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窮途末路者,置之死地而後生。-心狠手辣者,置別人於死地而後自己生,這才是王道。”


    “……”


    “當然這其中不泛為了愛,為了自由。但,愛和自由都是獨享。獨享的代價就是死亡和殘忍。”


    冷霜凝擰巴著眉宇,她第一次聽宙斯西爵談這些,他每一句話閃著危險和**的光芒,這一刻,她其實看到了另一個宙斯西爵。


    “‘女’人,我不會逃,不會步他們的後塵!”宙斯西爵深藍的眸子很詭異,是她看不懂的‘色’彩。


    “我要你完整的不帶一絲顧慮的屬於我!”


    “我……已經是你的……”


    他點住她的‘唇’,緩緩勾著嘴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日提心吊膽,還常常做噩夢?”


    “……”


    他知道!


    湛藍的眸子深邃無比,帶著炙熱的溫度,緊緊鎖著她的目光,“冷霜凝,我全部記起來了!”


    “……”


    “你用槍指著我的腦袋,寧願死也不肯留在我身邊,為什麽?”


    “宙斯西爵……”


    “我替你回答!安全感,你的恐懼,擔心,害怕全部源自我,我他媽還害你‘精’神受傷!‘女’人,即便我擁有全世界,也溫暖不了你的心,給不了你一個安全的地方,對麽?”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還翻出了幹嘛。


    “是我太失敗!”


    “宙斯……”


    “‘女’人,你看過我殺人,而我也不止那一次殺人,七歲的時候我就‘射’殺過一個仆人。我的雙手早已不幹淨,或者說從來沒幹淨過。”


    他握起她的手遊弋在他的臉上,“你是我最聖潔的光芒……”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應該是真正麵對彼此的那次。


    “猰犬廣場?”他從不煽情,冷霜凝盯著此刻有些陌生的宙斯西爵。


    “我透過墨鏡,透過車窗,看著一個蠢蠢的‘女’人故意撞我的車,分明自己的錯,還瞪著倔強的眼眸,純淨的眼睛黑白分明,傻傻的被我騙回來……”


    “你笑我?”她挪揄的推著他。


    他單手握住她的雙手,鼻頭頂著她鼻頭,“傻瓜,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先‘奸’後賣?”


    “你敢!”她瞪起水眸。宙斯西爵放開她,打橫抱起她,坐在沙發上,手指蹂躪著她的長發。突然沉默了。


    “宙斯西爵,你到底怎麽了?”一會兒說他殺人,一會兒提他們的舊事。


    “給你打預防針。‘女’人,我不是好人!倘若我隻是個普通人,恐怕現在牢底都坐穿了。”


    “宙斯西爵,你是不是想對西爵老爺作什麽?”冷霜凝凝結了眉頭。


    “……”


    宙斯西爵猶豫了半秒,旋即撇開眉眼,“我的勢力不足以和他抗衡,我能幹什麽。”


    “可你一直想打倒他……”


    “冷‘女’人,說話要小心。”宙斯西爵仰頭瞧了一眼四周,也許他們現在說的每一句都有人在監聽。


    莫瑟宮殿,他最熟悉不過。卻也不得不防。


    “既然你早就知道他會帶走兩個兒子,為什麽要來?”他一定計量著什麽,否則不會主動來見西爵老爺。


    “你害怕?”


    “我是擔心你!”她不想他像雷斯雷格,慕容礪一樣,背負弑親的罪名。


    不管怎麽說,西爵老爺是他爺爺!


    “擔心我什麽。有空擔心一下你自己。冷霜凝,你除了身子發冷,還覺得哪裏不舒服?”宙斯西爵捏著她的下巴晃了晃。


    “我不冷。不過溫度低了些,宙斯西爵,是不是溫度計壞了?”


    “扯淡!”他握住她冰冷的手心,眼中泛著黑鬱,“‘女’人,你是不是想凍死我!”每晚他都抱著她,以為能溫暖她,結果自己被她的體溫傳感,渾身冷冰冰的。


    “可以不用管我。”她隨意一笑。


    “我不管你,誰還有資格!”宙斯西爵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對麵牆上的電視。


    “也不知道錦兒是否離開了意大利?”雷斯雷格那個壞脾氣,到底要挾錦兒什麽了。‘弄’得錦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南宮熔和雷斯雷格在她身邊,會不會打起來。


    冷霜凝沉重的吸了一口氣,“宙斯西爵,我想看看cosmos,你有辦法麽?”


    “沒有。”宙斯西爵盯著屏幕,若有所思的眯著藍眸。


    冷霜凝隨他的視線看去,屏幕裏正在播放類似狂歡節的新聞,地點就在莫瑟。


    原來後天是莫瑟國慶日。


    怪不得舉國沸騰。


    莫瑟大概有一百萬的人口,是歐洲邊界小國,比起中國隻是一個縣城的人口。但地盤很大,大多是山和海。莫瑟宮殿就是兩麵臨海。


    五年前宙斯西爵清除叛黨後,莫瑟一直很穩固,人民安康,生活富裕。比起此時備受經濟危機困擾的歐洲大國,莫瑟倒是一處清淨愜意的地方。


    可見西爵老爺的管理才智和他‘胸’懷大略的經濟和政治頭腦。


    西爵老爺畢業斯坦福大學,十九歲就在歐洲政壇嶄‘露’頭角,還曾擔任過葡萄牙的財政內閣大臣,備受西爵老爺的父親的歡喜。


    後來回到莫瑟後,就低調行事。直到現在,西爵老爺都不願出沒歐洲,所以外人也就漸漸淡忘了這位老人家。


    但隻要一提莫瑟,歐洲各國都很給西爵老爺的麵子。


    故宙斯西爵皇妃的候選人都來自於歐洲權國的貴族權勢之家。


    “慶國日有什麽活動?”冷霜凝盯著屏幕下方滾動的字條。有祭祀,神壇,騎馬,舞蹈各類表演。


    可宙斯西爵卻沒有提過。


    “你不是在看。”


    “除了國慶,是不是還有重大事情?比如給國王選妃?西爵殿下?”她一直盯著他眼睛,這廝卻盯著屏幕,若有所思的沉寂。


    “吃醋了?冷‘女’人,終於知道擔心了?”他斜睨著她的臉。


    “選妃麽?你隨意三妻四妾,我帶著兒子給你騰地方。”冷霜凝嘴上這麽說,心裏卻真的擔心。


    五年了,西爵老爺真的沒給他選好妃麽?


    當年,她和西爵老爺的條件還作數?


    “冷霜凝,別惹我!”宙斯西爵握緊她的腰,臉‘色’有些差。


    “如果你爺爺真的讓你娶妃怎麽辦?”她擰眉。


    “你說呢?‘女’人,隻要你說!”


    “不要!”她雙手纏在他脖頸上,認真冷厲的盯著他,“你是我的!誰都不可以共享!”


    “……”


    “身體是我的,心更是!”


    “更?”他眯眼。


    “當初伊莎貝拉也曾對西爵老爺說過。倘若有些事真是無奈,我不想你辛苦。”就如當年善良的伊莎貝拉不想諾斯西爵為難,才毅然放棄一切。


    “所以,你不在乎我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宙斯西爵眯眼。


    “……”她當然在乎。在乎的心酸。


    “說話?”這個‘女’人,總在選他的時候裝大方,裝沉默。


    “我……就當你被狗咬了。”不然,她還能怎樣。


    “冷霜凝,你敢放棄我,試試看!”果然,這‘女’人關鍵時刻就要放棄他,要是西爵老爺‘逼’她選兒子還是選他,她肯定毫不猶豫的選兒子。


    “不過是假設。幹嘛這麽認真。你不會真的要在國慶日結婚吧?”


    “我像開玩笑!”宙斯西爵‘陰’瑟的瞟著她。


    她咬‘唇’,背脊僵住,雙手放開他,疏離的目光盯著他。


    “‘女’人,對我好點。好好珍惜和我的時光。”


    “宙斯西爵,你開玩笑的對麽?”不可能,她不要他選妃!


    “老頭子已選出合適的人,她現下就住在宮殿裏。”他淡淡的勾‘唇’。


    合適的人?


    那就是能戴上鎖戒的‘女’人?佩羅絲戴上過,可惜不入西爵老爺的眼。難道這次……


    “宙斯西爵,你唬我。我才不信。”她想溜走,被他輕輕鉗著腰肢。


    男人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冷霜凝看不出他眼中有幾分真假,心裏卻被揪扯的疼。


    “我困了。”她咬‘唇’瞪著他。


    宙斯西爵一鬆手,“晚安。”


    “……”


    該死的!


    冷霜凝氣憤的轉身,走了幾步,回頭宙斯西爵居然向她揮手,“不是困了,快去睡覺。”


    有種的男人!


    冷霜凝沉甸甸的腳步踏上樓梯,故意放大腳步聲,咚咚咚,震的木板響。


    宙斯西爵眼皮輕輕撩起,玩味的笑了笑。


    宙斯西爵,你敢碰別的‘女’人,我就不要你了!


    她站在樓梯口,本想對他吼,結果生生的把這句話壓在心口。轉身進了臥房。


    ‘混’蛋宙斯西爵,騙子宙斯西爵,他一定說的是假的!故意讓她吃醋,憂心。


    但他不許她多想,為何偏偏放個假消息。


    西爵山豬,你不愛我了嗎?竟用這種玩笑氣她。


    他曾說過,當他玩膩她時,就放她走!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他們兒子都那麽大了。


    一定不是真的,不是……


    這一晚,冷霜凝根本沒睡好,七想八想,忐忑不安。早早醒來,宙斯西爵已不在,‘床’邊留了紙條。


    “不要到處‘亂’走,乖乖等我回來。”


    冷霜凝站到窗口,遠山的薄霧輕輕籠罩著整座莫瑟宮殿,山背後有一縷隱隱的光線探頭,很美的風景。


    她也想出去走走。


    或許能碰到cosmos,還有light,威爾把他帶哪去了。


    踏著鵝卵石‘露’,直接走出別墅,路上有守衛站崗,卻沒有攔截她。


    就連出‘門’時撞擊傭人,也沒阻攔她。


    看來,她還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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