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肉!張寬心裏驚了一下,心裏把老頭的份量又加了幾分,雖然杜奎沒有明說,但從這架勢上,張寬也推測出,老頭絕非凡人。


    至於和秦盾保安公司的矛盾,老頭能不能解決,張寬心裏現在還在打鼓。從張寬的角度考慮,有些事,並不能靠著一兩個人的麵子就能輕易化解的。


    不過這野豬肉的確好吃,醬牛肉也別有一番風味,張寬連吃了幾大口,古老爺子才笑眯眯地告訴他,醬牛肉裏放了一種特別的料,你猜不猜的出?


    張寬細細品味,隻覺得鮮美,但就是品不出裏麵放了什麽。


    老爺子哈哈大笑,“是大煙殼子。”


    大煙殼子,其實就是罌粟殼,早在解放前關中陝北一帶都種過許多大煙,當地許多老人都保存了種子,不過因為有國家法規限製,不能種植。第一時間更新不過偶爾種幾棵也不犯法,大煙殼子能治感冒,放入湯中能提味,因此並未斷絕。


    據謠傳,羊肉泡之所以好吃,就是因為湯裏放了大煙殼子。眼下張寬所吃的,很可能是古老爺子自己種了幾棵。


    當下不禁更加佩服老爺子,吃個牛肉都下這麽大功夫。


    兩人邊吃邊喝,古老爺子又講了許多古事,引得張寬咂舌連連。那軒轅釀是黃龍一帶產的軒轅特曲,和五糧液一樣的製作工藝,但喝起來卻口味獨特,別有一番濃香,且口感甘爽,綿甜,和張寬平時所喝的白酒辛辣熱烈大相徑庭。因為好喝,張寬就多喝了三四杯。倒第五杯時古老爺子好心提醒道:“小君寶,這酒雖好,可要慢點喝,容易醉人。”


    張寬哪裏曉得是古老爺子好心提醒,還以為這酒埋在地下時間太久,失去了效果,嗬嗬笑道:“沒事,喝起來跟可樂差不多,我有半斤的量,幾杯酒還放不倒我。”


    兩人又對飲了兩杯,門簾一挑,古鳳歌一臉狡黠地笑著進來,一雙桃花眼來回在張寬身上打轉,看著張寬明顯泛紅的臉,手指點著他笑道:“你小子還喝美了,我交代你不要跟爺爺多喝,看來你根本沒放心上。哼,這回你的禍事來了,看你咋個應對。”


    我的禍事?張寬連接喝了七八杯陳年軒轅釀,後勁兒上來,頭腦開始發蒙,隻是他自己沒有感覺出來,大著舌頭問,“什麽禍事?”


    古鳳歌見他一臉的傻樣,鼻子裏哼了一聲,看向爺爺,“黑家兩弟兄都來了,在前屋裏等著,我爸還沒回來,他們想進來見你哩。第一時間更新”


    老爺子聞言笑笑,放下筷子,看了張寬兩眼,說道:“好了,小君寶,跟我出去,等下我說什麽你就聽什麽,把這事給你解決了。”


    即便是酒勁上頭,張寬也聽懂了古鳳歌話裏的意思,人家秦盾家已經找到龍首村來,再前後聯係了下杜奎說過的話,心裏明白,老爺子忽然收自己為徒弟,肯定是為了替自己解決這個麻煩。雖然目前還不知道老爺子是為了什麽,但這個情先得記下。


    也許是酒勁上頭,張寬就坐在坑上,又對著古老爺子磕了幾個頭,誠心誠意地感謝道:“謝謝師傅,謝謝師傅。”


    等下了炕,張寬才感覺到這陳年軒轅釀的厲害,腳下走路都開始打飄,不過腦子依然清醒,知道自己剛才說了大話,因此努力站穩,不敢讓老爺子看出自己有醉意,同時也有意無意地瞟著古鳳歌,發覺這小妮子一臉的壞笑,似乎隨時要看自己笑話。越是如此,張寬越是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出醜。


    隨著古鳳歌穿過了幾個土屋,來到一處極具現代氣息的小別墅,目光穿過別墅旁邊的花園,可以看到三輛車停在前麵,以張寬的閱曆,勉強能認出其中一輛是路虎攬勝,其他兩輛高大雄壯的越野車就叫不出名字了。


    一進別墅,張寬就感覺到一股涼意,刺激的渾身打了個冷顫,頭腦也清醒了不少,左右看了一眼,牆角放著一個十五匹的格力空調,正呼呼地朝著客廳吹呢。


    客廳中間的沙發上,坐著幾個身形魁梧的漢子,張寬目光挨個自他們麵上掃過,立即得出一個結論,他們中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單手把自己捏死。


    除了那個頭上纏著紗布的黑子。


    這陣勢,不用問張寬都明白是怎麽回事,黑子昨天挨了打,今天早上在萬源沒堵住自己,現在追到龍首村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過看他們對古老爺子畢恭畢敬的態度,看來這事就這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黑子那頓打白挨了。


    想到這一點,張寬忽然無比的興奮,看來財神爺關照就是不同,各種高人相助,逢凶化吉,照這樣的發展趨勢,自己是不是以後可以橫著走了?


    想到此,張寬不禁笑出聲來。


    笑完才發覺不對,客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其中有幾道,含著濃烈的敵意,似乎要用目光將張寬刺穿,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張寬下意識地止住笑容,不敢再造次。


    聽到張寬發笑,黑子氣的渾身哆嗦,心說這小子實在是太狂妄囂張了,不過看大哥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還是忍耐了下來。


    等古老爺子坐下,其他人才紛紛坐下,張寬和古鳳歌則一左一右站在老爺子後麵,畢竟,相對於其他人,他們屬於後輩。


    老爺子一坐,黑林就笑嗬嗬地上前來,親切地握著老爺子的手,無比歡喜地說道:“古老爺子身體越來越硬朗了,我這年輕人都自歎不如啊。”


    老爺子微笑著點點頭,拿過桌上的旱煙,黑林立即上火,等他美美地吸上一口後,才對黑林說道,“你這後生,最會說些好聽話了,一年半載地都不來看我一回,今天這是刮的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黑林聞言哈哈大笑,“老爺子責怪我了,是我做的不對,沒能經常來看您老人家,這不是剛一有空,就立即來看您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行了吧,我還不知道你。”老爺子放下旱煙,笑眯眯地道:“說吧,什麽事?我等下要去唱戲,沒多少時間跟你諞閑。”


    黑林聽後就變了臉,嚴肅地道:“老爺子,我今天來是向您討個說法。”


    “哦?什麽說法?”老爺子依然一副不緊不慢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知道黑子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黑林自然明白老頭子在裝糊塗,不過這些他不用計較,朝著自己的目的進發就是,繼續黑著臉道:“十五年前我來拜師,跪在戲台上一天一夜,最後暈了過去,這事您不會忘了吧。”


    古老爺子聞言一怔,想了想道:“這事我沒忘,後來不是讓你去找了鐵軍,你如今混的也不錯,這事有什麽不對?”


    黑林哼了一聲,背著手在老爺子麵前來回踱著,沉聲說道:“老爺子對我的恩情我不敢忘,一輩子都尊你敬你。但我今天問的就是,當初你說不再招徒,任何人都一視同仁,所以我才死心,可現在,你又收個小徒弟,這是怎麽回事?”


    黑林說著,用手一指老爺子後背的張寬,聲音陡然提高,把昏昏沉沉的張寬都嚇了一跳。驚愕地看著麵前像熊一樣強壯的陌生中年漢子,心裏嘀咕著,這貨要是發起瘋來,自己能撐的住幾下?


    麵對黑林的責問,古老爺子依然不緊不慢,徐徐抽著煙,緩緩說道:“你是怪我說話不算話?這我能理解。本來這事我不想對人說,不過今天你既然問起,我幹脆說了,你聽了,也把這原因告訴其他人。這張君寶並不是我現在收的徒弟,而是在十八年前收的。準確來說,當時他還在娘胎裏我就收了這個徒弟。”


    臥槽!


    聽到老爺子這一番解釋,不僅是黑林一幫人,連張寬都愣了半晌,在後麵直拿眼瞅老爺子,心說這老頭看著麵善,怎麽說起瞎話連草稿都不打。


    盡管各人心裏都對老頭這樣的賴皮說法頗有意見,但也無法是說破。再者,黑林的本意也隻是拿這個理由當個幌子,真正的殺招在後麵。


    黑林冷漠地看了張寬一眼,對著老爺子說道:“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就在這裏恭喜老爺子,又添高徒。”說完,黑林手一揮,有人轉身走出去。


    “收了徒弟是喜事,我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準備什麽好禮物,不過這件賀禮老爺子看了肯定喜歡。”


    說話間,剛才出去的人牽著一隻黑色大狗走了進來。乍看之下,那黑色大狗極其蠢笨,方頭大嘴的,身上覆著一層黑色長毛,走路都沒有其他狗看著靈動。但細看之下,那狗目光極其冷漠陰寒,尾巴低垂不動,進來不曾發出半點呼嚕嚎叫,給人一種深沉的壓迫感。


    古老爺子一生殺狗無數,各種狗都見過,看到這條狗進來,也是眉頭一皺,暗自思量,如果自己要殺這條狗,該用什麽刀,從哪裏下手,得多長時間。


    黑狗本來走的端正,靠近老爺子十步遠時忽然止住,任憑人拉都紋絲不動,目光死死盯著古老爺子,尾巴微微上揚,脖子上的毛也逐漸立起,嘴角兩排牙也露了出來,即便如此,也未曾發出半點聲響。


    見到這種情況,古老爺子也吃了一驚,心說好靈的家夥,隔著十步遠也嗅出了自己身上的殺氣,而且並不畏懼自己。要知道,一般的狗一靠近自己身體就立馬扭頭逃竄,這條狗居然敢和自己對視,而且目露凶光,似乎隨時準備撲上來。看來是條猛犬,不知道是什麽品種。


    看到黑狗如此表現,黑林非常滿意,對著黑狗勾勾手指頭,口裏叫道:“賽虎。”黑狗便乖乖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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