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衝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伊百合的腳受傷了,藤南川正在幫她上藥止血。(.無彈窗廣告)


    言澤寺神情一緊,立即加入幫忙。


    正巧這時候colk開車過來,兩個男人一起將伊百合抱上車,去了醫院。


    外科醫生給伊百合傷口縫了好幾針,血終於是止住了,不過因為傷口太深,怕發炎感染,還需要留院再觀察幾天。


    伊百合腳上纏了厚厚的紗布,輕易動彈不得,隻能半躺在病床上。


    藤南川體貼的在她身後添了一個枕頭,他坐在床邊,俊偉的身軀為了遷就她,而微微地俯下,狹長的鳳眸衍生出一抹溫柔,輕聲問:“想吃點什麽?”


    伊百合這會確實是餓了,早餐本來就沒吃,剛才出了那麽大的意外,血也流了不少。


    “隨便吧。”她隻覺得傷口很痛,也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


    藤南川立即派人給她買來她最愛的慕斯蛋糕,還配有一杯溫熱的牛奶,一並遞到她的麵前。


    “早餐不吃會胃疼的!”藤南川磁性的嗓音裏,透著一絲關切。


    伊百合點點頭,用小叉子舀了一小口放在嘴裏,軟綿綿的,帶著水果的清香氣,甜意由舌尖蔓延開來,感覺身形都柔和了起來,傷口也不那麽疼了。


    “下次要小心一點,吃完後睡一覺,等傷口愈合了,就沒那麽痛了!”藤南川伸出手,覆上她嫩滑的臉頰,手心裏貼著她的肌膚,光滑如嬰兒一般,他輕輕頓了頓,才緩緩收回了手。


    伊百合如蝶翼般長而卷翹的睫,輕輕眨了眨,填飽肚子後便躺了下來。


    她這一覺睡得很漫長,因為感到腳上的傷口劇痛,所以下意識的不想醒來。


    醫院裏除了有醫生護士照顧,藤南川跟言澤寺也是輪流守著她。


    “百合,你還好嗎?”伊百合昏昏沉沉的醒來,朦朧的意識中,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


    她睜開眼,發現言澤寺正坐在她的床邊。


    “寺?”伊百合張口喚他的名字,卻發現嗓音沙啞的厲害,喉嚨裏也灼燒起來。


    “你發燒了,別動!”注意到伊百合的難受,言澤寺眼裏溢滿了心疼跟擔憂,他伸手替她掖好被褥,將她的劉海撥向一邊,露出她嬌媚的瓜子臉。


    伊百合上次感冒本就沒好全,又照顧他了一個星期,這下腳劃傷了口子,引起傷口發炎,高燒不退。


    她隻覺得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閉上雙眼,睫毛輕輕地顫著,鼻翼間沁出的呼吸,淡淡地,映出一抹炙燙。


    言澤寺伸手撫上她的額,滾燙的溫度,直直地撞進他的掌心。


    他拿了一張方巾和一杯子冰塊,敷在她的額頭上,靜靜地,在一旁照顧她。


    不知過了多久,伊百合似有意識的醒來,手上打著吊針,腳上包紮著繃帶,燒已經退了,隻是全身虛軟無力。


    “寺,謝謝你!”她咧起幹裂的嘴角,朝正在削蘋果的言澤寺笑著感謝道。


    連續高燒,她掛了好幾瓶水,剛才醒來後,言澤寺喂她喝了一些清淡的清粥,才剛喝完,又給她削蘋果。


    “傻瓜,你是我老婆嘛,謝什麽!”言澤寺邪挑眉打趣道,將切好的蘋果擺在淺盤裏,繞過床尾,走到床邊,將托盤放在了床榻旁的滑動小茶幾上。


    伊百合用小叉子叉起一塊蘋果,放在嘴裏,即使沒有餓的感覺,仍舊張嘴咬了一口,蘋果的甜到了嘴邊卻成了酸苦,卻依舊彎著嘴,吞咽下整塊蘋果。


    “要是沒有你,我一定會死掉。”伊百合眨了眨迷蒙的大眼睛,虛弱的說。


    “傻瓜,今天說的怎麽都是傻話!再這麽說,我都……”言澤寺在一旁打趣道,臉在笑,心卻為伊百合臉上的脆弱蒼白而心疼。


    她說的什麽話。


    她死了。


    他也會一起陪著她一起死。


    絕不會獨活!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伊百合尷尬地笑了笑,眼角落在了一旁床頭櫃上的時鍾,小小的,指針指在了正午十二點的方向。


    “隻要你好好養身體,等腳傷痊愈了就可以出院了。”言澤寺寬慰道。


    伊百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腳底也受傷了,她發燒了好幾天,又睡了幾天,現在已經沒知覺了。


    不過還要等傷口愈合拆線,所以還要在醫院裏住上一段時間。


    望著病床前言澤寺,俊逸的臉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伊百合拉了拉他的手說:“寺,你回去休息吧,昨晚又守了我一夜!”


    “沒事,我還頂得住,等川來了我再走!”言澤寺朝她笑笑,不放心道。


    這段時間都是他跟藤南川輪流給伊百合守夜,一個人陪她晚上,另一個人就陪她白天,一個晚上一個白天,兩個人就這麽輪著來。


    交給下麵的傭人或看護,他們也不放心,所以就約定了這樣輪流守護著她。


    隻是他們倆除了陪她之外,都有公事要忙。


    有時候熬了一夜在醫院裏守著伊百合,第二天還要繼續工作上班。


    若是白天來醫院裏陪她,也會帶上電腦跟文件,一邊照料她,一邊辦公。


    這樣連續幾天下來,雖然是兩個身體硬朗的男人,但也免不了有些疲憊困倦。


    伊百合知道他們都辛苦了,勸他又不肯走。


    隻好佯裝生氣,丟下言澤寺的手,撇向一邊:“你不回去好好休息,以後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你在這裏先睡會,我回去洗個澡,晚上再來看你。”言澤寺抵不過她的倔強,答應道。


    伊百合才終於轉過頭來,笑著點點頭,看著他走出了病房,眼裏劃過一抹複雜。


    這樣的言澤寺,讓她如何狠下心來對付他?


    曾經她以為,自己後半輩子活著的意義,就剩下報仇了。


    她以為她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們,更加不可能放棄以前的仇恨。


    可是如今他們這樣無微不至的照料她,讓她既是意外,又是矛盾,


    難道真的要這樣繼續下去,和他們在一起?還是應該離開,為了曾經的仇恨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病房裏。


    白皙的牆壁,深藍色的窗簾。


    夾雜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四周,氤氳而起的一抹抹冷寂的孤獨。


    病床上,伊百合靠在搖高的床靠上,原本冰涼堅硬的白牆壁被加進了兩個大大軟軟的靠枕,舒適而顯而易見。


    她纖長的手指,泛著蒼白的幹淨,輕輕翻動著書頁,不時抬頭望一眼窗外層疊的雲朵。


    視線久久地停留在窗際外的那一片,灰蒙蒙的,仿佛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徽章,微微出神。


    看了許久之後,伊百合抿緊了嘴唇,緊緊閉上了眼睛。


    鑲嵌在眼瞼上的睫,長而卷翹,如同兩把漂亮的小刷子,有著黑密的小毛,彎卷的弧度自然中帶著嫵媚。


    “開飯了,百合。”


    一聲磁性的嗓音,在門邊響起,牽動著病床上的纖細身影,伊百合緩緩睜開眼,視線緊緊地鎖著那抹妖孽的頎長身影,從門口走進。


    淡淡地閉了閉眼,嬌嫩的唇裂出幾條幹裂的縫隙,卻漸漸地抿起。


    很想開口叫他不需要每天都親自給她準備飯菜,也不需要刻意拉近與她的距離,他們不可能,真的不可能的。


    但伊百合垂在身側的左手,卻緊緊抓緊了純白色的床單。


    一句抗議,終究沒有說出口。


    “吃午飯了,今天有你最喜歡吃的番茄意大利麵。”藤南川嫻熟地將手中的袋子放在了圓桌上,拆開來,修長的手指在飛舞著。


    伊百合隻覺得眼睛看的有點花,撇開了視線,輕輕的閉了閉。


    “怎麽了?還不舒服嗎?”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一抹溫暖的觸碰直直地出現在她的額頭上,隔著淺淺地劉海,她仿佛感覺到,這隻修長的手指仿佛貼著的不是她的額,而是她跳動的心髒。


    伊百合輕輕閉了閉呼吸,將突然起伏的心跳壓下。


    不想再去回應他的任何感情,也不想再對他的任何舉動有感覺。


    藤南川跟言澤寺不一樣,寺是單身,他們男歡女愛想怎麽樣都可以。


    可是藤南川卻不同,他已經有alizee了,就算對她再好,她也隻能把他當做哥哥。


    “沒事。”伊百合張了張嘴,發覺聲音有些幹渴而變得很嘶啞,不著痕跡地撇開了頭,躲過了那溫暖近似於滾燙的觸碰。


    這一舉動,被藤南川盡數收進了眼底,他並未言語,手掌騰空在半空中,有些尷尬,淡淡勾起了薄唇,玫瑰色的薄唇輕輕一抿,他不露痕跡地握成了拳,垂在了身側。


    “吃飯吧。”藤南川直起身子,將可移動的小餐桌移了過來,筆直修長的雙腿襯托出他的身材更加偉岸挺拔。


    他今天穿了一身範思哲的斜紋銀灰西服,在筆挺的西褲包裹下,那雙修長筆直的雙腿有著完美的魅惑,透露著無盡的貴族氣息。


    “恩,謝謝。”伊百合不想欠他什麽,但好像從一開始,就不自覺地總是與他牽扯不清。


    她在想,她是不是真的被上天詛咒了,注定了和麵前的這個男子一定會有聯係,即使隔了這麽多年,兩人還是會產生一段淵源。


    伊百合靜靜地接過藤南川遞過來的筷子,不鏽鋼的銀色筷子,被仔細地擦拭過,從幹淨的紋理上便能看出他的細心。


    伊百合是個刀叉白,從小到大,使用起刀叉來總是不那麽順手。


    所以她一個人的時候,很少去吃西餐,不過藤南川是西方人,跟他在一起她總免不了要陪他吃幾頓西餐。


    而藤南川總是眯了眯狹長的鳳眸,玫瑰色的薄唇揚起漂亮的弧度,讓她沉浸在他的俊美之中,等反應過來時,卻見他正將一盤已然切好的牛排放在了她的麵前。


    伊百合還記得,他的手指很修長,握著刀叉的時候,骨節會輕輕地泛起一抹青白色,不似蒼白的那般無味,而是漂亮近似於清透的光澤。


    想到這裏,她輕輕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氣,現在還想這些幹什麽呢?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伊百合低垂下腦袋,一雙嫵媚靈動的大眼睛,卻怔愣地注視著麵前的移動小餐桌上,正仔細地擺放著一盤賣相極佳的意大利麵。


    有好吃的番茄醬,光是那迷人的色澤,如橘紅色的斜暮灑落在地表上的痕跡。


    這是?


    伊百合舉起筷子,夾了一小戳,放進嘴裏,細細的咀嚼。


    直到,吞咽進喉嚨之中。


    她淡淡地抿進了嘴唇,在某人近似逼視的目光中,一口一口急急的吃掉了青花瓷模樣的淺盤中所有的意大利麵。


    清爽可口,甜而不膩,酸澀中夾雜著麵條的清香。


    充滿了齒英之間,挑逗著舌尖的味蕾,留下了無盡的餘味。


    “好吃麽?”藤南川的心情很好,眼疾手快地將一切都收拾幹淨,一如他潔癖的輕微嗜好。


    見伊百合吃的有滋有味,他俊美的臉龐上,霎時間變得春光明媚起來。


    伊百合故意撇開臉,不去看他,她怎麽可能吃不出他的手藝。


    從麵條的賣相,到入口的第一口感,她已經知道了,這是他親手做的意大利麵。


    她極為熟悉的味道,小時候她最愛吃的就是藤哥哥做的意大利麵,跟單哥哥做的牛排。


    那都是她的最愛,隻可惜他們實在太忙了,做得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讓她回味無窮。


    這幾天她在醫院裏的飲食,都是藤南川親自準備的。


    她能吃出是他的手藝,可是卻無法再像小時候一樣,回他一個幹淨明媚的笑容。


    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像小時候那麽單純、純粹。


    “我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吧?”伊百合實在覺得沒話題可聊,何況某人的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她,隻好重複剛才問言澤寺的問題。[]


    “你的身子很弱,別老是想著出院,好好地放寬心,調養身子要緊。”藤南川轉移開目光,收拾碗筷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但修長的手指很快又繼續忙了起來。


    收拾好了一切,他有些緩慢地移步到了一旁的灰色短沙發前,拿過茶幾上的水果刀,並拿起一個長相頗誘人的紅蘋果,開始仔細地削皮。


    “你們都這麽說,不過我覺得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伊百合不相信,“你看,我的腳已經可以動了。”


    她抬了抬受傷的那隻腳,想要讓他見識下她的康複情況。


    “是麽?”藤南川的效率一向很快,他淺笑著,薄唇勾出的弧度讓伊百合覺得那是在竊笑。


    不滿的嘟了嘟嘴,她撇向一邊,卻見一個精致的水果盤擺放在自己的麵前,一塊塊漂亮的蘋果派,有著好看的色澤,白白胖胖的,憨厚可笑的樣子。


    “吃吧,也許吃了,會有像這樣子的強健。”藤南川挽起袖子,昂貴的範思哲襯衫有著好看的紋理,單色,露出白皙的手臂。


    伊百合視線瞥了一眼水果盤裏的蘋果,淡淡的撇了撇唇,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剛才寺已經削過一個給我吃了,我一個人吃不了兩個蘋果!”


    她意有所指的說。


    藤南川幽藍色的眸子裏迸發出一道精光,他笑了笑說:“寺削給你的,是他的,我這份是我的!不一樣的!”


    “怎麽不一樣?不都是蘋果嗎?我的肚子隻夠吃一個蘋果,所以我隻要一個就夠了!”伊百合再次推卻,嘴角漾起魅惑人心的淺笑。


    她的意思是在告訴他,她已經有言澤寺了,現在她有他一個人已經夠了,不可能兩個人都要。


    “我把水果盤放在這裏,你待會想吃的時候,就拿過來吃!”藤南川也沒有跟她生氣:“雖然你已經吃了一個蘋果了,但不代表你等會不想吃,我把這個蘋果放在這,等你想吃的時候就拿起來吃。”


    他的意思也是在告訴她,無論發生任何事,他都會一直等她。


    也許她覺得現在身邊有一個言澤寺已經夠了,但將來未必不會改變主意。


    伊百合拿起手邊的雜誌閱讀,不再理會他,卻沒有注意到,藤南川那雙墨藍色的深眸裏,流露出一抹黯黑的深邃,仿佛夾雜著細細的痛心。


    “藤哥哥,你為什麽突然來玻璃別墅?”過了一會,伊百合又突然放下雜誌,抬起頭來問道。


    她覺得有些話必須要跟他說清楚才行。


    藤南川臉上帶著深邃的笑意,望著她,聲音低沉:“你知道原因的。”


    “我怎麽知道?!”伊百合別開臉去,逃避他灼熱的視線。


    藤南川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斂去了所有的情緒,一雙墨藍色幽深的眸子,柔情似水,“百合,你懂我的意思。我曾經對你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假的,我會是守護你一生的人,我會給你全天下最多的幸福,我會是最愛你的人。百合,你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你不用立刻就愛上我,但是你要允許我愛你。讓我守護在你的身邊,讓我來給你幸福。我知道經過以前的事情,你現在對男人已經沒有信任,可是這一次,請相信我,嚐試著相信我一次,我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答應我,跟我回去,做藤家的女主人吧!”


    伊百合被他說得有些懵,挑了挑眉,詫異的問:“藤家的女主人,不是已經有alizee了嗎?藤哥哥,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當任何女人替身的!”


    她承認自己一開始答應他,做alizee的替身確實有些新鮮感,而且對於羅斯藤家族究竟是個怎麽樣子,她也很好奇。


    可是她畢竟還是有人格尊嚴的,就算伊家已經不複以前的輝煌,她伊百合要嫁人也要嫁得風風光光的,怎麽能當別的女人的替身呢?


    這種事情她是絕不會答應的,她不認為自己就比alizee差。


    “沒有別人,藤家的女主人一直是你,百合,難道你以為我會娶別人嗎?”藤南川搖搖頭,語氣有些急切,俊臉隱在強烈的光線下,看不清晰。


    但,卻能夠仔細地看清楚,那剛毅的棱角中,露出的執著與矛盾。


    “藤哥哥,你說什麽?”伊百合麵色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藤南川抿了抿唇,藍灰色的深眸直直的看入她的眼,歎了口氣,終於開口對她說:“百合,我承認我欺騙了你,其實alizee根本沒有失蹤,我已經放她自由了。她一直以來都不想做這個拉克希米家族的繼承人,從小積鬱成病,再加上dn因為失去了家族掌權人的位置後,一度失心瘋,我答應alizee放他們父女倆平安離開,但是她必須陪我演一場戲。”


    “演戲?你跟alizee結婚是在演戲?”伊百合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她以為他一直以來都是在跟她演戲,沒想到連她一直以來扮演的alizee都是戲子。


    “是的,我跟alizee其實根本沒有注冊,隻是對外界宣布結婚而已,我邀請你來法國,是想跟你結婚的,因為羅斯藤家族跟拉克希米家族的婚禮勢在必行,我必須要舉行一場婚禮,但是這場婚禮的新娘,我選擇的是我心愛的女人,而不是alizee。百合,你一直以來都沒有做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藤家的少奶奶,我的新娘,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你!”藤南川深情款款,一雙藍色的瞳仁發出璀璨的寶石光芒,奪目的閃耀。


    伊百合聞言,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她抬起頭來,呆呆的望著他,質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欺騙我?讓我以為自己是alizee的替身這麽久?”


    “百合,如果我不這麽跟你說,你會心甘情願的跟我去教堂舉行婚禮嗎?我了解你,也知道你不會答應嫁給我,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是那場婚禮後,你已經是羅斯藤家族的女主人了,這已經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你現在,隻要你跟我再去注冊一下,從法律上確認我們的關係,我們以後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藤南川嘴角上揚,眼裏充斥著對未來美好的向往。


    “不!”伊百合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離,義正言辭的搖頭對他說道:“藤哥哥,既然你那麽了解我,又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彎子強迫我嫁給你呢?你能給我的,我已經要不起。而你要的,我永遠給不了。這樣的婚姻,有也似無,那麽就不如沒有。我這樣的女人,和你這樣優秀的男人,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何必強行拉扯到一起呢?你的家族絕對容不下我,而我也厭倦了豪門的生活。我們從來都沒有合適過。”


    他要的是她的愛情,可惜如今她千瘡百孔的心,早已愛不上任何人了。


    她可以給他她的身體,可是他要的偏偏不僅如此。


    他們如此不合適的兩個人,強行牽扯到婚姻中,隻會讓大家都累。


    “如果連家族裏人的阻礙我都擺不平的話,我就不是個男人!我就不配娶你!百合,我知道我母親之前給了你很多的難堪,但是請你相信我,既然我敢說娶你,我就一定能夠做到!要是連一點困難都戰勝不了,那麽我憑什麽給你幸福?你根本就不需要顧忌那麽許多!還是這根本就是你的借口?你就那麽討厭我?”藤南川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不放過她眼裏的任何一個神色。


    “藤哥哥,我累了……想睡覺,這件事以後再說。”伊百合慌張的想要逃避,藤南川給她的這個意外答案,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需要時間好好消化。


    藤南川歎了口氣:“好,既然你累了,那我們就改天再說吧。”


    他知道不能逼她太緊,否則以伊百合的個性,隻會離他越來越遠。


    窗外,火辣的太陽,在天際掛的熱烈。


    醫院裏,vip病房中心樓下。


    驕陽炙烤著大地,蒸發出騰騰的熱氣,撲騰在迷離的空氣中,遊離,婆娑。


    女人,帶著一頂棒球帽,帽簷壓得極低,遮蓋住她的五官,隻露出幹裂的唇。


    沈清昕一身偽裝的長布白衫,襯得纖細的身影愈發的遊離,似漂浮在世間的一縷孤魂。


    冷!


    冷得詭異!


    女人冷冷的抬頭,視線狠戾的鎖在八樓,正中心的那扇窗戶。


    冷冽十分。


    冷得有所可怕。


    八樓那扇窗戶,揚起墨蘭色的淡淡紗簾,勾起暖暖的涼涼的幾絲繾綣。


    一抹嫵媚清冷的身影,走過窗前,腳上綁著白色的繃帶,纏繞開來。


    卷曲的棕發,閑散的隨風揚起。


    伊百合剛想上廁所,便自己拄著拐杖下了病床,卻在經過窗口時,被身後伸出的一隻大掌拉住了手腕。


    “我扶你去!”藤南川輕啟薄唇,眸中劃過一抹堅定的擔憂。


    伊百合聲音無波,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別耍脾氣了。”藤南川如雕塑的俊臉,隱約有些黯淡,唇瓣勾起一抹淡淡的疲意。


    伊百合抬眸,目光裏沒有任何的情愫,鎖在他緊鎖的劍眉上,擠出淺淺的褶痕。


    “我隻是傷著一隻腳,用一根拐杖就能走!”她堅持著,從他身邊走過,欲要繞過他。


    藤南川卻不讓,兩人開始在窗台上糾纏,從樓下恰好可以看到這一幕。


    沈清昕眼裏迅速的劃過一抹嫉恨。


    伊百合,竟然搶走了她心愛的男人!害得她被藤南川趕了出去,她絕不會放過她!


    “好好休息,知道嗎?”樓上病房裏,藤南川一雙修長的手,從伊百合的纖腰處穿過,輕柔將她攬進懷裏,堅挺的下頜輕貼上她細軟的發絲,卷起一道道漣漪。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如沐春風般,劃過絲絲的儒雅與輕柔。


    伊百合順勢依在他的身上,呼吸著他胸膛裏散發出的淡淡青草香,靜靜的不語。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站了一會,藤南川突然將伊百合抱了起來,帶她去了洗手間之後,又將她抱回到病床上。


    “公司有急事,我必須要回去一趟,很快回來。”藤南川接到一個電話後,轉過頭來對她說。


    “恩,你快去吧。”伊百合淡淡的彎起嘴角,點點頭。


    藤南川在她額頭上落上輕柔的一吻,轉身離開了病房裏。


    望著那道欣長的身影越走越遠,伊百合低下頭來,翻閱手邊的雜誌。


    突然聽見,病房的門把輕輕轉動的聲音。


    他又回來了?


    “是忘記帶什麽東西了嗎?”伊百合抬起頭來,卻錯愕的對上了一雙憎恨的眼眸。


    “是你?!”


    “嗬,伊百合,很意外嗎?不是他,卻是我!是我來找你!”沈清昕手裏拿著一瓶開封的藥瓶,神情癲狂的看著伊百合。


    “沈秘書,是藤哥哥要你來的?”伊百合冷眼看向一身白衣的沈清昕。


    這個女人平日裏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憐,恨不得隨時隨地地勾引男人。今天卻意外的穿著一件幽靈似的白衣,神情也怪怪的,一定有問題。


    伊百合清冷的視線,瞥見她手裏拿著的那瓶類似藥瓶的古咖啡色瓶子。


    細小的一隻,瓶口冒著濃濃的白煙,像是蘊含著別樣的深邃。


    瓶子裏裝的是什麽呢?憑她的直覺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伊百合眯起眼眸,不著痕跡的淺笑,而身子卻稍稍向旁邊傾斜,摸到身後的架子,不鏽鋼金屬材質。


    “怎麽不說話了?”她心有餘悸的問,視線卻對上沈清昕幾乎紅腫的眼,愈加感覺到了一絲詭異,“你不是藤哥哥派來的麽?”


    沈清昕在藤南川身邊的這些年,一直視她為“情敵”。


    如果不是藤南川派她來照顧她的,而是她趁著藤南川離開偷偷跑進來的,她現在腿腳不便,她想幹什麽?趁機報複她嗎?


    “嗬,伊百合,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可以代替alizee入住藤家?你不就是有一張狐狸精的臉蛋嗎?這雙媚眼整天的勾引男人,到處放電,你等著吧,等到他玩膩了你,就把你一腳踹開了!”沈清昕麵目可憎,咬唇狠狠的叫道,蒼白的臉,似即將如泡沫一般,破裂,消失。


    伊百合聽了後隻覺得無語,怎麽這個女人難道覺得當別人的替身很榮耀嗎?雖然藤南川已經告訴了她實情,她並沒有做任何人的替身,可是這個沈秘書卻好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她不是連她做了alizee的替身,能嫁入藤家這種事也嫉妒吧?


    伊百合嘴角劃過一抹諷刺,一字一句的冷嘲道:“沈秘書,做女人做到你這個份上,我都替你可憐。不但沒了尊嚴,還丟了內涵,不就是被男人甩了嗎?你至於嗎?”


    “說得倒輕巧,怎麽沒見他甩你啊?”沈清昕握緊了手裏的瓶子,惡狠狠的瞪向她。


    伊百合好笑的挑眉,毫不猶豫的回道:“這還不簡單,因為我沒你那麽犯賤!主動倒貼的女人,有哪個男人會要?藤哥哥如果不要你,也是因為你自己倒貼的太明顯了,是男人都會倒足了胃口,與我無關,你來找我也沒有用!”


    她可不想被一個瘋女人纏上,藤南川選擇跟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這個女人能不能不要一副失戀了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樣?


    她敢打賭,就算沒有她,藤南川也絕不會選擇她的。


    沈清昕厲眸中劃過一絲狠戾,直直的射向伊百合。


    就是這個女人,讓她心愛的男人牽腸掛肚,把他的心狠狠的占據。


    不管她用什麽方法,藤南川的眼裏始終容不下她的位置,這一切全是她害得!


    沈清昕越想越氣,蒼白幹裂的唇,即使塗抹著鮮豔的紅色口紅,卻依舊沒有半點血色,緊緊的咬住,眼眸裏射出狠戾的目光。


    五年前,第一眼,她就愛上了他――藤南川,這個完美無缺的男人。


    她想盡一切辦法勾引他,耍盡心計的接近他,終於讓她做到了秘書助理這個職位。


    她以為隻要能嫁給他,她就能嫁入豪門,麻雀變鳳凰,躋身上流社會,成為人人羨慕的藤家少奶奶。


    這一計劃本來就快要實現了,是她跟alizee的父親dn上床,給他下藥,讓他成了失心瘋;是她將alizee趕走的;也是她告訴alizee其實藤南川根本就不想要跟她結婚,她想要保住她爸爸的命,就必須主動放棄藤家少奶奶的位置,悄然離開。


    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他,因為藤南川告訴她,隻要alizee一走,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結果呢,她違心的勾引了dn,又設計陷害他跟alizee離開,滿心歡喜的以為藤南川在婚禮那天娶的女人是自己,誰知道伊百合竟然突然來到法國,就這樣奪走了她所有的勞動成果。


    藤南川除了命colk滿足她的一切奢侈消費,給了她一大筆錢之外,根本就沒有給她她想要的他。


    她為了別人做嫁衣就算了,如今藤南川竟然還為了這個什麽都沒有做的女人,甩了她?!


    絕對不可以!


    她沈清昕得不到了,別人也休想得到!


    纖細的指塗抹著黑色的豆蔻,沈清昕用力的捏緊手中的瓶子,一步一步,朝伊百合走去,她的眼神一片憎惡,晦澀成海。


    藤南川趕她走,就為了這個女人。


    離開了他,她再也沒有半點生存的必要。


    既然他如此絕情,她也絕不會讓他心愛的女人好過!


    “與你無關?與你無關,他為什麽要趕我走?!他為什麽要我從今以後都不準出現在他的麵前?!我跟了他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可是他為了你,狠心的一腳把我踢開!我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最親密的夥伴!他的許多事情,你不知道的,都是我幫他做的,你能做什麽?你除了能跟他上床以外,你根本什麽都不能為他做!可是他居然要你,不要我!要不是你,他不會這麽對我的;要不是你,他喜歡的人一定是我的。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沈清昕發了瘋一樣的大聲叫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空蕩的洗手間裏回響著,拉長的聲線顫栗的蔓延開來。


    伊百合退向牆壁,手中攥住方才拿起的不鏽鋼架子,她的視線瞥了一眼沈清昕手中的瓶子,這肯定不是一般的瓶子。


    一股股熱氣,從窄小的瓶口中,源源不斷的湧出。


    她能肯定這是化學藥品的一種。


    伊百合一麵後退,拉開與沈清昕的距離,她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有些渙散,似遊離進另一狀態。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沈清昕不停的在發了瘋一樣的甩頭,一步步逼近,紅腫的雙眼,似兩顆桃核,腫得觸目驚心。


    散亂的發,毛糙打結,與之前盛氣淩人的她,幾乎天壤之別,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


    “你應該清楚我跟他的關係,我跟藤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他隻是習慣於把我當妹妹那樣的寵愛,要不然他也不會娶別人?他愛的女人根本不是我!”伊百合抬眸看她,壓低聲線,跟她淡淡的解釋。


    沈清昕的精神狀態看上去不是很好,激怒她,不是明智的選擇。


    伊百合盡量緩和她的情緒,扯到別的關係上,轉移她的視線:“他根本不愛我,我對他而言就像是妹妹一樣,他隻是寵我,但不愛我。”


    但是沈清昕卻好像並不相信。


    “妹妹?嗬,伊百合,你把我當成傻子嗎?”沈清昕抬起左手,踩著高跟鞋的纖細身子,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反正我現在隻把他當成哥哥,隨便你信不信!”伊百合遮掩掉身後的管子,抬眸,對上沈清昕充滿嘲諷的神色,嘴角微微翹起。


    必要的時候,她為了自衛,必須一管子敲下去,把這個瘋女人打暈才行。


    沈清昕瞬間變了臉色,就是她這副既嫵媚又無辜的表情,迷惑了他,一定是的!


    “你真該死,伊百合!你這個賤貨,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根本配不上他!”沈清昕的神情中,充滿嗜血猙獰之色,她嫉恨的朝伊百合吼道,眼中迸射出寒厲的冷光。


    邊說著她大步上前,一把掀起左手,滾燙的硫酸液體,瞬間,傾注而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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