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帶你去看金魚。


    ——*——*——*——*——*——*——*——*——


    有人說聊天是有技巧的,卡卡西原本不信。


    “你和鼬為什麽又是一起出任務?”樓北側頭看他,“那小子不是被派到根去了嗎?”


    卡卡西“嗯”了一聲,坐在了樓北的對麵,“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暗部隊長叫我過去的時候,鼬就在那裏等著了。”


    “你知道宇智波家的事?”


    “不多。”


    樓北從廚房拿出了酒,“我釀的,嚐嚐?”


    “不會比樓下的清酒還難喝吧?”卡卡西打趣道,“他們家的東西我算是吃的夠夠的了。”


    “你又不會做飯,還嫌棄人家的。”


    樓北拿出被子,到了一杯酒給他。


    卡卡西好奇的看了看被子裏白色的液體,一股十分醇厚的味道勾出了他的饞蟲。


    “這是什麽酒?我從來沒有見過。”


    “米酒。”樓北道,又補充了一句,“不會醉的。”


    “鼬很反常。”


    “他最近一直很反常。”


    “你們的任務是關於山椒魚半藏?”


    “你怎麽知道?”卡卡西愣住,“我以為這是機密。”


    樓北聳肩,“團藏和他們有關係這事兒你知道?”


    卡卡西更愣,“我不知道。”


    “哦,那麽你現在知道了。”


    “……”


    兩人雙雙沉默。


    過了一會兒,樓北再度出聲,“你和鼬說什麽了?或者說,他對你問什麽了?”


    卡卡西微愣,然後苦笑出來,“我真是好奇,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猜的。”


    “信你才有鬼!”他不雅的翻了個白眼,解開了衣領上的扣子,喘了口氣。


    “非要逼我說出來?”卡卡西開口,因為靠著沙發,說話的時候嗓子像是被卡了什麽東西,悶悶的,但是很性感。


    樓北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問題不置可否,“你從沒有說過討厭。”


    “可我也沒有說過喜歡!”卡卡西飛速接口。


    頓時,氣氛又凝滯了。


    樓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回了臥室。


    卡卡西頓時慌了。


    行動快於他的腦子,他回過神的時候,手已經抓住了樓北的胳膊。


    對方被他帶的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他,卡卡西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睛瞬間,便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表達能力。


    “……不是。”他狼狽的低下頭,即使戴著麵具,他還是不自在的扭過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樓北沒有表情的看他,點點頭,“那你什麽意思?”


    “我……”卡卡西的護額不在,一紅一黑的眼睛在黑暗中隱隱發亮,“阿北,給我點時間……”


    “我以為,我給的夠多了。”樓北扭過臉,“我沒有太多的耐心,你甚至連一步都沒有邁出,我沒有辦法相信你的心意,也沒有辦法去等待一個沒有結果的答案。給你了時間,卡卡西,你卻在原地踏步……”


    卡卡西張了張嘴,有些無力,他說的該死的都對。


    “對不起。”


    “……我不需要對不起。”樓北道,“不過沒關係,晚安。”


    他是個24k純gay,掰不直的。


    卡卡西這樣的想法無非是在否定他樓北的性取向,這一點,就算是他再喜歡,也沒有辦法原諒。


    可越到了這種關頭,他就越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承認吧卡卡西,你在意他。


    ——可是我不喜歡男人。


    他和高橋北不一樣,他不喜歡男人。


    ——但是你喜歡的人是個男人。


    一個聲音在內心反駁。


    他依然沒有什麽答案,但是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再不做點什麽,那麽那個結果一定不會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於是他兩步跨上前,攔在了高橋北的麵前。


    下一秒,卡卡西的麵罩被扯了下來。


    他瞳孔微縮,冷冷的看著麵前放大的麵孔,他黑色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


    有些濕熱的氣息噴灑到他的臉上,樓北湊近他的唇邊,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他唇下的痣上,卡卡西一個激靈,抖了一下,卻被樓北按住了肩膀。


    他輕輕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那顆痣,幾乎是瞬間,卡卡西就有了反應。


    ——請原諒一個單身二十多年的男子吧。


    青春期的他擁有一腔熱血卻無法釋放,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安置他多餘的熱情。


    樓北輕笑一聲,“喂,為什麽反悔?”


    卡卡西臉頰一紅,避開他的眼睛,“我沒有反悔。”


    “為什麽攔住我?”


    “……我沒有。”


    “那……你這算是什麽?”他的手輕輕彈了卡卡西一下,對方跟著一顫,惹得樓北又笑了起來。


    “都說了不是因為這個。”卡卡西撥開他的手,準備退開這個危險的距離。


    男人,從來都不願意服輸。


    樓北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你想這樣離開?”


    “不然呢?”


    你能去哪?


    樓北沒說話,但是眼睛裏卻明明白白的寫著這樣的話。


    卡卡西悲劇的發現,這個時間,他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其實他無非就是想要避開這個尷尬的局麵,隻要不再尷尬,怎樣都行。


    樓北看穿了他的想法,走過去,再次拉近距離。


    “這個時間你沒有地方可以躲,與其尷尬,不如把尷尬解決掉。”樓北舔了舔唇瓣,“試試,怎麽樣?”


    卡卡西詫異,“你……來真的?”


    “老子早就告訴過你吧……”


    ——


    “我看上你了,各種方麵。”


    火山噴發?


    總之,卡卡西炸了。


    ###(一段不可描述)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一向作息正常的卡卡西和樓北破天荒的睡到了快要到中午。


    卡卡西是被窗外的太陽給熱醒的睜眼,發現樓北正在看自己,“怎麽?”


    嗓子像是被車輪碾過,嘶啞的要命,他結結實實的體會了一把不知火玄間說的包你爽,但同時,那家夥從來沒說過完事兒之後的感覺。


    空虛,以及慌張,還有點小小的……愉悅?


    卡卡西在心裏捂臉,他算是栽了。


    可是,這到底算什麽?


    樓北一直盯著他,盯得仿佛要出個洞。


    卡卡西最開始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沒有感覺到什麽,後麵對方的眼神愈發放肆,像是要刺穿他一樣,所以他不得不扭過頭,很認真的看著他。


    高橋北的身材很好,穿著衣服看不出來,脫下衣服後很有料,肌肉的線條流暢優美,沒有穿衣服的上半身還有點紫紅的痕跡,看得卡卡西愣住,後又覺得有點別扭。


    “看我做什麽?”他再次問道。


    樓北搖搖頭,盯著他的眼睛,“卡卡西,你的眼睛,是宇智波帶土給你的?”


    “是……怎麽突然提到這個?”卡卡西怔了一下,眼神立刻怪異了起來,“你什麽意思?他是我隊友!”


    ——瞎吃什麽飛醋!


    “不,你誤會了。”樓北哭笑不得,“我沒說什麽,隻是有些好奇。”


    “……他死了,這個就給我了。”卡卡西道,一筆帶過那不堪回首的記憶,“拷貝忍者卡卡西,這個稱號拜他所賜——你不是知道嗎?”


    “嗯。”樓北點頭,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你之前就給我看過你的眼睛。”


    “想起來了?”


    樓北點頭,“你們的關係很好?”


    卡卡西揚了揚脖子,方便他靠近自己,“很好,但那都過去了。”


    “居然這麽誠實……”


    “沒有必要騙你。”


    他、帶土和琳,曾經的三人小組,由波風水門作為帶隊老師,曾經是被無比看好的小組。


    他曾經那麽信奉的“忍者要以任務為第一”的話,被帶土顛覆了。


    他告訴自己,不懂得重視同伴的人都是垃圾。


    可是,帶土再也不會出現了。琳也是,老師也是。


    為什麽到了最後,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活了下來?


    三代猿飛日斬看得很透,如果不給卡卡西一個活下去的支撐,他隨時都可能倒下。


    卡卡西的頭發其實很軟,他每天都要用大量的發膠定型,樓北的手指穿過他的發絲,纏了纏。


    “輕點。”卡卡西開口,他看著樓北的模樣,心裏突然就一片安寧。


    很奇怪的想法,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他應該後悔的不是嗎?


    那個黑發的男人看著自己半晌,然後輕輕的把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輕笑了起來,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愉快。


    “我很高興……”


    我是真的很高興。


    因為,那一隻所謂的“蠱蟲”,竟然跑進了你的眼睛裏。


    一個晚上,換來一個愛人。


    他賺了。


    之前他不是沒有見過卡卡西的右眼,那裏什麽都沒有,可是今天他醒來後,竟然發現自己身體裏的蠱蟲出現在了卡卡西的身體裏。


    那種感覺,是很新奇的。


    所以,那個苗人沒有騙他。


    “你高興也不行。”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腦袋,“起床,今天好不容易休假,不要荒廢過去。”


    “今天做什麽?”樓北邊穿衣服邊問。


    卡卡西看了看天氣,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撲撲楞楞的聲音傳來。


    樓北聞言立刻扭頭,對上了卡卡西頓時沉下來的臉。


    “止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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