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空中逐漸消失的眾長老,恨天朔扯了扯嘴角,從鼻中輕輕地冷哼了一聲,哪怕你們找我找遍了天涯海角,可灑家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路過你們也看不出來!


    心中再次感激了一下小白之後,恨天朔大步走向了通往暴亂之地的傳送陣……


    轉了幾趟車總算回到了安地巴克,剛從傳送陣中走出,恨天朔就再次深切地感受到了空氣中那熟悉的四處彌漫的殺氣,不由得身心瞬間放鬆了下來,張開雙臂舒適地感受著這美妙的一切……


    暴亂之城,這才是屬於我恨天朔的地方!


    沒有任何危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固然舒適,但那隻是寵物過的壓抑日子!野獸,本就應該奔跑在叢林中,時刻生活在叢林法則之下,在無數殺意磅礴的眼神下爭奪屬於自己的東西……哪怕那東西不屬於自己!


    是虎,就應震嘯山林;是龍,就應翱翔九天!


    正貪婪呼吸著這久違了的令人充滿了振奮感和緊張感的陰沉氣息時,恨天朔腦中突然閃過一人,隨即才想起來,暗夜淵這小子今天怎麽沒出現了……


    正打算發個私聊過去時,卻無意間瞥見自己的郵件箱還有著一封信,由於之前看到晨光花羽的留言太過心急,竟是忽略了這第二封,而這第二封,正是暗夜淵留下的。(.好看的小說).


    第二封信上的內容比起第一封而言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內容不僅冗長而且還各種廢話摻雜著笑話,從這一長段無聊透頂的留信中,恨天朔大致看出了暗夜淵想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突然找到了晉階的辦法,去踐行晉階大業了!


    恨天朔一笑,搖了搖頭,看著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位置,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習慣……


    回到魔法塔,恨天朔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奇拉得,而是瘋狂地做那些坑爹的日常任務!


    這麽多天落下的日常任務已經把他的貢獻值給扣得再次岌岌可危起來,要是他再晚幾天,恐怕都能再次跌倒負值去,到時候一層的三頭犬又要見他就咬了。(.無彈窗廣告)


    當然,進了魔法塔之後,恨天朔便已經將自己的隱匿之袍收了起來,穿著這個首先是引人耳目,容易暴露隱匿之袍;其次,魔法塔內部的人也不認識,根本無法進行任務。


    他當然可以穿著隱匿之袍大吼一聲:“我是恨天!”但那樣的話,隱匿之袍還有個屁用!


    好不容易將累積已久的日常任務給做完,卻已經是兩天後了。恨天朔拖著疲憊的身軀,終於來到了八層……


    見到奇拉得,恨天朔並未多說,隻是將背包中的殘次品摸出,遞給他,後者便已經明白了一切。


    “失敗了?”奇拉得看著恨天朔臉上平淡的表情,卻是沒有悲傷,隻是冷笑著道:“失敗才好呢!我問你,小子,聖羅西亞已經被毀了吧?”


    恨天朔搖了搖頭,將阿利奎斯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幫聖羅西亞擋過一劫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奇拉得……


    “那個老混球,還是這麽迂腐!為了那整天都在睡大覺的勞什子女神,還有聖羅西亞裏頭的那些混賬螻蟻,把自己都給搭上去!老子當年就一直在勸他跟我回暴亂之地一起研究容器的事情,他倒好!琢磨了數十年,就他媽的琢磨出怎麽把自己害死了……”


    雖然嘴上越來越激動地咒罵著,但恨天朔卻注意到,他握著暗靈珠的手,卻是顫抖得越發厲害……


    “老夥計!!!!”奇拉得突然的一聲暴吼,將整個八層的人無論是npc還是玩家都狠狠嚇了一跳,紛紛向此處投來驚惑的目光,沒有人知道,這個平時屁都懶得對他們放一個的古怪npc,為什麽今天突然抽起如此大的瘋來了!


    難道……恨天已經強悍到可以任意玩弄這種npc的感情的地步了嗎?


    奇拉得望著窗外的烏雲,渾濁的雙眼有些失神,口中喃喃地道:“你們都他媽的不夠義氣!說好的同生共死呢?你們倒好,一個個的都去陪你們的女神去了,把老子一個人丟在這兒!就為了這破實驗……”


    恨天朔看著麵目扭曲的奇拉得,雖然他口中大罵不斷,但恨天朔明顯地從中感受到了一直濃到化不開的兄弟情義,或許,這便是奇拉得這種人表達悲傷的方式吧!


    恨天朔從來不信,會有一種悲傷比眼淚還要容易表現出來,比眼淚的效果更震撼人心,但奇拉得此刻的悲戚幾乎是化作了實質,從內到外的噴發出來……


    他不是沒有淚,而是所有的眼淚都在誕生的時候便被那股濃烈的悲傷給蒸發得幹幹淨淨……


    越是罵得厲害,便越是在乎那些逝去不在的故人……


    罵著罵著,他突然舉起手中的暗靈珠,不斷端詳著,仿佛能從裏麵找回曾經兄弟們聚在一起的時光,但他找不回來,這隻是一顆失敗實驗後的殘次品而已,哪怕這個實驗是多麽的“偉大”。


    於是他冷笑,不斷地冷笑,口中斷斷續續地蹦出一句話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弄出來這麽一破玩意兒……嗯?嗬嗬嗬……”


    他將暗靈珠猛地舉高,似乎是想摔了這個“破爛玩意兒”,但目光定格在那一片黑暗中微弱的白色光芒後,卻怎麽也下不去手了,就這樣舉著……


    “你看人生,就像這顆失敗的實驗品,哪怕再黑暗,不是還有著希望呢嗎?”恨天朔輕然說著,從老頭手中將暗靈珠一把奪過來,隨後很不客氣地坐在他旁邊的地麵上,玩味地看著手中的珠子……


    “去你的狗屁希望!”老頭咒罵了一聲,“年輕人,始終是經曆得少了!所以對什麽都抱有希望……把這珠子還給我!”


    “不行!”


    “你……你想在老夫這種心情的時候測試我的底線嗎!”


    “抱歉了!”恨天朔伸出一隻手擋著他的頭,懶懶地回道,“說不行的人,不是我,是你那兄弟阿利奎斯說的!”


    “你放屁!”奇拉得罵了一聲,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他不可能把自己多年的心血交給你!哪怕隻是一個廢品!”


    “白紙黑字,自己看!就是防你耍賴的!”恨天朔也不多說,隻是將阿利奎斯當日所寫下的憑證扔給了奇拉得,口氣中亦是有些憤然,不知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情感表露:“你以為我很想要這破東西?那麽辛苦給他把實驗材料全都找齊,結果他倒好!一口氣給你把這麽多貴重材料融合成了一塊廢品!要是今日我連這廢品都得不到了,那豈不是虧到家去了?”


    聽著恨天朔一口一個對阿利奎斯的不滿,奇拉得心中卻也無限火大,但又偏偏不能表露出來,自己剛才已經表達得很清楚自己是對阿利奎斯有多麽不爽,這會兒人家順著你的話去說,你反倒怪罪人家,這算個什麽事?


    看完憑證後,他明顯是更為火大了,抓著那張紙條的雙手不住顫抖,口中再次罵道:“阿利奎斯你個狗娘養的!兄弟們這麽多年的心血,你就這樣送給一個毛頭小子!還畫押!你憑什麽代表我們?你憑什麽一個人擅作主張,你給我回來啊!你給我回來評評理啊!你回來證明一下這憑證的真假也行啊……”


    說到後麵,奇拉得已經有些哀求的味道了,恨天朔從未見過奇拉得露出如此神情。但不管他如何哀求,亡者,亦不會再歸來……


    但真憑實據在這裏,奇拉得也無法再辯駁什麽,隻得將憑證收下,對著恨天朔擺擺手,無力地道:“快拿著這破玩意兒快滾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誰知,這時,恨天朔卻是將他捏在手中即將撕掉的憑證扯了回來,將手中的暗靈珠塞回到他手裏,麵對著他驚疑不定的眼神,恨天朔詭異莫測地笑道:“你沒看清楚嗎?白紙黑字寫的什麽?”


    “無論實驗成功與否,完成後得到的所有成果均屬恨天一人……這有什麽不對勁嗎?成果不就是這烏漆麻黑的破玩意兒嗎?”


    恨天朔卻是笑著搖搖頭,緩緩道:“這上邊寫的是完成後的成果!現在實驗明顯沒有完成,你看看,這才融合了一半都沒有呢!”


    “夠了!小子,看在你好歹是守護者的份上,我已經容忍你多次放肆了,但你也不要得寸進尺!”情緒極度不穩定的奇拉得,很自然而然地將恨天朔的話理解為了撒潑訛詐外加借機諷刺。


    恨天朔還是波瀾不驚,隻是下一句話卻讓奇拉得聽得猶如耳邊炸雷轟響:“我的意思是,實驗既然還沒有完成,那又何來成果一論?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這實驗做完了,再來談成果?”


    奇拉得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很久很久,笑聲中悲戚之意卻是誰都能聽得出來的:“小子!你真以為你是誰啊!我們一幫老家夥窮盡幾十年的光陰,最後就弄出這麽個東西!你又覺得你能做到什麽程度?笑死老夫了……”


    恨天朔絲毫不以為意,將手中被揉皺的紙條逐漸拉伸得平整開來,隨後像是隨意地問道:“不知道奇拉得大人,有沒有聽說過,有一種純粹的光明物質,可以與任何其他屬性的載體進行無風險百分比的融合?”


    奇拉得瞳孔驟縮,隨後聲音變得幹啞萬分,幾乎是低聲叫著從口中艱難地蹦出三個字來:“光!明!石!”


    其實恨天朔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要不幫你把這實驗了了,天知道你會不會突然扯破臉皮反悔不去救鎮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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