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300萬美元,得到近8倍的獲利,前後僅僅才一個月的時間,周利文對這個結果已經異常滿意了。<-》雖說他付出的也不少,瑞恩的分成部分就高達1200萬美元,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值得的。


    就如他之前決定的一樣,如果僅僅是自己操盤,或者說找個普通操盤手來操作,絕對無法有這樣的獲利,周利文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別看他在一旁表現得波瀾不驚,可心中驚濤駭浪,他可不認為僅憑自己的能力就有這樣的成績,也隻有瑞恩這種有敏銳嗅覺,而且行事瘋狂的投資人兼操盤手才能在這種情況下以小搏大,從而斬獲豐厚。


    他拒絕瑞恩繼續操作的理由同樣是他所想,周利文和瑞恩有所不同,從骨子來講他並不是一個瘋狂的人。對他而言金融遊戲風險實在太大,接下來他雖知道市場還會有一波下行行情,但其中必定有所調整,周利文的腦袋又不是電腦,不可能記得那麽細致的東西,一旦其中有點失誤目前的獲利就會完全抹去。對周利文來講,他是絕對不會冒這個風險的,見好就收,落袋為安。這世界賺錢的生意可不僅僅是股市,像這一次互聯網泡沫引起的股市暴跌是幾年甚至十數年才能碰上的事,投機遠遠比不了投資,財富榜上的富豪們又有幾個是靠投機證券市場而上榜的呢?


    周利文的“好運氣”令龐一山羨慕不已,他根本就沒想到周利文會在所有人都看好市場的情況做空,而且得到如此巨大的獲利。同樣,周利文保持清醒的頭腦,毫不遲疑地果斷從市場脫身,這個決定更讓龐一山為之讚歎,他自問如果是自己的話會不會和周利文一樣做,這個答案連他都無法解答。


    等龐一山幫他處理完資金問題後,周利文很快就離開了香江趕回花城,在香江近一個月,周利文一方麵是因為證券市場的這次投機,另一方麵也是故意避開集團的旋渦中心,因為在這短短一個月內,從花城和滬海傳來的各種小道消息已經使他明白他在集團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陳總的采購業務付款周利文刻意壓製了一下,在私下耍了個手段。其後供應商那邊催促了幾次,周利文都指使王瑩都以帳麵資金不足而推脫了過去。陳總似乎也在其中察覺到了些什麽,不久後供應商就陸續發來幾批貨,周利文得知驗收合格後再讓王瑩打款給供應商,並和上次一樣以稍稍超出部分進行結算。


    對此,周利文在電話中向陳總解釋,他正在努力調集資金,由於春節過後正是公司付款的高氵朝期,分公司帳麵實在沒辦法抽調出更多的錢來,希望陳總能夠體諒並等待一些時日。隻要回款一到位,他就會馬上安排處理等等。


    這些話,第一次說還能糊弄過去,接二連三雙方其實都心知肚明。無論是周利文還是陳總都明白這隻不過是些場麵話,換而言知是在周利文擔心陳總違規操作,從而背上黑鍋。


    對周利文這樣的舉動,陳總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周利文也相信他所做的這些無論從任何方麵來看都無可非議。而且,就算陳總通過資產管理部查分公司帳麵資金也查不出什麽來,早就有準備的周利文已經把帳麵資金全部提前支付了,除了留下必要的備用金外,花城分公司的帳麵簡直比白紙還要幹淨。


    的確是沒錢,的確是有困難!


    這點,說破天去也無法指責周利文,除非陳總能從集團總部調集資金讓花城分公司進行支付,但這樣一來就得走集團程序,精明如陳總這樣的人物會這樣幹才怪了。


    “小周呀!”


    剛回到花城,周利文的手機頓時就響了起來,接起一聽傳來了陳總的聲音。


    “領導您好,領導,我和您說呀,我剛跑了幾家客戶,正催他們還款呢,他們已經答應我這幾天馬上安排,供應商那邊隻要等款子一到我立即就讓人處理……。”


    “嗬嗬,你有心了。”電話裏的陳總笑聲有些冷淡,這些廢話他已經聽了不止一次了,對於周利文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下屬,陳總也有些無奈,自覺得當初怎麽就沒看清楚這個小子如此難弄呢?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把他放在花城分公司這樣重要的位置上,要不也不會令他如此頭痛。


    打了個哈哈,陳總嗬嗬笑道:“行了,這些天辛苦你了,有個事和你說一下。”


    “您說您說……。”周利文的口氣異常恭敬。


    “供應商那邊決定明天把剩餘的貨物全部發過來,另外集團今天下了個新訂單,加上前批剩餘部分總金額在650萬的樣子吧,這個事還得抓緊處理一下,今天是周二,周四送貨,最遲周五沒問題吧?”


    “行行!您放心,我馬上就去催款,讓客戶盡快錢到帳,隻要兩頭都沒問題這周五應該來得及。”周利文很是客氣的回答道,但話語中一語雙關的意味誰都聽得明白,陳總在那邊嗯了一聲就掛上了電話。


    看著手中的手機,周利文輕歎了一聲,緩緩搖了搖頭。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恐怕這場宴席馬上就要結束了,而自己留在集團的日子也將進入了倒數計時。


    愣了會兒神,周利文拿起電話撥給了王瑩,讓她馬上把幾家大客戶早就開好的銀行匯票準備一下,隨時等待入帳,並等他的通知後進行支付。


    這就是周利文所做的準備,當他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的時候,他特意交代了王瑩,讓她以財務主管的身份通知合作的幾家大客戶,讓他們以開具銀行匯票的方式來回收貨款。要知道,銀行匯票不等同商業匯票,商業匯票其兌付沒有任何保證性,而銀行匯票是由銀行根據企業或公司的帳麵資金而出具,其承兌能力是沒有什麽風險。更重要的是,銀行匯票的有效期是30天,其時效可比現金支票超出許多,再加上兌付手續方便,作為這種方式來以防萬一是最好不過的了。


    其實早在半個月前,財務部的應收帳款回籠就進行的差不多了,別看花城分公司的帳麵資金隻有區區十幾萬,但在王瑩的保險櫃裏,前後收進來的銀行匯票總額已經超過了千萬。這筆錢周利文就如同擠牙膏一般一點點往外放,貨物到一批,兌現開具日期早的幾張,再到一批,再兌現幾張,刻意維持著帳麵資金緊張的樣子來為自己打著掩護。


    其實說來,周利文現在已是腰纏萬貫,真把這些錢全支付出去他也賠得起。但周利文絕對不敢冒這樣的風險,這可不是錢的問題,因為他一旦這樣做了就會被人抓到把柄。


    自家人曉自家事,周利文這半年多如何發的家他最清楚,雖說他這樣幹是打著擦邊球,但沒任何實質證據真被上麵知道了也不會拿他怎麽樣。可如果在公司資金上出現問題,或者因為這樣造成集團重大損失,就算周利文拿自己的錢填補進去也是無濟於事的。


    隻要有人抓到這條大做文章,作為陳總的下屬到時候不死也得脫層皮。體製內的黑暗周利文最清楚不過,有些家夥幹事不成整人很是有一套,到時候扣他一個挪用公款甚至是作為同案犯侵吞公司資產的大帽子,估計周利文就得進去和黃劍波作伴了。


    “差不多是時候了……。”周利文對自己如此說道,苦笑著搖了搖頭。


    周四一大早,供應商就把貨送到了倉庫,周利文帶人親自驗收後回到公司就讓王瑩第二天安排付款。等到周五上午十點,王瑩在銀行打來電話後告知已經付款後,周利文就立即撥通了陳總的電話,告訴他款子已經打過去了。


    “小周呀,你是個聰明人,以後好自為之。”陳總聽到消息後許久沒有出聲,正當周利文以為電話已經掛斷的時候,陳總在電話那頭歎起說了這麽一句。


    “領導,您對我一向都很照顧,說實在的,我很感激您,有些事我不想去問,也不想去多想,我隻能說我盡到了我自己能做的一步,至於更多的,我這個小小的肩膀恐怕扛不起啊。”


    “嗬嗬,你小子……。”陳總笑了起來,這笑聲沒了之前的冷淡,就如以前一般溫暖,他頓了頓歎道:“大劉的車你留著吧,也算是個念想,以後要有機會我們再聊,行了,我還有事,就這樣吧,再見!”


    “再見……。”


    這聲再見聽似普通,可通話的兩人都知道它的真正含義。陳總的時代過去了,而這間辦公室用不了多久就會迎來它的新主人,周利文起身走到窗口,看著瀝瀝細雨的街景,心中感慨萬千。


    平靜的周末如往常一般過去,第二周的前三天一切如常,似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而當周四上午時分,剛邁入辦公室的周利文就聽到辦公桌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拿起電話周利文靜靜聽著,十幾分鍾後他向電話那頭說了句好的,接著就平靜地掛上了電話。


    (上架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希望能夠寫出讓自己和讀者都滿意的故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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