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侯府過年的一堆雜事,羅敖便亟不可待的趕回了泉清山莊,耐心聽了侍衛和丫鬟的稟告後,羅敖道:“春桃回去伺候,你去領二十大板。”


    侍衛領罰告退,春桃則跟著羅敖一起回了主屋。


    一進屋就看見商仕儒側躺在床榻上休息,燭光下的身影愈發清俊出塵,羅敖連續幾天幾夜趕路的疲憊頓時沒了蹤影。


    見主子揮了揮手,春桃識相的退了下去,羅敖褪了外袍走到塌邊,輕聲道:“我回來了。”


    床榻上的身影一動不動。


    “知道你不痛快,等立春後再暖些,你每日出去我都不攔你,可好?”羅敖深知商仕儒一向淺眠,即使是真入睡了現在也不可能不醒,見他不理會自己,羅敖也不生氣,而是笑眯眯的將商仕儒裹在被子裏,抱著他出了屋子。


    穿過幾個回廊,羅敖抱著商仕儒進了一間頗為簡約的木屋,屋子中央有個熱氣騰騰的池子,池子裏有幾塊被磨的光滑的大石頭,商仕儒閉眼都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感覺到羅敖給彼此褪了衣衫,抱著他小心翼翼的滑進了溫泉,商仕儒依舊沒睜開眼。


    二人泡了一會兒,都出了汗,羅敖見商仕儒平日裏蒼白的皮膚此時透著紅潤,心裏登時就有了想法。


    感覺到羅敖身體的變化,商仕儒一忍再忍,終於裝不了死人了。


    懷裏的人睜開眼睛,也不說話,就那麽皺著眉看著羅敖,羅敖有些把持不住,湊上去吻了吻對方抿著的唇,開始對商仕儒動手動腳,嘴裏不忘說著甜言蜜語。


    “這半個月可把我惦記的不行,整日擔心你在這兒有沒有吃好睡好,身子有沒有養胖些。”


    待摸到商仕儒胸前時,羅敖歎氣,道:“還是沒胖。”


    此時商仕儒腦子裏閃過幾個念頭,都被自己一一否決。


    兩人分別半個月,不管羅敖在侯府這半月裏有沒有別人,自己今晚都逃不了,若是有別人還好,萬一沒有,他憋了半個月的火兒還不都得往自己身上撒?再說這溫泉,這個地方是商仕儒極其厭惡的,那次被羅敖弄到暈在池子裏,之後幾天都下不了床,腦子暈暈乎乎的還像泡在溫泉裏,飯都吃不下。


    拿定了主意,商仕儒突然開口道:“回房。”


    羅敖一愣,隨即有些討好的說道:“再陪我泡一會兒可好?我連著趕了幾天的路,這會兒身上乏的不行。”


    乏的不行?商仕儒心裏說不出的諷刺,冷聲道:“我想回房。”


    商仕儒能主動與自己說話不容易,羅敖也不再堅持,當下就抱著商仕儒出了溫泉,給二人擦幹又穿上衣衫後,用被子裹著商仕儒,抱著他走出了木屋。


    愛伺候人就伺候吧,商仕儒也懶得跟羅敖客氣。


    待走到主屋門口時,商仕儒不經意的瞥了眼門口的侍衛,見其中有個生麵孔便問道:“原來那侍衛呢?”


    羅敖腳步一停。


    那侍衛被問的不知該如何回話,卻又不能不回,隻好硬著頭皮含糊道:“受了點兒小傷,歇著去了……”


    小傷?既是小傷又怎麽會歇著?


    “什麽傷?”商仕儒明知故問。


    這次沒等那侍衛回話,羅敖就抱著商仕儒直接走了進去,腳步明顯快了不少。


    感覺到自己被摔在床榻上,商仕儒暗暗笑了笑,掀開裹著自己的被子坐了起來,開口道:“那侍衛挨板子了?”


    羅敖不語,盯著商仕儒。


    “為什麽挨板子?”商仕儒繼續發問。


    為什麽?因為他碰了不該碰的!


    羅敖見商仕儒竟是為了別的男人才肯與自己多說話,心裏的怒意頓時就上來了。


    “嗬~你也就會這個了~”商仕儒再次出言不遜。


    羅敖終於忍無可忍,撲了上去。


    這就對了,商仕儒心想。


    他寧願被羅敖粗暴對待也不願陪他玩溫柔的合-奸戲碼。你溫柔點就不是強-奸了?還他媽不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強-奸-犯!


    商仕儒也不反抗,就那麽直挺挺的躺著,隨羅敖怎麽玩,反正他都不嫌膩,自己也沒什麽可折騰的,他早就折騰不起了。


    扯開了商仕儒的內衫,羅敖呼吸又粗重了幾分,壓著這具清瘦的身體他就不能自己,更別說他還可以對這個身子為所欲為了。


    跪在床榻上,用一隻手臂攏過修長的雙腿,羅敖憋了半個月的火兒這會兒確實是忍不住了,草草用另一隻手給商仕儒弄了幾下,羅敖扶著自己就衝了進去,動作異常凶猛。


    商仕儒被頂的難受,腰和腿也被掰的生疼,雙手緊緊揪住了身下的褥子,咬牙承受著羅敖的怒火和欲-火。


    羅敖今夜原本是沒想著輕饒商仕儒的,可眼睛不經意間掃到那蜿蜒在白皙皓腕處的醜陋傷疤,他動作一頓,隨即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


    他怎麽能忘了,他差點就失去眼前的珍寶了。


    原本在商仕儒身邊伺候的丫鬟不是春桃,而是一個叫-春英的小丫頭,她年紀和春桃差不多大,人比春桃活潑很多,商仕儒對她的第一印象不錯。


    當然,這個第一印象是商仕儒後來幾天幾夜沒睡仔細回想的。


    那時商仕儒剛被羅敖弄到莊子裏,得知吳大年死後他傷心了一陣,可他很快就顧不得為死去的家仆傷心了,因為他該為自己擔心了。


    羅敖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不然不會守了商仕儒這麽多年還不動手,可一旦心裏那個希望破滅,羅敖也不是個慢性子的人,將商仕儒弄回來的第四天,他就強要了自己覬覦已久的人。


    那日具體的過程商仕儒不願回憶,也好像回憶不起來了,不過被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被自己視為至交好友、良師益友的男人強上,商仕儒真是感覺自己的人生被顛覆了,徹徹底底、毫不留情的顛覆了。


    噩夢當然在繼續,他求助無門,甚至在外界,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沒人知道他被羅敖困在這個避暑山莊裏,更沒人知道他在那個月裏,夜夜被一個男人在夜裏肆意玩弄。


    或許剛開始他還可以當自己被個棍子戳了,樂觀的想著,天無絕人之路,他早晚會逃出去的,他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什麽沒見過?可一個月後,他絕望了,他知道自己再也受不了被羅敖當個鴨子一樣的上了。


    時間,是壓死商仕儒這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知道自己挺不住了。


    那日被羅敖折騰的不輕,商仕儒在喝粥時手一抖,不小心將碗打破了,春英急忙把地麵收拾幹淨,又給商仕儒重新端來一碗粥,見商仕儒難得的喝了不少粥,羅敖也高興,想帶他去莊子的後山轉轉,卻被商仕儒以休息為由拒絕了。


    羅敖也不勉強,吃了飯後就處理事情去了,商仕儒在桌子前坐了許久,後來又吃了不少點心果品,待屋子裏沒人時,他才挪開已經僵硬的腳,從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


    後來發生了什麽,商仕儒其實自己也記不清了,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時的他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抱著必死的決心,用不算鋒利的碎瓷片隻割了自己一下頓時就血流如柱。


    他的記憶到此為止,再醒來時,恍如隔世,他直直的看著屋頂好久,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


    商仕儒直直的看著屋頂,不明白為何又夢到那日的事了,也許在潛意識裏,他是非常自責的。


    他無數次告訴自己,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羅敖,就怪這封建社會的封建奴隸製度,可無論他怎麽騙自己,他依然清晰的記得那日醒來後的情景,春英那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是在自己麵前死的,被人用木頭板子,活活打死。


    昨夜羅敖折騰自己一次就走了,他現在身上並沒感到不適,隻是有些乏力罷了。


    商仕儒坐起來,開始穿床榻邊備好的衣物。


    聽見動靜,春桃走了進來,小心的問道:“公子,奴婢伺候您更衣?”


    她知道每次侯爺回來,特別是侯爺與公子歡好後,公子的脾氣都特別暴躁,她伺候的就越發小心謹慎。


    春桃見商仕儒穿的吃力,便走上前道:“公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說著,手伸向了商仕儒的衣襟。


    “滾!”


    一聲怒喝,商仕儒想也沒想便揮開了春桃湊上來的手,後者一下便撲倒在地。


    按說商仕儒現在的力氣並不大,春桃也就是摔了一下而已,不過也是寸了,春桃額頭一下子磕在塌角處,之後才撲到地上。


    小丫鬟的眉骨處頓時冒了血,眼淚也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商仕儒愣住了,外麵守著的侍衛聽見動靜跑了進來,見春桃坐在地上捂著一隻眼睛,指縫裏不住的流著血,二人也嚇了一跳,不知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春桃被侍衛架走了,商仕儒還在床榻上發呆,想到剛剛自己的作為,商仕儒猛然一驚。


    他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這麽喜怒無常了?


    虧他一直自詡受過文明社會的高等教育,怎麽就變成現在這副嘴臉了?被羅敖折騰又不是被丫鬟折騰,他憑什麽遷怒別人?!憑什麽拿別人撒氣?!裝了幾年公子哥兒還真以為自己長出清傲的骨頭了?!不就是被男人上了麽?!不就是被當成男寵了麽?!至於尋死覓活的麽!


    商仕儒你看看你自己,他媽的沒事找事,矯情!


    羅敖聞訊趕來,見商仕儒坐在床榻呆呆的看著自己,心裏不由一軟。


    將人摟在懷裏,羅敖輕聲道:“沒事,磕了個小口子而已,這會兒已經止了血,上了藥,幾日就好。”


    商仕儒任由羅敖抱著自己,突然問了句:“你什麽時候放過我?”


    感覺摟住自己的手臂一緊,商仕儒又喃喃道:“早晚有一天,我變的連自己都會厭煩,那時候,你就膩了,就會放了我吧?”


    羅敖吸了口氣,忍住怒意,沉聲道:“不會,不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放了你。”


    商仕儒頭靠在羅敖肩上,眼裏一片清明,哪還有呆相?嘴裏卻輕輕‘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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