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機會睡到日上三竿,卻自動就醒了。原來身體已經適合了緊張的強度呢,之敏蜷縮在床上,賴著不願起床。窗外太陽初照,微風輕襲,這樣的日子,哥哥他們在做什麽呢?進入幽域以後,就和他們分開了。每天忙得倒頭就睡,根本就忘到腦後啦。


    小思飛進來輕啄她的手,明月在窗外叫著:“笨蛋,起床了。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之敏翻身起床穿衣服,嘴裏嘟囔道:“笨蛋笨蛋,一天到晚叫我笨蛋,看我什麽時候把你打得像個笨蛋。”


    正係上最後一件衣服,明月等得不耐推門進來,“你怎麽這麽慢啊?”


    之敏尖叫一聲,“你懂不懂男女有別啊?”


    “什麽男女有別?”他眨眼詢問。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不能隨便進我的房間。”氣嘟嘟的回答。


    “哦,可是,我怎麽看你都不像女的。”故意氣她。


    “你……”真是夠了,這人!


    轉過頭去不再理他,拿出零食喂藥藥,又把藥藥每天帶回來的小玩意放在小思麵前,任它挑選。


    明月喜歡逗她。一直以來,他的身上背負著天命之子的秘密,卻又要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周圍的人都知道他特別,不敢與他接近。自從兩年前知道天命女回來,他就興奮的等待著相逢的那一天。


    昨晚文叔問他,“是你把青雲步法教給她的?”


    他梗著脖子想否認,但是看入那一雙溫暖的眸子,就不由得低頭說了實話,“我把青雲步法編了一隻舞給她,她自己學會的。”


    “你還有這等好興致?”他口裏的文叔,日域主抬起眉毛,笑問。


    從小不是與武功打交道,就是陣法、暗器、藥理,這些東西變成了他的朋友,他與他們玩耍,他們陪伴他成長。那天一時興起,把青雲步法編成舞步,是想看她的笑話。誰知被她活學活用,居然避過了馬豔的掌法。難道天命女真是與眾不同的?有種找到同伴的感覺。


    見她負氣,湊到她跟前,笑盈盈的說:“你再不和我說話,我就不帶你去玩了。”


    哼,有什麽好玩的,說不定到時候又是害自己的。之敏在心裏腹誹。


    “真的不理我?”


    “哎,不知道六少他們是在哪裏練功呢?”兀自喃喃自語,卻又在之敏耳邊打轉。


    聽到此話,之敏轉過身看向他。一雙眼睛激動的看著他。


    “本來想今天帶你去看他們的,原來你不想去啊。”促狹的笑她。


    “我想去。”總算拉下臉來,不管了,叫笨蛋就笨蛋吧,反正不值錢。看哥哥們最重要。


    這次不再笑話她。呼喚來自己的信鳥,小別,在前帶路。


    ——


    越往山上走,樹木越多,之敏覺得頭暈腦脹,體力不支。心下奇怪,怎麽走這點路就不行了?這些天的體力活做得太多了?


    明月見她這樣,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別亂看,這些樹木都是照著陣法擺放的。看多了會失神。”


    當下收斂心神,隻看小別。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眼前出現了一座建築,青磚素瓦,靜靜的佇立在那裏,讓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這裏是幽域的正殿。”明月輕聲解釋。


    “那你還帶我來?不怕被責難?”之敏一看這陣勢,就知道不是他們這種末位弟子能來的地方。


    “我們又不去那裏。”他牽起之敏的手,從東側拐到後麵,走過一道小門。


    還未踏上小徑,已經聽到乒乒乓乓的兵器互相擊打的聲音。之敏興奮的看向明月,明月點點頭。“就是這裏。”


    換作她在前,拉著明月,向聲音發出之地奔去。


    眼前是一片空曠的場地,再往前,一座小一點的建築,同樣的青磚素瓦,門楣上的匾額寫著掬星殿三個字。


    殿內,赫然正是六少和鐵無極。


    小六和唐玄,聯手對付哥哥。


    三哥,汪雲霄,金世家,踩著步法,執劍念念有辭。


    看到久未謀麵的幾人,之敏有股上前抱著他們痛哭的衝動,生生忍了下去。她從來沒見過他們練武時的情景,不是一起嬉笑玩耍,就是吃喝玩樂。她從來沒見過他們這麽認真的練武,想起三哥和小六手上厚厚的繭子。鐵杵成針,非一日之功啊。之前,一心想訴苦的想法,在這時灰飛煙滅。


    靜靜看了一會,她轉身對明月說:“我們回去吧。”


    明月驚訝道:“你不進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有什麽好說的?等我真正成為幽域的弟子的時候,再去吧。”在那一瞬間,她想了很多,不管之前是因為什麽原因來到幽域,可是一旦開始做這件事,段之敏的字典裏就沒有半途而廢四個字。她或許起步太晚,她或許資質不夠,但是努力卻不能輸別人。


    明月欣慰的看向她,從兩年前她回來以後,他就一直在注意她的動靜,知道她在大理過得很愉快,拒絕來幽域;到後來,遇刺,想辦法回去;他都曆曆在目。他一直擔心她決定來幽域是一時衝動,今天,這個時候,他可以肯定,這不是一時衝動。而她堅定下來的目光,也表示了她的決心。


    未來的路上有人同行的感覺真好啊!他開心的擁住她的肩,準備帶她離開。


    “你們是誰,怎麽在這裏?”冷冽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殿內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兩人聞言一僵,繼續前行。


    小六眼尖,叫了出來:“敏兒。”


    敏兒想轉身,卻被明月拉住。他早就從那短短幾個字聽出,說話的是清姨。清姨這人一向最忌諱沒有規矩,亂了輩份。被抓住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想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前走。卻被月域主看出了端倪。


    “明月,段之敏,你們給我站住。”


    兩人僵在當地不敢動彈。


    “轉過身來。”慢動作轉身看向她。


    一向冷若冰霜的臉龐因為氣惱而情緒激動,微微脹紅。


    “這裏是什麽地方?能容你們兩個亂闖?”


    “清……”求情的話還未說出,被月域主打斷,“你給我站一邊去。”


    她上前一步,站到之敏的麵前。之敏不得不仰頭看向她。


    “你一個才來月域沒多久的考察期弟子,竟然私自慫恿前輩帶你到幽域的禁地來。好大的膽子啊你。”


    “我沒有……”之敏想說不是我要來的。


    “什麽有沒有的?昨天豔兒的事還說是她委屈了你。讓你休息,你卻不安份,跑到這裏來。”


    “不要以為你是天命女,就可以仗著身份做些違矩的事。你不過空有一個天命女的外號,你的資質連我們這裏最末位的弟子都不如。不知曉自身的情況,還肆意任為?一個月的考察期,延長至兩個月,如果兩個月裏再出什麽狀況。你就與幽域無緣了。”說罷轉身。留下一句話,“明月,你跟我來。”


    之敏怔怔的望著前麵她消失的地方,雙眼睜得大大的,極力不要讓眼眶中的淚水流下。她沒聽清月域主講的什麽,因為她已經被月域主眼底的那一抹厭惡給嚇到了。那種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你不過仗著身份如此,和別人也沒有兩樣的從心底裏升起的厭惡給嚇到了。


    她究竟是哪裏做錯了?招來人如此的厭惡?來到這裏也不是她所願,最後被罵的卻是她。好委屈!好不甘!她雙手握拳,能感覺到指甲戳入皮肉的疼痛,卻抵不了心裏頭的疼痛。一個人靠近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敏兒,你怎麽了?”


    是哥哥。似乎還未搞清楚狀況,或者也覺得是她擅自來到這裏,一臉的為難。


    之敏眨眨眼睛,眨開眼底的淚水,綻開笑顏。“沒什麽哦,哥。想你了,所以來看你,結果被發現了呢。”吐吐舌頭,被抓包的尷尬樣。


    “這樣不好吧。”老實的沐貝雲,看到自己妹妹被厲聲責罵也是心疼的很。


    “是不好呢。所以要回去好好思過了。”好想撲到哥哥懷裏痛哭一番,可是,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揮揮手,告別哥哥。再看向大殿內,一直不作聲的幾人。看到了一雙雙關切的眼睛。她努力漾起一抹最燦爛的笑容。


    ——


    拂曉之際,之敏住的小屋來了一個人。


    看著睡夢中,不停流淚的之敏。久久的,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撫去她的眼淚。再拿起她的手,細細察看,發現新添的傷痕和老繭,皺起了眉頭。這一舉動,驚醒了之敏。


    朦朧中,看清來人是誰,她愛嬌的喚了一聲:“三哥。”偎入他的懷抱。


    緊緊的抱住她,讓之敏喘不過氣來。疑惑的叫道:“三哥?”


    稍微鬆開了手,“我以為幽域的考察期沒有這麽嚴苛的,所以一直沒有來看你。”低低的說道。


    之敏釋懷的笑笑:“可能因為我身份特別吧?”私下裏,她喜歡把天命女這件事當做一個玩笑或是一個咒語來看。


    “其實,”弼玨艱難的想著措辭,“你可以不用這麽辛苦的,我和其他幾個師兄弟一定能護得武林周全。”也護得你周全。從來沒見過月域主說這樣的話,讓他當時恨不能拖著之敏走出去。


    “不用了。”之敏笑笑,“自己的仗自己打。”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原因使得月域主如此待她,但是即使要走,也是昂首挺胸笑著走出去。原來攀岩的時候,遇見最難攀的路線,爹地從來不會教育她退縮,而是找到最好的途徑,用最堅定的信心去征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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