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穆榮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頭戴鐵麵的人,縮在老者身後。眾人不知是何人,隻覺得對方樣貌怪異,紛紛搖頭看向一旁。


    穆榮衝著鐵麵人喊著:“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說著就先一步走出了涼亭,鐵麵人躊躇了一會,還是乖乖的跟了出去。


    轉身看著身後的鐵麵人,穆榮皺著眉頭,想著怎麽那麽像《鐵麵人》那部電影裏的主角。開口問道:“你怎麽會在這?你的腦袋怎麽回事?”


    “你……你認得我?”那鐵麵人不敢相信的問著穆榮。


    “遊坦之,我們不是見過嗎?”穆榮白了眼遊坦之。如果不是大致看過天龍八部,他根本不會想到這人會是遊坦之。


    遊坦之點著頭,偷偷看著穆榮蒼白的臉。頓時就想起那晚看到的事,連忙慌亂的低下了頭,可又忍不住抬眼望著穆榮的側臉。


    若說阿紫美的靈動,可那是毒。再看穆榮也美,一種讓人舒服,溫馨的感覺。難怪蕭峰會對他……想到這裏遊坦之為穆榮難過起來,這麽好的人就被蕭峰個毀了,看他臉色那麽差,定是身子不適。


    “問你話呢!”穆榮焦急的催促著,心裏擔心起蕭峰。若是蕭峰知道遊坦之變成這樣,會怎麽想?


    “我……我的臉讓阿紫姑娘……”


    穆榮皺著眉頭看著遊坦之問:“那蕭峰知道嗎?”


    見遊坦之搖頭,穆榮大大的鬆了口氣。猶豫的問道:“他……他好嗎?”


    遊坦之明白穆榮口中問的人是誰,搖了搖頭說:“那夜……我就被阿紫姑娘抓了起來……”


    “她為什麽抓你?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麽?”穆榮想著阿紫雖然調皮,可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傷人,最多就是嘴上說說,做點惡作劇。


    遊坦之像是想起什麽事,氣憤的抖著肩膀,“她說我壞了蕭峰那遼狗的好事!”


    “你罵他幹什麽?”說著穆榮輕輕抬腳踹向遊坦之。


    遊坦之摸著被踢的小腿,小聲的說道:“他……他對你做出那種事,根本就禽獸不如!”


    “那也是我和他的事!”穆榮瞪了眼遊坦之,又回到亭子中,一點也不願意多呆一下。


    “休息夠了,我們出發吧!”穆榮對著包不同一行人說完,轉頭看向那老者問道:“你姓丁?”


    那老者微笑點頭,“在下丁春秋。”


    “丁春秋”三字一出口,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四人不約而同“啊”的一聲,臉上都變了色。星宿老怪丁春秋惡名傳天下,誰也想不到竟是這般氣度雍容,風采儼然的人物,更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各人心裏都大起戒備之意。


    穆榮隻是“哦!”了聲,並對著丁春秋點了點頭,就向外走去。心裏想著這個變態老毒物還是離他遠點好!


    丁春秋心裏暗想,都說慕容複武功卓越,器宇不凡。知道了自己的名頭之後,還能這麽淡定自若,簡直是無視他!


    “慕容公子好大的氣派,老夫自報家門,你連正眼都不看眼。看來星宿派是入不得公子的眼。”丁春秋輕輕的扇著手中的羽扇,滿臉的笑容。


    穆榮看了眼丁春秋,笑著說道:“我與你不熟,又有急事要走,剛剛我也對你點頭示意了。你還要我怎樣?”


    丁春秋眯著眼睛笑著,剛想出手襲擊穆榮。就聽到虛竹對著亭子外喊道:“師叔祖,你也來了。”


    穆榮探頭一看,來了七八個和尚,領路的是兩個老僧,後麵有兩個和尚抬著一副擔架,躺著一個人。


    虛竹快步走出去,小聲的和兩個老僧行禮,並稟告了亭中一行人的身份來曆。


    其中以老僧點點頭,走進亭來,說道:“老衲玄難。”伸手指向另一老僧道:“這位是我師弟玄痛,有幸得見姑蘇慕容氏,慕容施主。”


    穆榮見來人是老和尚,也不敢放肆,畢竟尊老愛幼中華美德。老實的回禮道:“在下慕容複。”


    玄難微微一笑,說道:“老衲和玄痛師弟奉方丈法諭,正準備前往江南燕子塢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請帖。想不到在這裏與慕容施主相遇,緣法不淺。”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大紅帖子遞給穆榮,穆榮雙手接過,見封套上寫著十一個不認識的大字。抽了抽嘴角,猜想大概和結婚喜帖差不多吧!抓在手中,點頭說道:“辛苦兩位大師了,親自為我送來。剛剛禿……虛竹小師父已經送出英雄帖給我,到時候我定會準時上貴寺拜佛的。”


    “少林寺恭候慕容施主到來。”


    “那就此別過。”說完穆榮就和包不同等人離開。


    “慕容公子就這麽走了?”丁春秋出聲問道,站在亭外的遊坦之連忙跑了進來,指著擔架上的人說:“師父,就是他拿了冰蠶。”


    一聽冰蠶丁春秋兩眼放光,不盯纏著穆榮,轉頭盯著擔架上的人。


    穆榮想著丁春秋不是好人,老是叫住他絕對不是什麽好事。連忙小聲的對包不同他們說:“快走!”


    “可是公子……”


    “哼!”突然風波惡發出一聲悶響,便向前跌去,吐出了一口鮮血。


    眾人吃驚,見風波惡臉色慘白,更是擔心。穆榮急忙問道:“怎麽就受傷了,傷的重不重?”


    包不同指著遊坦之罵道:“我四弟好心為你摘下鐵麵,你竟然以怨報德!”


    扶額望天,穆榮真想踹死風波惡,這武瘋子怎麽就那麽愛多管閑事啊?人家戴這個鐵頭盔,礙到他什麽事,那麽積極幫人家摘麵具。轉頭看向遊坦之,“你不想他幫你,你就用說的,幹嘛動手傷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輕輕的一打,怎麽……怎麽知道他會……”遊坦之慌忙的解釋著,對他而言穆榮多少算是救命恩人,那晚若不是穆榮及時出現,那他早就被蕭峰……


    “公子,快看!”不知誰叫了一聲,穆榮回頭就看到風波惡全身發顫,牙咬的格格直響,就像是掉進了冰窖。過了片刻,嘴唇也紫了,臉色由白變青。包不同則緊張的在一旁看著,時不時接過公冶乾遞過來的解毒丸,給風波惡服下。


    可是卻不見任何好轉,包不同慌亂之下,伸手到風波惡的鼻息下,冷氣呼出,透骨生寒。無措的問道:“怎麽辦?怎麽辦?”


    穆榮剛想找遊坦之要解藥,就看到丁春秋對他揮掌而來。情急之下使出蕭峰教他的功夫,兩手揮出一圈,用內力將丁春秋的掌困在自己兩掌之間,卻又不觸碰。


    “龍爪手!”丁春秋吃驚的叫道,想不到慕容複竟會蕭峰的武藝。看來江湖傳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確實厲害。


    吸氣向外一推,丁春秋整個人撞到涼亭的柱上,柱子瞬間斷裂,半邊涼亭便傾塌,屋瓦泥沙傾瀉了下來。眾人慌忙揮著手,先外跑去。


    穆榮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手,暗罵道:死蕭峰,沒事教自己這麽厲害的功夫幹嘛?萬一以後不小心碰到什麽,推到什麽,弄壞了怎麽辦啊?是不是再也不能打麻將了?早知道自己這麽厲害,就不白白給他壓了!


    “公子,丁春秋不見了。”鄧百川查看了四周之後稟報著。接著就聽到幾名少林僧人叫道:“慧靜呢?慧靜呢?”


    “快追!”少林和尚紛紛都去追丁春秋,穆榮則留在半塌的亭子邊,看著包不同照料風波惡。


    包不同的雙眼不知是被倒塌的泥沙迷了眼,還是其他的原因,正兩眼淚流不止。風波惡眉毛上已經結了霜,嘴唇發紫,時不時的靠在包不同身上小聲的說什麽。包不同隻是流淚點頭,風波惡扯著嘴角笑著。


    穆榮想上前看看,可是兩個人世界插不進他這個外人。想當初自己受傷的時候,蕭峰也是細心的照顧自己。如果剛剛他在的話,事情應該不會這麽糟吧!


    不過多時,去追的人都回來了。玄痛大師也中了寒毒,正牙齒打顫的趴在虛竹的背上。玄難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小盒,打開拿出一顆藥丸塞進玄痛口中。有拿了顆交給包不同示意他喂給風波惡。


    “這寒毒甚是古怪,恐怕隻有去請號稱‘閻王敵’的薛神醫了。”公冶乾邊為風波惡把脈邊說著,“可惜不知薛神醫所住何處。”


    玄難連忙說道:“薛神醫家就住在這附近。老衲與他有數麵之緣,若是求治,應該不會拒


    絕。”


    定了主意,玄難就讓弟子去前麵的小鎮雇來馬車。穆榮則拉著鄧百川小聲的說道:“讓包三哥和公冶二哥護送風四哥去找薛神醫吧!”


    “公子為何不去?”


    穆榮白了鄧百川一眼,抬著下巴看著抱著風波惡的包不同說:“笨,自己不會看啊?”


    鄧百川點頭笑說,“知道了,那我們去哪碰麵呢?”


    “就去聰辯先生那裏吧!”


    點頭稱是,鄧百川就拉著公冶乾交代了一些話後,就與穆榮策馬離開。


    行的七八日,穆榮來到一處山道,馬匹再也登不上去。隻好下馬步行,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處竹林,景色清幽,山澗邊用巨竹搭著涼亭,構築靜雅,巧奪天工,讓人分不清是竹,還是亭。穆榮坐在涼亭中休息了片刻,站著如是能與蕭峰住在這種地方那該多好,可惜物是人非。


    歎了口氣,繼續向山上而去。轉眼間有進了一個山穀。穀中都是鬆樹,山風過去,鬆聲若濤。再往裏走,來到三間木屋前。就見屋前有株參天大樹,有人相對而坐。


    走近一看,一方是個矮小老頭手拈黑子,一方持白子之人竟是段譽。曾經的情愫在穆榮心口泛開,卻找不到曾經的感覺。


    段譽放下手中棋子,起身行禮道:“老先生擺的珍瓏棋局奧妙非凡,晚生破解不了。”轉頭就看一人癡癡望向他,那人樣貌俊俏,眉宇間帶著英氣。若王語嫣是世間段譽見過最美的女子,那眼前的男子這是這世間最為俊朗的公子。


    穆榮與段譽站在風中相互凝望,鬆聲如濤,環山錦繡,都不及兩人相視而笑來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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