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似乎化作了一團團燃燒的火焰，在一片燦爛中變幻出各種奇妙的形態。
“母親，你看！那像不像咱們家的阿黃！”
孫尚香扒在車窗前，指著天邊的雲彩，激動的叫道。
“姊姊，阿黃是大狗，那個可是隻大老虎呢！”
在她旁邊，孫匡撇了撇嘴，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不對，那是大狗！”
“姊姊你錯啦，那是老虎！”
“大狗！”
“老虎！”
……
兄妹倆擠在車窗旁，爭得麵紅耳赤，一時誰也不肯服誰，便都轉身拉著吳氏的手臂，朝她投來懇求的目光。
“母親，你說我們誰說的對？”兄妹倆異口同聲的問道。
“都對！都對！”
吳氏淺淺一笑，溫暖的手掌輕輕在他們的頭上撫摸著，眼中滿是愛憐之色。
兄妹倆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不服氣的對視了一眼，又開始激烈的爭論起來。
隊伍的最前方，孫翊聽著後麵隱隱約約傳來的童聲，不由得會心一笑。
想當年，自己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開始跟著父親和兄長南征北戰了。相比之下，這兩個小家夥還真是夠無憂無慮的，不過像這樣子一直玩下去也不是辦法，也是時候給他們請個先生，教他們學點東西了。尤其是孫匡，作為孫氏的子弟，更是需要早點學些真本事，將來再大一點，也好幫自己分擔一些肩頭的責任。
“在想什麽呢？”
耳畔忽然飄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孫翊忙轉頭看去，隻見袁晴正騎著一匹棗紅馬，笑眯眯的跟了上來。
“咦？你還會騎馬？”
孫翊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奇，在他的印象中，一直以為隻有像徐婉那樣喜歡舞刀弄槍的女子才會騎術，可是沒想到，一向文文靜靜的袁晴騎在馬背上竟然也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這是好久沒騎馬了，不太習慣，要是在兩年前，我還騎得更好呢！”
袁晴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得意的瞟了孫翊一眼，又道：“看你好像在想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孫翊淡淡一笑，指了指後麵的馬車：“也沒想什麽，就是琢磨著，是不是該請個先生，好好治治那兩個家夥了。”
袁晴撲哧一聲笑了，掩嘴道：“你這個當哥哥的，每天光顧著忙自己的事情，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妹妹了，就憑他們倆那淘氣勁兒，到時候還說不準是先生治他們還是他們治先生呢。”
“有那麽誇張嗎？”
孫翊有些犯疑的看著袁晴，嘀咕了一聲。一直以來，他忙於江東的大小事務，確實很少有時間關心孫尚香和孫匡，雖然偶爾見到他們淘氣，但想來也不會有袁晴說的那麽嚴重吧？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袁晴瞥了他一眼，譏笑道：“除了老夫人，每天就屬我和玉兒妹妹跟他們相處的時間最多了，不信你去問她看看。”
“那可怎麽辦？”
孫翊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禁皺了皺眉。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啦！”袁晴眨了眨眼，嘿嘿一笑：“他們雖然調皮，但是在我麵前卻很是聽話，你要是信得過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幫你這個忙。”
孫翊瞪大了眼睛：“你？”
袁晴柳眉微蹙，斜瞟了他一眼：“怎麽？看不起我啊？”
孫翊慌忙擺手笑道：“哪裏的話！我隻是驚訝而已，堂堂的仲氏召陵公主，居然願意紆尊降貴當教書先生，我孫氏有此榮幸，一定是列祖列宗顯靈啊！”
“好啊！虧我好心好意想要幫你，沒想到竟然這麽挖苦我！”袁晴鳳眼圓睜，氣鼓鼓的把頭一歪：“不教了！請鎮東將軍另選高明吧！”
孫翊哈哈大笑，忙在馬背上朝她拱了拱手道：“好妹妹，我開玩笑來著，你可別當真啊！有妹妹幫忙，我孫氏何愁後繼無人啊？”
“那是！”
袁晴聞言，驕傲地昂起了頭，但下一刻，卻忽然想到了什麽，臉頰不禁一陣灼熱，一片緋紅瞬間蔓延到了耳根，慌忙低頭擺弄著馬兒的鬃毛。
而孫翊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歧義，也沒有注意到袁晴的窘迫，依舊自顧自的說笑著。
“對了，有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問問你。”
好一陣，袁晴才緩過神來，一手捂著依舊還有些緋紅的臉頰，輕聲說道。
孫翊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淡淡道：“是關於呂布的事嗎？”
“嗯。”
袁晴抿著嘴，微微點了點頭：“我剛剛隱約聽到你和陸從事提到那個人，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嗎？”
“嗯。”孫翊點了點頭，淡淡道：“呂布死了。”
“死了？！”
袁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嗯，死了。”
孫翊輕聲應道，臉上依舊一片雲淡風輕。
袁晴的目光微微一滯，神情忽然一陣變幻，似震驚、似歡喜、似激動，又似帶著沉沉的哀傷，最終卻漸漸歸於一片平靜。
孫翊靜靜的看著她，心中一陣歎息。身為袁氏的一員，袁晴雖然在那個家裏長大，卻有著一段受盡欺淩的記憶，如今知道屠戮了袁氏滿門的仇人身死，心情自然也會格外複雜。
孫翊不是袁氏的人，但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也和袁晴一樣，各種情緒在心裏交織成一片，不知道是什麽感受。
呂布是戰死的，死得極其悲壯。在濄水河畔，高順帶著百餘騎親衛跟著他一起衝向了曹軍浩浩蕩蕩的騎陣，在一片腥風血雨中，麵對數十倍於己的敵騎，他們來回衝鋒了兩個時辰，殺傷數百，最終無一生還。
在呂布死後，大將張遼和謀士陳宮率領他的餘部歸降江東，曹軍見奪取壽春無望，也回師徐州，至此，九江十二縣終於全部被孫氏所掌握！
對於孫翊來說，這本來應該是一個讓人歡欣鼓舞的消息，然而不過是一瞬間的興奮之後，他的心裏卻瞬間被一種莫名的沉重填滿了。
呂布在戰死前，給他留了話，讓他信守諾言，好生照看呂氏家眷，否則即便身處九泉之下，也定然會化作修羅厲鬼，來找他勾魂索命！
孫翊雖然打算用家眷來要挾呂布，卻壓根沒有想過，這個在曆史上背負著狡詐無信惡名的男人，居然真的會為了家眷而置性命於不顧！以至於當這一切真的發生時，他的心裏竟然隱隱湧起了一絲負罪感。
在孫翊看來，呂布因為自己的脅迫而選擇赴死，實在太過莽撞，甚至顯得有些愚蠢！他的家眷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坐守在義成縣城的他為什麽會率領百餘騎奔襲數十裏外的數千敵騎，然而孫翊卻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麵對這些人時，心裏一定會止不住有些忐忑和不安。
我這麽做，究竟是對是錯呢？
或許，在亂世之中，根本早就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對錯了吧？
他苦笑了一聲，抬頭望向天邊，燦爛的晚霞已經漸漸淡去，露出一團團灰暗的雲朵。
“謝謝。”袁晴看了一眼孫翊，輕聲說道：“呂布死了，父親也算是少了一個心結。”
孫翊一愣，淡淡笑道：“我答應過他，一定會為袁氏報仇。呂布雖然不是我親手所殺，但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勉強有個交代了。”
“我知道，他上次來見你的時候，說了些胡話……”袁晴微微低著頭，聲音越來越細：“你聽歸聽，莫要聽他胡言亂語，當不得真的。”
孫翊聞言，便知道袁術肯定是把上次的事情告訴她了，不由得有些尷尬。而袁晴居然這麽大膽的當著自己的提了出來，顯然是口不對心，當下他的心裏不禁微微一顫。
這小妮子，該不會是看上小爺我了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孫翊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慌亂，勉強笑了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袁晴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有些黯然，緊咬著嘴唇，頭也垂得更低了。
說點什麽，快說點什麽啊！
眼見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孫翊在心裏暗暗抓狂。
“你知道嗎？呃……官渡一戰，曹操贏了！”
好一陣，孫翊才活生生憋出這麽一句話來，結果剛剛說出嘴，他便有一種想要立刻抽自己一個嘴巴的衝動。
這算什麽？就算要故意岔開話題，好歹也過渡得稍微自然一點吧！
“是嗎……”
果然，隻見袁晴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聲音也變得更低了。
“是啊，斬俘六七萬呢……”
孫翊幾乎憋出內傷，但還是想不到該說些什麽，隻好順勢應道，同時在心裏一陣懊悔：早知道這樣，自己為什麽非要嘴賤沒話找話啊，現在回想起來，剛才的沉默感覺似乎還挺良好……
“晴姐姐，嬸母有事情讓你過去呢！”
就在這個時候，秦玉的聲音忽然飄然傳來。
孫翊和袁晴如聞天籟，慌忙轉頭望去，隻見秦玉也騎著一匹棗紅馬，來到了他們身邊，笑嘻嘻的望著袁晴。
袁晴如蒙大赦，飛快的瞟了孫翊一眼，隨即跟著秦玉一起去了。
孫翊望著她們的背影，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搖頭苦笑起來。
“母親，你看！那像不像咱們家的阿黃！”
孫尚香扒在車窗前，指著天邊的雲彩，激動的叫道。
“姊姊，阿黃是大狗，那個可是隻大老虎呢！”
在她旁邊，孫匡撇了撇嘴，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不對，那是大狗！”
“姊姊你錯啦，那是老虎！”
“大狗！”
“老虎！”
……
兄妹倆擠在車窗旁，爭得麵紅耳赤，一時誰也不肯服誰，便都轉身拉著吳氏的手臂，朝她投來懇求的目光。
“母親，你說我們誰說的對？”兄妹倆異口同聲的問道。
“都對！都對！”
吳氏淺淺一笑，溫暖的手掌輕輕在他們的頭上撫摸著，眼中滿是愛憐之色。
兄妹倆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不服氣的對視了一眼，又開始激烈的爭論起來。
隊伍的最前方，孫翊聽著後麵隱隱約約傳來的童聲，不由得會心一笑。
想當年，自己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開始跟著父親和兄長南征北戰了。相比之下，這兩個小家夥還真是夠無憂無慮的，不過像這樣子一直玩下去也不是辦法，也是時候給他們請個先生，教他們學點東西了。尤其是孫匡，作為孫氏的子弟，更是需要早點學些真本事，將來再大一點，也好幫自己分擔一些肩頭的責任。
“在想什麽呢？”
耳畔忽然飄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孫翊忙轉頭看去，隻見袁晴正騎著一匹棗紅馬，笑眯眯的跟了上來。
“咦？你還會騎馬？”
孫翊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奇，在他的印象中，一直以為隻有像徐婉那樣喜歡舞刀弄槍的女子才會騎術，可是沒想到，一向文文靜靜的袁晴騎在馬背上竟然也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這是好久沒騎馬了，不太習慣，要是在兩年前，我還騎得更好呢！”
袁晴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得意的瞟了孫翊一眼，又道：“看你好像在想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孫翊淡淡一笑，指了指後麵的馬車：“也沒想什麽，就是琢磨著，是不是該請個先生，好好治治那兩個家夥了。”
袁晴撲哧一聲笑了，掩嘴道：“你這個當哥哥的，每天光顧著忙自己的事情，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妹妹了，就憑他們倆那淘氣勁兒，到時候還說不準是先生治他們還是他們治先生呢。”
“有那麽誇張嗎？”
孫翊有些犯疑的看著袁晴，嘀咕了一聲。一直以來，他忙於江東的大小事務，確實很少有時間關心孫尚香和孫匡，雖然偶爾見到他們淘氣，但想來也不會有袁晴說的那麽嚴重吧？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袁晴瞥了他一眼，譏笑道：“除了老夫人，每天就屬我和玉兒妹妹跟他們相處的時間最多了，不信你去問她看看。”
“那可怎麽辦？”
孫翊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禁皺了皺眉。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啦！”袁晴眨了眨眼，嘿嘿一笑：“他們雖然調皮，但是在我麵前卻很是聽話，你要是信得過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幫你這個忙。”
孫翊瞪大了眼睛：“你？”
袁晴柳眉微蹙，斜瞟了他一眼：“怎麽？看不起我啊？”
孫翊慌忙擺手笑道：“哪裏的話！我隻是驚訝而已，堂堂的仲氏召陵公主，居然願意紆尊降貴當教書先生，我孫氏有此榮幸，一定是列祖列宗顯靈啊！”
“好啊！虧我好心好意想要幫你，沒想到竟然這麽挖苦我！”袁晴鳳眼圓睜，氣鼓鼓的把頭一歪：“不教了！請鎮東將軍另選高明吧！”
孫翊哈哈大笑，忙在馬背上朝她拱了拱手道：“好妹妹，我開玩笑來著，你可別當真啊！有妹妹幫忙，我孫氏何愁後繼無人啊？”
“那是！”
袁晴聞言，驕傲地昂起了頭，但下一刻，卻忽然想到了什麽，臉頰不禁一陣灼熱，一片緋紅瞬間蔓延到了耳根，慌忙低頭擺弄著馬兒的鬃毛。
而孫翊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歧義，也沒有注意到袁晴的窘迫，依舊自顧自的說笑著。
“對了，有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問問你。”
好一陣，袁晴才緩過神來，一手捂著依舊還有些緋紅的臉頰，輕聲說道。
孫翊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淡淡道：“是關於呂布的事嗎？”
“嗯。”
袁晴抿著嘴，微微點了點頭：“我剛剛隱約聽到你和陸從事提到那個人，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嗎？”
“嗯。”孫翊點了點頭，淡淡道：“呂布死了。”
“死了？！”
袁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嗯，死了。”
孫翊輕聲應道，臉上依舊一片雲淡風輕。
袁晴的目光微微一滯，神情忽然一陣變幻，似震驚、似歡喜、似激動，又似帶著沉沉的哀傷，最終卻漸漸歸於一片平靜。
孫翊靜靜的看著她，心中一陣歎息。身為袁氏的一員，袁晴雖然在那個家裏長大，卻有著一段受盡欺淩的記憶，如今知道屠戮了袁氏滿門的仇人身死，心情自然也會格外複雜。
孫翊不是袁氏的人，但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也和袁晴一樣，各種情緒在心裏交織成一片，不知道是什麽感受。
呂布是戰死的，死得極其悲壯。在濄水河畔，高順帶著百餘騎親衛跟著他一起衝向了曹軍浩浩蕩蕩的騎陣，在一片腥風血雨中，麵對數十倍於己的敵騎，他們來回衝鋒了兩個時辰，殺傷數百，最終無一生還。
在呂布死後，大將張遼和謀士陳宮率領他的餘部歸降江東，曹軍見奪取壽春無望，也回師徐州，至此，九江十二縣終於全部被孫氏所掌握！
對於孫翊來說，這本來應該是一個讓人歡欣鼓舞的消息，然而不過是一瞬間的興奮之後，他的心裏卻瞬間被一種莫名的沉重填滿了。
呂布在戰死前，給他留了話，讓他信守諾言，好生照看呂氏家眷，否則即便身處九泉之下，也定然會化作修羅厲鬼，來找他勾魂索命！
孫翊雖然打算用家眷來要挾呂布，卻壓根沒有想過，這個在曆史上背負著狡詐無信惡名的男人，居然真的會為了家眷而置性命於不顧！以至於當這一切真的發生時，他的心裏竟然隱隱湧起了一絲負罪感。
在孫翊看來，呂布因為自己的脅迫而選擇赴死，實在太過莽撞，甚至顯得有些愚蠢！他的家眷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坐守在義成縣城的他為什麽會率領百餘騎奔襲數十裏外的數千敵騎，然而孫翊卻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麵對這些人時，心裏一定會止不住有些忐忑和不安。
我這麽做，究竟是對是錯呢？
或許，在亂世之中，根本早就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對錯了吧？
他苦笑了一聲，抬頭望向天邊，燦爛的晚霞已經漸漸淡去，露出一團團灰暗的雲朵。
“謝謝。”袁晴看了一眼孫翊，輕聲說道：“呂布死了，父親也算是少了一個心結。”
孫翊一愣，淡淡笑道：“我答應過他，一定會為袁氏報仇。呂布雖然不是我親手所殺，但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勉強有個交代了。”
“我知道，他上次來見你的時候，說了些胡話……”袁晴微微低著頭，聲音越來越細：“你聽歸聽，莫要聽他胡言亂語，當不得真的。”
孫翊聞言，便知道袁術肯定是把上次的事情告訴她了，不由得有些尷尬。而袁晴居然這麽大膽的當著自己的提了出來，顯然是口不對心，當下他的心裏不禁微微一顫。
這小妮子，該不會是看上小爺我了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孫翊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慌亂，勉強笑了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袁晴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有些黯然，緊咬著嘴唇，頭也垂得更低了。
說點什麽，快說點什麽啊！
眼見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孫翊在心裏暗暗抓狂。
“你知道嗎？呃……官渡一戰，曹操贏了！”
好一陣，孫翊才活生生憋出這麽一句話來，結果剛剛說出嘴，他便有一種想要立刻抽自己一個嘴巴的衝動。
這算什麽？就算要故意岔開話題，好歹也過渡得稍微自然一點吧！
“是嗎……”
果然，隻見袁晴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聲音也變得更低了。
“是啊，斬俘六七萬呢……”
孫翊幾乎憋出內傷，但還是想不到該說些什麽，隻好順勢應道，同時在心裏一陣懊悔：早知道這樣，自己為什麽非要嘴賤沒話找話啊，現在回想起來，剛才的沉默感覺似乎還挺良好……
“晴姐姐，嬸母有事情讓你過去呢！”
就在這個時候，秦玉的聲音忽然飄然傳來。
孫翊和袁晴如聞天籟，慌忙轉頭望去，隻見秦玉也騎著一匹棗紅馬，來到了他們身邊，笑嘻嘻的望著袁晴。
袁晴如蒙大赦，飛快的瞟了孫翊一眼，隨即跟著秦玉一起去了。
孫翊望著她們的背影，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搖頭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