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廣州居民區什麽時候用序號來標注方位了,不過這大概能夠反映出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地方現在確實是戰時戒備狀態,而且情況相當之嚴重。[]


    在聽說了西南三號堡壘附近出現狀況之後,沒有人敢有絲毫怠慢,我、塗殊與墨歌立刻一同趕往這片區域,而當我們到達的時候,隻看見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確切的說,是我們敵人的屍體,幾具感染者的屍體,這些家夥身體像被什麽東西蠶食了一般,缺胳膊少腿,但是卻並沒有明顯的撕扯痕跡,切斷的截麵非常平整,而且現場沒有噴濺狀的血跡,隻有流淌而出的鮮血。


    這意味著,這幾個家夥是倒地之後才開始流血的,他們的這種死狀,著實很奇怪。


    當然,感到奇怪的,或許是政府軍人員,或許是塗殊或者墨歌,但卻並不是我。


    我很清楚他們是怎麽死的,因為在所謂的“夢境”之中,我曾經清楚的看到過這種死法。


    他們是被分解而死的。


    我盯著那幾具屍體看了許久,說道:“有些事情,隱瞞是沒有用的,對吧墨歌。”


    墨歌沒有說話。


    我知道這個時候她也無言以對。


    我蹲下來,檢視了一下那幾具屍體,接著轉向為首的一名政府軍軍官,說道:“感染者不擊破頭顱不會徹底死亡,但這幾個家夥,似乎隻是缺少了身體的一部分而已,頂多是失去戰鬥力,怎麽可能死得那麽透?


    “他們的腦組織已經被徹底破壞了。”為首的那名軍官似乎已經猜到了我是誰,並沒有多問,直截了當的回答,“包括整個脊柱,也被徹底破壞了,而且應該是在沒有任何進攻動作的情況下破壞的。”


    “在火車站,是否出現過類似的狀況?”我又說道。


    “火車站?”那軍官看了看身旁的其他士兵,一名政府軍士兵向他敬了個禮,轉向我,說:“是的,火車站那次,似乎……您……”


    “我在場,但後來暈倒了。”我說道。


    “嗯……是……”那人點了點頭。


    我又說道:“所以其實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是那個紫衣女人幹的,對吧?”


    “也許不是。”那士兵說。


    “嗯?”我愣了一下,大家都親眼所見,怎麽這個士兵會忽然反駁,難道他也要對我撒謊不成?難道我看見的一切真的隻是夢境而已?


    我一時間竟然有些心虛了。


    “這座城市裏,其實擁有那種能力的不止一個。隻是那個女孩子的似乎還稍強一點。”那士兵說道,“那個女孩子,好像不僅僅可以控製感染者,還能製約我們士兵的行動,我們的人往她旁邊一過,一個個手腳都很難抬起來,好像被什麽東西按住了似的,但是她那種能力絕對不止她一個人有,光我見過的,用這種能力屠殺感染者的人就不止一個。”


    “不會吧?!”我瞪大了眼睛。


    難道這種能力並非獨一無二?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能力應該得益於對塵埃文明的深入研究,除了黑袍人之外,反抗組織,政府軍與我們的人,似乎都並沒有人真正掌握了塵埃文明的“密碼”的,否則,張楚他們怎麽會在湘省山區受製於那個黑袍人呢?


    “那些人,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我問道。


    “已經出現有近半個月了。”那士兵說。


    那名軍官接著說:“這次找你們來,也正是想要一並調查這些事,不知道這些人是敵是友,如果是民間的反抗勢力有了新發現,或許我們還可以和他們聯係,與他們協作,這樣一來我們在戰鬥中,或許還能有更大的勝算。


    “道理是這樣。”我說道,“但他們既然不肯路麵,說不定,也就沒有要合作的意思,我覺得希望不大……”


    “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總要查個水落石出的。”那名軍官又說。


    我沒有開口,又翻了翻地麵上的感染者,確認這些家夥的確是被分解而死的這才站起身來。我當時眉目一定是深鎖著的,因為我心中隻有一陣陣的焦慮,到底是誰,如果不是那個紫衣女人,那這個地方,難道還有什麽別的人有這樣的能力麽?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忽然,我感到自己被誰輕輕拍了一下,我轉過臉,塗殊對我使了個眼色,我感到有些詫異,而她卻轉過身朝後頭走去,我知道,如果不是有什麽發現的話她大概不會這樣做,於是趕緊小步跟上前去,幾名軍官士兵還站在原地商量著,而她已經把我帶到了離那幾具屍體大約有一百米左右幾率的巷子口,才停下腳步來,說:“可能是從這兒套的,這條路四麵八方都是軍事管製區,即便是走水泥牆上頭甚至是樓頂,都容易被發現,所以隻有可能是從這裏逃走的。(.好看的小說)”


    我點了點頭。


    這時候墨歌也跟了上來。


    塗殊蹲下神來,指著巷道水泥牆邊,說:“你們看這個。”


    我循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卻看見一個小小的零件掉在了牆角,我確定那是一個機械零件,而且上麵還帶著一個小小的特殊徽章,我總覺得這個零件異常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裏看到過。


    我剛想伸手去拿,一邊的墨歌卻忽然開口,說:“這是,反抗組織……通訊裝置!”


    “對!”塗殊說道。


    我恍然大悟,我的通訊裝置壞了太長時間了,我居然已經忘記了那上頭的標誌和圖案,這東西絕對就是反抗組織通訊裝置上的東西。


    “反抗組織的人?!”我錯愕道。


    “不知道。”塗殊說道,“不過如果不是反抗組織的人,拿了這個通訊裝置也是用不上的,帶上它來戰鬥這不合理。”


    “的確。”墨歌難得同意一次塗殊的意見。


    “不可能,反抗組織的人,張楚他們,並沒有掌握這種能力,張楚都沒有掌握,其他人怎麽……”我正說著,被塗殊打斷,塗殊說道,“別想那麽多了,如果這家夥是鐵了心不想讓別人看見他,不想被發覺身份的話,那他必然要鋌而走險回來拿走這個東西,我們在這裏等,或許能等到那家夥出現。”


    我眯了眯眼,表示同意。


    墨歌也沒再說什麽,迅速退開到巷子另一側,我再次與塗殊對視,也準備起身離開,可就在我準備起身的刹那,忽然,我感覺一個黑影從我頭頂閃過,我猛然一驚,抬頭隻見,直接一個人影從並不算太高的屋頂平台邊緣閃過,我想都沒想,一個箭步踏上巷口的水泥牆,快速飛踏幾步,單手抓住二樓的窗台,輕輕向上一拉,借助已經被濃縮液強化過無數次的身體,直接蕩到對麵的窗台上,又在那窗台上輕輕一踏,向另一個方向的窗台邊緣飛跳過去,如此反複,迅速躍上了低矮樓房的五層樓頂。


    這連貫的動作,大概花了不過十幾秒的時間。


    而我反身上樓頂的片刻,那黑影也迅速向樓道中跑去。


    我大喊一聲:“樓道堵他!”接著便緊跟上去。


    那黑影的行動力似乎並不算太強,不過被我追趕了一陣,便沒了多少力氣,而且跑進樓道,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我和塗殊他們早已經對他形成了前後夾擊的態勢。


    那家夥也知道自己犯了錯誤,跑到三樓後,飛身撞進了一個空房間之內,我立刻跟上去,那家夥打開房間的窗戶,翻身躍下,我也緊隨其後。


    那人身手顯然比我差了許多,翻身抱住一邊外牆上的排水管向下滑去,而我直接踏著牆壁,借著窗台,先他一步落在地上,他落地的片刻,我已經追上去,一拳向他臉上打去。


    那人急忙躲閃,順勢用手一拽,他拽住了我的袖口,卻沒抓住我的手臂,我將他一拉,他一個趔趄朝我的方向倒過來,我想用膝蓋頂他的腹部,誰知道他輕盈一躍,竟一個空翻與我拉開了兩三米的距離,穩穩落地。


    “螳螂濃縮液……”與此同時,塗殊與墨歌已經趕了上來,塗殊見狀,不由得開口說道,“隻可惜同步率不高。”


    “哼!喝!”那人冷哼一聲,忽然一揮手,塗殊的身子立刻一僵,向後退了幾步。


    看著塗殊的表情,我知道那家夥在發動能力,隻可惜能力似乎也不如紫衣女人那麽強橫。


    墨歌抬手舉槍,對準那人,那人卻也拿出了武器對準了墨歌,兩柄爆炸槍相對,各有威懾力。


    我手中沒有武器,但我自信在拳腳上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你是什麽人?!”我吼了一聲。


    那家夥有些驚惶,轉臉看著我,我看清了那張年輕的臉龐,似曾相識,但叫不出名字,我咬牙說道,“反抗組織的新兵,或許我們認識。”


    “是認識的,但現在是敵人了!”那人說道。


    “很好,你倒是爽快。”我說道,“你來幹什麽,是你說還是我逼你說!”我厲聲喝道。


    “你沒必要知道的那麽清楚!”那人看起來很硬。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箭步上前,與此同時,墨歌朝地麵開了一槍,一聲爆炸,那人顯然被嚇了一跳,手裏的槍竟有些拿不穩,我順勢伸手一拳打去,那人本能的揮手抵擋,手槍飛脫出去,但擊中他的同時,我也覺得身子一震。


    就這短短數秒,那人又揮手對墨歌施為,墨歌顯然也受到了短暫的影響。


    時間雖然如此短暫,但那人卻憑借著濃縮液的力量再次彈跳逃跑。


    我們三人緊隨其後,一直追出了巷口。


    外頭的政府士兵一時間根本不明就裏,見我們追出去,一個個本能的舉槍對準那逃跑的家夥,但卻沒有開槍。


    誰知,男人忽然停住腳步,伸手對準了那地麵上感染者的屍體,一時間,那屍體的軀幹上無數煙塵般的顆粒四散而開,又再次凝聚,短短瞬間,竟化成幾道銳利的“劍芒”,朝舉槍的政府軍士兵激射而去。


    “糟糕!”


    一切都已經晚了,我還沒來得及趕過去,幾名政府軍已經翻身倒地。


    那家夥再次將手一招,兩具感染者死屍的軀體上,又有一部分血肉化作顆粒,在他手中凝聚,那人旋身而動,凝聚血肉顆粒所形成的劍芒朝我飛射而來,我側身躲避,那兩道劍芒從我身前身後急速劃了過去,我的上衣竟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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