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白眼,感情自己就是個‘死耗子’啊?穆榮看著進來的風波惡,想到當初在杏子林中為他吸那惡心的毒,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非也!非也!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一句話就把我和公子給罵了!整的我就是瞎貓,公子是死耗子不成?”包不同挪了下位置,讓風波惡坐到身邊。


    風波惡一坐下,也不另取杯子,直接拿起包不同的杯子大口灌著。包不同見他喝完,馬上熟練的為他再倒滿,連著三次,風波惡便放下杯子。包不同才放下手中茶壺,伸手取了個茶杯,說道:“抬個手,拿個杯子都懶!”


    “這不都習慣了嗎?你又……哎呦!”說話到一半,風波惡咧著嘴趴在桌上,一手還伸在桌下,好像在揉著腳。


    穆榮眼光在二人之間來回掃著,這兩人一定有貓膩!


    這時來了兩個漢子,來回打量著穆榮一行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呈上一張大紅名帖。


    穆榮接過一看,發現自己認識的繁體字實在不多。挑了挑眉,麵不改色的遞給包不同,“三哥你覺得怎樣?”


    包不同接過一看,帖上寫著:“蘇星河奉請天下精通棋藝才俊,於二月初八日駕臨河南擂鼓山天瓏弈棋。”連忙向兩名漢子抱拳道:“姑蘇慕容,拜上聰辯先生,先此致謝,屆時自當前往。”說完指了指穆榮,做了幾個手勢,表示會來赴會。


    兩漢子,躬身向穆榮行禮,便轉身離開了。


    穆榮連忙問道:“這個聰辯先生是什麽人?”


    在座之人都吃驚的抬頭看向穆榮,包不同皺眉道:“公子,聰辯先生蘇星河,不就是聾啞先生。這等高人公子怎麽會不知呢?”


    完了!穆榮在心裏喊著,看來要穿幫了,怎麽辦?看來找好裝小說裏最狗血的事了——失憶!


    “那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我失蹤了一年。受傷了,傷到了腦子,很多事情都忘記了,用了一年才斷斷續續的想起一些事。”穆榮剛說完就後悔了,自己怎麽那麽笨啊!什麽都不知道了,把實話告訴他們,那自己不就可以不用再糾結複國的事了。可是又怕說了實話,他們把自己當妖怪給殺了怎麽辦?


    包不同狐疑的看著穆榮,伸手一探,果然是重傷之後的脈象。放下了手,擔心的問道:“公子可記得是誰傷了你?”


    搖頭!


    歎了口氣,包不同問道:“那公子還去擂鼓山嗎?”


    “遠嗎?”穆榮笑著問包不同,想著若是不遠就去看看,當做失戀散心。想到蕭峰,胸口又是一陣莫名的痛。


    “擂鼓山在嵩縣之南,屈原岡的東北,此去並不甚遠。”


    “那就去吧!”


    一行人向擂鼓山而去,途中遇到了趕來的鄧百川和公冶乾,包不同拉著他們在一旁細說了寫什麽,才讓他們來拜見穆榮。


    穆榮知道包不同仍在懷疑他,也不多解釋,畢竟他也不是真的慕容複。


    眾人騎馬行在山中,穆榮老遠就看到一個涼亭,喊著:“前麵有個亭子,好像有水,我們休息休息再走吧?你們總不能欺負我一個病人吧?”


    前陣子穆榮因為身上的傷,嚴重的生了場病,可是嚇壞了這群人。現在這些人可是各個都小心的供著他,他不借著機會開導他們,就傻了!


    眾人跳下馬來,走近涼亭,見到裏麵已經有一行人。穆榮隨意掃了眼,飛禽走獸,整一個動物世界。還好王語嫣沒和他們一起來,不然肯定會被嚇到。


    包不同一行人隻是禮貌的微微頷首,走到亭中清水缸邊,端起瓦碗,在缸中舀水喝。


    “公子,喝水。”包不同舀了碗水遞給了穆榮,接著說道:“公子可還有再燒了?”


    搖了搖頭,穆榮兩眼一直望著北麵的方向。


    這時對麵路上一僧人大步走來,站在涼亭外,雙手合什,恭恭敬敬的道:“眾位施主,小僧行道渴了,要在亭中歇歇,喝一碗水。”


    穆榮仔細看了眼小僧,二十五六歲,濃眉大眼,一臉憨厚,因為說話緊張臉上還微微的泛著紅。溫順的就像之前蕭峰給他抓的兔子一樣。心裏平添了些好感,笑說:“你也忒多禮了,這又不是我們誰家的亭子,大家都是路人,進來喝水吧!”


    那僧人見說話的是個文雅公子,點頭說道:“阿彌陀佛,多謝了。”


    近看那僧人身上的僧袍打著許多補丁,可是卻很幹淨。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著別人喝完水,才走近水缸,舀一碗水,雙手捧著,雙目微垂,恭恭敬敬的說道:“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若不持此咒,如食眾生肉。”接著念叨了句什麽後,端起碗來,慢慢喝著水。


    穆榮笑著看向那僧人,“這水幹淨的很,你剛剛在念什麽?”


    “小僧念的是飲水咒。佛說……”


    “停!停!停!”穆榮趕緊讓那個僧人停下,什麽佛說,耶穌說,都是廢話。最受不了和尚話嘮了,在穆榮的影響中,和尚都是神棍,頂著佛祖的名號欺騙人。突然想到天龍八部中有個運氣亂好的和尚叫什麽竹來著?


    想了許久才想到,穆榮轉頭問那僧人,“你是少林寺的?”


    “貧僧正是少林弟子。”


    “那你們廟裏是不是有個叫虛竹的和尚?”


    那小僧疑惑的抬頭看向穆榮,吃驚的問道:“小僧便是虛竹,公子是如何得知小僧的法號?又尋小僧做什麽?”


    “你就是虛竹?”穆榮圍著虛竹打轉看著,伸出手在他臉上蹭著,“哈哈!沾點喜氣,保佑我也有你的好運氣。”


    “妙極,妙極!原來是少林寺的高手,來,來,來!我們比劃比劃!”風波惡一聽虛竹是少林弟子,連水都不喝,要拉著虛竹比試。


    穆榮連忙拍開風波惡的手,對著包不同叫道:“三哥也不管管?怎麽能讓他隨便抓人家小和尚的手啊?”


    鄧百川和公冶乾聽後隻是癡癡的笑著,包不同臉上一窘,舀了碗水對著風波惡喊道:“你個瘋狗,逮誰咬誰,還不過來喝水!”


    風波惡抬手搓著耳朵,乖乖的坐到包不同身邊,低頭喝水。


    看著風波惡的樣子,穆榮很不客氣的笑出聲來。想到蕭峰,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趕緊抬手擦著眼淚,說道:“你們倆,哈哈!笑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回頭拍了拍虛竹的肩膀,問道:“你不在少林寺呆著,跑這裏來做什麽?”


    虛竹雙手合什,說道:“施主有所不知,小僧此番下山,是因為寺中廣遣弟子道各處送信,人手不足,才命小僧勉強湊數。小僧本來攜帶十張英雄帖,師父吩咐,送完了這十張,立即回山。”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油布包袱,打開拿出一張大紅帖子,恭恭敬敬的遞到穆榮麵前,“請教施主高姓大名,小僧好回稟師父。”


    穆榮翻了個白眼,想著少林寺的和尚就是無聊,沒事就愛舉行什麽英雄大會!最後丟的都是少林寺的臉。“你為何給我?我又不是什麽大英雄!”


    鄧百川一聽‘英雄帖’三字,連忙從虛竹手中接過帖子,見帖子上寫道:“少林寺主持玄慈,恭請天下英雄,於九月初九重陽佳節,駕臨嵩山少林寺隨喜,關結善緣,並睹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風範。”


    “啊!”鄧百川趕緊將英雄帖遞給公冶乾,向虛竹問道:“少林寺召開英雄大會,原來是要跟慕容氏為難!”


    “誤會,誤會!隻是江湖上紛紛傳言,武林中近年不少英雄好漢,喪生在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神功下。小僧的師伯祖玄悲大師在大理國身戒寺圓寂,不知跟姑蘇慕容氏有麽有幹係,方丈大師想借英雄大會讓姑蘇慕容氏在天下英雄麵前說清,也好還他清白!”


    聽完虛竹的話,風波惡蹦了起來,喊著:“這事定不是我們姑蘇慕容氏做的,跟你說不清楚。我們先打一架,就好比做戲前先打一鑼鼓,說書前來句‘書接上回’一樣,我們先熱鬧熱鬧。到了九月初九重陽,風某人載到少林寺,從下打到上,從外打到裏,痛快,痛快!隻不過不知能不能跟玄慈老方丈交手,可惜,可惜!”


    包不同連忙附和道:“非也,非也!說明白了就不用打了。四弟,良機莫失,要打架,就不能說清楚!”


    “喲!還夫唱夫隨了啊!我都沒說話你們倒是熱鬧起來了。”穆榮伸了個懶腰,證明他好存在著。笑笑的看著虛竹,“別理那個武瘋子,他的愛好就是單挑,打架,打群架!”抬手指著一人說道:“這人叫鄧百川,那個拿帖子的是公冶乾。”又指著包不同說:“包三哥,包不同,而那個是……”


    說道這裏穆榮特意的停了停,小聲的說:“那個武瘋子可是包三哥的好四弟——風波惡。”


    “公子,莫再嘲笑三哥了。”包不同無奈的看著穆榮,隨即對虛竹說:“這位就是我們家公子,姑蘇慕容複。”


    這麽一聽虛竹連忙逐一向眾人合什行禮:“慕容施主,鄧施主,公施主……”


    “噗!攻施主……哈哈……”穆榮抬手搭在虛竹的肩上,笑著說:“禿子,你太有才了!攻……施主……他姓公冶,明明一個書生受,你叫攻施主,那是大錯啊!”


    虛竹連連點頭,“得罪,得罪!小僧毫無學問,公冶施主莫怪。多謝慕容施主提醒。”轉頭對包不同行禮道:“包……”


    穆榮捂著虛竹的嘴,實在受不了他一個個的問候,“一個禿子,直接說眾位施主好就可以了,沒必要一個個的問過去。對了,能不能讓你們少林寺的方丈換一天,別再重陽節。”


    “這個小僧做不了主。”虛竹掰開穆榮捂在嘴上的手,說道:“英雄帖已發出許多,若是改期的話,萬萬不能。”


    “算了!”穆榮垂下眼皮,重陽節,蕭峰。歎了口氣放開了虛竹,對風波惡說道:“你就別欺負他了,要打和你的包三哥打去。”


    主子都下令了,風波惡也不好再纏著虛竹。轉頭看向對麵一行人打量著,見他們人人都手持兵刃,琢磨著從中找幾個人來打一架。風波惡見中間之人童顏鶴發,仙風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心中生出敬佩之意,不敢貿然上前挑戰,抱拳問道:“這位老前輩請問尊姓大名?”


    那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我姓丁。”


    穆榮突然指著那老者身後一人叫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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