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才走了不遠的路,就發現自己居然漫無目的,隨意而行。-


    莫瑟宮殿裏的每一條路她都不熟悉,以前宙斯西爵把她囚禁在他的別墅裏,不準她隨意出入。


    她千方百計的想著逃跑,找sara帶路,此刻她向四周看去,綠茵茵的草地,漫無邊際,她以前怎麽不記得這兒。


    這是哪?


    她記得她去過海底世界,後‘花’園,獵苑,還記得sara……


    可為什麽她竟然有種久違熟悉的感覺,仿若曾經的自己踏過這片草地,而且不是一個人……


    沒有見到cosmos和light,反而不知不覺中步入了一片樹林,寧靜綠幽的樹林,晨光透過密縫,匝匝閃爍著光芒,篩落了滿地光點。


    右手輕撫著路過的樹身,冷霜凝有種觸電的感覺,又是那麽地懷念,眼前有一副畫麵,她和宙斯西爵騎著棕‘毛’大馬,他擁著她,她輕靠在他肩頭,仰頭俯視著這片世外清淨之地,時光逆轉,他威嚴的眼神睨傲著遠處,卻在收回目光時溫柔寵溺的看著她,“貝拉,累不累?”


    冷霜凝募得驚醒,貝拉?那不是宙斯西爵抱著她,是諾斯西爵與伊莎貝拉同乘一匹馬。


    該死,她的幻念又出現了。


    她連自己怎麽走進這片樹林都忘了,隻是憑感覺,感覺……


    她突地朝隱秘的樹林裏望去,裏麵有一條蜿蜒的石子路,路麵看上去不平坦,但走上去很是輕鬆自在。


    “伊莎貝拉外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總能感覺到你,是你在一直指引我嗎?”冷霜凝突地向空氣發出疑問。


    “外婆,你想讓我看到當年的你,當年的西爵老爺,我看到了,可是我想不通,為什麽你會離開深愛的男人,你知不知道諾斯西爵還在等你……”


    靜謐的樹林裏穿透著她的喊聲,卻沒有人回答,偶爾有鳥兒啾啾的聲音。


    “真的有七世之說嗎?如果你是靈‘女’轉世,那西爵老爺就是西王……外婆,你給他托過夢嗎?他如今已是一個孤獨的老人,外婆,你如果有知,就該好好陪陪他,讓他看你一眼……伊莎貝拉……我求你出來……出來!”


    冷霜凝有些抑製不住的嘶喊,這些年她被惡夢困擾,卷入諾斯西爵和伊莎貝拉的幻境裏,一切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讓她無處遁形,甚至誠惶誠恐。


    “嗖!”眼前一個白影閃動,她猛然抬眸,隻見密集綠茵的樹叢裏沙沙響動。


    是她的喊聲奏效了。


    冷霜凝緩緩靠近,腳步小心翼翼,“你是誰?”


    “斯斯斯……”


    聽著聲音好像是某種摩擦聲。


    感覺到一股‘陰’風,冷霜凝突地頓住腳步,正想後退時,突地一個黑影撲在她身上……


    她跌落在旁邊的樹叢裏,胳膊肘骨猛然刺痛。


    頭上方的黑影籠罩著她的麵容,她緩緩轉眸,但見一個穿著黑袍的人抱著她。而不遠處,正矗立著一頭白老虎,它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四爪在地上胡‘亂’的走動,晶黑大眼充滿了危險和嗜血。


    冷霜凝盯著那老虎,嘴巴動了一下,老虎卻毫無反應。反而張開大口,‘露’出兩顆凶惡的獠牙。


    怎麽會,她天生能和動物溝通,為什麽這頭老虎一點都不明白。


    “趴著別動!”頭頂上方是男人低沉的嗓音,那聲音充滿質感,讓人聽了特別安心。


    冷霜凝盯著黑袍男人,他的黑袍猶如歐洲古世紀帝王秘密訓練的殺手,袍子上自帶帽子,完全遮住了他的臉。他低垂著頭,似乎並不願意麵對人。


    很快起身,轉頭走向那頭凶惡龐大的白老虎。


    “喂,你小心。”冷霜凝護著刺痛的胳膊肘,臥坐著。


    黑袍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白虎的不遠處,白虎瞟著他,在地上刨動了兩下,突地向他飛起龐大的身體……


    “砰!”白虎在黑袍男人的上方驟然落地,龐大沉重的身體結實的掉在樹叢中,兩隻大眼睜著,散著‘迷’離的光線盯著男人。


    男人走過去,輕撫著它頭額上的白‘毛’,白虎漂礫的目光緩緩閉上。


    “它怎麽了?”看上去不像是死了,倒像是睡了。


    冷霜凝抱著胳膊走過來,低眸。那老虎大概有兩米的身長。白‘毛’雪白雪白,猶如冷凜的雪‘毛’。但並不柔軟,看上去有些堅硬。


    “你的手受傷了?”黑袍男人轉眸定格在她的左臂上。


    冷霜凝搖頭,呼了一口氣,“沒事。”


    話音剛落,手臂被人扯起,男人低著頭瞅著,旋即看向他們後麵的石頭。


    原來她的手臂在被他撲救中蹭在了石尖上,那石尖是經過許久的風吹雨打自然而成,鋒利無比。


    她的胳膊肘骨被傷到了。皮‘肉’翻在外麵,血跡斑斑,有些瘮人。


    “別看!”男人低吼。


    因為手臂被他撇著,冷霜凝剛要回頭一瞧,就痛的刺骨。


    “骨頭斷了嗎?”好痛!


    黑袍男人不做聲,快速從‘肥’大的衣袖裏拿出一個‘藥’瓶,“止血止痛。忍著點。”


    “噢……”冷霜凝還未反應,更加刺痛感轉入心窩。


    刺痛令她暈眩,‘胸’口一陣惡心,眼前一黑,撅了過去。


    冷霜凝睜眼瞟著窗口的光線,光線灑脫的掃過整間小木屋。


    木屋簡陋,卻很溫暖舒適。滿是篩下的點點碎光。


    ‘門’吱呀打開,‘挺’拔的身影閃了進來,見她醒了,端起木桌上的水,靠了過來。


    光線驟然被他遮住,她盯著奇怪的黑袍男人,他的臉上帶著半個麵具,帽子深陷,他的臉藏在帽子的黑‘洞’裏。看不清五官。


    她的手臂被架在‘胸’口,包裹的很嚴實,沒有痛感。


    “你的手骨傷了,打著石膏,需要一個月才能恢複。”男人冷沉的聲音。遞給她水。


    冷霜凝右手握著水杯,嗓子幹澀,的確渴了。咕嚕嚕灌下一杯清澈的白水。


    “好甜的水。”仿若清泉甘‘露’。味道極佳。


    “是後山泉水。”男人長臂一伸,探了茶壺過來,又為她倒了一杯。


    “謝謝你救了我。這是哪?你是誰?那頭白虎是這樹林裏的嗎?”冷霜凝想看清他的臉,他卻一直躲避她的眼神。


    好奇怪的男人。


    他是不願見人麽。


    “明天我送你出去。”男人沒有回答她,淡淡的開口。


    “等等……”她見他要走,突地扯住他的衣袖,男人僵住手臂,低眸,“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不餓?”


    她暈了這麽久?


    說到餓,果然胃裏空空的。有點餓的感覺。


    男人推開她的手,“想睡想出去,隨你。”


    說完,他徑直走出了‘門’。不帶一絲溫度。


    呃?這是個冷情的男人吧。為什麽她卻對他很放心,很信任,甚至看著他,有種安心的感覺。


    這感覺似乎曾經有過……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冷霜凝沒有出去,隻是開‘門’,看了‘門’外一眼,還是那片樹林,小屋前後左右都是樹。頭頂上也是被大樹包裹。


    突地,她‘摸’著眼前的桌子,乖乖,原來她住在樹‘洞’裏。木桌是連地紮根的樹凳。就連那張她睡得‘床’也是自然而形。


    仿若童話故事裏的樹妖變成了一個木屋。


    怪不得他讓她隨意,四周全是樹,恐怕她出去,連方向都辨別不了。


    他不怕她逃,她也不想逃。


    那人到底是誰?也是莫瑟宮殿裏的人麽?還有這片奇異的樹林,凶惡的大白虎。


    此刻,宙斯西爵一定在找她吧?他脾氣不好,她一夜未歸,他是否要翻遍莫瑟宮殿?


    冷霜凝盯著桌上的紅燒魚,一盤清涼小綠菜,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頓時垂涎半天。


    “這魚是後山水泉裏的,對你的傷口有好處。吃吧。”男人站在一旁,質感的開口。


    冷霜凝扒拉著米飯,米飯和著魚米的香氣。她募得發現,米飯裏兌了魚湯。而魚‘肉’裏沒有一根刺,卻完好無損的盛在盤子裏。野菜裏放了香油,味道很重。


    她淡漠看了一眼木窗口背對著她的男人。心口狠狠被蟄了一下。


    她吃飽喝足。男人轉身,收拾碗筷而去。


    冷霜凝望著消失在樹林裏的背影,指甲嵌入掌心。


    矗立在窗口的背影久久未動。


    晚上,她以為他還會送飯,結果是一隻猴子敲響了她的木‘門’。


    那隻猴子機靈好動,嗖然穿了進來,放下雙手捧著的餐盤便溜走了。


    晚飯是蘑菇‘雞’湯,依舊是某種野菜,一碗鬆軟的白米飯。


    清澈的泉水入喉,溫暖潤口,她竟不知莫瑟宮殿這座大地牢居然還有如此優雅恬靜,猶如世外桃源的美麗聖地。


    她身上沒帶任何通訊工具。


    在進入宮殿時,身上的所有設備都會被沒收。就連首飾也會被取下。


    明天就是莫瑟國慶日。他說明天送她離開樹林。


    冷霜凝整晚睡的不踏實,夢裏全是熟悉的麵孔,薛軒宇,冷異偉,冷世程,冷丹妮,冷丹‘露’,慕容礪,慕容傾,關長美,東方朔,南宮熔,舒錦兒,雷斯雷格,冷冽,雅各龐蠍……他們都來了,唯獨沒有宙斯西爵……


    她努力的找,問他們每一個人,“宙斯西爵呢?你們有沒有見過宙斯西爵?他怎麽還不來?”


    他從來不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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