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上一章名字弄錯了,應該是“以德去報怨”。由於上傳後無法修改,特在此更正,望諒解!)


    高考放榜,三妹如願以償的考上了西南音樂學院,這不光是吳叔一家的驕傲,更是整個寨子的榮耀,大夥都拿出了自家的存貨,在村裏大擺了三天長桌筵,那盛況,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在臨行前的夜晚,阿洛和三妹再次來到月亮山頂,月初的夜空雖然沒有月亮,卻讓滿天的繁星看起來比以往更加的璀璨奪目。


    三妹靠著阿洛,傻傻的問他:“我不在的日子,你會想我嗎?”


    阿洛脆生生的應了一句:“不會!”


    這種非常規氣人式的答複,那是阿洛一貫的風格。三妹已經習以為常了,她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會就好,想一個人的滋味是很苦的,我曾深有感觸。”


    阿洛有點意外:“我不想你,你不生氣麽?”


    三妹抱緊了他的手臂:“想一個人,是在心裏,不是在嘴上,耳朵聽到的不如自己心裏感覺到的!”


    阿洛問她:“那你的心,現在都感覺到什麽了?”


    三妹閉上眼:“我感覺到你的心跳正在加快,你現在很想做一件,你一直沒做的事情。”


    阿洛笑了笑:“那你想做麽?”


    三妹羞紅了臉,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什麽叫我想不想?這可是你兩年前就欠下的。”


    阿洛深情的捧起她的臉,溫柔的問道:“欠了兩年,有利息嗎?”


    三妹的呼吸開始急促:“當然有!”


    阿洛問:“有多少?”


    “很多很多???”三妹的雙手輕輕的環過阿洛的腰際。


    阿洛慢慢靠近三妹的臉:“今天出來得太匆忙,沒帶多少在身上,先還點零頭,你不介意吧?”


    三妹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介意,我要你全部還???”


    話沒說完,阿洛已經把嘴蓋在了三妹的小嘴唇上??????


    三妹走後,阿洛著實恍惚了好一陣,每天做什麽事情都專注不起來,麻幺給他支招:“你把自己忙起來就不會想那麽多了,我剛從凱裏回來的那段時間就是這樣挺過來的,天天想方設法的找事情做,就差沒抱著煤塊去河邊洗了。”


    阿洛問:“那你現在出來了麽?”


    麻幺胸脯一拍:“哥是誰?哥是月亮山頂一棵鬆!為了一個發黴變質的爛蘋果去傷神,不值當。”


    阿洛很欣慰,在他的胸口打了一拳:“覺悟得很快嘛,不錯,有前途!隻要再努點力,假以時日你便是名震十裏八鄉的――王老五!”


    麻幺不屑道:“哥不姓王,哥姓吳,要不是怕我老爹反對,我都想去派出所把我的名字改了!”


    阿洛問:“改成什麽?”


    麻幺做出一副頂天立地狀:“我要叫――吳勁鬆!”


    阿洛的腦袋突然“嗡”了一下。


    一個多月以後,有天阿洛正在幫著師父曬草藥,山坳裏傳來了摩托車的轟鳴聲,阿洛打趣道:“吳勁鬆同誌進山指導工作來了。”


    魁穀真人笑了笑:“正好,讓他把後院的那堆柴都劈了,省得他閑著發慌四處亂跑。”


    沒一會兒,麻幺就出現了在石階口,他臉上掛滿了無比燦爛的笑容,隔大老遠就開始喊:“師哥,你看看我把誰帶來了?”


    阿洛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婀娜的身影從麻幺身後跳了出來:“木土寶示三水各!”


    阿洛驚喜的叫了起來:“一二拐點出祥雲?什麽風把給你吹來了!”


    俞白雲一蹦三跳的跑過來:“是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秋風???”


    意識到師父在場,阿洛趕緊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喜態,介紹道:“這是我師父魁???魁叔。師父,這就是我給你說起的那個――俞白雲!”阿洛說完指了指自己的頭。


    魁穀真人放下手上的草藥,走到俞白雲的麵前仔細的端詳。麻幺輕輕戳了她一下:“把帽子拿下來,讓我師父給你看看。”


    真人擺了擺手:“不用不用???俞姑娘天庭飽滿,眉宇間慧氣逼人,一看便知絕非俗人。”


    俞白雲開心地伸出了手掌:“麻煩師父再幫我看看愛情線和事業線???”


    阿洛一巴掌拍在她的手心上:“我師父又不是看相的!”


    俞白雲可愛的吐了一下舌頭,不好意思的把手縮了回去。


    真人笑了兩聲,進屋背起了藥箱子:“這裏是你們年青人的天下嘍,老夫就不跟著攙和了,麻幺啊,一會兒把柴都砍了,晚上就把那隻,好好招待俞姑娘!”


    師父走後,阿洛拉起俞白雲:“走,我帶你到處參觀參觀。”


    麻幺也要跟著去,阿洛假裝製止道:“沒聽師父叫你砍柴嗎,竟敢違抗師命?”


    麻幺生氣的撿起柴刀,嘴裏嘟囔道:“去玩都不帶上我,早知道我就不帶她進來了???”


    阿洛笑了起來:“走吧,勁鬆同誌,師哥什麽時候丟過你呀!”


    “那這些柴怎麽辦?”麻幺為難道。


    俞白雲說:“一會兒我們幫你砍!”


    麻幺誇張的舞著柴刀唱到:“感恩的心,感謝命運,感謝你們???”


    站在大瀑布前,俞白雲張開了雙臂,閉上眼盡情的呼吸,這個動作讓阿洛想起了當年的秀秀,心裏瞬間閃過一絲痛楚。


    俞白雲呼吸夠了,正準備要張嘴呐喊,阿洛卻率先喊了出來:“你們這好漂亮啊,真像個世外桃源呀!”


    俞白雲驚愕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我要喊什麽?”


    阿洛得意的一笑:“心理學!”


    俞白雲勒了他一眼:“屁,肯定有誰也曾經站在這裏這麽喊過。”


    阿洛趕緊轉移話題:“走走走,帶你劃船去。”


    ??????


    晚上的野雞炒山菇把俞白雲吃得大快朵頤,她連吃了四碗飯都還覺得不過癮,但是肚子已經撐不下去了。麻幺忍嘴待客隻吃了個半飽,他扔了幾個紅薯到火塘裏,美其名曰那是“餐後甜點”,誰知好不容易烤熟又被俞白雲給搶去了,她說:“烤紅薯是我的最愛的,我要出去跑一圈再把它們消滅了!”


    麻幺愣愣的盯著阿洛,嘴裏喃喃的問道:“師哥,她一個城裏人,怎麽像剛從地牢裏放出來似的,這是老天爺派來幫我減肥的麽?”


    阿洛鏟起鍋巴在菜鍋裏刮了刮:“麻幺哥,去看看還有沒有洋芋,趁她還沒跑步回來,咱們能撈到一點是一點???動作麻利些,搞不好洋芋也是她的最愛。”


    山裏沒有多餘的被褥,麻幺讓阿媽收拾了一張幹淨的床給俞白雲睡,她倆在醫院裏時就已經認識了,親熱的拉著手在火塘邊嘮到很晚很晚才去休息。


    第二天,麻幺穿上緊身衣,手腳紮上了腕帶和綁腿,遞了一張寫得歪歪扭扭的“菜單”給俞白雲:“今天想吃什麽,隨便點!”


    俞白雲一行一行的念道:“爆炒野兔,辣子野山雞,清燉穿山甲,炭火烤菜花蛇,油炸鬆蟲,柴火娃娃魚,野豬看運氣???”


    俞白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點菜還要看運氣的。”


    麻幺勒緊了背上的獵槍,指著菜單說道:“反正除了野豬,其它的都沒問題,你就點吧。”


    俞白雲笑夠了,擦了把眼淚,認真的對麻幺說:“你這單子上麵,基本上全是受保護的野生動物,尤其是娃娃魚,那可是國家一級保護的,我們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食欲而漠視了生態環境!”


    麻幺不解的問:“山裏就這些東西,靠山吃山你沒聽說過麽,那紅薯不受國家保護,咱們就天天吃紅薯呀?”


    俞白雲解釋道:“生態環境關乎到我們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就像水和空氣一樣,擁有的時候你不去重視,等到哪天沒有了,你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造成的後果將是毀滅性的。”


    麻幺失望的解下了獵槍,拿過菜單看了看:“那這個鬆蟲受不受國家保護?”


    俞白雲問:“鬆蟲是什麽東西?”


    麻幺說:“就是老死的鬆樹幹裏長的一種小蟲,很好吃的。”


    俞白雲皺了皺眉頭:“害蟲肯定是不受保護的,但是聽起來都惡心,我不要吃???咱們去釣魚吧!”


    麻幺站起來:“釣魚,多浪費時間啊,一會兒我去撒幾網,魚蝦蟹管夠!”


    俞白雲白了他一眼:“釣魚是陶冶性情,你呀,真沒情趣???我找杜宗洛陪我釣去!”


    晚上的時候,阿洛特意煮了兩鍋飯準備著,麻幺從家裏弄來一碗老酸湯,就著半簍子魚香菜搞了一鍋酸湯魚。俞白雲呼吸著滿屋子的香氣,湯鍋都還沒滾呢她就等不及了,握著空碗大喊著開飯開飯,麻幺直接遞了一口飯鍋給她:“盛飯麻煩,你就端著這個吃吧,我們也省點力氣!”(魚香菜,學名‘薄荷’)


    俞白雲怒斥道:“我那麽矜持俊俏的一個小姑娘,端著口大飯鍋像什麽樣子???”


    麻幺正準備縮回手,誰知俞白雲一把將鍋搶了過去:“這事保密哈,誰敢說出去我就滅了他!”


    看著俞白雲的吃相,麻幺和阿洛麵麵相覷,他們不停的提醒:“慢點吃,河魚刺多,當心卡了喉嚨。”


    俞白雲不以為然道:“真笨,連刺也嚼爛吞下去,哪會卡喉嚨?”


    阿洛歎了口氣:“你們城裏是遭遇自然災害了麽!”


    吃著吃著,麻幺端出一個小碗對俞白雲說:“你閉上眼睛張開嘴,我讓你嚐點山珍美味。”


    俞白雲把嘴張開後,麻幺從碗裏抓了一小把東西給她扔進嘴裏,俞白雲嚼了兩下,眼睛睜得大大的:“嗯,好吃,真香,什麽東西?”


    麻幺開心的笑了:“好吃吧,張嘴,我再給你來點!”


    俞白雲又吃了一大口,邊吃邊誇:“外脆裏嫩,香氣直衝天靈蓋,到底是什麽東西呀,怎麽那麽好吃!”


    麻幺把碗遞到她的眼前:“就是早上我給你說的鬆蟲呀,別看它長得和蛆一模一樣,但可比蛆好吃多了!”


    “呃哇!”俞白雲扔掉鍋子狂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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