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渭陽市公安局召開的如何預防暴恐活動的安全會議上,秦盾保安公司的老總黑林偶爾刷了下朋友圈,忽然發現一件稀奇事,年近八十的古老爺子居然又收了個徒弟?!


    這不但是個稀奇事,還是個新鮮事,十五年前古老爺子就封刀,不再收徒,多少好兒郎跪在龍首村的戲台前,都沒能讓古老爺子鬆個口,沒想到十五年後,這老頭居然又收徒了。看著照片上笑眯眯的老爺子,黑林感覺有些好笑。


    難道老爺子安心日子過慣了,想重出江湖,給自己刷點知名度?


    但無論如何,畢竟是老爺子新收門徒,既然知道了,自然要送份禮。於是黑林拿著新買的華為p7,把老爺子收徒的照片截圖,發給黑子。並附言道:迅速買份大禮,給老爺子送去。


    南張村張寬的老宅,張長貴被兩個保安按住腦袋半跪著,臉上紅腫,嘴角還滲出一股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黑子頭上纏著紗布,鼻梁上打著石膏,臉上抹滿了治療燙傷的藥,看上去非常光亮。


    “老東西,趕緊給你兒子打電話,免得活受罪。明白地告訴你,就算你現在不說,他總得回來,我們就在這等,早晚抓住他。”


    跪在地上的張長貴咳嗽了兩聲,眼皮耷拉著,有氣無力地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管,隨便你們怎麽鬧,跟我都沒關係,就算你當著我的麵把他殺了,我眼皮也不會眨一下。不過你要我打電話,那我辦不到。”


    話音一落,一個保安就從旁邊一腳把張長貴踹倒,嘴裏嗬斥著,“老東西嘴還嚴實的不行。”


    黑子見狀擺擺手,“別打了,咱們是文明人,不打老人,就在這等,我不信他小子不回來。”


    身後一個身體異常結實的平頭搖搖頭,對後麵人說道,“所有人都回去,把車也開走,你們在這,那小子不會回來,我和黑子在這等就夠了。”


    屋裏的其他保安聞言紛紛點頭,有人拍著馬屁道:“確實,有羅征大哥在,多少個張寬也死了,我們留在這反而多餘。”


    又一個聲音立即接到,“可不是,羅征大哥可是兵王。”


    “去去,趕緊走,別在這胡扯。”羅征聽到有人拍他馬屁,語氣似乎很不高興,可麵上分明露著笑容。第一時間更新


    黑子也在一旁道:“羅征大哥說的對,你們在外麵晃晃悠悠誰敢回來,就留我們兩個在家等他就好。”


    這時,黑子的手機一聲響,掏出來看了看,麵上先是一笑,慢慢表情僵硬,跟著眉頭擠成川字,最後嘴裏吐出一個字:“草!”


    羅征目送著同事們出去,聽到黑子的憤怒,目光帶著懷疑,拿過黑子的手機看了看,皺著眉頭問,“難道昨天打你的就是這小子?”


    黑子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罵道:“媽了個逼的,這小子居然是那老東西的徒弟。”


    羅征不解,指著手機上的古老爺子問,“這老頭是誰?”


    黑子似乎欲言又止,牙齒咬的咯嘣響,考慮了半天,還是忍著沒說,隻是說道:“算了,隻能認栽。第一時間更新”


    說完黑子立即起身,就往外走,羅征兩步把他追上,問道:“那老頭很厲害?大哥的勢力都比不過?”


    想起大哥黑林,黑子猶豫了一下,恨恨地說道:“不是大哥的勢力比不上,那老頭能有什麽勢力?關鍵是他的名聲太響,名望太高,渭陽五虎裏有四個都是他的徒弟,你說他的地位有多高。”


    “臥槽!”聽到黑子這樣一番解釋,羅征都忍不住罵娘,“這麽牛?難怪那小子出手這麽黑,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麻痹的,這回栽的。”想起昨天晚上被張寬踹來踹去,黑子心頭就如貓爪一樣,無論怎樣這口氣都咽不下去。


    羅征看出黑子難受,忍不住開口道,“要不給大哥說一聲,讓大哥來處理?”


    黑子聞言想想也對,這口氣不平,今天要是這麽走了,以後還怎麽在渭陽市混?不就是一個快入土的老家夥的徒弟,有什麽了不起?難道自己外來的,就要受他這口鳥氣?黑林越想越氣不過,幹脆拿起手機,給黑林打電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黑林這時已經開完會,在和幾個所長聊天,看到黑子的電話進來,抱歉地笑笑,走到一邊接電話。


    那邊傳來黑子的哭腔,“哥,我昨天被人幹了。”


    聽到黑子的哭腔黑林先是一詫,接而生氣,低聲怒道:“蠢貨,被人幹了就幹回去,哭個球。”


    黑子吸溜吸溜鼻涕道:“我倒是想幹,關鍵看你讓不讓。第一時間更新”


    一聽這話,黑林明白了許多,黑子一向冒失,以前就惹過許多烏龍事,不知道這回又惹了誰,估計也是市麵上混的好的。轉念一想又不對,渭陽市麵上這些大佬,那個不知道黑子是自己的親弟弟?以前有過恩怨的那幾位現在也都化開了,還會有誰跟黑子起衝突?


    如此想著,黑林問道:“是誰?”


    “就是你給我發的照片上那個小子。”黑子氣呼呼地道,“我都追到他家了,結果沒堵住他,人在老頭子哪呢。”


    原來如此,黑林一下子明白了,估計那小子也知道惹了禍,所以趕緊尋了個樹蔭,或許,古老爺子還不知道他是因為闖了禍才故意拜他為師的。如此想著,黑林也有點動怒,能尋到古老頭的門路,絕對不是一般人。


    這個人肯定知道自己的手段,知道硬抗不過,才搬了古老頭的麵子,看來,這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如此想著,黑林怒氣漸漸起來,對電話那頭道:“你們在哪,現在先往龍首村趕,我一個小時後到。”


    正裝腔作勢的黑子聽到大哥要親自來,樂得心花怒放,既然大哥要辦他小子,管他背後是誰都不好使,於是對著手機歡呼道,“太好了,大哥,這回非廢了那小子不行。”


    “放屁,你少胡來。”黑林在電話裏訓斥著,“哥這次去不是找茬,是給人家送禮的。”


    “送禮?”黑子不解。


    “不錯,人家新收了徒弟嘛,當然要送份大禮嘍。”


    張寬拜完了師,就被帶到裏屋,坐在炕上聽古老爺子講規矩,杜奎卻提早告辭了。


    其實也沒什麽大規矩,無非就是不準仗勢欺人,不準奸|**|婦女,不準豪賭,不準吸毒等等。


    張寬坐在炕上認認真真地聽著,時不時地對不懂的地方詢問幾句,頗得老爺子的好感。


    不多時,先前那個紅衣女子就進來喊老爺子吃飯,老爺子這才暫停講古,下炕洗手。


    外麵有兩個青年抬著一張矮桌進來,把矮桌放到炕上,接著幾個女子端著各色菜肴進來,全都放在炕上的桌子,讓張寬感到稀奇,心說這老頭真奇怪,大夏天的睡火炕,卻要開空調,吃飯也得坐在炕上吃,還得人伺候。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等各色菜肴擺好,張寬發現,桌上隻有一副碗筷。


    古老爺子見張寬奇怪,對紅衣少女道,“鳳歌,再取一副碗筷,我跟君寶在炕上吃。”


    少女聞言一怔,隨後微怒,氣的一跺腳,撒嬌道:“老頭子你偏心。”


    古老爺子聞言眉頭一擰,但並不生氣,隻是嗔怪,“你這碎女子咋不懂事,君寶今天新拜師,應該跟我喝一杯。”


    少女這才哼了一聲,跺跺腳走了。再回來時,拿了一副黑色碗筷。


    碗是黑瓷碗,造型如同唐僧的紫金缽,但碗壁要厚實多了,入手極沉,約莫三四斤重,張寬一隻手去接,差點把碗給摔了,惹的少女直拿眼剜他。


    筷子也是一雙黒色筷子,不知道是什麽木料,也很沉重,捏在手裏像兩隻鐵棍。第一時間更新這一副家夥什,拿在手裏還真不輕鬆。


    這還不算,又有人送進來一個黑壇,小巧玲瓏,上麵裹著紅布。


    古老爺子笑嗬嗬地指著壇子道:“這是鳳歌出生那一年我埋的軒轅釀,現在也有十八年了,等下你嚐嚐,看看好不好喝。”


    張寬還沒來得及驚訝,那個叫做鳳歌的少女卻急了,口裏責怪地喊道:“爺!”眼裏一圈閃光,都快哭了。


    古老爺子急忙安慰,“莫哭莫哭,都大姑娘了,可別掉金豆子,給你做嫁妝的十八壇我沒動,這是那一壇渾酒,今天才拿來喝。”


    鳳歌依然不高興,繼續吸溜著鼻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古老爺子見狀,再次解釋道:“真的,不信你看,蓋子下麵有個豁,這是我特意做的記號,這壇子酒掉在地上,摔破過,裏麵進了泥土灰,不是爺偏心,實在是這壇酒不好。”


    鳳歌聞言依然不信,自己扒開蓋子看,果然看到裏麵渾渾的一團,這才滿意,鼻子對著張寬哼了一聲,用手指頭點著老爺子,“酒都渾了你還喝,還想不想過百歲大壽了。”


    古老爺子哈哈大笑,“如果不讓我喝酒,活到百歲又有啥意思。”說著就給張寬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少女聽後無奈地搖搖頭,手指點著張寬道:“告訴你哦,別讓爺爺喝多了,不然我要你好看。”說完,少女就一扭一扭地走了。


    早在鳳歌扒開蓋子的時候,酒香就彌漫了整個屋子,光是呼吸了兩口,張寬都有些醉了,眼下老爺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頓時感覺誠惶誠恐,規規矩矩地坐好,不敢先動筷子。


    桌上也隻有四個菜,一個炒雞蛋,一個拍黃瓜,一盤蒸牛肉,還有一盤說不上來是什麽動物的肉。


    古老爺子拿起筷子招呼著,“君寶,吃,想吃什麽夾什麽,別客氣,都是一家人了。”說著老爺子自己先夾起一塊牛肉。


    張寬被折騰了一早上,也有點餓了,眼下也不敢作假,拿起筷子,夾起那個不認識的肉,塞進嘴裏。頓時,感覺味道獨特,又筋又香,卻又帶些鬆軟,才嚼了兩口,就瞪大了眼睛。


    古老爺子見狀哈哈大笑,“沒吃過吧,這是秦嶺老林裏的野豬肉,味道咋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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