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拿起話筒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誰給你理的發,咋恁麽難看哩?”


    土鱉無奈地攤手,“蓮花山統一流行款,三十經驗老師傅親自操刀,五毛一位,好看不貴。”


    嬌嬌就被逗笑,臉上還掛著淚珠,“你頭上那是被打的吧?”


    土鱉就得意地一甩脖子,輕輕碰了碰自己頭上的黑紅血痂,“一個瓜批,跟我皮幹,直接叫我幹休克了,聽說昨天才從昏迷狀態醒來。”


    聽到這話,嬌嬌就捂著嘴巴哭,“你在裏麵還能打人?可別哄我了,你好好滴,人家叫你弄啥你弄啥,打你的話你就捂著頭,一般都打不壞你。”


    土鱉就驚訝了,“這話你是從哪聽來的?”


    嬌嬌就道:“我去找你爸了,這些話是他讓我告訴你的,本來他也想來,臨出門有人尋他有事,說是明天再來。”


    張寬就懂了,父親當年在牢裏,顯然是吃了不少苦,不然,怎麽會有這種感慨?


    雖然從小未見過,那也是親爹,一想到親爹在牢裏被一班犯人欺負,土鱉心裏就不得勁,呼哧呼哧想要打人發泄。


    “還有,你在裏麵好好滴,我找過幹爹,他說已經聯係了公安局的局長,想辦法把你弄出來。”


    嬌嬌說著,從下麵提上來一個大口袋,“這些都是我給你買的,有吃的用的,還有兩條煙,你拿進去分給裏麵的頭頭,叫他們別打你。”


    土鱉隔著玻璃往下看,大叫一聲,“還有香蕉?快給我,這幾天都沒拉屎,趕緊通通便。”


    嬌嬌就四處尋人,要把東西遞進去。這時後麵又來了一個農村婦女,黑紅的臉膛,敦實的身板,手裏牽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子,猶猶豫豫地進來,問站崗武警,“同誌,我找王科長。”


    不一會,王耀就從裏麵出來,笑著和婦女說了幾句話,然後把她領進旁邊的一個小房間。玻璃這邊,孟知州也激動地往小房間跑,顯然是認識。


    土鱉就瞪大了眼,臥槽,他們能直接見麵?當下就火了,對玻璃外邊的嬌嬌一擺腦袋,人就往那房間走。


    門口武警持槍擋住,大聲嗬斥:“幹啥,後退!”


    土鱉就站在外麵一嗓子大吼,“王耀,你給我出來。”


    王耀正安排孟知州家人見麵,聽到外麵有人喊自己,很驚奇,出來一看,是張寬,就虎著臉問,“你有啥事?”


    土鱉手一指房間,“憑啥他能在裏麵見麵,我不行?”


    王耀就沉著臉道:“他是教育過七年的老犯人,你才進來幾天?”


    土鱉就往地上吐一口唾沫,“老子又不是犯人,憑什麽不讓我和媳婦見麵?”


    王耀就瞪起牛眼,“你不是犯人怎麽進來的?”


    “老子是冤枉滴!”土鱉當仁不讓,身子就往武警跟前湊,“今天我就是要跟我媳婦麵對麵談話,不然你就打死我。”


    武警也慌了,哢哢拉槍栓,指著土鱉。


    土鱉眼一瞪,點著自己額頭,“來來,朝這打,不打你是我孫子。”


    武警大怒,輪著槍托就砸,土鱉也擺出格擋姿勢。


    王耀見狀,趕緊喝住,頭痛不已,耿直究竟給這二b怎麽交代的?非要在這搞出事麽?


    為了大局著想,王耀決定網開一麵,“手一揮,去去去,五分鍾。”


    土鱉就歡快地往房間去了。


    那邊嬌嬌驚的眼珠子都要掉,臉色嚇的煞白,跌跌撞撞地往屋裏跑,一進來就開始嚎,“你個二貨,咋能跟武警對著幹,人家不開槍打你......唔。”


    話沒說完,土鱉就已經衝過來把她抱住,堵住她的嘴。


    旁邊正在互相傾訴的孟知州夫婦同時怔住,那婆娘還把兒子的眼睛捂上,一臉羞紅。


    “幹啥呢幹啥呢?分開!”王耀從後麵進來,氣的大吼!又斥責屋裏兩名站崗武警,“你倆眼睛瞎了?”


    武警就硬著頭皮上前,用槍指著張寬,“分開分開!”


    土鱉得意地一甩腦袋,“爽,好了,等我出來再好好曰你。”


    嬌嬌羞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麽好。


    王耀在旁邊手指跟抽風一樣猛戳張寬胸口,“你,你,你給我老實點,就五分鍾,有話快說,沒話給出滾,還親上了。”


    土鱉翻個白眼珠子,對嬌嬌道:“別擔心,我過幾天肯定出來。”


    徐嬌嬌膽怯地看了一眼王耀,嘴唇動了動,又像哭又像笑地道,“我知道,你在裏麵好好地,不要再惹事,幹爹說了,你的事情不合理,沒有經過法院審判就直接進來,肯定能把你救出去。”


    王耀就在後麵皺了眉,指著嬌嬌:“你!”後來想想也不值得,隨便她怎麽說,幹脆眼一閉,當沒看見,轉身出去。


    旁邊的孟知州卻嚇了一跳,這新來的犯人端是了得,這就當著看守的麵說外麵如何運作的事,根本沒把看守放在眼裏。


    也不管他,自與婆娘說話,此時已經知道,村裏給了助學補貼,一直給到上大學,心裏感激不已,發誓要替王科長盡忠效力。


    張寬卻沒有他那麽多感慨,大咧咧地對嬌嬌道:“不用管你幹爹,我自有辦法出來,幾天的事情,你今天回去告訴我爸,多則五天,少則三天,我保準站在他麵前。”


    嬌嬌聞言點頭,“那你這幾天就安分一些,別吃虧,我等你出來,還要跟你算賬。”


    土鱉愕然,“算賬?”


    嬌嬌就道:“你莫非忘了?那個什麽什麽飛?你跟她咋回事?”


    土鱉就倒吸一口涼氣,“你胡說些什麽,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嬌嬌聞言也怒,“純潔你妹,你們純潔的跑去賓館開房?”


    “汙蔑!”土鱉激動地大喊:“絕對是汙蔑,我從來沒跟她開過房,我連她女乃子是大是小都不知道,這是有人給我潑髒水,故意抹黑我。”


    嬌嬌見他表情嚴肅認真,又激動不已,再想想事情前因後果,有些不通,就疑惑地問,“莫非他們ps了照片,故意來哄我。”


    這話說的,土鱉正在發愁如何蒙混過關,嬌嬌自己就給出了答案,當下大喜,“必須的,肯定是ps,要不然,怎麽哄你跟他們見麵?唉!說起來都是你惹的禍,你不去見他,他就不會要挾我,他不要挾我,我怎麽會把他打死?”


    嬌嬌聞言趕緊伸手把張寬嘴巴捂住,“可別胡說,你不是故意打死人的。”說完看看旁邊武警。


    土鱉哦了一聲,“這事我已經解釋清楚了,是他先攻擊我,我正當防衛的。”


    但看旁邊兩名武警的表情,顯然是隻信前麵的話,後麵的辯解就自動忽略,隻冷冷地對他道:“還有兩分鍾,要說什麽趕緊的。”


    土鱉聞言,就對嬌嬌道:“你先回去,過幾天我就回來,放心吧,我上頭有人。”


    這話說的夠直白,那方徐嬌嬌還點頭,“嗯,我回去再找找幹爹,讓他上點心。”


    土鱉聞言感覺不對,趕緊補充,“花錢可以,不能搞肉|體賄賂,不然我這罪就白遭了。”


    嬌嬌聞言又氣又怒,“你胡說什麽,宋局長是那種人?”


    旁邊幾個人同時大悟,怪不得這女娃張口閉口托人找關係,原來是有個當局長的幹爹呀。


    這話聽在孟知州耳裏更是震撼,難怪王科長要過來死盯這廝,早就知道他背後有人,在這裏呆不了幾天就要出去。


    孟知州入獄前,就看不慣那些當官的魚肉百姓,眼下活生生的一個例子,聽聽他的言論,殺了人竟然沒有絲毫的悔改之心,反而大談如何找關係出去,這不就是視人命如草芥,視法律如兒戲的真實寫照嗎?


    登時就在心裏發了狠,隻要自己活著,就絕對不讓這賊活著離開監獄。


    很快時間到,武警將他們分開,推了出來。孟知州看著妻兒依依不舍,土鱉看著徐嬌嬌嬉皮笑臉。兩相比較,一個是生離死別,一個是幸福滿滿,同樣的場所,不同的人生。


    探監時間過了,土鱉又變得死氣沉沉,走不動道,必須扶著牆才能回到病房。


    孟知州卻被王耀喊住,兩人站在太陽下麵,進行簡單交流。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那個新犯人是何等的張狂。”


    “王科長,你放心吧,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是桓古不變的真理,他這麽狂妄,一定會遭報應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不,你把重點混淆了,他的最大罪名是,販毒!”


    土鱉拖著疲憊的身軀,剛剛躺在**,門口又來電話,有人探監。


    張寬就鬱悶了,又是誰呀,就不能約好一起來嗎?


    疑惑地過去一看,土鱉就樂了,來人居然是宋佳。


    這回不用人說,張寬就偏著腦袋往小房間跑,武警看著他目驚口呆,這貨自來熟地對武警伸出五根指頭,“五分鍾,我懂規矩。”


    宋佳低頭絞著手指,話未說先哽咽,“他們打你了,嗚嗚~~”


    土鱉摸摸自己腦袋上的黑紅血痂,嘿嘿笑道,“不礙事,已經好了。”


    宋佳就抬起頭來,用手去摸土鱉的血痂,一碰土鱉就往後縮。宋佳就知道,他肯定還疼,心裏越發難受。眼淚婆娑地對張寬道:“我已經不恨他們了,你就停手吧。”


    這番話說的,土鱉雲裏霧裏,“說啥呢,什麽停手不停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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