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對準了老牛。老牛對踩著地雷的大李怒吼道:“收起你的眼淚,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男兒有淚不輕彈,在這麽點困難麵前就學女人哭鼻子,我都為你感到臉紅害臊。”


    沒有人去責備老牛這番斥責的過於嚴厲,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為了踩著地雷的大李好。一切帶有侮辱性質的語言,都是為了打消踩著地雷的大李采取那種“自殺”式的自救方法。


    和老牛的怒吼不同,踩著地雷的大李,則以另外一種悲壯的語調嘶啞的喊道:“老大,我求求你,快離開這裏吧,我要跳了。”


    老牛憤怒之下高揚起了手掌,看得出來,他很想給眼前的大李狠狠的一個嘴巴。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手下表現得這樣“熊”。雖然,他的內心明白,這大李並不是因為“熊”才選擇那麽做。


    或許是考慮到踩著地雷的大李所處的現實情況,老牛最終放下了高揚起的手掌。


    “廢話少說,我跟你再說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弟兄的。”說完這話,老牛特意又將自己的身體向踩著地雷的大李靠近了一些。


    這樣一個不經意的細節,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動了。他透過這樣的一個細節,體會到了一個平素冷血無情的黑社會老大的柔情。老牛把身體進一步靠近踩著地雷的大李,顯然是害怕他擅自做主采用那種“自殺”式的自救方法,他選擇了拿自己的身體,作為阻止該大李衝動的砝碼。


    這時,我似乎受到這種情緒的感染,也不再鄙視他們了,畢竟在死亡麵前誰都有權利膽怯。我對老牛說道:“牛老大,我到有一個辦法,不拆除這枚地雷也可以將大李救下來。”


    老牛對我的話似乎不太相信,但現在已經騎虎難下的老牛似乎對那怕一根稻草也不會放過。我不理老牛詢問的語氣。“剛才你們也看到了,我的輕功很快,如果大李不反抗的話,我可以很輕易地將他帶到幾十米以外的那塊岩石後麵,這樣即使地雷爆炸了,也不會傷到我們兩個,而且就我所知地雷在踩中後總有有一兩秒種的遲延,這對我足夠了。”


    其他人聽了我的話似乎將信將疑,畢竟他們雖然看見過我的“輕功”但隻是覺得眼前一花,多快不知道,更何況這還要帶一個比自己重得多的大活人呢!老牛聽了很是猶豫,對他來講,他可以犧牲一個大李,甚至一個老白都沒問題,但不想犧牲掉一個未來的接班人。但時當前形勢又不得不讓他做出決斷:“你有把握嗎,如果沒有把握千萬不要冒險,畢竟這下子可是一下子死兩個,萬一失敗的話!”


    “放心吧,我自己的實力,我自己心裏清楚,我帶大李這個體重的人沒有問題,當然這樣的話體力消耗會很大,可能很長時間無法再做劇烈活動了!”我故意把自己這方麵的缺點用一種很容易讓他們往其他方麵誤會的方向引,畢竟我可不想才救完人就再去找豬頭去送死,誰知道前麵還有多少地雷等著我呢!


    在這種特種場合裏,如果說老牛在情感上不如在場的其他人,但是作了多年老大出身的他,卻有著遠勝於其他人的冷靜頭腦。他在這關鍵的時間告訴自己要保持了足夠的冷靜,冷靜得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好吧,那就試一試吧,要是成功了,你就是大李的救命恩人了,要是失敗了,我們這次行動也就徹底失敗了。放心你們家裏那邊我會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的!”老牛終於下定決心,他要賭一把了,對他而言,他一方麵不能失了手下弟兄們的心,第二又不能輕易放棄,所以他打算以此來下台了。如果成功了,那其他人就沒法來阻止他繼續行動了,他相信有大李這種想法的人不隻他一個。更何況他覺得如果這次冒險成功了,對於他選定的接班人律詩而言將創造一個神話,本來他想好的如何將律詩介紹給幫眾的一切困難都將迎刃而解。這對於他實現“接班人”的目標有百利而無一害!至於失敗怎麽辦,在成天在刀山裏打滾的老牛而言,混黑幫本來就是提著腦袋的事,就是現在保護了律詩,誰有能保證他一輩子呢。


    “大家都退到掩蔽後麵,老白你和老曠將一會兒小律與大李要掩藏的地方清理一下。”


    其他三個人準備好了之後,我對大李微微一笑:“一會兒不管我做什麽,都不要用勁,否則”


    腿已經麻木了大李,腦子還沒有麻木,點頭:“要不你先把我打暈!”


    我到是想,可是暈過去也需要時間啊,更何況我想0.1秒的時間做為一個正常人,大李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大家小心,豬頭正在那山頂上!”當別人正在注視著我的時候,我忽悠了他們一下,不僅老牛他們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就連大李也是一哆嗦,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畢竟現在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雖然天很暗,但月光比較明亮,再加上有夜視鏡,我還是不想讓老牛他們太過清楚我的實力。


    大李一分神間,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一下子就飄了起來,當然這種感覺在他的感覺中隻是那麽一下,就似乎什麽也沒有了,他隻是感覺自己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他的腦子中一黑,隻想:“糟了,難道地雷爆炸了,我上了天了。”


    大李沒有上天,地雷也沒有爆炸,大李沒有上天是因為他現在正躺在我剛才指的那塊石頭後,地雷沒有爆炸,為什麽呢,雖然人人都在想這個問題,但沒有人會直接說出“為什麽呢?”


    “對這個為什麽呢?”我不知道,別人也不知道,也許是那個造地雷的豬頭水平太低,造出了個臭雷,也許這個地雷本身就是個忽悠我們的東西。但是已經清醒過來的我們沒有一個人有膽量再去研究他——畢竟火yao這東西什麽時候爆炸都沒有準,以前過年時候放鞭炮,很多人就吃過這方麵的虧——老牛一夥人雖然是亡命之徒,但不等於喜歡找死。而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恢複體力。


    從腦子斷路中恢複過來的大李總算明白了自己還活著,對我充滿了感激之情,也似乎覺得剛才對老牛說的話太重,露出了很複雜的表情,好在他現在的腿還很麻,要不我估計按他黑社會的本色,給我跪下也是可能的。


    不過,這事一過,我明顯感覺得出,包括老牛在內的四個人對我的眼神已經不同了,當然地位不同表現也不一樣,老牛是有些得意,而大李是充滿感激,老曠是敬佩兼向往,老白的眼神有點複雜——佩服、向往,還有一種失落感,但我也猜的出畢竟他現在可以將我當競爭對手了,不過我想我不必害怕他,一是我們兩個人的實力差距太大,二是我根本不想當那個什麽接班人。


    大李的事情總算結束了,但我們目前的麻煩並沒有結束,雖然那三個人沒有人再敢說撤退的事,但是眼前是前麵不僅僅會隻有一個“地雷”(盡管這個地雷真假我們還不知道),而我們又不是軍隊,想排雷連個掃雷器都沒有,老牛得意的表情沒有持續多久,他要為這個傷腦筋了。


    “替我們送死的來了!”老牛緊鎖的眉頭突然鬆開了,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狗叫聲,我心裏明白,這回獵場的狗有難了。


    我們終於確定了一點,那就是地雷是真的,而且殺傷力很大。看著一群狗被炸的血肉橫飛,我的背上都感覺到絲絲的冷意。他心想,幸虧剛才不是我踩中了地雷,要不然以我這毫無經驗,一鬆腳肯定粉身碎骨了。


    “還好老牛有的是錢,這幾萬塊錢的一條狗,不知道那個該死的老楊頭會有多少錢入了自己的腰包。”這個想法我沒時間想了,現在留在我心裏的疑問還有一個:在拆除地雷的這個過程中,豬頭為什麽始終沒有露麵?到底是因為他相信地雷就足夠炸死我們了,所以他回去做其他事了,還是根本在看我們的笑話?


    “看來情況還不算太壞,雖然我們被阻隔在了這裏,但豬頭一時半刻肯定也不會離開。他跟與我們展開第一次交火以後,好幾次都完全有機會繼續打擊我們,可他並沒有這麽做,看來是因為他根本就打算跟我們玩,而不是生死相搏,這樣我們至少有不少緩衝的餘地了。”老牛安慰大家也安慰自己道,盡管他那句如果豬頭想一下子就致我們於死地,我們早就完了這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我們心裏都明白的很。


    我接著說道:“牛總分析得有道理,還有一點,就是豬頭千辛萬苦的把我們引到這裏來,肯定就是希望在這裏和我們展開決戰,這裏也許就是我們最後決戰的地方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間開始,我漸漸成為了老牛的重要助手。每當遇到重要的情況,大李、老曠他們已經習慣了聽完老牛的分析,再聽取或者爭取一下我的意見。


    而我也慢慢的適應了這樣的角色變換,已經不再考慮自己是新人等問題。現在我心裏的全部想法就是:要盡找到豬頭救出小蓮,然後回去就徹底跟老牛坦白,以後的事就愛咋咋地。


    老牛同意了我的說法,他對在場的手下以及那個牽著狗後來的手下小李道:“大家注意,我們就快到了豬頭的根據地,大家行動中務必要小心謹慎。還有小李把那剩下的幾條狗看好,一會兒還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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