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聽起來是很怪,但是如果知道一些真相,再往深裏一想也不算奇怪,那麽這事就一點也不奇怪了。他們並不是讓劉彪詆毀巴霖,他們這是試探,是敲山震虎,往死裏嚇唬劉彪,看看巴霖究竟有沒有把什麽重要的東西告訴給劉彪,虧他劉彪人高馬大,這麽一嚇唬連這麽荒誕搞笑的東西都說了出來,說明他真什麽都不會知道了,因此,那群人才會放過了他。


    我問劉彪:“那,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給巴霖?”


    劉彪大嗓門說:“當然告訴了,我讓巴霖做好預防。他聽了之後,也沒什麽反應啊,就跟聽了一個故事那樣,不緊不慢的,心不在焉。哎,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早有準備了,後來,有一次他和我聊天的時候,他跟我說,說,有一天他要是死了,肯定是讓人給害死了。從那天開始,我就真的怕了,我反複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他們也不說,說,如果說了,他真就完蛋了,之後,我也不好再多問了,誰知道,沒過幾天,他就死了,還是自殺,我才不信他是自殺,他肯定是讓人害死的。”


    他講述的跟我和巴霖的談話差不多,他什麽也不說,說什麽一旦把真相說出去了,他就真的完蛋了。心存僥幸,這僥幸有什麽用啊,你是什麽也不說,最終不還是讓人給弄死了。


    我還記得巴霖說過,如果他死了,他也絕不會讓幕後的人好,他隻要一死,他就把罪證公之於眾,可惜的是,他死了幾十個小時了,那些罪證怎麽還沒有浮出水麵啊?


    我問他:“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突然讓人趕走了?”


    他回答說:“我不是說過,我讓人給冤枉了。那天晚上,也就是巴霖讓人害死的那個晚上,幾個人突然把我給按住了,說我偷了東西,他們開始搜我的身,竟然從我身上搜到了一搭錢,還有一個錢包。天地良心啊,我瘋了不成,偷了錢和錢包還放在身上,大模大樣的繼續工作。那些人說,浴爆有一位客人說,他把自己的錢和錢包不小心遺落在了自己的車子裏,他們硬說我看見了錢和錢包,趁客人離開,偷偷撬開了車窗,把錢和錢包偷偷揣進了自己的褲兜裏。你說,這不是冤枉人嘛,我褲袋就那麽大點,那個錢包我也見過,很大很大,根本就放不進去啊,再說了,我的褲兜裏有沒有錢,我能不知道。那錢和錢包分明就是他們栽贓陷害。”


    “然後呢?他們就把你趕走了?”我插問了一句。


    他的氣憤和惱火是顯而易見,敘述中依然不減慷慨:“然後,他們叫來了警察,我認識那幾個警察,就是威脅過我的那幾個人。他們說,私了還會公了。如果公了,就是把我送到公安局,逮捕,審判,坐牢。如果私了,讓我寫一封認罪書,還要我主動辭職,還說什麽,如果有人問起了,是因我自己的原意辭職的。當時啊,我氣的,簡直要殺人,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能怎麽樣,人在屋簷下,人家力量大,我的力量小,我能惹誰啊?”


    我完全明白了,他們想把劉彪這個礙事的東西一腳踢走,算他走運,他是什麽也不知道啊,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什麽,恐怕不是一腳踢走這麽簡單了。算他撿了一條小命。


    我上下認認真真地打量著李彪,一身好體格,身高馬大不說,且胳膊長,腿長,粗壯中不乏威猛,是個練武的好料子。我拿過他的簡曆再細細瀏覽一遍,他真練過武術,還是跆拳道省內冠軍。不錯,不錯,我真真需要這樣的人過來死心塌地幫我,如果能馴服這個人,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我故意嚇唬他說:“你偷竊了,從一個地方走到其它地方,就萬事大吉啦?你想什麽呢,你犯罪了,知道不?事主不告發你,你也犯罪了。我要把你扭送公安局,接受法律的製裁。走——”


    我大聲嗬斥,裝模作樣的拿起了話筒,還假裝按下了幾個號碼。


    劉彪真嚇壞了,他的臉都綠了,舌頭和嘴唇一起打顫,磕磕巴巴說:“等等等——我我我我,沒偷人東西。”


    “沒偷,那人家幹嘛誣陷你,幹嘛害你。”我裝作一副凜然正氣的樣子,“告訴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休想狡辯,快點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真沒偷——”劉彪一急就口吃,磕磕巴巴也說話不出什麽,隻是一個一個沒偷,沒偷。


    這個時候,鐵丫頭推門走進來了,她瞧見麵紅耳赤的我們兩個,先是一愣,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請示問:“主任,招聘名單已經統計好了,您過目一下,如果有什麽不妥,煩勞您修正。”


    我哪裏有經曆看這個東西,於是對鐵丫頭說:“這樣吧,王超精通這個,把這些東西交給她處理好了。”


    鐵丫頭點頭,再次拿過厚厚的文件夾,走出了辦公室。


    我和鐵丫頭交流的空擋,劉彪的緊張情緒舒緩了許多,他咳嗽一下,清清嗓子說:“我沒有偷錢,也不會偷錢,你想想,我是保安隊長,每個月有幾千元的收入,我幹嘛幹那種傻事,還是監守自盜的傻事。這不是自己斷了自己的飯碗。你想想,誰會這麽傻?”


    我說:“如果不是你幹的,他們幹嘛要誣陷你?”


    他說:“這個你不是也知道了嘛,還不是因為巴霖的事,他們想趕走我,製造口實唄。”


    我說:“不是你幹的,你幹嘛承認?”


    “我我我我,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不起他們的。”他吞吞吐吐了半天,說,“你也知道,巴霖那麽大的老板,都讓他們給弄死了,我一個螞蟻一樣的人物,怎麽同他們鬥?”


    我說:“你知道就好,你鬥不過他們。可是,你忘記了一樣,他們不會放過你。你真以為,他們把你趕走了,你就萬事大吉了,你就會安然無恙了,你就真的安全了。巴霖,他就是你的前車之鑒,他這個人怎麽樣,他守口如瓶了吧,最終什麽結果,不還是讓他們給弄死了。他們憑什麽相信你什麽也不知道,他們敢弄死巴霖,既不怕再弄死你,我負責告訴你,你遲早會走巴霖的後路,也許是今天晚上你就自殺了,也許是明天,下個星期,下個月,都有可能。總之,他們那群人心狠手辣,他們不會放過你。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啊——”他把嘴張的比臉盆還要大,目瞪口呆之後,雙腿開始哆嗦,害怕,擔驚,求饒一樣問我說,“那,我怎麽辦啊?我不想死啊,我還沒有結婚了,我不想這麽就死了。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我怎麽辦啊?你是知道的,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怎麽辦啊?”


    我要讓他的精神徹底崩潰,心中防線完全碎了,我知道,他的崩潰需要時間的衝刷。我裝模作樣,什麽也不說,坐在舒服的沙發上喝咖啡。


    他就熱鍋螞蟻一樣亂徘徊,嘴裏還不斷地念叨:


    “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巴霖啊,巴霖啊,你可把我害慘了。”


    “怎麽辦啊?他們都是什麽人啊?這報警也不行了,警察裏有他們的人。”


    “蒼天啊,你們救救我吧,你們保佑我吧,我度過了這個危險,我天天到寺廟給燒香拜佛。”


    “老天啊,我冤枉啊,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幹,憑什麽讓我當替死鬼。”


    過了十多分鍾,他一屁股做到了地麵上,目光呆滯地盯著地麵,如同一個木偶死人。他的精神防線徹底瓦解了,我也知道,機會成熟了。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跟前,說:“求天求地,不如求人。這求人嘛,不如求自己。好了,起來吧,說不定我可以幫幫你。”


    我這一句如同電擊一樣,他倏地蹦了起來,目光炯炯發亮地盯著我喊:“什麽,你說什麽,你說你可以幫助我,你可以救我?”


    我賣關子:“其實吧,我也隻能給你指一條明路,至於誰幫你,最終還要看你自己了,看你自己想不想幫自己。”


    此刻,他完全把我當成了你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他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哀求道:“你快說,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你求求他們,讓他們放過我吧?”


    切,他真是糊塗了,說這麽犯傻的話題。我怎麽知道他們幕後是些什麽人,如果知道了,我還找你劉彪幹什麽。


    “你冷靜冷靜!”我用力把他推開,說,“你可別誤會了,我和他們可不是一夥的,你要明白,巴霖才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同那群人是一夥的呢,你可真夠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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