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狂喜似遲疑的愕然情緒隻在奇拉得臉上停留了一瞬,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悠長的歎息:“光明石那等神物,你以為我未曾想過嗎?但那畢竟是屬於魔法塔的東西,蘭伯德閣下一天不應允,我就一天不能動它!更何況,現如今它已經……”


    “已經怎樣?”恨天朔有預感,接下來的話將是至關重要的,便連忙追問。.


    看著恨天朔臉上隱隱的期待之色,奇拉得麵色一陣風雲變幻,最終沒好氣地給了他三個字:“失竊了!”


    一直等待著重要信息出現的恨天朔聽見這話,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尼瑪的這魔法塔中的人隨便找一個也知道是失竊了好嗎!!!


    “那你覺得……”恨天朔強忍住心中的怒意,繼續問道:“究竟是被什麽人給偷走了呢?此事真的是克拉斯莉爾幹的嗎?”


    他有種預感,奇拉得一定知道些什麽!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說出罷了。


    “這事你別問我!”奇拉得語氣不耐地回了一句,隨即繼續盤腿坐在地上,身形緩緩漂浮在半空中,雙目輕閉,如同老僧入定了一般,幽幽地答道:“我向來不關心塔內之事,找我你是問錯人了!”


    “這可事關光明石,事關這個實驗最終的成敗!現如今,在這暴亂之地,你還有什麽顧忌?”恨天朔忍住最後的耐心,向其緩緩吐露道。


    奇拉得身形微微一顫,終於還是在一聲歎息中睜開雙目,看著他,眼神中盡是輕蔑之意:“我告訴你,暴亂之地,雖是可以為所欲為,但禁忌二字,在這個地方,還是一樣的具有約束力!”


    “哦?那你倒是說說,如果違反了這些禁忌,又有誰來約束?”恨天朔倒是因為這句話而來了興趣,在他的印象中,還沒有什麽是在暴亂之地做不得的事情,即便做的事人神共憤,也不會有任何正人君子站出來主持天道!


    因為,正人君子在暴亂之地的下場隻有兩種:要麽被同化成嗜血的惡魔,要麽死!


    奇拉得目光陰沉地看著外麵同樣陰沉的天空,輕聲道:“暴亂之地雖然表麵上淩亂不堪,龍蛇混雜,但實際上,還是由一些極大的勢力*控著的,因為如果不對暴亂之地加以約束和管理的話,它早便被自由聯盟和尊嚴聯盟一點點地蠶食掉了!你該不會真以為,憑借著這無數隻為自己考慮的烏合之眾,就能保住暴亂之地這麽多年吧?即便這些烏合之眾都是強者!”


    “嗯,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恨天朔微微點頭,道。


    “但是*控暴亂之地主要力量的那幾個大勢力卻並非時刻都是團結的,否則自由聯盟和尊嚴聯盟早便不存在了!這幾個勢力平常時都為著自己的利益而爭得頭破血流,甚至大打出手!但一旦有真正威脅到暴亂之地的力量出現時,他們就會瞬間放下所有的成見,甚至寧可自己吃點小虧,都會團結在一起,共同抵禦外敵!


    因為他們清楚地認識到,臨時的合作或許會使自身暫時缺少一些利益,但暴亂之地一旦不存在了,那麽自家無論有著如何大的勢力,都無異於滿門抄斬!”


    “哦?即便是魔法塔,他們也敢與之招惹嗎?”恨天朔明白,奇拉得說這麽多,隻是想讓他了解,無論是在什麽地方,出現為世人所公認的禁忌事件時,都不是躲進魔法塔便能解決一切事情的了!


    但他還是想知道,究竟是魔法塔在這大陸上的勢力更大,還是這暴亂之地的那幾個所謂的極大勢力更能主宰人生死?


    雖然光暗融合實驗屬於禁忌,但那畢竟隻是一個魔法實驗,而且還是一個堪稱的“偉大”的魔法實驗,如果魔法塔為此而要處置實驗者的話,那就有些違背魔法塔成立的初衷了!再者,傳出去,也會令一些瘋狂的優秀實驗者有些寒心啊!


    但奇拉得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徹底地愣在了原地:“哼!你這話,本身就是個天大的笑話!不怕告訴你,蘭伯德魔法塔,本就是暴亂之地的幾大勢力之一,不過常年保持中立,並不為人們所知罷了!”


    魔法塔,居然靠著自身隱晦的龐大根係,在這暴亂之地都深深紮根了!那麽,即便是在這大陸之上,恐怕魔法塔亦是極為有發言權的一股勢力吧!


    “知道魔法塔唯一約束成員的地方在哪嗎?”


    恨天朔搖了搖頭。


    “不沾禁忌。”奇拉得再次閉上雙目,吐出四字。


    “不沾禁忌麽……”恨天朔低聲喃喃著重複了一下,隨即像是看破了一般,哈哈大笑道:“好一個不沾禁忌!像這樣永遠對禁忌之事避而遠之,又怎能達到魔法的完全進步?凡事無絕對,誰又能說,禁忌的實驗,便不能造福萬民了?


    其實,他們隻是怕而已,害怕失敗!不敢於去承擔失敗的後果!禁忌實驗從本質上來看,不過是一種風險極大的實驗!進行這樣的實驗,考驗的不僅是對魔法的感悟與理解,更是實驗者的內心,如若並非是為了實驗而實驗,哪怕隻抱有一絲功利心,亦或是對成功太過執著者,其實都已經在開始實驗的那一刻,便被實驗淘汰了!


    這樣的人,承擔不了實驗失敗的後果,亦不敢於去承擔!為一己私利,可以葬送無數人的生命!於是,禁忌,也就成了禁忌!成了對心智堅定的人、對真正的實驗者的一塊試金石!


    阿利奎斯應當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實驗者了,他有著實驗的資格,就憑著他為實驗而付出一切,為實驗而甘願一人承擔所有後果的精神,一切的禁忌,在他麵前都會土崩瓦解!


    這樣的人,我恨天,佩服!”


    奇拉得再次睜眼,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經多了一些別的東西,沉默了許久,才終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恨天朔臉上浮現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聳聳肩道:“我隻不過是想幫阿利奎斯完成他的遺願罷了!我相信,這也是你存留於這世間最後的夙願!”


    “那又如何?你認為,你能夠找回已經丟失多年的光明石?即便你找了回來,蘭伯德閣下或許會給你記個大功,但卻絕不可能將它拱手送給你!”奇拉得冷哼了一聲,還是那副鐵板燒麵孔,始終沒有給恨天朔一點好臉色。


    恨天朔雙手抱胸,靠在旁邊的牆上,語氣中盡是風輕雲淡的散漫:“六成把握!我有六成把握將光明石追回來,隻要奇拉得大人配合!至於蘭伯德那老家夥,我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將光明石交到我手裏!”


    奇拉得再度冷笑道:“六成?你不覺得太過渺茫了嗎?”


    “或許吧!不過,以你現在的脾氣,哪怕隻是一成的機會,你也不會放棄的對吧?”


    “我倒想聽聽,你這六成的把握,是怎麽來的?光明石已經被竊走了五年,真凶恐怕早已逍遙法外了!”


    恨天朔臉上湧起自信的笑容,向前緩步走去,“我問你,這五年來,魔法塔可有缺失成員?無論是失蹤的、已死的、退隱的,都算在內!”


    “這……除了克拉斯莉爾離奇死亡外,並無一人!”


    “這便是了!我想,應該不可能會有魔法塔之外的人有竊取到光明石的嫌疑,因為他們根本連魔法塔都進不來!那麽,如果是內賊的話,為什麽在得到光明石之後,卻沒有借故離開這魔法塔,這一點從五年來魔法塔內的人一個未少便能看出!還繼續留在此處,豈不是有被發現的可能性嗎?”


    “那這究竟是為什麽?”奇拉得一想,頓覺事情的確蹊蹺,不由得沉聲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恨天朔突然的神來一句險些將奇拉得給嘔到吐血,他之前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明顯就是胸有成竹了啊!


    “不過呢……竊取光明石的人肯定還在這魔法塔之中!雖然不知道那人為什麽不離開此地,但隻要他還在,我們就有希望將他揪出來!我想,奇拉得大人也不會傻到真的認為一切都是克拉斯莉爾做的吧!”


    奇拉得鬱悶完了,聽到此話,也是不由得暗自點頭:“好吧!這算一成把握,那其他的五成呢?”


    恨天朔站穩腳跟,負手而立,背影如長槍般挺直,語氣中充滿著一股大幹一番的豪氣:“剩下的五成,出於我對自己的信心!”


    望著他的背影,奇拉得本欲脫口而出的“荒誕無稽可笑”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沉吟半晌,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恨天朔偏過頭來,露出那線條柔和的側臉,嘴角微微彎起:“我需要奇拉得大人答應我兩個條件。”


    哈!小子倒挺狂啊!跟老夫談起條件來了!


    心中雖然是這樣想的,但說出口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你先說說,什麽條件?”


    “第一,你需要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關於光明石的全部線索!第二,我需要你暫時將我的等級先提升到40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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