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危險了!”舒悅一把抓住我,意圖阻止我向前走去。“還是報警吧!”


    不知為什麽,我竟然生出玩笑的心態,轉過身來,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柔聲笑道:“我可不是想出風頭,沒把握的事我不會做的。何況,我向來看不慣別人以強淩弱的。”說著我轉過身去,身著那五個黑暗中的家夥緩緩走了過去。


    “找死呀!”那五個家夥一下齊身轉麵對我,我這才看清這幾個家夥雖然也穿著校服,但似乎不是一般的學生,身材都很高大威猛。想到應該是學校中籃球隊之類的,否則一般的高中學生很難長到這麽高大。


    我看似悠然地緩緩走上前去,卻也不敢大意,邊走邊活動著自己的腕關節和腳踝關節。我雖然對自己的格鬥技充滿自信,但向來不會輕看任何一個人的。


    “你他媽給我站住!”其中一個看上去頭發很長,看樣子很囂張的家夥一扯襯衣上的領帶,拉了下來,丟給身後的人接著,也是雙手交叉活動著,向我迎了過來,就想教訓一下我這個不速之客。


    我很聽話地站住,冷笑道:“人還是一孩子,這麽多人欺負他,會不會過分了點。”那長發少年嘿嘿冷笑,道:“你他媽是誰,輪到你來說話,識相的趕緊滾,否則叫你和他一樣。”說著轉過身去,朝那蹲縮在地,抱著頭一臉可憐樣的被打學生身上又是狠狠一腳踢去。那家夥似乎啊的一聲,一下摔倒在地。


    我搖了搖頭,嘴角一撇,沉聲道:“你是想說你吧!”


    “你他媽找死!”這長發男被我一句話給嗆死了,臉上一怒,在陰暗的街下閃現出猙獰的寒光,啊的大鹹一聲,右手一掄,猛然向我衝了過來。


    我心中歎了口氣,隻看你這步伐和動作,完全就是一隻會用蠻力的流氓痞子。我動也不動,就似呆在當場準備挨打一樣。隻是靜靜地等待他的衝來。


    這長發男大呼聲中,已經一拳向我擊來。然而就在他的拳頭離我還有一米左右的距離裏,我忽然一個迅捷的原地三百六十度轉身,右腳已經一個側身直踢。


    碰的一聲,這家夥出拳時整個完全暴露的胸部左肋已經被我迎空掃中,這一腳,我除了自身旋轉時繞發的些微力道外,並沒有使用很大的力量,但由於他剛好衝到,這一腳成了借力打力。


    啊的一聲,這家夥一個踉蹌,已經一個狗吃屎的動作,一下向右邊撲飛出去,一下趴倒在地。我本就是意在威懾,倒也不想上前追擊,隻是冷笑著聳了聳肩,哼哼道:“這麽喜歡踢人,怎麽樣,被人踢的感覺很舒服吧!”


    其他幾個人都是一怔,顯然想不到隻是一下,我就已經一腳踢飛一人。


    我輕輕抬起右手來,朝後麵的四人招了招手指,冷冷道:“怎麽樣,我還要不要滾開?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我的聲音充滿了挑釁性,這並非是我想故意表現,隻是本意就想激怒他們。


    “小心!”忽然我身後的舒悅朝我大喊了一聲。不用她提醒,我隻聽聲音,也知道是剛才被我一腳踢倒在地的那家夥爬起身來,身我的背後進行攻擊。


    這家夥身高比我還高三四公分,暴怒之下,竟然想倚仗著身高,一下伸手抓向我肩膀,想卡住我脖子。我等他的手剛一搭上我的右肩膀,已經忽然一鬆肩膀,雙手疾如閃電般一下拽過了他的手。身子一彎,已經借著他的力一下背摔。


    啊!這家夥龐大的身軀竟然被我這一摔給完全向前直飛出去,前麵那幾個人雖然一個勉強架住,但還是沒有抱住他的這一強大摔勢,一下抱緊未及,這家夥一聲慘呼,咣當一下沉重地摔倒在地。


    我輕輕璞地吐了口氣,微笑道:“很好!現在又可以五個一起上了!”


    其他幾個臉上都是一驚,都被嚇得不敢上前一步,互相左右相望,麵麵相覷。終於一個看似其中大哥似的壯男忍不住,雙拳一拽,大吼一聲:“幹掉他!”竟然一下抱起旁邊的一個垃圾桶,就欲向我猛砸過來。


    然而他剛剛彎腰,意圖抱起這龐大的垃圾鐵桶,我早知道他的想法,哪會給他出手的機會,腳下已經迅速連滑兩步,就在他剛剛抱起欲砸的時候,我已經一個飛身而起,順勢一腳擊在他左邊一個一看就是最遲鈍的家夥身上。借這一踢之力,在空中閃過了他這勢大力沉的一砸。


    咣地一聲,鐵桶已經落地,在這一聲之中,我已經一下從他彎身的背上睡躺而過,右腳高高掄起,又是一腳猛踢在另一人的身上。這隻是一兩秒間的事,完全是功夫片裏的動作表演。我已經把他左右兩邊的人給各踢一腳。這種剛猛迅捷的動作,也許在舒悅看來,還真有點尼奧的感覺吧。


    身子才一落地,我根本沒給這家夥任何反撲的機會,又是一個掃堂腿。一下狠狠擊在他的左腿這上,這家夥重心正向前傾,哪堪這一踢之力,直接一個前撲就飛了出去。


    我才剛剛立直身體,已經聽見有人狂喊“***!”卻是其他兩個家夥啊的一聲怒吼。左右兩邊向我狂衝過來。其中最先一個伸手狠狠抓向我手臂,但是我隻是一個翻腕,一下反扣住他的手,左手順勢一推,已經把他反轉繞臂扣住。正好抵住另一個人。


    隻要我願意,手上一加勁,這家夥立刻就是肘關節折斷。但我畢竟不想搞這麽大事,隻是把他向前一推砸向那家夥。兩個人嘭地一聲,相撞在一起。


    “倒去吧!”我嘴中一聲喊,已經一個飛腿,狠狠擊在被我推出的那人後背,這相擠在一起的兩個人一下難看地抱滾倒地。


    隻是七八秒間,我已經把五個氣勢洶洶的家夥給逐一擊破。


    我雖然不欲下重手,卻想迅速震懾住他們,所以這幾個家夥每個人試圖站起,我都是一腳猛踢而去,再度叫他們老實趴下。


    “好!打死他們!”居然是那個剛才一直被人欺負得連頭也抬不起來的小子一臉興奮,拳頭拽得緊緊地作振臂狀,激動地在為我助威。


    我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幾個家夥,冷冷道:“還有誰不服,站起來試試!”當然,除非我收腿,否則沒有誰能再站得起來。不是說我有多強,隻是他們實在夠弱。這種隻憑身強力壯,會憑點蠻力就來打架的人,也就隻能看著唬人而已,在職業格鬥者的眼中,完全不堪一擊。


    人們經常在電視節目裏看見那些職業格鬥者的擂台對決,經常隻是一味閃來閃去,多半是虛招。半天打不出什麽漂亮華麗的招式,其實並不是職業格鬥者做不出這些電影上的漂亮動作,而是對手有高下之分。任何一個真正經過錘煉的職業格鬥者,要他數秒鍾幹掉四五個普通人,是絕對可以輕鬆做到的事。


    五個家夥被我一頓猛踢,隻能低著頭哼哼嘰嘰,再也不敢站起來。舒悅哪裏會想到我這麽快就收拾掉一群看似凶悍的家夥,現在見他們再無反撲之力,趕緊跑了上來。扶起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卻一臉興奮的被欺負的學生,關切地道:“你怎麽樣?沒事吧,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然而這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學生卻搖了搖頭,倒似毫不在意地笑道:“皮外傷,沒事的,我回家擦點藥就行了。”舒悅果然是個好老師,非常有愛心,趕緊拿出手帕替他輕輕擦拭嘴角的鮮血,憐惜道:“不行,你傷得很重,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你父母的電話是多少?我通知他們。”


    然而這個學生原本一臉興奮的臉,在聽到舒悅說出父母兩個字後,臉上一下陰沉下去,低聲道:“我真的沒事,你不用管我。”說著站起身來,忽然啊的一聲,居然就向被我踢在地上,離他最近的一個家夥的手臂狠狠踩踏下去。


    我猛然一怔,一個阻止不及,隻能目望著這家夥一聲慘呼,喀嚓聲中,他的手肘關節已經被這學生踩斷。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這一下踩踏都是專業級的。落腳的位置選擇得非常好,隻需要不大的力道,就可以搞定。


    被踩斷關節的家夥都一下痛白了,捂著傷處在地上慘叫呻吟不止。


    舒悅啊的一聲,被這家夥撕心裂肺的慘叫給嚇得一下捂住了口,顯然她根本沒想到,這個被我們所救的孩子,居然也是這麽凶暴之徒。


    我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個看上去還是個孩子的學生,隻見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還是很清秀文靜那種,無論從眉型,鼻梁,還是眼嘴的搭配來說,如果在平時,想來應該也是一個特別討女生喜歡的小帥哥。隻不過現在眼角和嘴角都被人打破,在暗夜中看上去有幾分猙獰,失了幾分少年的純真。


    尤其是被欺負得很慘的緣故,臉上有股戾氣。被人打成這樣還能一臉無所謂似的。自己一腳踩斷了別人的關節,看著別人在地下痛滾,居然連眼神和麵容都沒變一下。隻是這份凶狠和冷靜,絕對不是一般的普通少年。


    舒悅捂著嘴,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我也不由有點皺眉。對沒有還手之力的人下重手,從來不是我的風格,我也不欣賞這種行為。


    這個少年卻渾如沒事一般,轉身向我道:“謝謝你!”我輕輕嗯了一聲,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得對那幾個躺在地上的家夥道:“你們還不滾?”那幾個家夥這才緩緩爬起來,臉上一臉的憎恨,走過去扶住那個被踩斷腿的家夥。


    忽然其中一個家夥臉上忽然閃過一個陰毒的臉色,手一下伸向西服內,居然一下拔出一把匕首來,向這少年一下刺去。


    “小心!”我大叫一聲,但這少年顯然比我想像中還要反應快速,一下跳閃而開。然而他的身後就是還在發呆的舒悅,舒悅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的變故,臉色一變,連閃避的動作都沒有,隻嚇得臉色發白,看著那人的手中匕首向她疾刺而來。


    人和人總是不同的,一些人在關鍵時刻,反應和瞬間暴發力出奇地驚人。而大部分人在危難關頭卻會嚇得失去主張。連最基本的下意識都沒有,而舒悅無疑就是這種。


    我腳下一晃,已經一縱而上,一下向她猛推而去,唰的一聲,匕首已經從舒悅的手臂上滑刺而過。舒悅啊的一聲慘叫,衣袖已經被割破,隻是不知道傷得輕重罷了。也是我在瞬間的判斷沒有失誤,要是我意圖拉拽過她而非一下推開她,這一刀就算不刺入她的胸膛,也要狠狠地刺入肩頭。


    我的反應,可絕對不是舒悅那一級的,才一推開她,我已經一把抓住這家夥持刀的手腕,這家夥啊的一聲怒吼,試圖掙紮。可惜麵對我的小擒拿術,我哪裏還會再給他機會。我手下用力,一下繞彎了他的小臂,輕輕一拍,他的匕首已經無力掉地,當的一聲,落在路上。


    “去死啦!”剛剛一下閃開的那少年不知從何處摸來一塊青磚,居然一下朝被我扭住的這家夥額頭上猛砸過去。我趕緊手一縮,這家夥被我一拉。磚塊沒有砸實,否則這少年砸的部位可是他的後腦,很可能會一下致命的。


    但饒是如此,這被我縛住手不能動彈的家夥也是一聲悶哼,青磚還是擦過了他的頭皮,一下鮮血直流。這少年真是太凶悍了,居然還想下第二次手!手中的青磚又高高揚起。


    “不要砸!”我大叫一聲,心中真有點後悔救這少年,雖然這五個家夥絕對是活該,但這少年似乎也不是什麽好貨,性格有點過於殘暴了。剛才還被打得痛哭,轉眼被人相救,得勢之下居然就是這麽不饒人。何況這家夥還被我扣著,真被一下給砸死或者砸成重傷,我的麻煩可也不小。


    被我一聲怒吼之下,這少年一怔,方緩緩垂下雙手,長長呼了口氣,似乎還有些不樂意的樣子。我把這動刀的家夥向其他幾人一推,沉聲道:“送醫院去吧,檢查下有沒有腦震蕩。”那幾個家夥惶惶地接過他,趕緊拉著他向後退去。


    那少年朝那五人的背影狠狠地豎了下中指,咬牙道:“剛才不是很跩嗎?有種再來呀,我等著你們!”說著望向我道:“怎麽放走他們?”我朝他怒視一眼,道:“你靜下行不?”說完我再顧不得這少年,趕緊扶住舒悅受傷的左臂,道:“沒事吧?”舒悅被我一觸碰到手,嘴角顫了一下,顯然是痛疼難忍。我輕輕撥開她被割破的衣袖,看了一下她的傷口,所幸隻是被匕首鋒刃給擦破了一點,看樣子是不用縫針的。當下柔聲道:“沒大礙的,不用擔心。”


    那少年被我罵了一句,自然不敢跟我生氣的,輕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望向舒悅,道:“姐姐你沒事吧?”舒悅見我說沒事,雖然疼痛,倒也不再過害怕。用手捂住傷口,對那少年道:“你家在哪,父母電話是多少?”


    那少年搖了搖頭,道:“不用打他們了。”這家夥似乎不太喜歡聽人言及自己的父母,舒悅是老師,知道青少年的叛逆思想,自然不會再追問,轉聲問道:“那你叫什麽名字,哪個學校的?我聯係你們老師吧,好嗎?”


    那少年沒有正麵回答,隻道:“我叫呂存孝。”說著又向我和舒悅再度輕聲說了對不起,道:“要不是我閃開,姐姐就不會被刺到了。”我無奈地一笑,道:“你沒什麽對不起我們的。這本來就是下意識的。不過現在很晚了,你還不回家嗎?要不要我們送你。”


    呂存孝再度搖了搖頭,道:“沒事的,我會自己回去的。”正在這時,他書包裏的電話響了,隻見呂存孝拿出電話,看了一下,沒好氣地接了電話,聽了幾句,大聲嚷道:“煩什麽,我這就回來!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然坐車回來的。”


    掛掉電話,呂存孝向我們點頭敬禮,道:“哥哥姐姐,我有事,要先走了,謝謝你們今天的幫助。”舒悅急道:“你還沒告訴你有哪個學校念書呢?我得聯係你們老師,不然那些不良少年要是繼續騷擾你,會很麻煩的。”


    無料呂存孝臉上居然閃過絲不屑的冷笑,似自言般道:“就憑他們?我隻是需要點傷罷了。”這句話說得很莫名其妙。讓我和舒悅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呂存孝向我們揮了揮手,忽然轉身小跑而出。


    “這孩子,怎麽這麽奇怪?什麽叫需要點傷。”舒悅睜著大大的雙眼,連自己的傷都不顧了。我輕輕嗯了一聲,暗想這個叫呂存孝的少年絕對背景很複雜。因為他剛才向我低頭致謝的時候,我竟然看見他露出的胸上有著某種紋身花紋。


    我隨口道:“現在的孩子很奇怪的,也許他隻不想有點傷,就不用上學了吧。”舒悅呸了一聲,笑道:“瞎說。”我看了看她,也笑道:“都被刀割到了,還笑得出來。”


    舒悅被我一提醒,才放開手,淒聲道:“還在出血!”我四處望了望,道:“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家有急救包沒?”舒悅點了點頭,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一下低下頭去,輕輕道:“謝謝你。”怔了一下,忽然又抬起頭來,微笑道:“你會功夫的呀,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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