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立的那枚紐扣,陳曉鷗輕輕的拿起來,放在手心裏端詳著。


    也許,在這個星球上真的還存在著許多許多超越人類嚐試與想象的未知生命體,把世界限製縮小在自己的知識當中是人類最不謙虛的地方。也許這並不是林偉傑說的膚淺,而是認識一個新的世界。自己在李立這件事情裏不就幫上大忙了嗎,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是刊登李立的事情讓陳曉鷗將《看天下》起死回生,新改版的雜誌沒準就能塑造一個新的世界呢,如果做靈異雜誌能讓生活在這個空間的人們能夠多愛少恨,這又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陳曉鷗拿起電話,又給李璐瑤、林偉傑發了短信。


    明天早上八點半,醫院門口見,以後大家一起努力,不能讓穆總失望,更不能對不起自己。


    醫院穆長河的病房裏,蕭山、穆長河早早的就準備好等著陳曉鷗三人的到來。


    “穆總,我們想好了,我們接受您的邀請,不過您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陳曉鷗坐在穆長河的病床前,穆長河點了點頭,示意讓陳曉鷗繼續說下去。


    “不論您打算將《看天下》改版為什麽樣的雜誌,我們會努力做好,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們其中的任何一人想要離開雜誌社,在交回股份的前提下,您必須同意。”


    “好,我答應你們。肖律師把正式的協議拿過來簽字吧。”穆長河平靜的對蕭山說道。


    接下來在蕭山律師的公證下,陳曉鷗三人簽寫了協議,並依次與穆長河握手表達謝意。穆長河也激動的宣布,《看天下》自此改版為《異錄聞》,由陳曉鷗擔任主編,李璐瑤、林偉傑輔助陳曉鷗工作,組建雜誌籌建小組,開始雜誌改版工作。


    陳曉鷗用接下來的兩個月的時間將辦公室重新裝修,招聘了10幾個專職工作人員,並在社會上招聘了不少信息員,幫助搜集社會上的各種奇奇怪怪的人和事,隻要是新鮮的能夠吸引人們眼球的消息,陳曉鷗就會派記者前去采訪。一段時間後也有了不少收獲。


    可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麽,自己也說不清楚。


    “曉鷗姐,有個消息要反饋給你,不少讀者都在網上留言或者來信詢問西田村那起靈異故事的結局,這都過去兩個月了,留言的人還是很多,你這篇報道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說實在的,我也很想知道故事的結局,能透漏點嗎?”李璐瑤淘氣的對陳曉鷗眨著眼睛。


    陳曉鷗這才想起,自己心裏一直缺少的這部分感覺就是西田村的這起靈異事件。


    “恩,也該到揭開謎底的時候了。”陳曉鷗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要出差幾天,這裏由你跟林偉傑搞定。”


    說完就走出了公司,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李璐瑤站在屋裏發呆。


    重回西田村時已是初春二月,雖然到了春天,卻一點也沒有春天的感覺,北方的春天向來都來的晚一些。


    上次回來還有司徒風相伴,這次卻隻是陳曉鷗一人。不知不覺間司徒風已經三個月沒回來了,也沒有一點消息,陳曉鷗隱約感到一絲不安,以前不管司徒風執行任務走多久,都沒有過好幾個月沒有消息的時候,陳曉鷗也不止一次的打司徒的電話,卻也都是已關機,去司徒風家裏看望杜月榮時也沒有得到一點消息。也許,也許司徒還沒有完成任務吧,陳曉鷗隻能這樣安慰著自己,同樣這樣安慰著杜月榮。


    從村口的大槐樹下走過,一路打聽著田家的住址,經過幾個熱情老鄉的指引走了20多分鍾後便來到了田家大門外。之前陳曉鷗去過李立家,卻沒有來過田家,心裏多了幾分好奇,就選擇先來田家看看。


    走進小院,陳曉鷗就親切的衝著屋裏喊道:“有人嗎?”


    一個頭戴白色布帽子的小腳老太太走了出來,你找誰呀?


    陳曉鷗不記得田家還有這麽個老人,一時間以為自己走錯了院,趕緊道歉道:“對不起,我找田福茂的田家,可能我走錯了。”正準備轉身離開,老太太叫住了陳曉鷗:“閨女,對著哩,這就是田家。不過老田頭死了,都死了幾個月了,你找他作甚?”


    陳曉鷗被老太太一下問住了,自己著急來田家,卻沒有事先編好理由,這可麻煩了,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哦,我是雜誌社的”


    “哦,你是記者吧,他們家以前經常來記者的,就是像你這樣的漂亮閨女給田老爺子照相什麽的,你也是來給他照相的?”老太太把陳曉鷗當成了報道田老爺子百歲老人的那些記者,這讓陳曉鷗解了圍,趕忙應答:“對,田老爺子去世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這次來就是慰問他家屬的,畢竟之前我們來采訪的時候田嬸子一家都對我們很好,田老爺子也很和藹,積極配合我們完成工作,我是代表雜誌社來送慰問金的。”


    陳曉鷗邊說邊從錢包裏拿出伍佰元錢。


    老太太一見到陳曉鷗手裏的毛老頭,更熱情了,拉著陳曉鷗就往裏屋走:“我是他家遠房親戚,他家裏人去省城治病去了,找我來看家。快屋裏坐坐。”


    陳曉鷗計上心頭,既然是這樣,那就將計就計吧,先進去看看再說,萬一有什麽收獲呢。


    坐在熱炕上,陳曉鷗看了看屋子裏的簡單擺設,發現屋子西麵的牆上釘著許多相框,裏麵有很多黑白的彩色的照片。陳曉鷗一邊看著,一邊想找些有價值的線索,便問老太太說:“田嬸子和田叔去醫院了,那他家的其他人呢?田叔總有子女吧?”


    老太太笑嘻嘻的說:“哦,他有三個閨女,都嫁到別的村裏了,還有個小兒子,在市裏上班。”


    “是嗎,那您見過他嗎?”


    “見是見過,不過都是好些年以前的事情了,這回他家辦喪事也沒見他兒子回來。”


    “為什麽呀,家裏老人去世了,做孫子的應該回來看看吧。”


    “也給他打電話叫了,可沒回來,可能工作忙吧。”


    “那您知道他在哪個單位上班不?”


    “恩,不清楚,他兒子是個大會計,聽你田叔說,他兒子那本事大了,一個人頂我們供銷社的張會計好幾個,有國家給發的證,還說他兒子的單位又大又幹淨,連吃的水都是泉水。”


    “是礦泉水吧,嗬嗬。”


    “哦,是吧,我老了也記不住了。”


    陳曉鷗走到最外麵的一組彩色照片上,看到了一幅很舊的全家福照片,裏麵有一個精瘦的青年站在田嬸的身邊,麵帶羞澀的微笑著。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


    “這個是田叔的兒子嗎?”陳曉鷗指著照片裏的羞澀少年問道。


    老太太費勁踮起腳尖眯著眼睛看了一會,“恩,對著哩,這就是他兒子。”


    “他叫什麽呀?在哪工作您知道嗎?”


    老太太臉色一變:“你問這個幹啥呀?”


    陳曉鷗見老太太有了防備心,知道是因為自己太著急了,趕緊說道“沒什麽,隻是問問。”


    “這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家說是親戚,其實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主,我來給他看家也是他花50塊錢一個月雇的,我都來了好些日子了,他老田頭也沒給我三瓜兩棗的,我還得自己搭路費,搭時間在這住著,說起來就生氣。”


    陳曉鷗一聽,一下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這老太太可算的真精,原來是盤算著手裏的這五百塊錢呀,她是怕我把錢給田家人,害她自己白忙活半天。


    “大娘,我單位還有事情,這樣吧,我把這慰問錢交給您,我單位事情很多,以後我就來不了了,這田叔也不在家,您就替他收了吧,再遠的親戚也是親戚,您收了就等於田叔收了。”陳曉鷗趕忙把錢塞到老太太手裏,諂媚的笑著。


    老太太一聽這話,精神氣一下來了,眉開眼笑的說“閨女,你看這事弄得,那大娘就收了。”老太太接過錢就趕緊把錢揣進棉襖兜裏,笑盈盈的說:“那就這樣啊,大娘還得去田裏看看,顧不上你了,你自便吧啊。”說完就一路小跑的溜出了屋。


    天啊,這社會,把樸實的農村人都給逼成這樣啦。


    陳曉鷗簡直無語到家了,老太太走了,陳曉鷗就更加肆無忌憚的找起線索來。


    在外屋的照片裏除了唯一的一張全家福裏發現了田家孫子外,其餘的並沒有發現什麽。陳曉鷗走進裏屋,一進去便被東牆上貼的滿滿的獎狀抓住了眼球,粗略的數了一下,大概有四五十張,都是發給一個叫田振翔的人。從小學到大學,基本上學校的所有的獎項無一例外的都有一張獎狀做證明,這一定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一個這麽優秀的男人,一個曾經的乖孩子,現在竟是殺害李立的幫凶。此時陳曉鷗急切的想見到田振翔,想知道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他那樣殘忍的將水泥釘釘在李立的腿上、手上,還有李立被拔下的牙在哪?為什麽所有人都沒有看見田振翔把李立放進棺材裏,沒有看見他回村殺害李立,真的是因為李立說的鬼遮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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