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師姑暗自鬆了一口氣,差一點就露餡了,怎麽忘了年齡這一茬,幸好她說什麽高晉都相信了。


    明慧師姑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她轉移話題道:“殿下今天可是想通了,想要約安平郡主出宮一遊?”


    高晉果然被轉移了話題,看了明慧師姑一眼,又看了看暴雨轉晴的天道:“雨過天青最是美,我想約趙欣到郊外遊玩踏青。”


    他仔細觀察著明慧師姑的神色,果然,從她眼底捕捉到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這種小小的失落看在高晉的眼裏,是無限的滿足。


    這個女人果然沒有騙他,的確是很再意他,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看上去似乎有些酸澀,看來是吃醋了吧。


    高晉心裏很滿足,當下就道:“若是你有辦法脫身,也可跟著去。”


    “我?”明慧師姑立即滿臉欣喜,可是下一秒又換上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今天我要給皇後娘娘誦經文,恐怕沒有時間去了。”


    “母後今天有要事在身,不會找你的,你且喬裝一番,隨我去吧。”高晉道。


    依陳霜的性子,太後對她說出了那樣的話,陳霜此刻,一定會想辦法拉攏皇上的心,因為皇上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她的麵前了,再這麽下去,整個後宮裏的風向都要變了。


    “真的可以嗎?”明慧師姑可憐兮兮的望著高晉。


    “當然可以,我敢打賭,現在母後已經在想辦法怎麽挽回父皇的心了。”高晉譏俏道。


    他對陳霜,說是有母子感情,可是更多的時候,兩個人好像相互利用的多一點。


    高晉猜得沒錯,此刻,陳霜正在宮裏準備,她準備為皇上跳上一支舞。


    陳霜拿出了自己壓要箱底二十年不曾穿的舞衣。對著鏡子相照。


    鏡子裏的人花貌依舊,隻是不再年輕。


    可是那身段,因著保養得當,比二十多年前更豐韻怡人了。[]


    陳霜換上了舞衣。蒙上了麵紗,想要出其不意的勾起景帝的回憶。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咬牙切齒:“王貴妃,你不就是舞跳得好麽。”


    可是,再好的舞,難道還能好得過她當年的那一曲飛天。


    那一曲飛天舞,正是在相府滿樹梨花盛開的時節,她為景帝所跳的。


    如今雖沒有梨花了,但是其它的花兒還在……花瓣之下漫天飄舞,相信景帝是會感受到她的一番情意的。


    陳霜起身的瞬間。還是有些微的悲哀。


    有誰知道,她這個皇後之所以如此得寵,是因為她每年都要費盡心思的去固寵,這樣的日子過得很累,可是。她已經走入了這一個漩渦,就再也撥不出來了。


    有的時候她在想,如果當年不是那樣的有野心,沒有想過要做這個國度的主宰,是不是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可是――看著四周的雕欄畫棟,以及那雄壯巍峨的宮殿,還有遠處的萬裏綿延的錦繡河山。陳霜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人活一遭,不能再像穿越前那般的活得平淡,現如今,她隻差一步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為何還要退卻呢。


    陳霜揚起了滿臉的笑容。把明慧師姑和太後帶給她的煩悶暫時的拋到了腦後。


    她要給景帝一個驚豔的出場,讓王貴妃還有那些進入宮的妃嬪們知道,什麽才是零點正的天之嬌女。


    **


    景帝正在碧苑裏與王貴妃一起飲酒作樂,他手中拈著一顆葡萄,輕輕的放進了王貴妃的嘴邊。待到她張嘴要吃的時候,卻又拐了個彎,把葡萄扔進了自己的口中,王貴妃立即佯裝不依道伏進了他的懷中,一聲又一聲的嬌嗔:“皇上,您真壞,明明是喂給臣妾的,可是您卻自己把它給吃了。(.無彈窗廣告)”


    景帝張開了嘴,道:“朕可沒有吃,你看,它還在朕的舌尖下呢,愛妃要不要來把它奪回去啊。”


    “葡萄在您的嘴裏,臣妾怎麽奪啊,難不成……”似想起了什麽淫靡的場麵,頓時,王貴妃羞紅了臉,將頭更深的埋進了景帝的懷中:“皇上,您又使壞了,你是想讓臣妾到您的嘴裏去搶,可是……”


    她害羞的看了四周一眼,守衛的待衛全都背對著他們。


    可是還有幾名宮女站在長亭邊守著呢。


    王貴妃指了指守衛著的宮女道:“她們看著呢,一定會說臣妾淫-亂後宮的。”


    “有朕的允許,看他們誰敢,來啊,愛妃,朕就愛看你羞澀的小模樣。”景帝說完,張開了嘴,示意王貴妃用舌頭去他嘴裏挑葡萄。


    王貴妃卻轉過了頭,道:“聽說,你最愛看的可不是羞澀的小模樣,而是皇後為您所跳的那支飛天舞呢。”


    王貴妃這麽一說,景帝倒是失了興致,可是為了不破壞雨過天晴的好心情,他耐著性子道:“愛妃,看你說的,朕與她老夫老妻了,這麽多年,再好的舞蹈也看膩了,再說了,自從生了晉兒以後,她就很少再為朕跳了,朕都已經不記得那飛天舞是什麽模樣了。”


    “真的嗎?”王貴妃立即昂起了年輕的臉龐,大眼睛忽閃忽閃道。


    景帝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前一掃而過,頓時心癢癢的,當下哄勸道:“當然了,朕豈會騙你,朕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的確是這樣。朕現在喜歡的,早就不是飛天舞了,而是愛妃在朕麵前所跳的……脫衣舞。哈哈哈。”


    景帝一臉不正經的樣子,看在了其它人眼裏,隻敢心裏發笑,不敢笑出來。


    而王貴妃卻大聲的笑了,指著景帝的臉道:“皇上,您這樣子,就像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夥子,看起來……好不吸引人啊。”


    景帝聽王貴妃這麽一說,當下便覺得自己變年輕了。


    這麽多年,跟陳霜在一起膩歪了許久,早就已經膩了。


    陳霜的那梨花清淡,那高潔自傲。還有偶爾的花樣百出,千嬌百媚,他早就嚐遍了,也已經嚐膩了。如今新人在懷,而且王貴妃的父親在朝廷中的威望越來越高,大有取代安成的意思,景帝心裏早有了別的主意。


    這些天,令他疏遠陳霜的理由當然不止這些,更重要的是,竟然有人傳陳霜和安成的關係非同一般,雖然景帝不太相信,可是心裏依然不痛快,所以眼不見心不煩。刻意的躲著陳霜,每天都在王貴妃這裏,下了朝以後,幾乎不再去陳霜的殿中。


    而陳霜這些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麽,似乎並不太再意他。


    景帝心想。或許是在替右相府忙安豹的葬事嗎。


    景帝舉杯,端起來,飲了一口,將嘴裏的酒喂向了王貴妃。


    可是就在他俯下身去,想要將王貴妃的唇堵住,把嘴灌進她的口裏時,突然停住了。


    因為――漫天的花瓣揚起。紅、花、藍、綠、赤、橙、紫……集齊了七種顏色,飄飄灑灑,從天的盡頭飛來,而那一端,是宮牆的彼端。


    宮牆之上,佇立著一道人影。形若仙子,狀似飛天。


    她一頭漫天的青絲飛揚,和著花瓣,飄飄灑灑。


    她身上著一件七彩的羽衣,看上去就如同那些花瓣一般。色彩斑斕。


    景帝隻覺得眼熟,卻因著她蒙著麵紗,一時之下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待到她的身姿從宮牆上緩緩的飛下,那些花瓣環繞著她,就好像從她身上的彩衣裏發出一般,景帝終於記起來了,這一招舞式,好像是來自於飛天。


    眼前的這個人,不會是他這些天冷落了的皇後陳霜吧。


    景帝還來不及細想,陳霜已經落到了他的麵前,昂首,一雙如狐狸般嫵媚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那裏有幽怨,也有愛戀。


    她在景帝和王貴妃的麵前舞著,突然間,令王貴妃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威脅。


    王貴妃立即打斷:“來人啊,有刺客。”


    景帝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是刺客,是來給我們獻舞的人,別打斷,讓她跳。”


    陳霜飛旋的舞蹈著,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景帝的麵前,又一下又一下的轉開。


    她的身子好像上了發條一樣,不停的旋轉,待到轉滿一百八十圈的時候,王貴妃隻感覺自己的頭都已經昏了,可是麵前的女子卻依舊不停的舞著。


    她跳著下麵的動作,時而飛天而起,時而又把自己彎彎的低下,好像要令自己俯到塵埃裏,這樣的舞姿,這樣動人的身形,當真是此生從來沒有見過。


    饒是王貴妃學過多年的舞,也不曾見過,誰能把舞跳得如此出神入化。


    待到一曲終了的時候,漫天的花瓣散盡,王貴妃驀的拍案而起:“你到底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此勾引皇帝,該當何罪。”


    王貴妃看不得景帝眼裏的依戀,以及那一種憐惜的神情。


    羽衣女子卻仿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與景帝對望。


    許久,終於黯然轉身:“向來隻聞新人笑,誰人聽得舊人哭,我是誰,不知也罷,隻想以這樣的方式再為皇上舞一曲,就當是全了我們多年夫妻的情意,我知道宮裏有眾多的非議,令皇上不勝煩擾,霜兒以此一曲,以示歉意。”


    說完淚水自眼角滑落,再也不看景帝和王貴妃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可是那甩在桌案上長長的霓帶卻被景帝給握住,一個用力,陳霜身子不穩,回旋著跌到了景帝的麵前。


    ps:


    今天的第一更,完畢,祝大家周末愉快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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