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帶著七七離開，塗殊和五號依然在房間裏，沉默片刻之後，五號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想我要說還是單獨和你說比較好，這事兒我就不摻合了。”他棱著眼睛，露著凶相，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長官，我就先出去了，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咱們處境吧。”
“我會考慮”我說道。
“嗬嗬……”
他從我旁邊走過，我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轉眼望著塗殊，說道，“這件事，我想和墨歌一起商量一下。”
塗殊點了點頭，抬手接通了通訊裝置，說：“墨歌，來一下，楚庭生這裏。”
塗殊畢竟是我曾經“老師”，她顯然是不大習慣叫我所謂“長官”
不到半分鍾，墨歌便來到了我房間，和我、塗殊都保持著一定距離站著。
我沉吟了一會兒，說：“情況我了解差不多了，當務之急是解決廣州城區問題，我們現在雖然受製於政府軍，但至少是安全，而且編入政府軍，某種意義上說，也限製了反抗組織對我們打壓與偷襲。”
沒有人反對。
我繼續說：“我想，在這段時間內，集中力量解決伊波拉病毒擴散蔓延問題。”
“就憑我們現在這樣麽？”塗殊說，“你覺得可能麽？”
“以我現在掌握情況來看，我們需要，隻是一把鑰匙。”我說道。
“鑰匙？”塗殊和墨歌都愣了一下，看著我。
我說道：“對，我已經找到梁越教授了，他是一個狂熱科學家，對於他來說，隻要能達到目，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所以他並不排斥跟我們合作，隻是，現在他需要謝淳研究資料，來解開所謂‘塵埃文明’密碼。”
“塵埃文明……”麵前，塗殊和墨歌麵麵相覷。
我歎了口氣，知道這個時候解釋太多也是徒勞，於是又說道：“總之，研究非常重要，甚至比戰鬥本身更重要，能夠解開那個謎團話，或許我們能找到大麵積治愈伊波拉病毒辦法，或者說，我們或許可以找到那個源頭。”
“你確定麽？”這回說話是墨歌。
“我不確定，但現在，這是唯一辦法。”我說道。
二人再次閉口。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至於謝淳資料，現在或許隻有一個人知道具體位置，你們可以找到謝淳家在哪裏，哦，對了……你們找到了麽？”
“已經找到了。”墨歌說，“但是即便如此，也無法確定研究資料具體位置。”
“嗯。”我點了點頭，說，“這點我清楚，所以我說，現在，這有一個人可能知道具體為止了，她是解開這一切謎團關鍵，我現在想聽你們意見，到底同不同意……”
我沒有說下去，但我想他們清楚很我要做什麽。
解開七七腦中那層所謂被屏蔽“密碼”，是找到謝淳研究資料唯一辦法，但是，那必然要傷及七七，必然要我們去挖掘她潛藏深層記憶，我不知道這個時候七七記憶已經被打開了多少，但看起來她並沒有任何變化，這意味著我們要強行打開她深層記憶話，必然還要對她造成不小傷害。這一刻我看著塗殊和墨歌，她們表情雖然都保持著平靜，但以我對她們了解，我從她們眼神中看出了為難，說白了，我們都是心軟人，如果我們能至少像五號那樣不計後果，那樣薄情話，這件事情，或許會好辦許多。
但顯然，她們倆都做不到，我也還有些猶豫。
“這件事……”她們不說話，我沉吟片刻後又說，“我們早晚要做，隻是現在做，我不知道是否有些急，是否會對七七不公平。”
“我，聽你……”這個時候，墨歌居然開口說出了這一句話，一向來有主見甚至多少有些剛愎自用那位墨歌隊長，這個時候忽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我愕然，轉臉看著塗殊。
塗殊和墨歌一直不對付，這個時候我期待她說出自己意見來。
“我也聽你”塗殊卻也把問題拋給了我。
我有些尷尬望著她們。
“你是長官。”墨歌說。
“在我們都下不了決心時候，長官不是應該最終拍板麽？”塗殊也說。
我仰頭望向一邊。
我知道她們說一點都沒有錯，這一刻我必須擔負起這個責任，可是，這責任著實重大。
我甚至感覺自己有些發顫。
不對，不行，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再怎麽糾結，我也必須做出個決定，我是個男人，而且還是這個隊伍中最高指揮官，雖然這個指揮官名頭有些名不副實。但既然到了這個位置，我就必須有所擔當，這個時候，我必須有自己主意，哪怕是混蛋主意也好。
過了許久，我慢慢說道：“這件事情，必須做，必須有所犧牲，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犧牲我。”
“這麽說……”墨歌先開口給與出了回應，說道，“這麽說你是打算去做了？你要怎麽做，是像反抗組織那樣做，還是把七七帶回家去。”
“我會和七七說。”我說道，“這件事，她有權先了解個大概。”
“事先了解？”塗殊瞪眼說道，“那樣或許會對最終效果有所影響。要知道，如果是瞬時刺激話，雖然對於人來說，更加痛苦，也更加考驗承受能力，但是卻更能激發人潛力，或許一次性就能讓七七把一切想起來，但是如果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那種衝擊會變得小不知道多少，到那個時候，一切說不定會功虧一簣……”說到這裏，塗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墨歌，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當然，我隻是提醒而已。”
“想不到你，也有好心時候。”墨歌說道。
“你……”塗殊皺了皺眉，很快恢複了那一絲媚態，說，“哼哼，當然了，總不至於全世界人都像墨歌隊長一樣吧，一副太上忘情姿態。”
“哼……”
這個時候，她們兩人又開始鬥起嘴來，有時候我是真搞不懂女人。
當然，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心情沒有力氣去管他們兩個，我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是開玩笑時候，塗殊說沒有錯，或許那樣是會減弱效果，但是畢竟七七也是一個生命個體，她既有生存權利，便有了解一切權利，這一切和她有關，就必須先告訴她我們可能要做什麽，這件事，我想我可以處理好，我來對她講就可以了。”
“既然楚長官決定了那……”塗殊忽然笑了笑，說，“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麽了吧。”
我總覺得這兩個人心裏裝著事兒，或許我離開這段時間，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而他們也瞞著我不說，我不知道該找一個怎樣切入點去了解他們內心那一切。
“由你定奪……”墨歌也說道。
我淡笑了一聲，說道：“那我，一會兒就去找七七把事情說清楚。”
“可以緩一緩麽？”墨歌忽然說。
“什麽？緩一緩？”
“緩一兩天。”墨歌說。
“為什麽？”
“最近離開人，實在有些太多了，任何重大決定都可能造成有人受到傷害，甚至離開。而且，我們一旦帶七七去謝淳宅邸，那意味著我們有一批人要離開廣州，那個時候，誰在這裏守備，誰能勝任這裏一切工作安排，誰來配合政府軍控製廣州病毒蔓延，這一切都還需要安排。”
“你害怕，是不是？”我直截了當說。
“我……”
“她是害怕。”塗殊說。
“你……”墨歌顯然很是不滿。
但接著，塗殊又說：“其實我也怕，我們打了那麽長時間，死了那麽多人，現在已經打得敵友難辨了，我們誰不怕，你難道不覺得我們應該怕麽？任何一個人死去，都可能是一個巨大損失……我們可能就缺少非常關鍵助力，任何事情發生都可能是致命……”
我歎了口氣，我知道她說沒有錯，但是如果這件事不快些執行，一切又會陷入到無盡僵局之中。
我還想開口說什麽，可就在這個時候，墨歌通訊裝置忽然有了反應，她連忙抬手。
那邊是沙啞電子音，墨歌並未避諱我和塗殊，直接將擴音打開，電子音清晰可辨。
“是墨歌隊長嗎？城區西南三號堡壘有一些狀況，我們已經在這裏了，希望你們也帶人過來看一看，或許和你們人有關係……”
我不由得也愣了一下，一種有些詭異預感湧上心頭。
全球變異
“我會考慮”我說道。
“嗬嗬……”
他從我旁邊走過，我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轉眼望著塗殊，說道，“這件事，我想和墨歌一起商量一下。”
塗殊點了點頭，抬手接通了通訊裝置，說：“墨歌，來一下，楚庭生這裏。”
塗殊畢竟是我曾經“老師”，她顯然是不大習慣叫我所謂“長官”
不到半分鍾，墨歌便來到了我房間，和我、塗殊都保持著一定距離站著。
我沉吟了一會兒，說：“情況我了解差不多了，當務之急是解決廣州城區問題，我們現在雖然受製於政府軍，但至少是安全，而且編入政府軍，某種意義上說，也限製了反抗組織對我們打壓與偷襲。”
沒有人反對。
我繼續說：“我想，在這段時間內，集中力量解決伊波拉病毒擴散蔓延問題。”
“就憑我們現在這樣麽？”塗殊說，“你覺得可能麽？”
“以我現在掌握情況來看，我們需要，隻是一把鑰匙。”我說道。
“鑰匙？”塗殊和墨歌都愣了一下，看著我。
我說道：“對，我已經找到梁越教授了，他是一個狂熱科學家，對於他來說，隻要能達到目，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所以他並不排斥跟我們合作，隻是，現在他需要謝淳研究資料，來解開所謂‘塵埃文明’密碼。”
“塵埃文明……”麵前，塗殊和墨歌麵麵相覷。
我歎了口氣，知道這個時候解釋太多也是徒勞，於是又說道：“總之，研究非常重要，甚至比戰鬥本身更重要，能夠解開那個謎團話，或許我們能找到大麵積治愈伊波拉病毒辦法，或者說，我們或許可以找到那個源頭。”
“你確定麽？”這回說話是墨歌。
“我不確定，但現在，這是唯一辦法。”我說道。
二人再次閉口。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至於謝淳資料，現在或許隻有一個人知道具體位置，你們可以找到謝淳家在哪裏，哦，對了……你們找到了麽？”
“已經找到了。”墨歌說，“但是即便如此，也無法確定研究資料具體位置。”
“嗯。”我點了點頭，說，“這點我清楚，所以我說，現在，這有一個人可能知道具體為止了，她是解開這一切謎團關鍵，我現在想聽你們意見，到底同不同意……”
我沒有說下去，但我想他們清楚很我要做什麽。
解開七七腦中那層所謂被屏蔽“密碼”，是找到謝淳研究資料唯一辦法，但是，那必然要傷及七七，必然要我們去挖掘她潛藏深層記憶，我不知道這個時候七七記憶已經被打開了多少，但看起來她並沒有任何變化，這意味著我們要強行打開她深層記憶話，必然還要對她造成不小傷害。這一刻我看著塗殊和墨歌，她們表情雖然都保持著平靜，但以我對她們了解，我從她們眼神中看出了為難，說白了，我們都是心軟人，如果我們能至少像五號那樣不計後果，那樣薄情話，這件事情，或許會好辦許多。
但顯然，她們倆都做不到，我也還有些猶豫。
“這件事……”她們不說話，我沉吟片刻後又說，“我們早晚要做，隻是現在做，我不知道是否有些急，是否會對七七不公平。”
“我，聽你……”這個時候，墨歌居然開口說出了這一句話，一向來有主見甚至多少有些剛愎自用那位墨歌隊長，這個時候忽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我愕然，轉臉看著塗殊。
塗殊和墨歌一直不對付，這個時候我期待她說出自己意見來。
“我也聽你”塗殊卻也把問題拋給了我。
我有些尷尬望著她們。
“你是長官。”墨歌說。
“在我們都下不了決心時候，長官不是應該最終拍板麽？”塗殊也說。
我仰頭望向一邊。
我知道她們說一點都沒有錯，這一刻我必須擔負起這個責任，可是，這責任著實重大。
我甚至感覺自己有些發顫。
不對，不行，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再怎麽糾結，我也必須做出個決定，我是個男人，而且還是這個隊伍中最高指揮官，雖然這個指揮官名頭有些名不副實。但既然到了這個位置，我就必須有所擔當，這個時候，我必須有自己主意，哪怕是混蛋主意也好。
過了許久，我慢慢說道：“這件事情，必須做，必須有所犧牲，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犧牲我。”
“這麽說……”墨歌先開口給與出了回應，說道，“這麽說你是打算去做了？你要怎麽做，是像反抗組織那樣做，還是把七七帶回家去。”
“我會和七七說。”我說道，“這件事，她有權先了解個大概。”
“事先了解？”塗殊瞪眼說道，“那樣或許會對最終效果有所影響。要知道，如果是瞬時刺激話，雖然對於人來說，更加痛苦，也更加考驗承受能力，但是卻更能激發人潛力，或許一次性就能讓七七把一切想起來，但是如果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那種衝擊會變得小不知道多少，到那個時候，一切說不定會功虧一簣……”說到這裏，塗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墨歌，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當然，我隻是提醒而已。”
“想不到你，也有好心時候。”墨歌說道。
“你……”塗殊皺了皺眉，很快恢複了那一絲媚態，說，“哼哼，當然了，總不至於全世界人都像墨歌隊長一樣吧，一副太上忘情姿態。”
“哼……”
這個時候，她們兩人又開始鬥起嘴來，有時候我是真搞不懂女人。
當然，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心情沒有力氣去管他們兩個，我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是開玩笑時候，塗殊說沒有錯，或許那樣是會減弱效果，但是畢竟七七也是一個生命個體，她既有生存權利，便有了解一切權利，這一切和她有關，就必須先告訴她我們可能要做什麽，這件事，我想我可以處理好，我來對她講就可以了。”
“既然楚長官決定了那……”塗殊忽然笑了笑，說，“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麽了吧。”
我總覺得這兩個人心裏裝著事兒，或許我離開這段時間，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而他們也瞞著我不說，我不知道該找一個怎樣切入點去了解他們內心那一切。
“由你定奪……”墨歌也說道。
我淡笑了一聲，說道：“那我，一會兒就去找七七把事情說清楚。”
“可以緩一緩麽？”墨歌忽然說。
“什麽？緩一緩？”
“緩一兩天。”墨歌說。
“為什麽？”
“最近離開人，實在有些太多了，任何重大決定都可能造成有人受到傷害，甚至離開。而且，我們一旦帶七七去謝淳宅邸，那意味著我們有一批人要離開廣州，那個時候，誰在這裏守備，誰能勝任這裏一切工作安排，誰來配合政府軍控製廣州病毒蔓延，這一切都還需要安排。”
“你害怕，是不是？”我直截了當說。
“我……”
“她是害怕。”塗殊說。
“你……”墨歌顯然很是不滿。
但接著，塗殊又說：“其實我也怕，我們打了那麽長時間，死了那麽多人，現在已經打得敵友難辨了，我們誰不怕，你難道不覺得我們應該怕麽？任何一個人死去，都可能是一個巨大損失……我們可能就缺少非常關鍵助力，任何事情發生都可能是致命……”
我歎了口氣，我知道她說沒有錯，但是如果這件事不快些執行，一切又會陷入到無盡僵局之中。
我還想開口說什麽，可就在這個時候，墨歌通訊裝置忽然有了反應，她連忙抬手。
那邊是沙啞電子音，墨歌並未避諱我和塗殊，直接將擴音打開，電子音清晰可辨。
“是墨歌隊長嗎？城區西南三號堡壘有一些狀況，我們已經在這裏了，希望你們也帶人過來看一看，或許和你們人有關係……”
我不由得也愣了一下，一種有些詭異預感湧上心頭。
全球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