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維望向秦科,口氣已是不再客氣,他說,你既然也來了,那我就幹脆跟你說明,我希望你和雯雯分手。[]至於為什麽,你這樣情史太過璀璨輝煌的人實在不適合做雯雯的男朋友。


    我急忙開口道,等一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陸嘉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秦科,語氣帶著諷刺說道,誤會?這可不是誤會,他的那些事我都了解得很清楚了,情節之精彩,內容之豐富,簡直令人拍案叫絕。你也不用再隱瞞了,中途你還和他為了這些事分過手吧。隻是既然分了怎麽又這麽糊塗又跟他摻和在一起?


    莫非他知道了秦科以前交過很多女友的事?


    我擺手,不是的,那些都是有原因的。


    表哥打斷我,哦?有什麽原因可以這麽為所欲為麽,他這樣四處遊戲的生活作風根本就可以說是吧。


    我有些生氣,朝陸嘉維道,你不要隨便亂侮辱人!不要太過分!


    從小到大,我幾乎沒對他紅過臉,這一嚷讓他不由有些怔住。


    秦科放在我我腰上的手鬆開,然後從我身旁走過,走到陸嘉維麵前,然後語氣平和地說,我也有表妹,所以你關心江雯的心情我十分理解。過去那一段時間,我很抱歉,確實是很混賬的一段。那樣的錯誤,不會再犯了。現在和江雯在一起,我絕對不是抱著遊戲的心態。我是想照顧她,給她下半生的幸福的。


    陸嘉維點點頭開口道,說的很動人。隻不過人都是積習難改的動物,我也不打算讓雯雯的未來陪你這個潛在習性冒這個險。


    然後他越過秦科走到我麵前對我說,不管你再怎麽不願意,你必須跟他分手。不然的話,我會將這件事告訴你爸你媽,讓他們來解決。


    我無語地看著陸嘉維進了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樣的詞語我隻想用在我的而不是我的人生啊。


    秦科走到我的旁爆笑著歎氣說,真是沒想到和你談戀愛,會有那麽多男性出來阻礙。這可真是創業容易守業難。


    我心裏隻是驚疑,秦科交過很多女友的事,陸嘉維是從哪裏知道的呢,總不至於是請偵探去調查的吧。


    還有,除此之外,他還知道秦科哪些事呢?難道李佳人的事他也知道嗎?


    這之後,電視上洗發水的廣告播著“今天你洗頭了嗎?”,而陸嘉維天天給我發著短信“今天你分手了嗎?”


    我隻好把他約了出來。


    我直接問他,秦科那些事,你是從哪裏打聽到的?


    陸嘉維看著我,隔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上次和葉帆聚在一起,他告訴我的。


    可是葉帆又是怎麽知道的呢,我明明沒有告訴他啊?


    我想繼續問,陸嘉維卻抬手阻止我再問下去,他說,這件事不管是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都是事實。所以,你要早點和秦科分手。


    我試探地說道,秦科隻是以前交過很多女朋友,又不是什麽大事,你不要踩著這點不放啊。


    陸嘉維皺眉,短則兩三星期,長則一兩月,以這樣的速度換女友,這不算大事麽?雖然這是以前的事,但是一個人有過這樣的作為就說明他的人格上存在著問題。我不會讓你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我鬆了口氣,這樣看來,他隻知道秦科交過很多女友,卻不知道李佳人的那些事。


    我對他說,你不了解秦科所以你才會這麽說。他是個好人,而且真的對我好,所以你不要再勸我分手了。我已經長大了,已經知道怎樣的人是壞人怎樣的人是好人了,也知道該怎麽來挑選自己的伴侶了。我相信秦科就是我這一生的良人。


    陸嘉維嗤道,良人?高粱的粱麽?你這是當局者迷,沒出過社會,太年輕走過的路又太少,不能對人對事做出正確的判斷。(.)秦科這樣的人不適合你,你現在放手,以後可以找到好得多的。當然,如果你還是這麽糊塗不肯分手,我也就隻好將這件事告知你父母了。


    我拍桌子,陸嘉維,你是小學生麽!還興威脅告訴爸媽的!


    他卻不再說話,站起身瀟灑地走了。


    當初和秦科鬧的時候我都沒有把那些事告訴父母,就是怕以後沒有退路。因為一旦說出來,肯定就完蛋了。憑我媽的個性,難保她不會二話不說就把秦科當蘿卜醃了。我爸更不得了,他這個清朝人鐵定接受不了這種生活作風問題,那我和秦科剩下的路就隻有私奔了。


    我很急,我抓頭撓腮,我團團轉。


    秦科把我按在身邊說,安靜點,怎麽像個猴子一樣蹦來蹦去的。


    我苦著臉咬著手問他,怎麽辦呐?陸嘉維說要將這事兒告訴爸媽。


    秦科把我的手拉下說道,不要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咱們這船是泰坦尼克號,沒到橋頭可就要沉了啊。


    秦科笑著安撫我,沒那麽嚴重。


    嚴重,會很嚴重,他怎麽一點都沒有危機意識呢。船到橋頭自然直,很容易會發展成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我媽放下電話,隨口說道,你表哥等下要過來送禮物,給你們帶的禮物。


    好了,棺材到了。


    我立在家門前路口處的微微風中,心裏想著:在以往攜手的這一路上,但凡遇到困難,都是秦科披荊斬棘;那麽這一次就讓我來撐起一片吧。


    遠遠看到了陸嘉維他們家的小車,我跑過去攔。


    可在我千手觀音般的揮舞之下,陸嘉維仍然視而不見,從我身旁飛馳而過。


    我一邊全速往回跑一邊心裏怨道,秦科,今兒個總算遇到個跟你一樣毒的人了!


    等我半身不遂氣喘籲籲地撐著手堵在樓梯入口處時,表哥也剛停好車走了過來。


    他看著我說道,你這是做什麽呢。


    我喘著氣聳著肩說,我媽和我爸剛坐上開往香格裏拉的飛機,家裏現在沒人。


    表哥什麽也沒說,伸出手把我的爪子拍開,就準備從我身旁跨過去。


    還好我行動敏捷,身體旋轉得跟那俄羅斯方塊似的,就這麽一扭再反手一抓,便拉住了他,我苦苦哀求道,陸嘉維,就當我求你了,你不要管這件事了行麽?


    陸嘉維看著我,雯雯,我這樣做現在你可能不理解,不過等你以後就會感謝我了。


    謝你個番茄啊!你吃了蒙古牛肉麽,怎麽就這麽強一點都不聽勸呢。


    你要執意做那隻拆散鴛鴦的狼牙棒,我也隻好這樣了。


    我往前一撲,抱住他的腳賴著死活不讓他再前進一步,口裏恐嚇他,陸嘉維,今兒你要想過去,好!那就直接從我的臉上踏過去!


    《灌籃高手》裏說,稱霸腳下就等於稱霸整個籃球場!雖然記不太清了,反正大概就是這麽說的!


    果然如此啊,此時的陸嘉維愣是沒再往前邁上一步啊。


    我抬頭,表哥也剛好低頭,他看了看腳旁的我,目光充滿不可置信地說道,秦科那到底對你做了什麽,怎麽把你改造成這樣了。


    我低下頭汗顏了一把。


    誠然,像這樣趴在地上拖著別人的腳拚命耍無賴的招數,的確是和秦少爺在一起後養成的習慣。


    平常生活中不管文鬥武鬥還是煙鬥,怎麽鬥那也都是鬥不過他的。可是每逢絕境處時,隻要我這麽小小的賴上一把,比如說躺在地上打滾啦,蹲在腳邊裝可憐啦,諸如此類,隻要這麽一做,秦少爺就隻能對我無可奈何,本人也就化險為夷了,可謂屢試不爽。


    沒想到這種解決問題的方法竟然養成了習宮我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慚愧啊慚愧。


    卻不料陸嘉維好像是更堅定了決心一般,說著“這樣下去還了得”,腳一用勁掙開了我,就直接拾級而上了。


    我手忙腳亂從地上攛掇起來,想要去追他,哪知腳踏空了一級,整個身體帶著下巴全磕在了樓梯上,那力道就跟屠夫摔黃鱔似的,癱都癱了,哪還追得上?


    等我一瘸一拐地崴上樓,無力地推開門,陸嘉維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屋裏的人看著我這樣滿身灰塵地站在門口都有些驚訝,我媽問我,你搶劫去了啊,怎麽搞成這樣?


    我聳著腦袋說,自己摔了一跤。


    秦科走過來,上下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這樣不愧是在紅塵中打滾的少女啊。


    說著把我帶到了洗漱間。


    我趕忙問,陸嘉維說了什麽沒有?


    秦科把我沾了灰的手用清水衝著,笑了笑說道,目前還沒有,隻不過待會就說不定了。


    我哼含你還笑,到時候我媽發起飆來,鐵定會衝進廚房拿菜刀。


    秦科說,不會這麽凶險吧。


    我激動,你是不了解我媽!她就是一女變形金剛!


    秦科把我下巴抬著,湊近了用紙沾著水拭著我的下巴,笑著說,那不如你跟咱媽講,你肚子裏有娃娃了,或許我就可以躲過一劫了。


    我這兒在那上火呢,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下巴被他固定著,我氣得一口就朝他鼻子咬去,他頭一仰這麽一躲,好麽,沒咬到鼻子,直接到嘴巴上了。


    隻聽得後麵表哥冷颼颼的聲音,你們倒是洗到嘴巴上來了?


    我一驚,回頭一看啊,陸嘉維皺著眉說道,出來吧,說這件事時,還是大家都在場的好。


    秦科握住我的手說道,好了,你的表哥現在要對我執行決了。


    客廳裏,老爹老媽坐在一塊兒啃著飯後黃瓜,我和秦科挨著坐在一塊兒,陸嘉維獨立成章。


    陸嘉維開口道,今天借著小姨和姨父都在,我想說件事。


    這樣的開場白聽著分外折磨人,我心都頂在喉嚨眼兒了。


    這時卻聽得我媽開口笑道,嗬嗬,嘉維,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都知道了。


    誒,這是個什麽情況?


    陸嘉維也是一副微訝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看向秦科問道,姨媽已經知道了麽?


    我也看著秦科,他朝陸嘉維微笑了一下,然後就聽到我媽說道,秦科嘛,過去那事兒,我和他爸都知道了。


    陸嘉維又皺起眉看著我媽說道,既然都知道了,那他和雯雯的事您也不管?


    我媽豪邁地揮揮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我樂顛顛地看向秦科,卻發現他並不是很驚訝的樣子。


    陸嘉維搖,小姨不覺得這樣太草率了麽。


    我英明神武的娘看著表哥笑著說,這個,嘉維,你不要把這件事看得太過嚴重。秦科這孩子你可能不大了解,事情的始末你可能也不大清楚。以前可能是做錯些事,不過已經肯改了嘛。而且呢,我看了這麽久,秦科這孩子我是信得過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嘉維你也早些和秦科消除誤會,大家和和氣氣得好。


    陸嘉維抿著唇半天沒說話。


    而後他點了點頭說道,小姨既然已經這樣認為了,我也不能再說什麽。隻不過,我還是不認為他適合做雯雯的男朋友。


    他笑了笑說道,這也可能是先入為主的結果。小姨,姨父,家裏還有事兒,我先回去了。


    我媽留他吃飯,他也笑著推辭了。


    在他走過我們身邊的時候,他卻停了一下對秦科說,看來今天我是白來了。不過以你這樣的邏輯能力,象棋一定下得很好吧。


    說完就回過頭走了,看著陸嘉維打開門離開,我起身追了上去。


    在樓梯口處我拉住他,他挑眉看著我。


    我說,不管怎麽說,哥,謝謝你。


    他拍拍我的頭說,你謝不謝我不重要,我隻希望你不要吃虧。對於秦科,即使小姨和姨父都讚成你們,我還是對他保留意見。好了,等下回去嚐嚐我給你帶的那盒巧克力,味道不錯。


    陸嘉維坐上小車往遠處開去,我站在樓上眺望著,秦少爺也走到我旁邊來。


    我高興地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哼了一下。


    我抬起手問,怎麽了?


    他笑,伯母如果是女變形金剛,那女金剛就非你莫屬了。


    我抱著他的胳膊問道,哦呀呀,難怪你一副“管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樣子,原來一早就安排好了啊。


    再問他是怎麽回事兒,他說,能怎麽回事兒,當然是提早跟你爸媽懺悔。


    我奇道,我爸媽竟然沒把你怎麽樣?


    他笑,你要知道,女婿總歸是嶽父嶽母的心頭寶。


    我想了想,問他,既然你都跟我爸媽說了,那怎麽還讓陸嘉維過來跑一趟,直接告訴他我爸媽已經知道了不就行了。


    秦科微笑著說道,病人感冒發熱,最怕的就是引而不發。不讓這熱發出來,不讓你表哥來這一趟,又怎麽能讓他知道你爸媽的態度呢。現在家裏人表明了立場,你哥也沒辦法了,這樣才算是徹底解決了。


    我再次對秦少爺表示敬仰,人想問題的角度就是跟咱不一樣啊。


    晚上吃完飯,乘著我爸去洗澡,我蹭到我媽旁邊喜道,媽,幸虧你和我爸都這麽開明,有父母如此,夫複何求啊。


    我媽邊翻著雜誌邊哼了兩聲說道,少拍馬屁。


    我枕著我娘的腿,說道,不過真沒想到,我爸知道了這事兒居然也什麽都沒說,果然是越老越淡定了啊。


    我媽隨口說道,淡定個鬼,要淡定就不會扔煙缸了,那還是我從外地特地買的彩繪煙缸。


    我連忙坐起來驚道,老爸扔了煙缸?!


    我媽模模糊糊“恩”了一聲。


    我捏我媽的肚皮說,媽,那天是怎麽回事兒?


    我媽拍我的手罵道,小兔崽子,肚皮是越扯越大的不知道嗎,再碰我肚子就把你扔出去。


    我問她,媽,跟我講講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她放下雜誌,扭正身子看著我說道,那天秦科把我和你爸請到客廳裏,說他那些事兒還請我們原諒的時候,你爸就被嚇到了。我們是傳統人家,你們年輕人看來逝板守舊,不圖你找的人有多大能耐,隻要普普通通對你好就成。你不總說你爸是老古董麽,所以他這麽個老古板一聽到秦科說的那些,雖然秦科跪了下來,你爸還是氣得拿著煙缸扔了過去。


    我驚得眼睛都睜圓了。


    我媽說,你爸也沒真想砸他,隻不過一時氣得扔的煙缸,不過秦科這孩子也是,沒有躲,就直接砸到肩膀了。你爸這人你也知道,看到真砸到了他也慌,馬上板著臉過去看他,結果秦科說著“爸,我沒事兒,我的確是該砸”的時候,你爸是氣也氣不得,說也不知道說什麽,就這麽又板著臉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後來,秦科又跪在那兒說了很多,保證了很多,加上你老娘我的勸說,你爸這才歎口氣,讓秦科起來了。


    今天秦科跟我說的輕鬆,沒想到裏麵有這些曲折。隻不過能讓我爸扔煙缸,秦科到底都說了些什麽啊?


    我問我媽,秦科跟你們談了一個叫李佳人的人麽?


    我媽點頭,姓李的狐狸精麽,講了。


    這連李佳人的事都講了,那我爸不衝動才怪。


    我狐疑地看著我媽,我爸都扔煙缸了,你不扔菜刀就算阿彌陀佛,你還幫他講話?


    我媽靠在說,老娘我又不是才曉得這件事的。上次記得不,上次在學校碰到親家母的時候,也就是秦科剛出院那會兒,我問她知不知道你們為什麽分手,她就把秦科以前那事兒都告訴我了。哎呀,就跟那電視上演的韓劇一樣。雖然也嚇了那麽一小跳,但老娘還是很通情達理的。秦科的事可大可小,要是根不正那就危險。可咱女婿那就是不懂事兒做錯事兒,隻要認錯改錯,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一把抱住我娘的腰,誠心歎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你這樣通情達理的娘嗎?


    我媽問,對了,那個姓李的妖精沒再纏著你們嘛。


    我說,當然沒有。還有媽,不要把人家李佳人叫做姓李的妖精。


    我舉起拳頭笑道,要叫做“李毒婦”!


    出了臥室到客廳,秦科正靠在沙發上凝神看著電視。


    我看了一眼,播的是《動物世界》,我坐過去問他,看得這麽專心啊,這麽好看啊。


    秦科點點頭說道,好看啊,你也看看,這北極熊真是像你。


    電視裏那隻胖胖的白熊應景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以往這樣我可是會掐他脖子的。


    我輕輕搭在他的右肩上,小聲說,我爸是砸在這裏了吧?


    秦科頓了一頓,笑著說,你媽跟你講了?


    我靠在他胳膊上小聲說,你怎麽這麽傻呢,什麽都跟他們說,我爸砸你你也不躲,平時你不是挺精明的麽。


    秦科笑著說道,可不是,我也後悔了。其實很多事情都可以小小的蒙混,隻要被拆穿的後果可以承受。但是在向你爸媽坦白的時候,我卻不自覺地老老實實什麽都說了。或許,這就是做賊心虛吧。


    我伸手扒開他的領子想要看看他的肩膀怎麽樣了,秦科卻擋住我的手笑道,長夜漫漫,娘子何須如此著急?


    我瞪他,還笑,給我看看你的肩膀。


    就在我們歪在沙發上扯作一團的時候,,我爸從洗澡間出來,在我們麵前咳了兩聲進了臥室。


    秦科這麽一怔,我就得了手,扯開他的領子一看,一片白色之中躺著這麽一塊兒青,青得直紮眼。


    我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來,快步走到老頭老娘的臥室,看著正坐在床邊剪腳趾甲的我爹。


    我爹看我這麽萬馬奔騰地衝進來,愣了一愣,抬起頭看著我。


    我別過臉,往前走了幾步,側了個身,對著床腳一陣猛踹。


    秦科也跑了進來,攔下我,一邊對錯愕的我爹和我娘笑著,一邊把我拖了出去,一直拖到我的臥室。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我說,你怎麽這麽孩子氣?


    我瞪著他,還不都是你,傻了不成,也不知道躲開啊?


    秦科躺下來,躺在專為他準備的地鋪上,支著頭朝我笑,我都光榮負傷了,你還對我這麽凶?


    我悶著氣想給他出去找藥搽搽,結果他拉住我勾唇一笑,拉下衣領露出肩,低聲地說道,都說口水是療傷聖藥。你也不必找藥了,就過來幫為夫吧。


    我一個枕頭朝他的臉扔了過去。


    搽藥的時候――


    他說,你爸那是擔心你為你好。


    我說,我知道。


    他說,你別跟他再鬧脾氣了。


    我說,我知道。


    他說,這肩上看著恐怖其實也不痛。


    我說,我知道。


    他說,雖然不痛但是揉著還是有點痛。


    我說,我知道。


    他說,所以你還是用舌頭吧。


    我說,我知……你個美利堅大番茄!


    就在表哥的事兒看似解決之時,因為學校畢業生又有些什麽事兒,秦科得返校處理。


    在出門前,我在他臉上“啵”了一口,秦科笑得是千樹萬樹梨花開。


    他伸手幫把我吹散的發絲別在耳後說道,在家好好呆著,我盡早回來。記得要遠離老虎,腐蝕性液體和你表哥。


    我嘿嘿笑,你是說要遠離表哥吧。


    他微笑點頭,對,你表哥是個禍害。


    他這話或許是個玩笑,但從這之後發生的事來看,如果說真有所謂的“禍害”的話,那個“禍害”卻不是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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