知道這個該怎麽辦那個該怎麽辦、、、”


    許玉芬打趣道“四姐姐你這是嫉妒了。”


    許玉珍朝她使了使眼色,許玉婉自卑嚴重,一點兒玩笑話都能當真。


    “我怎麽會嫉妒呢,你當我是“她”呢。”


    許玉芬知道“她”是誰,忍不住一笑。


    看來許玉妍曾經那番身份低微、丫頭生的言論是深深地得罪了許玉婉。


    “七妹妹偏偏這時候生病,又錯過入宮的日子了,真是可惜啊。”


    說是可惜,可惜話語裏全是幸災樂禍的味道。


    從許玉珍處出來,許玉婉要去看許玉妍,邀許玉芬一起去。


    “我不去了,七妹妹現在生病心情應該不怎麽好,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雖然她很想去落井下石,但是在這麽敏感的時刻,最好還是離那個瘟神遠一點好。


    許玉婉便要自己去。


    許玉芬提醒她道“七妹妹現在身體不佳,四姐姐要去了,小心些說話。”


    許玉婉冷笑道“偏她是個金貴的,連同她說話都得小心翼翼。”


    說完自顧自去了。


    許玉芬在後頭道“不聽我的勸,小心被那個瘟神反咬一口”


    瑪瑙道“四姑娘平日裏都說不過七姑娘的。”


    “你這丫頭說得倒不錯,七姑娘那張利嘴,那股子勁兒,除了大嫂子,我還沒見誰能擰得過的。”


    、、、


    “七妹妹,在幹什麽呢。”


    見床上鋪展著新衣,許玉妍坐在鏡前試著首飾,了然道“哎呀,是為了今晚入宮做準備呢,我們剛去了六妹妹那裏,鬧著她也看了她明天入宮要穿的衣裳,她的衣裳就是沒有你的鮮亮。”


    許玉妍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道“你別動,要是你手髒汙了怎麽辦。”


    許玉婉冷下了臉。


    許玉妍毫不在乎,她現在已經記了名了,就算是許明武等人也不能輕易拿她怎麽樣,何況許玉婉這樣沒身份的庶女。


    瞧著許玉妍左顧右照地模樣,許玉婉冷笑道“妹妹這麽勞心勞力地準備著入宮的事,隻怕是白費了。真可惜啊,這樣好的衣裳,也沒機會穿了。”


    許玉妍停了手上的動作“你說的什麽意思?”


    “妹妹你不是身體抱恙,無法入宮的嗎。父親老太太都這麽說的,還要我們少來煩擾你,免得影響你休養啊。”


    哢嚓,一把步搖斷成了兩半。


    許玉妍狠戾地盯著許玉婉“什麽生病,我沒有生病。誰跟你說我不能入宮的,我要入宮。”


    起身就要衝出去,許玉婉嚇了一大跳。


    還未衝出房門,就讓兩個嬤嬤給抱住了。


    “七姑娘,你身體還未好,要跑到哪裏去,還是好好呆著的好。”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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