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語環卻漏了她的老底。


    “艾瑞克,請替我向北靖先生致謝,我很喜歡他送的花。”


    沒人知道,這竟然是語環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收到鮮花,且還是這麽大一束,抱都快抱不動了。


    艾瑞克笑笑,“嗬,喬小姐客氣了。joe說會盡快結束美國那邊的工作,爭取能在房子裝修好之前回國。這段時間都要辛苦喬小姐了,應該是joe說謝謝才對。”


    兩人對話,立即將真相通通爆光。


    這時候,習慣拉人情做關係談生意的國人們,感覺嗅到了濃濃的jq成份,不管之前還是即時開標的透明競爭方式,也對語環這方戴上了有色眼鏡。


    有人低聲嘀咕,“我說這北靖先生是留美香蕉,以先名字,後姓氏的傳統來說,joe的中文翻譯不就是喬嘛?”


    立即有人附合,“就是呀,搞了半天,人家根本就是一家人,難怪這麽給力。還叫我們來競什麽標啊,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浪費時間。”


    有人訕笑,“得,以後咱投標時先打聽好招標商的姓名,再整個同姓設計師,都是一家門兒出來的,多方便哪!”


    不管眾人怎麽揣測羨慕,自我嘲諷,木已成舟,隻能瞪紅眼兒了。


    “方臣,麻煩你把花放車上,我要帶回公寓去。謝謝了!”


    席間,語環還特意吩咐了這麽一句,表達了對花開富貴的重視。


    衛東侯知道後,真是又急又氣,又忍不住胡亂發飆了。


    “該死的香蕉,以為喝了幾年洋墨水就了不起了。不行,紹銘,立馬叫他們停止這個項目!”


    要再這樣你一句謝謝我一句鮮花的折騰下去,保不定等他三個月後回蓉城,就得上演一幕言情狗血劇:什麽她小鳥依人般地靠在另一個高富帥懷懷裏,衝著他溫柔得意地笑著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這位是我的未婚夫,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還有更爛的橋段:什麽她小鳥依人的靠在另一個溫柔帥哥的懷懷裏,撫著高高隆起的肚皮,無比嘲諷地對他說“對不起,我已經有老公了,這就是我們愛的結晶。”吧啦吧啦一堆。


    靠!他一定會殺人了那個狗ri的陳咬金,呃不,該死的爛香蕉!


    “東少,這,這恐怕……”王紹銘很苦惱。


    “我不管!必須取消,現在就取消,要是不取消我就取消那個總經理的職務。該死的!”


    郎帥大叫,“隊長,衝動是魔鬼啊!”


    衛太後打電話過來,口氣惋惜,但也明理,“東子,你別氣了。今兒可是環環的大好日子,你要在背後動這些手腳,日後讓她知道了,又該鬧騰。你要對環環有信心,咱們環環可是重情義、保守純潔的女孩子,不會那麽容易被洋人的糖衣炮彈給打敗的。放心,還有奶奶在呢!”


    隻是,這救火隊兒哪裏趕得贏縱火犯的速度。


    他們都忽略了一個潛在威脅……


    “環環,嘻嘻,你瞧,你的mr。right先生,已經出現了。你姓喬,他叫喬,瞧瞧,多有緣份哪!這簡直就是千裏姻緣一線牽,你千萬別客氣,趕緊抓牢了。”


    語環的麵容已經被周人的幾杯酒,熏得紅通通的,肘了下身旁好友,神智還算清醒,“小古,別亂說啦!這在北靖先生他們那邊,送女士鮮花是很常見的。”


    雷小古不以為然,“切,我就說你太象牙塔了。從古至今,哪一段赤果果的jq,不是從鮮花開始的。這種追求方式,進可攻,退可守。相信姐妹的,本姑娘的直覺絕對沒錯。要把這段從欣賞開始的jq,發展為真情,絕對不難的啦!”


    “小古,行了,別胡說。我現在沒有這個心情,我現在隻想做好這個案子……”


    “憑什麽咱們女人就隻能情場失意,事業得意呀,咱就要來個雙管齊下雙豐收。環環,別傻了,有好康的就得上,肥水不落外人田。這麽質優的鑽石海龜男,不要白不要啊!”


    “咳咳,小古你……”


    “你別怪我朝秦暮楚啊!那也要怪他們男人無情無義,說變卦就變卦的卑鄙無恥。之前,我也以為北靖先生在國外都十幾年了,回國一弄就是這麽大片別墅區,至少也該是個突頂肥肚,要麽就是個滿口飛歐卡死(fell,case)的中年假老外。沒想到,今日一睹廬山真麵目,簡直驚為天人哪!要是你不上手,那我就不客氣咯!”


    於是,隨後而來的衛太後雖然帶著同樣豔麗無比的九十九朵玫瑰花到場,風光之下,也不免力有未歹。


    話說高珩投標失敗後,悶著氣兒上了車。


    秘書詢問他是否立即回家,陪衛雪欣去產檢。


    高珩擺了擺手,又下了車,拿著電話到無人的角落,給自己認的大哥撥了個電話,將落標的事說了一遍。


    “阿珩,商場競爭有輸有贏,別放在心上。你才入行沒多久,很多事還要多學多看,不能意氣用事。這樣吧,你現在來我這兒,咱們聊聊。”


    “大哥,我還要陪雪兒去產檢,來不了。我,我就是想不通,那個喬語環算什麽東西,之前她推雪兒害得我差點兒沒了兒子,人品這麽糟糕,怎麽會設計出那麽好的作品,根本就是騙子。大哥,我懷疑她早就跟那個雇主有不幹不淨的關係,八成跟那幾個代理人也早有一腿,我他媽就是不服氣,憑什麽我這麽努力,敗給這麽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我就是想不通……”


    高珩發泄了一通,那邊又說,“那好吧!既然你放不下,我就派人幫你查查,看看那女人是不是真的早就收買了代理人,給你個安心。行了,現在就別想了,陪你老婆去。”


    高珩連聲謝過結拜大哥,心情終於好了幾分,回家接衛雪欣去了。


    衛雪欣正在花園裏澆花,一看到丈夫回來,高興地迎上前,沒問結果就祝賀丈夫拿到了標。


    高珩在妻子崇拜的眼神和不停的讚美聲中,心頭更為煩躁,麵上浮起一絲苦笑,說了事實結果。


    “喬語環贏了阿珩你的標?這個,她的設計有那麽好嗎?好像以前我聽奶奶提過,說喬語環入行也不過三四年,隻是一個小裝修設計師罷了。你的設計師不是說已經有十年經驗,還得過獎嗎?”


    經衛雪欣這麽一說,高珩更認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衛雪欣又說,“阿珩,沒事啦!不管結果怎樣,我都相信,我們家阿珩的設計一定是最棒的。他們不選阿珩的,那是他們有眼無珠,不懂欣賞。阿珩,你別生氣了,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


    高珩看著妻子如此體貼,心裏的氣憤不甘也淡了下去,便隨妻子進了屋門。


    下午。


    高珩陪衛雪欣到醫院產檢,這算是自孩子懷上之後,他第三次陪衛雪欣來醫院。


    第一次,是在突然得知衛雪欣懷孕,硬拉著人來的。


    第二次,就是那回喬語環在醫院“推”衛雪欣,差點兒鬧出大事兒。


    故而,在b超室裏,在醫生的指導下,看到了孩子的實時活動畫麵時,他震動不矣,終於有了真正身為父親的真實感,那剛剛生成的還不太清楚的小手小腳,看得他悄悄熱了眼眶。


    沒人知道,他從小身為無父的孩子,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苦頭。


    他打從心裏不願意自己的後代,也背上一個不名譽的私生子稱號。


    故而在得知衛雪欣懷上自己的孩子時,就當時他的事業都沒起步,想要憑自己實力創出一片天地再來娶她的種種計劃打算,都被打破了,他毅然決定承擔起這份責任,絕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再吃同自己一樣的苦。


    “雪兒,謝謝你。”


    他握著衛雪欣柔滑的小手,心裏說不出的感動,之前因為工作不順的煩惱也一掃而空,餘下的都是即將迎接一個小生命的幸福和喜悅。


    就在那時,高珩扶著衛雪欣小心翼翼地走出b超室時,迎麵走過一個跛腳、渾身打著繃帶、麵目青紫難辨真相的女人。


    夫妻兩低聲商量著待會兒去哪裏吃飯,還要買小衣服小鞋子,渾然不覺那女人突然打住腳,看著衛雪欣略顯臃腫的身影,瞪得一雙眼發紅發怵。


    隨即,那女人仿佛是下身受過重創,一跛一跛地偷偷跟上了高珩和衛雪欣,在兩人轉角時,悄悄掏出了手機,對準衛雪欣的側麵,拍下了幾張照片。


    之後,女人又使盡花招,找自己的姘夫幫忙,拍到了衛雪欣的產檢報告,將資料打印出來,以快遞的方式,郵寄到了正跟人打台球的肖一飛手裏。


    肖一飛將資料抽出,最先看到的是產檢報告,接著就是那張側麵大腹照。


    這一刹,肖一飛手中的台球杆掉落在地,臉色風雲劇變,額頭青影突突地跳,一抹濃重的戾氣從眼底迸出。


    那時,挑撥一切的女人咬著煙頭,臉色上都是報複的快意和冷笑,說,“老娘看肖一飛還能得瑟到哪裏去!不過就是個任人使喚的小白臉,嗬,巴心巴肝兒地付出,卻是為了他人做嫁,哈哈哈哈,氣死他吐血最好!”


    姘夫哆嗦,“寶貝兒,飛哥也許早就知道那女人的事,既然他都願意,也不一定就能氣到他啊!”


    女人瞪了眼沒用的男人,哼哼,“你他媽懂個屁,他要不在意,會把老娘整成這樣兒。我敢說,他現在連肺都要氣炸了。依你之前說過,他跟那女人還在十泉鎮裏逍遙過一段時光,逮不定這女人肚子裏的種就是他的。你想他會讓自己的種,叫別人爸爸嗎?”


    男人眼一瞪,也露出興災樂禍的笑。


    隨即,男人就接到了朋友的電話,稱肖一飛突然發脾氣,掀了台球桌子,人跑不見了。


    那女人又驚又喜,將煙頭一掐,說,“走,咱們再拍點兒精彩的***,給飛哥醒醒神兒!老娘就讓他爽個透,樂翻天。”


    未到一周,一個精彩至極、翻雲覆雨、燕語呢噥的視頻發到了肖一飛的手機上。


    肖一飛忍無可忍,將話機交給了一個要好的電子天才。


    “幫我查,這些東西到底是哪個混蛋發過來的。媽的,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哢哢哢的指節脆響,令人頭皮直發麻。


    當晚,語環和方臣一起拖著醉得一塌糊塗的雷小古回了小公寓。


    “喝,再來!酒,我要酒――”


    將人放上大床,這姑娘還在不停邀杯,那派頭仿佛再來千杯也不夠。


    天知道,她那一張小臉兒已經紅得跟豬頭差不多,整個人兒都灘成一堆泥。


    語環害怕再喝下去,雷小古就得立馬住醫院洗胃了,才忙叫著方臣跟自己一起將人托回來。


    “方臣,你幫我看著下,我去買解酒藥。”


    方臣嘴張了張很想拒絕,可惜自己習慣在人前沉默的性子,讓他慢了一步,語環已經拿著錢包又衝出了公寓。


    以雷小古當前醉的程度,光喝蜂蜜水肯定不行,待會兒晚上一定吐死,隔日腦袋恐怕都會疼得裂成兩半兒。語環不想好友借酒澆愁後,又受身體折磨。


    等語環買了藥回來時,一進公寓,就聽到哐啷一聲碎響,伴著雷小古激烈的叫罵聲,喝斥聲,從小陽台傳來。


    “王八蛋,臭男人,你敢脫我衣服,我他媽告你強爆!”


    呃,這個劇情,發展得也太迅猛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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