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雲在這毛上村玩得已是樂不思蜀,麻幺成天被她追著攆著的去找鬆蟲,她已經吃上癮了。


    “大姐,大姨,我叫你姑奶奶還不成嗎?你就讓我休息一天吧”麻幺苦著臉哀求“那玩意兒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以為像蕨菜似的漫山遍野都是啊?”


    俞白雲不幹:“誰叫你惹上我的,那麽好吃的東西,既然那麽稀罕,你就不該亮出來!”


    麻幺說:“那天你不是吐了嘛,後來怎麽又迷上了?”


    俞白雲怒視著他:“誰叫你用詞不當,說它長得像蛆,後來我才發現根本不像,它比蛆大條多了。”


    阿洛悄悄給麻幺支了個招:“那你就去弄點蛆,對她說是小鬆蟲,先毀了她的食欲,以後她就不想了!”


    麻幺為難了:“我上哪兒弄蛆去?”


    阿洛表情怪怪的說:“茅坑裏不多的是嘛,還有長尾巴的???”


    “呃沃???”說完他倆都吐了!


    這時山腳下傳來馬蹄聲,麻幺跑過去看了看,對阿洛喊道:“師哥,是你老丈人!”


    阿洛心裏一緊:“吳叔進山,肯定是有急事???不會是三妹吧?”他趕緊往山下跑去。


    吳叔心急火燎的對阿洛說:“快,趕緊出山去,村委會接到電話,樂昌那邊出事啦!”


    樂昌?糟了,絕對是王啞巴家,自己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真是該死!阿洛懊悔的跺了幾下腳,回頭招呼麻幺:“把法器都帶上,你騎車先走,我騎馬隨後就到!”


    俞白雲興奮的跳起來:“要去抓鬼了嗎?帶上我吧!”


    阿洛遲疑了幾秒,心想正好帶她去驗證驗證,於是讓麻幺把她給帶上了。


    毛上村距離樂昌有80多公裏,他們三人一路馳騁趕到樂昌,天色已經擦黑。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臨時工作組,裏麵有一個人正是衛生院的曹金芬,她看到來的人是阿洛,頓感吃驚不已:“杜小能?怎麽是你,不是說請的魁穀先生麽?”


    “魁穀真人現在是我的師父!”阿洛指了指麻幺和俞白雲:“這是我的師弟和師妹???出事的是王啞巴家麽?”


    一聽這話,曹金芬便知道他現在已經不一般了,趕緊介紹到:“這位是鄉所的陳所長,你以前應該也見過,我們臨時工作組的總指揮。”


    陳所長和阿洛握了握手:“時間緊迫,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們先請坐,我簡單敘述一下事件經過。”


    阿洛果然沒有猜錯,出事的真是王啞巴家。


    昨天下午,王啞巴跑到衛生院,焦急地比劃著說他兒子發燒了,曹金芬讓他把兒子抱來,可他死活不同意,非要叫醫生親自上門去診治,曹金芬拗不過他,隻得吩咐內科的周醫生跟著他去了。


    來到王啞巴家,周醫生給他的兒子量了量體溫,竟然有39度5,當即要求王啞巴把孩子送醫院,可王啞巴“依哇依哇”的拍打著他的藥箱,意思是叫他先給打一針,他對王啞巴“說”:打針沒用,這孩子的情況現在很危險,必須要送到醫院裏才能展開救治,再拖下去會很嚴重。


    王啞巴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反正就是不同意上醫院。周醫生急了,索性抱起孩子就往外走,那啞巴忙衝過來和他爭搶,這周醫生剛一脫手,隨即被一股無形的氣流給震飛了起來,重重的砸在了客廳的電視櫃上。


    王啞巴抱著孩子衝進了裏屋,嘴裏一直不停的像是在和誰吵著架,周醫生剛從地上爬起來,又被那股氣流給彈開了出去,摔在了連接廚房的過道裏。


    王啞巴氣急敗壞的跑出來,一邊叫喊著一邊把周醫生往屋外推,好像是叫他趕快離開這裏。但此時的周醫生已經受了重傷,他艱難的爬了半天也沒爬到門邊。王啞巴見此情形,幹脆抓起他的衣領就往外拖,一直拖到院門外才撒手回了屋。


    周醫生感覺到自己的小腿已經骨折了,隻得掏出手機通知單位派車來接,然後撥了派出所的電話報警。


    派出所剛開始沒當回事,認為隻是一起普通的民事糾紛,便指派了一個民警和一個協勤過去處理,可他倆進入王啞巴家後就與外界失去了聯係,對講機裏傳過來的盡是一些奇怪的雜音。


    意識到事態不簡單,陳所長親自率隊前往調查,誰知剛靠近那所宅子,詭異事件就發生了,所有人身上的配槍都憑空消失了,對講機裏全部都是一個女人恐怖的笑聲。隊員們個個覺得頭暈心悶,精神恍惚,一時間辯不清東南西北。


    說到這,陳所長焦慮的告訴阿洛:“現在我們懷疑,王啞巴家裏有超自然的東西存在。兩個同事現在生死未卜,我們也沒辦法使用武力。”陳所長頓了頓,壓低了音量:“而且丟槍是個很嚴重的大事,我不想把事情捅到上麵去,現在盡可能的采取冷處理措施,於是就想到了當年救你的魁穀先生。”


    王啞巴家裏有什麽東西,阿洛自然比誰都清楚,他算了算時間:“就快超過24小時了,確實不能再耽擱了,不光是你那兩個同事危險,那啞巴的孩子還在發著高燒呢!”


    曹金芬也附和道:“持續高燒會燒成腦炎,到時候救出來也可能是個廢人了,趕緊想想辦法吧!”


    事不宜遲,阿洛謔的站起來,開始對全屋子的人做部署:“陳所長,馬上給我準備一張正方形桌子,香爐米盤各一個,還有香蠟紙燭???借我一副手銬,然後將你的人撤到三百米以外,沒收到我的信號,千萬不可靠近房子半步;曹院長,你叫上院裏的救護車,帶上相關的醫務人員在車上待命,一旦我們把人弄出來,立即進行現場救護???尤其是啞巴的孩子!”


    看到一個十九歲的少年指使著一屋子的大人,而且不是所長就是院長的,俞白雲瞬間對阿洛崇拜得不行,她悄悄扯了扯麻幺的袖口:“你師哥真神氣嘿,真是太有魅力了!”


    麻幺有點吃醋的應到:“我也不錯的,一會兒你就看好吧!”


    半小時後,所有部署已經就位,阿洛和麻幺將神壇布置好,抬到了王啞巴家門口。


    阿洛點燃香燭準備開壇祭劍,這時,俞白雲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直喊腦袋疼,阿洛問她:“疼的位置是不是在脖子靠近後腦的地方?”


    俞白雲點點頭。


    阿洛說:“我剛開始也是這樣,這很正常,別緊張,先試著清空自己的思緒,不該想的不要想。”


    俞白雲問:“那我現在該想什麽?”


    阿洛指了指王啞巴的屋子:“想想裏麵的情況。集中全部精力,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洞悉能力和分析能力。”


    俞白雲穿上阿洛遞過來的法衣,走到神壇邊盤腿坐下,表情專注的閉上眼睛開始冥想。


    阿洛和麻幺商定了一下行動步驟,然後各就各位開始起壇祭劍。


    祭劍完畢,阿洛點了點頭,麻幺走上前叩響了院門。


    “梆梆梆”,沒有反應。麻幺回頭看了看阿洛,阿洛示意他繼續。


    “梆梆梆”,還是沒有反應,麻幺有些耐不住了,擺出一副欲將踢門的姿勢。


    俞白雲突然說道:“麻幺哥,別踢,門後站了個人!”


    聞聽此言,阿洛甚感吃驚!因為他看到俞白雲明明是閉著眼睛的,就算門後的情況無法確定,但是麻幺準備踢門她是怎麽知道的?


    “你能看見?”阿洛問。


    俞白雲懵懂的睜開眼:“我好像真能看得見,而且畫麵很真實。”


    阿洛趕緊催促道:“繼續繼續,看看還能看到些什麽!”


    俞白雲閉上眼皺緊了眉頭,幾秒鍾後她晃了晃腦袋說道:“不行,剛才分心了,現在什麽也看不見了!”


    阿洛把她叫起來,讓她退到十米開外:“我們要開始了,為了安全,你就待在那邊別動,發現情況不對你就往救護車那邊跑,聽清楚了嗎?”


    俞白雲比出一個ok的手勢,繼續閉上眼冥想。阿洛伸出左手掐了一個陰壇招魂掌訣,口中念到:“一攝二邪三木四鬥五精,收!”


    “砰!”院門忽然好像被什麽東西衝撞了一下。


    阿洛衝麻幺揚了揚下巴,早已等得不耐煩的麻幺一腳踹開了院門,大喝到:“麻爺爺在此,陰的陽的都給我滾出來受死???”


    “麻幺哥快躲開???”俞白雲大喊了一聲。麻幺剛一偏頭,一個花盆擦過了他的耳際,摔在了他的身後。


    “艸你阿婆的,麻爺還沒出招呢你就動手了,有種現身!”麻幺舉著手掌衝著院子裏大罵。


    “嗖――”一股陰風突然衝過來,擊得麻幺連退了好幾步。阿洛凝聚真氣於右掌,朝著那股陰風打出了一個紫微印,但聽“砰”的一聲,那院門又自己關上了。


    俞白雲喊道:“她往裏跑了,是個女的!”


    麻幺不確定的看了看俞白雲:“真的假的,你別謊報軍情呀!”


    阿洛正想開口問什麽,隻聽俞白雲又喊道:“麻幺快躲開,有個男的衝過來了,手裏拿著刀呢!”


    話音剛落,院門猛的被拉開,隻見王啞巴像發了瘋似的舉著一把菜刀朝麻幺砍來,麻幺側身避過,蹲身一個掃堂腿就把王啞巴給絆了個狗吃屎,手裏的菜刀也飛了出去。


    趁著王啞巴翻身的當口,麻幺跳到他的身上,試圖將他控製住,可沒想到那王啞巴力大無比,回身一個拐子就把麻幺給打飛了出去,摔倒在神壇的桌子底下。


    俞白雲著急的喊道:“他們是兩個人,小心哪!”


    阿洛趕緊看了一眼王啞巴,隻見他的雙眼火紅火紅的,果然是被“灌頂”了,他趕緊一邊在手上掐指訣,一邊衝麻幺喊道:“我把陰煞震出來,你負責製服啞巴,實在不行就先打昏他,用銬子銬上。”


    麻幺弓下身子,靜等時機,阿洛邊掐邊念:“一鬼木二光明三鬼吉四鬼口,五旺,六――收!”隨著收字出口,阿洛對著王啞巴一掌空打了過去,那啞巴“嗷”的叫了一聲,重重的仰倒在地上,隻聽俞白雲又喊道:“女的往裏跑了!”麻幺一個惡狗撲食趴到了啞巴的身上,啞巴奮力還擊,兩人頓時打做了一團。


    麻幺的功夫阿洛心裏是有底的,他操起了六帝劍就往屋子裏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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