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毅被緊急送往了省醫,劉青和娟娟則被送去了另一家名不見經傳的私人醫院,她倆本來就沒什麽事,隨便吊了兩瓶葡萄糖後就被阿洛給接走了。


    那個馮毅就慘了,全身發紅發燙,碰到哪兒都喊疼,像是剛從油鍋裏撈出來的一樣。專家們會診了幾次都沒能查出病因,隻得先按著重度燒傷的程序來進行救治,一邊治一邊等待著食物送檢的結果,以便確認是不是食物中毒。


    因為事發地比較敏感,馮毅沒敢透露另外兩個女孩的信息,而對於她倆的情況,他更是沒心情去打聽。


    ‘如今我自身都難保,生死各安天命吧。’他在心裏說。


    幾天以後,菜肴化驗結果出來了,排除了食物中毒的可能。但馮毅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了,全身出現了無數的紅斑,腹部鼓脹如球,皮膚薄得像紙一樣,僅憑肉眼就能看見裏麵的內髒。


    醫院方麵在下達病危通知的同時,也在積極尋求北京上海方麵的專家幫助,力圖將患者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畢竟這是個“特殊人物”。


    看著省內最好的醫院都束手無策,馮毅已經心如死灰,自知時日無多的他,把老婆孩子都叫了過來,有氣無力地開始做“臨終遺言”:“明珍哪(他老婆),你這輩子跟著我馮毅,苦也吃過,福也享過,我對你也算是問心無愧了???那些存折、卡、現金、古玩首飾,你要盡快轉移,我‘走’了以後,你帶著小宇出國吧???”


    明珍哭得稀裏嘩啦:“老馮???別說傻話,隻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的???醫院正在聯係上海的專家,實再不行,咱們去香港、去美國,隻要能治好你,把我老命賠上我也願意。”


    馮毅的眼角滑下兩行老淚,燙得他麵部一陣痙攣,明珍趕緊用棉球幫他蘸幹淨。


    “小宇,好兒子???你先出去,我和你媽說兩句話。”


    兒子出去後,馮毅向老婆懺悔:“我承認我是有點花心,可心裏最愛的還是你???”


    明珍點點頭:“我知道,我明白???這麽多年,隨便你怎麽玩,我都沒有幹涉過你???隻要你不領著人回來和我鬧離婚就行。”


    馮毅苦笑了一下:“也許是欠下的風流債太多,現在老天爺收我來了???隻是有點對不起那兩個???”頓覺失言的馮毅趕緊將話頭打住,誰知明珍卻說道:“其實我都知道了,那天你是和兩個女孩在那酒店裏吃飯的,她們昨天來看過你,我攔著沒讓進???”


    馮毅大驚道:“她們???來看過我???”


    明珍惱了:“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死性不改呀???”


    馮毅忙解釋:“不不不,明珍,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震驚的是,大家一起吃的飯,為什麽她們兩個這麽快就沒事了???你確定是那天和我在酒店吃飯的兩個?”


    明珍指了指牆角的花籃:“那是她們送來的,上麵有卡片,一個叫陳娟,一個叫劉婷婷???哼,兩個妖精。”


    “快???”馮毅激動得想爬起來,才發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那部諾基亞裏麵有她們的電話,你趕緊給我聯係???”


    明珍叫了起來:“聯係她們幹嘛,你要在臨死前給她們個名分麽?”


    “蠢婆娘!”馮毅火了:“大家一起吃的飯,為什麽她們這麽快就出院了,我要知道原因。”


    明珍哦了一聲,趕緊翻出手機找到了號碼,等電話接通後,她按下免提湊到了馮毅的嘴邊。


    “馮哥呀,接到你電話太高興了,你好些了吧?”娟娟的聲音。


    “好???好個屁???我都快死了,你們沒事嗎?”


    “怎麽可能沒事???我和婷婷送到醫院後都被下病危了,全身又紅又癢,肚皮鼓得像個大燈泡似的???後來我媽說,西醫不管用就試試中醫,正好我有個表哥就是學這個的,他給開了幾副藥,喝了兩天就沒事了???”


    “天哪???”馮毅整個人都僵住了,因為他看到了生存的希望:“這幫省醫的飯桶們,到處去問專家,為什麽就沒想到問問中醫呢???娟娟,趕緊趕緊,讓你那個親戚救我一命吧,我真的快要死了???”


    “早說呀馮哥,這多大個事呀,我還以為你在省醫都快康複了呢???你等著,我這就給我表哥打電話。”


    明珍激動得忍不住拿起電話喊道:“這位姑娘,隻要能治好我們家老馮的病,我一定會重重報答你的???”


    娟娟有點突兀:“???呃嗬???好說???好說???那先這樣吧???”


    在電話臨掛斷的那一刻,馮毅拚盡全力喊了一聲:“要快呀???小陳!”


    當天下午,娟娟就帶著阿洛來到了醫院,馮毅當然認不出眼前這位胡渣滿臉的英俊少年,正是當年用滅火器砸得他睡了半個月的那個人了。


    阿洛認真地為馮毅把了脈,又觀察了一下他的皮膚,然後屏退了病房裏的所有人,包括馮毅的老婆,他壓低聲音說道:“馮書記,您患的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皮膚病,病理很複雜,我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隻能告訴你,這是由性病外加海鮮過敏而導致的???”


    馮毅大驚失色:“性???性病?”


    阿洛點點頭:“沒錯,您患上的這種性病,會讓您體內的某種酵素消失貽盡,因此無法及時分解掉海鮮中的胺,所以才發得那麽急、那麽快,再加上西藥刺激,病毒就像被打了興奮劑???”


    “還有救麽?”馮毅迫不及待地問。


    阿洛的臉上現出了難色:“有是有,可現在我手上的藥不全,隻能先按著陳娟她們的治法給你把病情控製住,至於後續的療程,我立刻著手去準備,等藥物一找齊,立馬給你進行根治。”


    馮毅總算來了些精神:“都需要些什麽藥,你開張單子出來,我立刻派人去找,就算是千年靈芝都能給你弄來。”


    阿洛笑了笑:“其它的都好說,但有一味至關重要的草藥,卻是相當地難找,而且不是哪兒都有???據我所知,省內就隻有一個地方生長這種藥草,而且是在深山老林的懸崖峭壁上。”


    馮毅問道:“哪個地方?離貴山遠嗎?”


    阿洛心事重重地長歎了一口氣:“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它就在黔東南的――榕水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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