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啦吧啦一堆,噴得口沫橫飛,一發不可收拾。


    衛東侯的臉色也越來越沉,但提到女人和孩子的性命時,又不得不強行壓了下去,俊臉稍顯扭曲。


    “老公……”


    語環回頭過來,握住男人死緊的拳頭,擔憂地叫了一聲。


    衛東侯胸口一個重重的起伏,放聲一吼,“電來了!”


    嘀嘀嘀,一串電子報警聲響起。


    眾人回頭,驚訝地發現所有儀器都開始運作,數據跳動,燈光閃爍。


    這情形得剛才還跟新來的陌生人玩樂的小光球們,也飛了過來,繞著一台台奇妙的儀器直打轉兒,還在儀表盤上又蹦又跳,玩得“嘰嘰喳喳”直叫。


    如此情形,讓剛到此異境的眾人放鬆下來,開始進入正題。


    然而,語環發現父親大人的臉色似乎因為衛東侯的這一聲吼,更糟糕了。


    她急忙上前,招呼正在衛東侯身上撒歡的小光球們,要給屠征介紹。


    “寶寶,快過來媽媽這裏,媽媽給你們介紹這是你們的,呃,爺爺!”


    叔公臨時改口成了爺爺,屠征一聽,一直緊抿的唇角也向上彎了起來。


    衛東侯卻托著小光球,說要給他們表演雜技和魔術,順手一抓就變出朵兒鮮花來,惹得小粉球兒樂得不行,在花朵上又親又撞。小銀球則一張大嘴就要搶花,立馬跟小粉球兒打了起來。


    這廂,就把媽媽和爺爺晾一邊了。


    語環直覺這是男人故意的,心下又歎,又著急。


    正在再喚時,屠征突然上前,一下將欺負妹妹的小光球給攬了過來,隨手一揮,就變出了一大捧的棒棒糖,隨手剖了一顆含進嘴裏,朝小家夥們一挑眉,形勢立馬大逆轉。


    眾人心歎!


    原來,屠首長是有備而來的呀!難怪躺下前,特意抓了一大把糖放身上,早就準備好討好自己的親孫兒了。


    糖衣炮彈果然給力,很快就把兩小光球收服得服服帖帖,乖乖臥在爺爺懷懷裏,享受起棒棒糖來了。


    如此,屠征輕輕鬆鬆就扳回一局。


    “老公,都說隔代親耶,奶奶真沒說錯。”


    語環眨著星星眼,故意向丈夫撒嬌。衛東侯哼了一聲,回頭找梁安宸商量去了。


    待一切準備好,花洋教語不跟兩顆小混球進行意識溝通,先達成共識,一步步影響真實世界。


    “呀,乖乖,媽媽在跟你們說……哦,別扯我的頭發。哥哥你太不聽話了,不能欺負妹妹,聽到沒……哎,現在不能喝奶啦!快看,爸爸那裏有什麽?哎,糖果爸爸也有啊……你們吃了爺爺的糖,要禮貌地表示謝意啊!妹妹,你怎麽又哭了……”


    哪知道,這溝通也是個技術活兒,何況還是兩顆球狀意識體。


    折騰了半天,催眠劑的效力也快消失了,小光球們毫不配合,隻顧著跟陌生人們玩樂打鬧,要不就是互相較勁兒,沒完沒了,完全沒一點兒定性,除了糖果,其他一概事件都無法溝通。


    “媽呀!不行了,小猴子,你家兩小混球真是兩混球兒啊,不行了,姐不行了!”


    最後,累得花洋直嚷嚷,剛叫完,身影就消失掉了,顯然,這催眠劑已經失效,人醒了,必須離開。


    秦露以唱歌吸引小粉球妹妹,進行溝通,但小粉球的注意力隻持續了三分鍾不到,就跑回了母親懷裏撒嬌討寵,無耐也敗下陣來。


    梁安宸大概是所有人裏,最不受孩子們待見的,任他怎麽誘哄欺騙,最終隻讓小光球搶了他的眼鏡就沒再還回來,小粉球壓根兒就不願意接近他。


    衛東侯看著好友吃鱉的模樣,冷笑,“我女兒的識人眼光真不錯,已經知道遠離**了。”


    梁安宸瞪去一眼,“剛才不知道誰因為花洋跟孩子們最親近,氣得咬牙切齒。小猴子,你別高興得太早!”說完,也消失了。


    這時候,衛東侯當然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一出生就確定了自己的終生伴侶,且為之追求一生,便是他視為**中的**大情敵。


    當隻剩下他們祖孫一家五口時,氣氛驟然又變。


    這時候,小光球們已經玩得有些疲累,一個窩在媽媽的懷裏蹭懷懷,一個蹲在爺爺的肩頭,咬軍褲衣上的肩扣兒,咬得不亦樂乎。


    沉窒的氣氛下,語環想打破平靜,看看左邊的丈夫,又看看右邊的父親大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屠征先開口,“今天就這樣。晚上繼續,必須盡快跟這兩小家夥達成共識才行。”


    衛東侯哼道,“我認為這件事由孩子父母來做最恰當,閑雜人等可以暫時不用進來打擾我們一家團聚了。”


    屠征立即反駁,“我可不這樣認為。都說隔代親,我看小家夥們很高興跟他們的爺爺交流、溝通。”


    茲茲茲!


    語環仿佛看到空中有電花兒火閃。


    小光球仿佛感覺到了爸爸和爺爺間的緊張氣氛,一下飛了起來,一頭撞進了爸爸懷裏,在爸爸肩頭一陣猛跳,嘰嘰嘰地叫,一副唯天下不亂的興奮勁兒。


    語環滿頭黑線,想要把小家夥招回來。


    衛東侯一馬抓住小光球,在小光球不滿張嘴要咬時,立即將手指塞進了那大牙裏,小家夥立即條件反射變成了吮吸。


    “隔代親,也沒父子親!哼,您慢走,不送了。”


    “衛東侯!”


    屠征聲音剛剛揚起,就消失了。


    語環嚇了一跳,“老公,你做了什麽?”


    衛東侯轉回頭,一把將女人抱進了懷裏,同時那兩小球兒也慢慢消失在了語環懷裏,他重重地吻了下來,吻得女人手足皆軟,忘了之前要問的所有問題,兩人纏綿廝磨了好半天,才回到了現實世界。


    臨走時,語環聽到男人說,“老婆,這胳膊肘直往外拐的老爹不認也罷!他辜負了咱娘,絕不能那麽輕易就原諒他。”


    語環冷汗,怎麽這兩男人的怨仗又扯到她娘頭上了?!


    入夜,眾人在大宅裏一起用餐,廚娘熱情地做了一大桌子菜,還暗示眾人說這是多年來北靖王第一次邀請這麽多客人,到這大宅做客,意義非同一般。


    由於沒人介紹衛東侯是語環的丈夫,以至開始安排位置的時候,把北靖的位置安在了語環的身邊,衛東侯見狀十分不客氣地抱著老婆向眾人進行了一番聲色俱戾的自我介紹,震得晚餐頭一刻鍾裏,舉座無聲。


    稍後,多得花洋這位超級姐妹淘的影響力,跟廚娘交流了幾句烹飪心得,應當地民俗,輕鬆扳回氣氛,餐桌上才終於恢複了熱鬧,笑聲不斷。


    男人們聊著入秋進山圍獵的興奮計劃,女人們則一如既往地討論懷孕生寶寶待產等事宜。


    除卻屠征和北靖,衛東侯和其他獸人們輕鬆交上了朋友,他爽朗豪氣的作派,很受人歡迎,初時不滿於他竟然先奪得了蝴蝶王後的青睞有了孩子的獸人們,也喜歡上了他的見多識廣,風趣幽默。


    語環以為丈夫終於跟父親大人和朋友修好,還喝起了酒,放心地跟女性朋友們聊天。


    卻不知,這廣受歡迎也成了私下裏男人們暗中較勁兒的一環。


    飯後,衛東侯被女人們的老公邀出門去玩古老的擲飛鏢遊戲。當然,獸人們的遊戲跟普通人類的大有不同,那飛鏢上掛了火石,內藏特製火藥,隻有當擲飛速度超過一個數值時,火石就會被摩擦點然,飛鏢會在空中炸開,放出十分耀眼的煙火。


    眾人這比的就是看誰擲出的十顆“火鏢”,被點燃的多。


    這時候,女人們坐在草坪上,一邊享受美味奶茶,一邊看男人們“放煙火”,成為當地夏季最有趣兒的遊戲和最熱鬧的聚會。若是未婚男人們,還可以向女人們討彩,誰點燃得最多,就可以向觀煙火的姑娘討要一個香吻,且姑娘都不能拒絕。


    有人告訴語環,還有人趁此機會向心儀的雌性獸人表達愛慕之意,想要討一夜之歡,都可以趁機搏上一遭。


    獸人們嘻嘻直笑,眼神曖昧地在衛東侯身上打轉兒,讓語環尷尬又不好意思。


    今晚被邀來的女人們當然多是一夫一妻製,但過於開放的習氣還是讓她有些接受不良。


    那時,屠征邀了北靖,坐到了屋頂,一邊喝酒,一邊觀戰。


    衛東侯成為第一個點燃火鏢的人,得意地朝女人堆裏揚手,同時目光挑釁性地擦過了屋頂上坐著的兩人。心裏暗暗不爽,這老家夥又開始勾結外敵了。


    屠征主動碰了下北靖的杯子,說,“小靖,師傅先謝你一聲,今天在場外負責我們的安全,辛苦了。”


    北靖心下一凜,遂笑道,“師傅你太客氣了,保護你們是我的職責。大家都是一個大家族,套師傅以前跟我說的亞國名言,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鏗,清脆的叩杯聲中,男人們相視一笑,舉杯共飲。


    然而同時垂下的眼眸中,各有一番思量。


    屠征放下杯,看著北靖,眼眸驟然深凝,便問,“北靖,環環手臂上的契約之印,是你結下的?”


    聞言時,北靖的眸光微不可見地閃了一下,唇角慣常地向上彎著,“師傅早就發現了,徒兒也不想解釋或掩飾什麽。”


    他轉開眼,目光落在了屋下那被女人們圍繞其中,正開心地跟朋友們談笑的嬌小身影,縱使她現在瘦得不成人形,模樣還有幾分糝人,可是看在心愛人的眼中,便是唯一的焦點,難於稍離。


    “我初遇語環時,沒有想過會跟她有如此深的交集。那時候,她跟衛東侯六年的地下戀情重挫,兩人徹底絕裂,我有大把的機會親近她。我也感覺得出來,她對我有好感,也曾為我動過心。可是後來,妒嫉蒙蔽了我的眼……”


    屠征靜靜聽著這個跟自己亦師亦友的男人,敘說著對女兒的情感,緩緩為其注滿了又一杯酒,慢慢飲著,目光也隨之落在了屋下,那一片歡騰交織的星火之光中,女子溫柔靦腆的笑臉,心也隨之一寸一寸地柔軟下去。


    當北靖的聲音慢慢停下時,屠征舉起杯,北靖似乎愣了一下,遂也舉杯。


    仍是一聲清脆的叩杯聲,兩人仰頭,一口飲盡。


    倒杯時,相對的眼眸中,都有一分惺惺相惜之意。過去的那些是非對錯,恩怨情仇,便就此揭過,不必細較。


    對於男人們來說,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說太多。


    屠征歎息,“不管怎樣,我都該感覺你。你的契約之印,在這段時間也保護過語環很多次。這兩個孩子還太嫩,不了解歐森一族和獸人們的情況,他們對你的誤解,我就在這裏以酒謝過了。”


    北靖立即擋住了中年人的手,提過酒瓶,“師傅在上,徒弟在下。應該徒弟給師傅敬酒,感謝師傅多年來的教誨。至於那些事,都是徒弟自願而為。”


    屠征也不拒絕,慨然一笑,受了。


    才道,“說到底,語環會受這麽多苦,也還是我這個做爸爸的不給力。這一杯,就當我自罰吧!”


    說著,便連飲了三大杯,這份豪氣朗利,多有幾分皇城根兒下純爺們兒的派頭。


    很快,他們身邊就多出幾個空酒瓶。


    北靖讓人去取酒時,語環瞧見了,便忍不住托人給兩個屋頂豪飲的男人帶話。


    “衛夫人說,洋酒雖好,也不要貪杯。小飲怡情,酗酒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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