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林如雲,托襯著仿若靜逸小城的致遠山莊。(.無彈窗廣告)


    致遠山莊被淡淡的霧氣所籠罩,玉宇亭台、竹橋流水,與普通人居多的城池相比,去了許多煙火氣息。


    與冰雪為衣的山林相比,致遠山莊內要暖和許多,貌似初春。


    此時剛過晌午,日頭中懸晴空。


    致遠山莊當中位置的莊院,乃是莊主佩浩山的居所,此刻佩浩山夫婦都是在一座用以招待的賓客的竹樓內。


    竹樓內布置得十分雅致,熏香輕繞。


    林傑正躺於竹榻上,雙目緊閉,臉色顯得灰敗透著濃重的疲累、鼻間的氣息微弱。


    佩浩山坐於竹榻一旁,國字臉五官端正,氣質沉穩如山,此時麵現凝重雙指按在林傑的腕部。


    在他身側,一位身著月白百褶長裙的女子,眉眼柔美,氣質雍容典雅,正是佩浩山的夫人禾氏。


    此刻秀眉微蹙,輕聲開言,聲音輕柔口音卻是頗為古怪,別有一番韻味,問道“浩山,可查清了根由,這孩子怎麽會如此虛弱,偏又不見傷勢呢”


    佩浩山收回手指,麵現思索之色。


    隨後緩緩開口道“他的髒腑存有傷痕,應是被震裂或是被刺穿的,多是及時服了上等的續命丹藥才勉強保住性命,氣血重虧應是外傷所致,不見一絲傷痕也應是丹藥的緣由”


    又略有不解地說道“林傑此刻的意識太過微弱了,這是因魂魄十分虛弱,可何般的襲擊會傷到魂魄?”


    隨即從腰間百納袋取出一粒紫瑩瑩的丹藥,放入林傑的口中。


    禾氏擔憂地望了林傑一眼,輕聲道“雙親兵解,此變故對他就是大難了,心力交瘁又遭襲擊重傷,仍能堅持到這已是非常難為他了,浩山,林傑得需多久才能痊愈啊”


    佩浩山凝重地搖了搖頭,沉沉開口道“難料,魂魄如此地虛弱,換做其他後天境的修士都可能會斃命”


    禾氏略帶驚色地問道“浩山,你是說他可能就這麽衰弱下去,最後……”


    佩浩山點了點頭,道“髒腑的傷勢倒無礙,服下紫茸丹後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可魂魄的虛弱無法救治啊,也可能睡一陣就醒了”


    這時,就聽竹樓外傳來兩個少女的聲音。(.好看的小說)


    一道清亮聲音略顯慌亂“小姐,您被莊主禁足了,現在還沒到時限呢,莊主就在裏麵呢”


    另一道少女的聲音甚是空靈,嚦嚦鶯語,話音南腔北調卻更添韻味,讓人聞之難忘,語氣滿是活潑俏皮,道“不怕不怕,罰你又不會罰我,咯咯”


    “小姐……”少女的聲音滿是幽怨。


    這時,一片清脆的叮當聲響起,竹門被推開,一位少女水靈靈地大眼睛亂轉,先是探進半個身子,待見到佩浩山夫婦後‘咯咯’一笑。


    隨即吐了下粉嫩的舌尖,才俏生生地走了進來。


    少女身姿頎長,凹凸有致尤為玲瓏,容顏白嫩俏麗煞是清純,尤是一雙大眼睛靈氣十足,仿若會說話一般,瞳仁如最純淨的黑珍珠,長長的睫毛顯得毛絨絨更添可愛。


    所著的服飾更是不同於常見女子。


    著湛藍色百褶裙,銀冠、髻簪、銀珈、耳環、項圈、披肩、項鏈、手鐲、戒指均是銀色,不僅如此,諸多銀飾皆是係著諸多繁瑣的銀鏈、銀鈴,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此般衣著,又為少女添了三分嬌媚。


    林傑對這般衣著並不陌生,因他的那段華夏的記憶中,苗族女子在節日等所著的盛裝與此大致相當。


    少女正是佩浩山之女佩靈兒。


    對於修士而言,尤其是對致遠山莊而言,金銀更多是用作煉器而非女子的飾品,佩靈兒如此著裝,源於其母禾氏來自距此甚是遙遠的異地他鄉,風俗不同,南腔北調的口音也是混合而成,隻不過禾氏極少如此打扮,佩靈兒則日日如此。


    當初也正因為此般衣著與口音,林傑被佩靈兒用茶杯打破了頭。


    見到佩靈兒,佩浩山與禾氏皆是麵現無奈。


    饒是他們皆是靈胎境真人,也對佩靈兒無絲毫的辦法。


    佩浩山倍感頭痛地問道“誰去通知你的,老實交代了”,佩靈兒被禁足一月,若無人通知的話,不會這麽快知曉林傑來到了致遠山莊,他倒要看看,是誰非但未躲佩靈兒遠遠的,還主動送上前去。


    “佩南”佩靈兒很是不仗義地道出名字。


    佩浩山感覺頭又大了一圈,佩家子弟足有千餘數,大部分子弟都還正常,唯獨佩靈兒與佩南是千真萬確的活寶。


    這會兒,佩靈兒走到竹榻旁,很是好奇地打量著沉睡中的林傑,纖手呈捏的姿勢探向林傑的鼻子,禾氏發現及時,無奈地拍打一下,佩靈兒才悻悻地收手。


    語氣古怪地說道“這就是林傑啊,長這麽大了,我還以為他還是這麽高呢”


    言語時,纖手還在飽滿的胸脯前比量一下。


    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麽,很是歡喜地‘咯咯’了起來。


    “林傑受重傷了,你還笑得出來,沒心沒肺!”禾氏嗔怪了一句。


    佩靈兒瞬間收了笑聲,粉唇一嘟,毛絨絨的長長睫毛眨啊眨,一副無辜委屈的模樣,我見猶憐。


    禾氏與佩浩山完全無視,自打佩靈兒發現此招管用後,經常試圖用此來免除責罰,最初二人見此一心軟,也就不去追究,但經常用,他們已能全部防禦住了。


    佩靈兒很快恢複了俏皮的模樣,好奇地問道“林傑是被誰打傷的,什麽時候能醒來啊”,隨即又說“爹,家裏不是還有三粒木心丹嗎,給他服一粒唄,他這麽躺著看得人心裏怪不舒服,爹,要不您讓我下山吧,我去把傷林傑的人抓回來”


    她在前些日突破至先天大成,此時自信十足。


    佩浩山與禾氏連連皺眉。


    木心丹乃是極為珍貴的丹藥,整個致遠山莊不過才三顆,可略增長修士的壽元,關鍵時刻可以吊住性命,但太過珍貴了,禾氏責怪道“又想亂跑是吧,去,立即回房中,否則禁足再加一月”


    “哦”佩靈兒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聲,隨即扭扭噠噠地帶起一番叮當聲離開了閣樓。


    很快兒,兩位少女的談話聲漸漸消失。


    “等吧,寄望這孩子足夠堅強,能熬過這一關”佩浩山夫婦對視一眼,也是離開了竹樓。


    過了不久,兩位十一二歲的稚嫩少年來到閣樓旁,守在門前,百無聊賴地下棋。


    竹樓內很是寧靜、林傑安然深睡,待過了半日,鼻間氣息在增強著,待到了午夜,呼吸脈搏已然恢複了正常,不僅如此,身軀埋藏最深的雜質在緩緩地掘出,周身的經脈緩緩擠出雜質,參雜在筋肉之內,雖未直接由毛孔排出,但修為在逼近著後天大成。


    待到了第二日,佩浩山前來查看時,林傑已然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佩浩山安心下來,取出一顆紫茸丹,放入林傑口中後,便離開了。


    時至晌午。


    “叮叮當當”


    清脆的對碰生很是悅耳,佩靈兒小手背在身後,蹦蹦噠噠地來了,所謂的禁足隻要避開佩浩山與禾氏便可了,其他佩家子弟若敢告狀,那麽告狀子弟的悲慘日子會持續好一段時日。


    此時,守在門前的兩位少年聽到聲音頓時一個激靈。


    愁眉苦臉地剛要說話,可佩靈兒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瞪,頓時讓少年收聲。


    隨即直接推門而入。


    “叮叮當當”


    竹樓內響起了清脆的碰撞聲。


    佩靈兒低著頭,仔細地瞧著林傑,聲音空靈,口音南腔北調,嘀嘀咕咕“像,確實有些像,比小時候俊一些,咯咯,誒,皺眉,敢對本小姐皺眉,哼,見你有傷勢,本小姐先不與你計較了,夠大度吧,你還真是笨啊,還未突破到先天呢,本小姐有得炫耀嘍……”


    待到了第三日。


    林傑開始鼾聲大作,肉身埋藏最深的雜質依舊在掘出,經脈依舊在緩緩打通。


    待到了第十日。


    林傑時而滿臉的悲痛,時而神色猙獰、全身的血筋全然繃起,雙拳攥得咯茲作響,仿若擇人而噬。


    待到了第十三日。


    開始在竹榻上不時地翻身,似乎想要尋找一個更舒適的姿勢。


    第十五日,日上三竿時。


    竹榻上的林傑用手指抓了抓眉梢,吧嗒吧嗒嘴,感覺叮叮當當聲越來越近,其後便是覺得被柔軟的東西捏住了鼻子,剛要用手去打開,心頭一緊,醒了過來。


    未等睜開雙眼,聽到不時的叮當聲,及捏住鼻子的柔軟手指,心頭咯噔一下。


    佩靈兒!


    林傑驟然感覺脖頸僵硬,一時間竟然不敢睜眼。


    心中閃過諸多想法,最後四肢略顯僵硬地翻個身,掙脫了捏住鼻子的手指。


    佩靈兒俏麗容顏如百合綻放一般,卻用小手捂著粉唇,白嫩的臉頰隱著暈紅,艱難地忍住笑聲,另一隻小手則是輕撫飽滿的胸脯,這才逐漸恢複如常,黑珍珠般的瞳仁狡黠地轉動,隨之皺了皺巧鼻,很是無聊地嘀咕道“大懶蟲冬眠還不醒,沒勁!”


    隨之叮叮當當地離開竹樓。


    待聽到關門聲,及叮當聲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林傑才睜開雙眼,僵硬的脖頸緩緩轉動,見閣樓內無人才倏然放鬆,至從被佩靈兒用茶杯打破頭後,林傑就認定日後少與這個嬌蠻的小丫頭打交道才好,否則是自己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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