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茵和登陸的科考隊順利返回,讓薑子鉞完全沒有了心理負擔和後顧之憂,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應對敵人的新策略上。


    從目前的形勢對比上,他麾下的第九特遣艦隊在兵力和火力上仍然落後於對方。到目前為止,聯邦艦隊已經損失了近三十艘戰艦,但尚存的兵力仍然超過帝國軍,特別是二十餘艘戰列艦,火力十分強大。對沒有戰列艦的第九特遣艦隊而言,構成一種強大的壓力。


    之前,薑子鉞提出“超光速掠襲”,並重點攻擊對方的戰列艦,是希望借著速度打敵人措手不及。聯邦戰列艦“卡斯伯特?柯林伍德”號迅速發起反擊的行動表明,這種做法是相當危險的。


    盡管之前利用敵艦失控的機會,成功地摧毀了“約翰?保羅?瓊斯”號和“約翰?傑裏科”號兩艘戰列艦,但薑子鉞還是充分認識到,直接對抗敵方戰列艦,是相當冒險的行為。


    第二次“空間風暴”成功地打亂了敵人戰陣,強行分散了對方的兵力,現在也不太可能再用這種方法拆散對方的艦隊。


    正在苦無良計的時候,報告傳到“齊格飛”號艦橋:“發現聯邦無人偵察船。”


    這就意味著這個遠離“易”行星有一千五百天文單位的前進點已經暴露了。已經被打疼的聯邦國防軍艦隊很可能會主動出擊,全力撲過來報仇雪恨。


    想到這裏,薑子鉞不禁開心地下達命令:“給我接通各位艦長的通信,這一次我們要給敵人來一次釜底抽薪。”


    5月20日十時半,聯邦追蹤艦隊五十多艘戰艦紛紛改出超光速,出現在帝國特遣艦隊的前進點所在空間。


    但是,這裏已經空空如也,連帝國軍艦的影子也沒見到。


    “敵人全跑了?”尼古拉斯?沃爾芬森又氣又恨地質問手下。


    “偵察船報告,敵人在五分鍾前逃跑了。”岡瑟?沃爾芬森急忙報告。


    從無人偵察船提供的信息看,帝國軍最大的補給船首先離開編隊,進入超光速,其他補給船、科考船緊隨其後。根據其進入超光速前的數據看,都是朝英仙旋臂星際的方向約兩千天文單位的空間飛去。


    而獨立編隊的巡洋艦,則從另一個方向進入超光速,向著英仙旋臂遠離銀河係中心一端外側的空間飛行,估計目的地在三千天文單位之外的空間。


    “馬上追擊敵人的巡洋艦編隊。”尼古拉斯?沃爾芬森準將急切地下達命令。


    “長官。”岡瑟?奧斯瓦爾德中校卻在打斷了上司的話:“我們的補給船隊現在都還在‘易’星域,如果敵人趁這個機會襲擊我們的補給船隊,我們就會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麵。”


    “岡瑟,你沒見到敵人的巡洋艦編隊往哪個方向跑嗎?”沃爾芬森不滿地質問:“我們現在追過去,就算他們真的跑去攻擊我們的補給船隊,照樣還在我們的控製之中。”


    沃爾芬森的想法並不周全,萬一在估計的空間改出超光速後,卻丟失對手的蹤跡,形勢就變得難以掌控了。即使那時迅速返回“易”星域,也未必來得及保護補給船隊。可是沃爾芬森並不在乎這些,他一心想盡快找到對方,進行決戰。


    當雙方還未正式接觸時,尼古拉斯?沃爾芬森準將還保有清醒的頭腦,甚至對帝國特遣艦隊探索“安特內斯特”動機都持有懷疑態度。可是現在,接連被對手羞辱的他,完全陷入衝動與憤怒當中。


    奧斯瓦爾德看到了長官的轉變,勝不驕,敗不餒的古訓並沒有在他身上起作用。讓感性和意氣主導的軍隊,離全麵失敗的深淵也就不遠了。而奧斯瓦爾德卻阻止不了長官帶著艦隊滑向深淵。


    聯邦戰艦一艘接一艘地進入超光速,朝敵人撤退的方向追蹤而去。


    在廣袤的英仙旋臂星際外側空間,兩隻艦隊不斷地進入、改出超光速。帝國軍巡洋艦編隊不斷地變換超光速改出目的地,聯邦國防軍艦隊也相應地更改追蹤方向,上演一出超光速追逐戰。


    追逐剛開始,帝國巡洋艦編隊在安全節點改出並重新入進超光速後約數分鍾後,聯邦艦隊便在相同的地點出現。逐漸地,帝國巡洋艦編隊慢慢地拉開了與聯邦艦隊的距離。到了後來,要等到帝國巡洋艦編隊離開安全節點數十分鍾,聯邦艦隊才能趕到。


    到了21日二時許,一個令人沮喪的報告傳到了聯邦艦隊旗艦“尼米茲”號上――目標丟失。偵察船找不到帝國軍巡洋艦編隊的去向。


    此時他們距離“易”行星已經超過一百萬天文單位,對手卻失蹤了。


    “派出所有偵察船,一定要找到敵人。”尼古拉斯?沃爾芬森急躁地下令。


    “長官,我認為我們應該馬上返回‘易’行星,與補給船隊匯合。”岡瑟?奧斯瓦爾德擔心地說。他始終擔心還留在“易”行星附近的補給船隊的安全。


    那些寶貴的補給船是他們在這茫茫宇宙空間中持續作戰的資本,現在卻隻有十艘巡洋艦護衛。雖然補給船本身具有一定的戰鬥力,但要是遭遇敵人的巡洋艦編隊,仍然是凶多吉少。


    沃爾芬森卻不認為對手被他們追了將近一天,還能迅速飛回“易”行星。所以他向手下強調道:“他們應該跑不遠,給我搜!”


    目前的距離,以阿庫別瑞速度五級飛回“易”行星,最快也要將近三個小時。所以沃爾芬森並不相信自己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急於消滅對方解恨的準將並沒有意識到,在之前的追逐中已經與對手拉開一段相當長的距離――與“易”行星的距離。


    與此同時,已經甩掉聯邦艦隊追蹤的帝國巡洋艦編隊則以五級阿庫別瑞速度飛回“易”行星。


    5月20日十六時許,帝國巡洋艦一艘接一艘改出超光速,突然出現在星際行星“易”附近空域聯邦後勤補給船隊的前麵。這時的聯邦追蹤艦隊主力還在遙遠的空間裏。


    “自由射擊!”帝國巡洋艦編隊的通信回路裏傳來了薑子鉞興奮且得意的高叫。


    應聲而起,死光交錯,光彩四溢。


    盡管占有數量上的優勢,但是聯邦的補給船基本隻有“阿庫別瑞大炮”可用於戰鬥,而且其防護能力遠不如戰鬥艦隻。所以火力上擁有絕對優勢的帝國軍巡洋艦編隊,不到半個小時,便以摧枯拉朽之勢將聯邦的巡洋艦和全部補給船摧毀。


    一時間,星際行星“易”周圍的空間布滿了無數合金碎片、破碎的船體,甚至人體殘肢斷臂。


    麵對新一輪的勝利,帝國軍官兵再次發出激昂的歡呼。


    不過薑子鉞卻十分鎮靜,及時下達命令:“馬上撤離戰場,向返航第一個集合點出發。”


    “長官,不如我們在這裏以逸待勞,與敵人艦隊主力決戰。”有艦長激動地請戰。


    “是啊!長官。敵人的補給船隊已經被我們摧毀,士氣和鬥誌肯定大受影響。”連蘿塔?斯陶德特上尉在接連的勝利麵前,也顯得過於興奮和衝動。


    “別忘了,我們麵對的還是優勢的敵人。雖然補給船隊完蛋了,可是敵人的戰列艦擁有很強的持久作戰能力。而且殺回來的時候肯定氣勢洶洶,鬥誌高昂,我們目前的實力無法跟他們硬拚,必須暫時避開他們的鋒芒。”薑子鉞向手下解釋道。


    摧毀了敵人的補給船隊,等於把他們逼迫到了絕境。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訓練有素的聯邦國防軍。在接連的失敗與後勤斷絕的情況下,必定會誓死一戰。


    薑子鉞很清楚,自己的確是給敵人來了一招釜底抽薪,可是同時也給了對手製造了破釜沉舟的機遇。而且自己的艦隊經過連續的超光速飛行和戰鬥,十分疲憊,此時更不宜與因連受打擊而陷入狂暴狀態的對手正麵對抗。


    “各艦注意,盡快撤離戰場!”薑子鉞大聲強調。聯邦艦隊指揮官這時也應該恍過神來了,他可不想因為勝利的驕傲而來不及脫身,被憤怒的對手逮個正著。


    伴隨著阿庫別瑞引擎噴射出的正反氫粒子湮滅光芒,新羅馬帝國軍的巡洋艦迅速進入超光速“曲速泡”,飛向遠方的宇宙空間。


    回到自己房間的薑子鉞這穿著太空戰鬥服固定在床邊的座位上。


    接下的來應該時如何對付聯邦國防軍剩餘的五十多艘戰艦。可就是這個問題讓他感到非常棘手。到這時,自己的兵力和火力仍然處於絕對劣勢。第九特遣艦隊裏可用於戰鬥的巡洋艦隻剩下二十一艘了,仍然不到對方的一半。


    接連吃虧的對手不僅變得富有攻擊性,而且應該在失敗中變得更加聰明了。再度利用“空間風暴”、調虎離山之類的手段,估計是不會有什麽效果的。這塊硬骨頭實在不好啃。目前看來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與敵人周旋,利用時間消磨掉其反撲的鬥誌,並使其補給不繼而放棄。但這種方法相當消極,並且時間是公平的。很可能敵方鬥誌與補給被拖垮之前,其增援便趕到了。


    薑子鉞這時才發覺,身邊沒有什麽人可以向他就目前形勢提出有效對策。之前跟大副約瑟夫?迪特裏希上尉討論過,但對方的認識並不高明,跟許多艦長一樣,認為應該等候對方到來給予迎頭痛擊。連續的勝利麵前,蘿塔?斯陶德特上尉也被衝昏了頭腦。


    說到蘿塔?斯陶德特,薑子鉞不禁想起了19日離開返航第一個集合點時,她在無線電通信裏說的話。


    她說母親催她找個男人結婚,自己說她光頭,她反過來也反駁自己是個光頭。“你不是也一樣是個光頭!”這句話縈繞在薑子鉞的腦海裏。雖然當時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口氣卻含有嗔怪與不滿,又頗有幾分羞澀與喜悅。但是就憑這句話推測她是在向自己示愛,也未免太過武斷和自我感覺良好了。


    與薑子鉞的人生軌跡不同。蘿塔?斯陶德特來自一個軍人家庭,其父在十年前的一次邊境衝突中陣亡。蘿塔?斯陶德特決心追隨父親的航跡,完成義務教育後便考入帝國軍事指揮學院。新生入學那一天,蘿塔?斯陶德特便是由薑子鉞帶領認識校園的。從那一天起,他們就成為好朋,直到現在。


    與蘿塔第一次見麵時,讓薑子鉞感到眼前一亮。留著齊耳短發、身材高挑的蘿塔?斯陶德特有一張典型****的臉,線條明朗,高鼻略為上翹,一雙深陷的碧眼泛著冷光。不過這種感覺也就到此為止。薑子鉞雖然也有一半歐洲血統,可是他的審美觀與對女人品味卻全然是東方人的。


    他對前女友陳維茵一直無法忘懷。那個姑娘有著亮麗飄逸的黑色長發,鵝蛋形的臉透著一股清新的氣息,而且她還擁有一對具有強大引力的小酒窩,對薑子鉞而言更是難以抗拒的萬有引力。陳維茵不像蘿塔那樣身材修長,而是嬌小玲瓏,很適合多數受傳統文化影響的中國男子的審美意識。


    可惜陳維茵已經對自己並沒有太深的感情。從在“奧林匹斯山”號上的約會來看,她表現得很猶豫,對自己好像缺乏感覺。


    愛情可以被視作人類生殖本能的延伸與發展,因此蒙上了複雜的功利與非功利色彩。陳維茵對於薑子鉞來說,是個完全符合其觀點的女子,是個希望今後一起生活組成家庭,一起老去相伴終生的對象。而蘿塔,薑子鉞卻對她隻有好感,隻把她當一個好朋友,連所謂的愛情都沒有萌發。


    如果蘿塔真的是愛上自己,那麽自己又該如何?


    從打仗想到一個女人,再想到另一個女人。隨著超光速飛船穿過漂渺的宇宙空間,薑子鉞的思緒也高速遊離了現實。


    即使到了超光速的星際時代,男女之間的思想差異仍有相當的差距,盡管男女之間在經濟與政治上已經沒什麽差別,但總體上的社會思維卻還處於傳統父係社會的貫性當中。


    男人想要建立一個家庭,多數是因為需要一個家庭來支撐他的事業;女人想要建立一個家庭,多數是因為視家庭為其命運歸宿。打個不甚恰當的比方,男人視家庭為後勤補給基地,家庭是支撐其事業的後盾,女人卻把家庭的建立與維護當成了事業。


    假如把愛情的功利目的――結婚組成家庭,放在第一位,那麽與誰相愛就變得不是那麽重要了。因為兩人之間最主要問題是今後的生活,而不是當前的感覺。如此說來,蘿塔?斯陶德特或許是更好的選擇。陳維茵從事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工作,而且她總是那麽任性、為所欲為。蘿塔則不同,她對自己充滿了敬佩之情,又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軍人的壓力與苦衷,她也十分清楚,相對而言也許更加善解人意。


    到了這時,薑子鉞才發覺自己竟是這般自以為是和一廂情願。弄不好蘿塔當初的意思就隻是來征求好友的意見而已。不過話說回來,蘿塔?斯陶德特好像都沒有跟誰談過戀愛。雖然結婚不一定要經過談戀愛,但這種現象畢竟很稀罕。


    薑子鉞終於停止了對女人的思考,接通與艦橋約瑟夫?迪特裏希的通話:“約瑟夫,我休息一下,到集合點後叫醒我,並通知艦長們到‘奧林匹斯’號上商量下一步行動。”


    “好的,長官。”


    可想而知,回到“易”星域,見到己方的後勤被給艦隊被毀滅,尼古拉斯?沃爾芬森準將會暴發出何等的憤怒。


    “長官,請您息怒。”岡瑟?奧斯瓦爾德勸解被推上狂怒頂點的司令官。


    “該死混蛋,我一定要粉碎那幫帝國的狗雜種!”沃爾芬森咬牙切齒。


    “長官,我們還是暫且撤回聯邦本土吧。”奧斯瓦爾德建議道。


    聽到手下建議撤退,沃爾芬森立刻咆哮起來:“什麽?撤回本土!”


    這對他來說是無法忍受的,在兵力和火力還占有優勢的情況下,就這樣放棄到手的“易”行星回去,等於承認自己徹底戰敗。不僅他的職業生崖要從此劃上羞辱的句號,以後的日子也要在嘲笑和指責中度過。


    岡瑟?奧斯瓦爾德中校也有同樣的感受,但是他比上司更擅於控製自己的情緒,危機時刻頭腦更容易保持清醒。他繼續向沃爾芬森解釋:“長官,失去了所有的補給船,我們維持不了太長時間。戰列艦情況還好一點,可是巡洋艦……”


    “岡瑟,我們不能就這麽放棄。”沃爾芬森打斷了參謀長的話,嚴肅地說:“我們還具有絕對的優勢,還能把敵人粉碎。你傳令下去,派出所有偵察船,全力搜尋敵人艦隊。還有,把艦隊分成三部分,每部分兵力都混編戰列艦和巡洋艦,分別安置在星際行星的三條軌道上,並實行配額補給,巡洋艦不足的部分由戰列艦支援。”


    “即使這樣,我們恐怕也維持不了太久。”奧斯瓦爾德擔心地說。


    “我知道。”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沃爾芬森說道:“敵人現在最多隻有二十多艘巡洋艦可用,就算他們把補給船和科考船投入戰鬥,我們仍然占優勢。分成三股兵力,就算被他們利用‘空間風暴’打散兩股,我們剩餘的一股仍然擁有可以與他們抗衡的火力。他們膽敢前來挑戰的話,那就是送死。不敢來的話,我們就堅持到增援部隊的到來。”


    看到尼古拉斯?沃爾芬森決心已定,岡瑟?奧斯瓦爾德也隻好堅定地回答道:“是,長官。”


    回到返航第一個集合點的薑子鉞,也與手下展開討論。


    “我估計敵人會變聰明,不會再排出密集陣形或者球形陣,給我們利用‘空間風暴’吹散陣形的機會了。”薑子鉞向手下的艦長說明自己的判斷:“他們很可能會分成幾個能夠相互支援的小艦隊守護‘易’行星,並全力搜尋我們的位置。”


    “這樣我們豈不是更容易將他們消滅。”有人提出樂觀的想法。


    “敵人不會給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的。”薑子鉞否定手下的想法:“他們的指揮官不會是笨蛋。按我的估計,他們會將戰列艦與巡洋艦配置在一起,分成三個編隊,這樣一來,確保每個編隊的火力都可以與我們抗衡。所以,即使我們再一次製造‘空間風暴’,以我們的艦隻數量,最多打散他們兩個編隊,我們仍然無法一口吃掉剩餘的一個編隊。”


    “二十號我們不是擊毀了他們二十多艘巡洋艦和兩艘戰列艦組成的艦隊嗎?以現在敵人的規模計算,分成三個編隊,每個編隊應該不到二十艘戰艦吧。”


    “沒錯,軍艦數量上是少了。可是別忘了敵人還有二十多艘戰列艦,分開來,每個編隊都能有七八艘,火力上甚至還能壓倒我們。”薑子鉞肯定地推斷:“我們的偵察船還沒有回來,不過我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很難下手。”


    “拖下去對我們也不利啊。雖然敵人失去了補給船隊,可是他們的戰列艦還有不少補給可以維持一段時間吧。”


    “我們的兵力與火力仍然處於劣勢,實在不好辦。”


    艦長們紛紛道出目前的難處。


    “但我們就不能這麽輕易放棄。”薑子鉞強調道:“元老院賦予我們的職責是搜尋‘安特內斯特’。雖然星際行星‘易’看起來與‘安特內斯特’好像沒有什麽關係,但聯邦軍隊如此之重視,我們就更不能等閑視之了。”


    薑子鉞並不知道,星際行星“易”之所以為聯邦國防軍所重視,完全是因為帝國軍的行為,使聯邦軍以為“易”行星與“安特內斯特”有著密切且重大的關係。


    這些可憐的軍人,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怪圈。他們探索“易”行星的行為導致聯邦軍重視“易”行星,聯邦軍重視“易”行星反而成為他們繼續因為“易”行星作戰的重要動機。真是如同循環論證一樣怪誕、荒謬。


    “可我們能用的戰術和方法都用上了。”之前沒有說話的蘿塔?斯陶特特上尉也說話了:“敵人現在應該也意識到自己占有優勢的兵力和火力,我認為他們一方麵會全力尋找我們,一方麵會盡可能地固守‘易’行星,防止再像前兩次那樣被我們牽著鼻子走。”


    “這麽說來,我們真是拿他們沒辦法。”有人發出無奈的歎息。


    “我認為我們應該滿足了。”說話的是補給船船長“奧林匹斯山”號的船長恩斯特?基尼斯基上尉:“在極端不利和懸殊的兵力對比的情況下,成功逃脫敵人的圍攻,接連摧毀敵人近三十艘戰艦和二十多艘補給船,隻是付出了十艘巡洋艦的代價。已經漂亮地創造了一次以少勝多的戰例。”


    實際上,恩斯特?基尼斯基船長說出了大多數巡洋艦艦長的心聲。在許多人眼裏,他們已經取得非凡的戰績,不必再堅持與敵人戰鬥下去。


    可是他們指揮官,馮?薑子鉞少校,並未感到滿足。在他眼裏,敵人還具有強大的兵力,自己的一係列成功並不能算是勝利。


    “恩斯特,你的話啟發了我。”薑子鉞盯著恩斯特?基尼斯基上尉說:“確切地說,是你的身份啟發了我。”


    “長官,您的意思是……”基尼斯基滿臉疑惑地問。


    隻見薑子鉞雙眸閃著興奮的光芒,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的腦海裏已經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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