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經過了,到了未時。[]一品居雖然熱鬧,但平日裏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人去樓空了。都酒足飯飽了,該談的都談好了,自然不會在此地停留。


    除了一些有特別的事發生外,譬如今天,7層樓上的鳳源閣。


    一品居的一幹人等還奇怪,為何今日那7樓的賓客鬧得如此之凶,都沒人去管管,難道隻因為那些都是得罪不起的主?


    東家都得罪不起,這些下人自然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出一點差錯。不管上邊如何折騰,反正是眼觀鼻,鼻觀心,兩耳不聞門內事。


    這個時候,正是梅雨季節,雖說帝都不是江南,但這十來天綿綿細雨是時斷時續,下得令人心煩。


    就算如此,在帝都的大道上,仍有無數的人絡繹不絕,舉著一把把別開生麵的各色油紙傘。從高空望去猶如在大地燦爛的花朵一樣妖豔。


    就在這些人當中,就在一品居樓下,卻有那麽一個人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地踱著步,焦急地看著遠方,引得來往的行人都不自覺地看了他一眼。他也絲毫不以為意,渾不覺自己行為有多麽的怪異。


    朱誌海現在是沒臉回去了,他就隻盼著大救星快來,挽回自己的麵子。


    好不容易,朱誌海聽到前方一陣兵荒馬亂,心裏的一塊大石方才落了下來,他還真怕這位不來了,那今日臉可丟大了。


    韓堯,兵部左侍郎之孫。左侍郎可是二品大員,韓堯在帝都紈絝中也算大哥級人物了。[.超多好看小說]不過韓堯今兒可不高興,那朱家的小子要自己這個當大哥的為他出頭,這沒啥說的,誰叫自己是大哥呢。


    韓堯這一幫子紈絝本以為隻要楊風出馬,什麽事擺不平啊?那楊風的爹,官不大,手下可是有實權的,哪個不開眼的人要是得罪了他,抓到牢裏,脫層皮出來都算是好的。


    因此,韓堯和幾個小紈絝本正在茶樓聽說書,正聽到高潮處,就被人破了興致。那朱誌海派人來說,楊風臨時有事來不了,要請大哥出麵救救場了。


    一幹人等直呼晦氣,差了砸了酒樓,韓堯率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就直奔一品居而來。


    要說,就憑那朱誌海根本就沒那麵子請得動韓堯。這不被人壞了興致,憋了一肚子火嘛。韓堯親自出麵,打算教訓教訓那些不長眼的家夥。


    而朱誌海還是耍了點心機,沒說那楊風是因為他二叔而落荒而逃,隻說他有事來不了。朱誌海怕這韓堯又派誰來,萬一又撞到什麽親戚,那真是丟臉就丟大發了。


    如果,他老老實實地把雅間內的情況說了,以韓堯的見識,怎麽會猜不到是哪些人呢?今兒,是注定了是朱家的災日,出門前沒看黃曆啊!


    朱誌海一見韓堯,遠遠地就迎了過去,把自己手中的傘伸過去給打著,恭恭敬敬地行禮,“老大。”


    “嗯。”韓堯應了聲,這朱誌海平日裏挺機靈,雖然家世不好,但也混得左右逢源,不然也不可能拜了自己當大哥。


    鴻臚寺少卿和朱誌文關係最好,其子趙子然和朱誌海平日也走得最近。拜韓堯為大哥,也是趙子然引薦的。朱誌海有事,就是他趙子然的事。


    “到底什麽事,還得勞動大哥出麵?”趙子然一旁給朱誌海使個顏色,朱誌海正待解說一番。


    韓堯擺擺手,“算了,人都到了,進去再說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家大人物,還能翻了天了。”


    殿前侍衛步軍統領之子的許澤,也算是行伍出身,脾氣火爆,今日聽說大哥才收的小弟受人欺負,那還得了?


    紈絝們最在意什麽?麵子,朱誌海已經抬出了大哥韓堯的名頭,對方居然如此托大不給麵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哥,??率裁矗??プ崴?牽?獻有睦鎿?鎰嘔鵡亍!泵壞群?3鏨??碓笠桓鋈司妥囈?艘黃肪印?p>韓堯笑著搖搖頭,招呼著眾人也一窩蜂地走了進去。韓堯一邊走還一邊奇怪,今兒自己這幫人擺明了是來鬧事的,怎麽一品居沒人出來管管?這不像他們作風啊!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7樓鳳源閣門前,這下朱誌海的腰板硬了起來,等韓堯點頭示意後,上前就是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既然剛才,我在你們幾個麵前損了麵子,那就別怪我不給你們麵子了。都撕破臉皮了,還客氣幹啥?再說,萬事有自己大哥罩著不是,怕誰啊!


    朱誌海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的一幹人等,雙手叉腰,“我大哥來了,小子們,想死是吧?今日就讓你們知道死字怎麽寫的。”


    出場禮還算不錯,韓堯很滿意,右手拿著折扇,輕輕地在左手敲打著,他可是大哥,得有點風度不是,兩國交兵還得客客氣氣地下戰書呢。


    “我說,這是哪家的小子啊,如此不給我家小弟的麵子。我韓堯今兒特地來拜會拜會。”


    紈絝們的出場白,通常如此。如果互不相識,得首先報報家門,免得大水衝了龍王廟。另一方麵也是讓對方知道自己來頭,惹不起就識相點。當然,如果對方還不理會,就說明對方有和自己掰掰手腕的本錢,自己也會掂量掂量。


    “有請大哥。”朱誌海身形往裏一讓,一躬到底。


    “這是誰家的小子如此不懂禮,不懂自報家門嗎?”首先進去的不是韓堯,而是許澤,已方已經報了身份,可裏麵的人似乎沒在意。


    韓堯也是冷哼一聲,領著人也衝了進去,既然對方不識相,那麽自己也不用給對方麵子,這帝都還真沒幾個韓堯怕的人。


    不過,韓堯奇怪地是,許澤剛一進門,身形就僵在了那裏。


    趙子然在一邊直咋呼,看著門前有個放花瓶的小圓桌,順手就把花瓶撈了起來,“哐當”一聲砸在地上,舉起小圓桌就要砸過去,“找死是吧,也不打聽打聽我們的名號。”


    以趙子然所想,他這聲出後,就應該是幾個大小紈絝們開始動手了。


    不過,還沒等他的小圓桌砸過去,就看見那首先衝進去的許澤,一臉哈巴狗樣的跑到一個禿子麵子點頭哈腰。


    而大哥韓堯呢,臉上肌肉一陣戰栗,艱難地從口中說了兩個字,差點沒把趙子然嚇死。


    “老…大。”


    “嗡”的一聲,趙子然蒙了,這才放下小圓桌,仔細看了看房間裏的人。


    胖子張顯,猴子羅成棟,禿子周剛…還有那薑家少爺,帝都四大害全齊了。


    韓堯此時已經屁顛屁顛地跑到胖子麵前,恭恭敬敬地敬了三杯酒,“我說老大啊,今兒什麽事還得勞煩您出馬啊!”


    韓堯的老子的老子是兵部左侍郎,二品大員。但胖子的爺爺正是他老子的老子的頂頭上司,兵部尚書外加百勝侯的侯爵,世襲罔替。兵部尚書隻是一品,但兵部尚書外加百勝侯就不是一般的官員了。一般來說,各個帝國有爵位在身的人,都不會有其他的官職,有的也不會有實權。而隴海帝國立國不久,這種大員還有幾位。


    趙子然也是機靈,幾個箭步就跑到猴子那裏,點頭哈腰,陪著笑臉道:“老大,今兒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猴子瞅了他一眼,“我說趙兄啊,你今兒是長本事了啊!當我的麵還會摔花瓶,扔桌子了啊?”


    趙子然那個一臉無辜啊,哭喪著臉,“老大啊,我不知道是您啊!要知道是您在這兒,打死我也不來啊!”


    “啪啪!”趙子然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嘴巴,“瞧這張破嘴,要早知道您在這兒,我老早就來這裏恭候老大了。”


    餘下的還有幾個小紈絝,也是各找各主,老大老大地叫得那個親熱,讓朱家幾爺子的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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