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有一個窅娘的話,她當然不會是池中之物,她將會是李煜的妃子。李煜還會為她造三寸金蓮台,讓她在上麵翩翩起舞。她亦會迎合李煜的喜好而裹腳。以至於以後的婦女受到裹腳之苦,都是因李煜而起的。


    李煜這個多情文人,我更加不會愛上他了。


    沒想到我在此見到了能歌善舞的窅娘。


    “月蛾,就將薇薇安排與窅娘同屋吧,她們也好互相多了解一些。”曼蓮拉過我的手和窅娘的手握在一起,說,“今後,你們就要情同姐妹。窅娘,你要多照顧薇薇一些。”


    窅娘握著我的手,含笑的眼如秋水盈盈:“會的,我一生最盼的就是有一個妹妹,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姐姐。”我甜甜的叫了一聲。


    我不知道窅娘對我的好是否真誠,至少現在我沒覺到一點虛假。或許漂亮的女子都是高傲的,她就算對你有嫉妒也不會輕露於表的。窅娘雖然才十五歲,但我覺得她的心思絕不會亞於二十三歲的我,或者更為成熟。


    窅娘便將我帶到她的房間,她的房間自然也是輕紗曼帳,珠簾幽垂,十分的女性化。後來我才知道窅娘在這群歌伎當中是多麽的特殊。因為她擁有超強的歌舞天賦,深得歌伎總管曼蓮的喜愛,於是她便獨居一室,而其它的歌伎則是幾人**一室。


    而現在,我幾乎也得到與她同樣的待遇。她的地位將受到威脅,她卻表現得如此大度,她果真是秀外慧中的完美女子嗎?


    我沒有衣物,窅娘將她好幾套衣物給了我穿。十五歲的她比我現在高不了多少。


    我看到窗前邊的案桌上有一副剛作完的畫,畫中是一片幽篁,一湖泊若隱於內。我對國畫沒什麽研究,隻覺得她的畫讓人有身臨其境般的感覺。


    果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奇女子,這樣的女子做歌伎確是委屈了她。


    “你覺得這裏漂亮嗎?”窅娘問我。


    “想著一定很幽靜吧。”我說。


    “恩,我第一次去這裏就愛上了。那一片湖泊很奇怪,常年水溫如恒。每當我想徹底輕鬆自己的時候就會去那裏泡澡。”


    原是現代的溫泉。那裏泡澡當然舒筋活血了。


    窅娘又接著說:“不過那裏不是誰都能去的。那片竹林裏住著一個神醫,不過我沒見過他的模樣。那片湖泊又有治病的功效,所以閑人不得擅入。隻因為我和神醫的一個小丫環是同鄉,一起出來便耍得極好,所以她會趁神醫不在家的時候,偷偷給我開門,讓我進去享受一番。”


    “姐姐,有機會帶我一起去吧。”我說,去天然的溫泉裏盡情淋浴,那是一種放鬆心情的享受。


    “肯定會的,薇薇。”窅娘又拉上我的手,向屋外走去,“該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她牽著我手的模樣,就像是極疼愛我的大姐姐,讓我再一次感受到溫暖。我想,我和窅娘定能成為相知的好姐妹吧。


    歌伎們用膳自會有人送到庭院來,一間專門用飯的廂房裏滿滿的坐了十桌。我和窅娘與曼蓮、月蛾和另外幾個技藝出色一點的女孩子坐一桌。


    趕路到荊南的這二十天,我並沒有吃好過一頓舒心的飯,且不說那些小店飯菜不合我口味,最主要也隻是偶爾吃上一頓。有時候,王常和劉誌兩個就買上幾個饃饃充饑。現在我一看到白麵饃饃就想翻胃。


    朱府的飯菜色香味全,於是,我吃了很多,多日來第一次飽餐了一頓。其實我平時吃不了這麽多。所以大家看到我這麽大的食量都很訝然。


    曼蓮說:“薇薇,你要控製食量,要保持身材的輕盈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下一頓我絕吃不了這麽多了,這個她大可以放心。


    用過晚飯之後,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接觸了一下午,我和窅娘也已經熟絡起來。今後還要與她同床共枕,不搞好關係就隻有等著穿小鞋。


    我真的覺得古代的夜晚很無聊,沒有電視看,沒有ktv可以唱,沒有迪吧可以蹦。似乎隻有早早的睡去。


    可是正當我們準備更衣睡覺之時,隻聽見窗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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