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


    “寶貝……”白恩捧著鄭和的雙頰,一邊呢喃一邊忘情地深吻著。


    鄭和前一刻還沉浸在睡夢之中,下一刻當看到白恩的舉動而瞪大了雙眼,因窒息而剛剛從睡夢中蘇醒過來的他完全不清楚白先生這是對自己做什麽,他像塊木頭一樣任由對方的唇舌在自己口腔纏繞,白恩似乎對他的反應很不滿,親了會,稍稍錯開臉頰,在鄭和的下唇上吮吸片刻,輕輕咬了一下:“怎麽一點都不專心?”


    鄭和好半天才漲紅了一張臉,雙手撐著自己往後退,磕磕巴巴地問白先生:“您、您這是做什麽……呀?”


    白恩笑眯了一雙杏眸,語氣輕柔低緩地問道:“醒了?”


    鄭和欲哭無淚:“您都這樣了,我還能不行麽。”說到這裏,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上衣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小肚子挺挺的,全是小肥膘。


    他有點心虛地拉了拉被子,想要把贅肉掩蓋下去,其實和白先生認識之前他身材還是不錯的,雖然沒幾塊肌肉但至少脂肪比例很少,不像現在,除了腦袋瓜子全身上下都沒幾塊地方能摸到骨頭。


    白恩動作有些怪異地爬到鄭和旁邊,歪著腦袋看著他,道:“你知道麽,我就在這裏看了你一晚上。”然後‘嗤嗤’笑出聲:“你睡得可真沉呐……”


    白先生原本聲線就比較低的那種,一用這種方式笑,那視覺加上聽覺的雙重效果簡直能把人的魂給勾走了,鄭和哆哆嗦嗦地問道:“是不是我睡得太晚了,明天到點你叫我起床,今天先不生氣了行不行?”


    白恩側頭在鄭和突出的鎖骨上親吻,聞言輕笑出聲:“難不成你是覺得我在生氣?”


    “難道不是嗎?”鄭和很詫異自己這次竟然沒把握住白先生的心思。


    “當然不是。”白恩單手用力,將鄭和推在床上,床榻很軟,兩人落下時被子裏發出氣體被擠壓出去的‘呼呼’聲,鄭和試著抽了抽被白先生壓著的腿,詫異地問道:“你要做什麽?”


    白恩十分優雅地把鄭和的睡褲褪去,鄭和嚇得連忙要坐起身子來,道:“你才早上,著什麽急。”


    “一日之計在於晨。”白恩歪理一大堆一大堆的。


    鄭和哭笑不得:“這在於晨也不是這個方法啊,人家說的是想讓我們後人勤勞。”說完他自己都恨不得扇自己個嘴巴,‘勤勞’個屁啊‘勤勞’,白先生肯定想到別的地方去。


    果不其然,白恩伸手在鄭和屁屁上掐了一下,理直氣壯地說道:“對啊,咱倆也‘勤勞勤勞’吧。”


    一百九十二


    ‘勤勞’了一早上的鄭和忍著自己的腰酸背痛伺候白大爺。


    白大爺早上太過‘用功’,剛做一半就脫力地倒在被子上,此時正躺沙發上吊葡萄糖。


    桑北那些藥都是特製的,針管都經過特殊處理,再加上白恩久病成良醫,自己都會給自己打針,掛上藥水,鄭和氣哼哼地下樓煮飯,剛走幾步到白先生就不樂意了:“你去哪裏?”


    鄭和口氣硬邦邦的:“樓下。”


    “不許去,”白恩拍拍床邊的椅子,道:“坐這裏,讓我能看著你。”


    “你看我幹屁?”鄭和想也沒想就吐出這句話來,隨即臉色一白,迅速改口:“是、是你現在生病,我不用管我,我就在樓下煮點東西就上來,沒幾分鍾。”


    白恩沒在意鄭和之前的口出不遜,醫生的那份治療方案裏有寫:陪同人需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


    鄭和太不上道了,白恩氣呼呼地想:等我打完這瓶葡萄糖,看他怎麽逃!


    鄭和看白先生沒回話,以為對方這是默許了,起身要走,白恩道:“你若是再敢走一步試試。”


    鄭和回頭,皺巴巴著一張臉,哀怨的眼神直‘chuachua’射向白恩:“我還餓著呢,連做頓早飯吃都不行呀。”


    白恩思量了一會,妥協道:“那好吧,我去樓下打針。”


    “別啊別啊,”鄭和道:“你下樓做什麽?來回走樓梯可別滾針了。”


    白恩道:“你不是要吃飯麽,我得看著你啊。”


    鄭和別別扭扭的:“你看著我幹嘛呀?”


    白恩皺眉不語,他不覺得自己對鄭和的獨占欲很奇怪,他在最開始將鄭和定位為自己的陪同人時,就已經把對方納入自己的私人物品中,既然是他的,那麽他自然要牢牢掌握在手中。


    鄭和道:“我就是下去一會,隨便做點東西馬上就上來了,你就別跟著我折騰了,好不好?”


    白恩輕聲問道:“那你是不想讓我下樓咯?”


    鄭和暫時性的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麽說法能委婉地表達這個意思,便點點頭。


    白恩二話沒說,伸手直接拔了針頭,挑眉看著鄭和,道:“你不是怕我滾針嗎?現在好了吧。”


    鄭和:“……”


    鄭和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他之前和白先生的相處中偶爾感覺出這個人有些想法不太正常,但從來都沒有像這兩天一樣腦洞大開的死循環中。


    鄭和直覺白先生的這些變化和他那看不出外傷的‘病發’有關,他一把將一旁的棉花撕出一團捂在白恩不停流血的針眼上,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白恩將臉貼在鄭和的胳膊上,深邃的眼睛下是難以掩飾的黑眼圈,特別明顯,他困懨懨的,隻在鄭和身邊才勉強閉上眼睛假寐。


    鄭和一下子心軟了。


    白先生對他全盤信任和山莊裏平靜的生活是鄭和一直以來連想都不敢想的夢寐以求,白先生現在已經夠難受的了,難道自己還要再專業補刀三十年麽?


    鄭和道:“白先生,你把針拔了之後手疼不?”


    白恩閉著眼,道:“一會下樓了,你幫我再開一瓶葡萄糖。”


    鄭和把大半都沾染鮮紅血跡的棉花拿起來,白恩那雙白的都露出青筋的手果不其然腫起來了,鄭和知道一會差不多這裏就該青了,心裏麵直埋怨,也不知道是埋怨自己還是白先生,到旁邊去拿毛巾,白恩那眼神就跟小刀似的穿了過來:“你竟然還想走?”


    鄭和怕白恩再做出什麽常人所無法理解的舉動,連忙舉手示意自己不走,撅著屁股飛快在櫃子最下層把備用的毛巾拿出來,然後跑淋浴室用熱水沾濕洗幹淨,一路小跑著回到白恩旁邊,把毛巾擱白恩腫起來的手上了。


    白恩舉著手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鄭和道:“你手一會就該腫了,拿熱毛巾敷著,一會就好。”


    白恩順心了,難得誇了聲:“難得你有心。”


    一百九十三


    桑北的來到是白恩預料之內的。


    雖然醫生在此之前嚴厲禁止過除非有必要,旁人最好不要進入山莊內,或者是和白恩正麵接觸,但他的首席秘書他清楚,桑北是白老爺子帶大的,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對白家忠心不二以及深度中二妄想症,總是害怕有什麽要傷害白恩,這兩點融合在一起,組成了桑北特定的形象――婆婆媽媽。


    桑北先是要求和鄭和單獨聊一會天,白恩將雙臂環在鄭和的肩膀上,笑著問道:“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桑北道:“關於您的病情,我覺得到這個時候應該全數告訴鄭先生了。”


    白恩沒有接話。


    鄭和推了推白恩,道:“桑先生您講,不用理白恩。”


    白恩看向桑北的眼神滿是漠然與冷酷,桑北稍稍低頭推了推眼鏡,閉口不言。


    鄭和回身又推了推白恩,好聲好氣地說道:“白先生你就先回房間裏去好不好?大不了桑北一會說什麽,我回頭再轉述給你行不?”


    白恩依舊立在那裏沒動。


    鄭和道:“這件事情和你有關,我是無論如何都想知道的,你也別為難桑秘書,他那是為了你好。”


    白恩摸著鄭和的腦瓜,道:“你就為我裝一次傻,好不好?”


    鄭和雖然和白恩在一起的時候他大多數時候都很沒有原則,但看見桑北這陣勢和從昨天到今早他自己親眼目睹的白先生的一些舉動,鄭和覺得自己務必要聽白先生到底對自己隱瞞了什麽。


    鄭和直視白恩的雙眼,道:“我重視你才會想要知道這些,我可以為了你裝傻,但不是用在這裏,既然你選擇讓我幫你治療,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這一點。”


    白恩的臉上滿是遲疑與難過。


    他習慣了鄭和對他的百依百順,也習慣了自己給自己慣出來的任性妄為,看著自己麵前的屬下和愛人,他忽然萌生出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鄭和眼睜睜地看著白恩臉色越來越蒼白,忽然向後倒去,鄭和嚇得一胳膊把人抱了回來,連帶著椅子一起跌在地上。


    桑北也嚇了一跳,伸手想要去扶,被白恩一巴掌打了回去,白恩的麵色依舊沉靜,可從他微紅的眼角能感覺到那種無法說明的怒不可遏,他說道:“請滾出這個房間,現在。”


    桑北訕訕地收回了手,和鄭和對視一眼,鄭和無奈地搖頭,做口型:‘您還是先走吧。’


    桑北無奈地拿起公文包,起身對白恩鞠了一躬,離開。


    白恩緊緊抓住鄭和的衣服。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對鄭和知道自己病情的消息反應會這麽大,他隻不過一想到鄭和可能會流露出憐憫或是厭惡的表情,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一般難受。


    不可以!


    白恩暗自思量怎麽讓那些知道自己病情的人永遠閉上嘴巴,鄭和是他的,他想要對方永永遠遠都像現在這樣。


    如果真到是不得已的地步,那麽鄭和也隻好囚禁在自己身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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