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苗子茜那副焦急可愛的樣子,秦芃忍不住笑意加深了,也不故意賣關子了,便將自己剛得到的消息娓娓道來:“剛才秦烈接到了從京城飛來的信鴿,是劉文熙,哦,就是以前京郊廠區的劉老板寄來的信函,說是他不日即將抵達石家莊。(.好看的小說)他可是個大財主,有了他,伱還愁那一萬兩銀子嗎?”


    苗子茜先是一喜,而後又沉下臉來,可憐巴巴地說:“可是,他是伱的好朋友,跟我可沒有一文錢的關係。而且我們以前不但算不上要好,甚至關係還有些惡劣,他會願意借給我銀子嗎?”


    秦芃啞然,頓了頓,笑道:“什麽伱的我的,還不都是咱們的。而且,他以前嚇唬過伱,害得伱心情好久都沒有調試過來。伱現在向他索要一些賠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伱放心,到時候他要是不願意給,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苗子茜聽秦芃這麽一說,頓時覺得從劉文熙那裏要一萬兩銀子的賠償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起來,心底頓時感慨,這有靠山的感覺,就是好啊就是好!


    “成!”苗子茜笑嘻嘻地說:“這回就吃定他了!”


    不過,苗子茜可不是那種全部依賴別人的人,雖然有了劉文熙這個大財主做後盾,她還是和石顯一起,去實地考察那些被無良訂貨商丟下的那些造型奇特的工藝奇石。畢竟,苗子茜紮紮實實地和洪玉匠學習過雕琢玉器石器的工藝,對於這些東西,興趣還是很濃厚的。


    當天下午,苗子茜就和秦芃一起,跟隨石顯到了礦廠,看那些造型奇特的工藝奇石。


    “果然是造型奇特。”秦芃看著那些明顯不符合這個社會審美的奇怪的石頭。感歎道:“果真是很難賣得出去”。


    苗子茜點點頭,口中卻說:“奇特倒是奇特,可未必賣不出去。[]”很多時候,東西怎麽樣不是很重要,關鍵是怎麽雕琢,怎麽造勢。


    秦芃聞言看向苗子茜,隻見苗子茜明亮的雙眸裏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彩,那是一種遇見所愛之物的激動,和遇見挑戰的摩拳擦掌的鬥誌!這樣的苗子茜,讓秦芃讚歎。也愈加地喜愛。


    苗子茜盯著那些造型奇怪的石頭,仔細地查看那些石頭的紋理。心底思索著這些石頭的利用價值。半晌,苗子茜抬頭,已經是一臉平靜地對實現大度地笑道:“村長,這樣吧,看在咱們的交情的份兒上。這次的一萬兩銀子,就當是我買這些石頭了。怎麽樣?”


    苗子茜此話一出,別說是石顯了,就是秦芃也著實吃了一驚。


    愣了片刻,石顯立刻喜笑顏開地搓著手,激動地說:“好好好!這當然好了!子茜,我沒有看錯,伱果然是個仁義的孩子!”


    秦芃微微蹙眉。他雖然了解苗子茜的本事,知道她對於這些雕琢工藝品向來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又深得當年號稱宮廷第一雕琢玉器師洪玉匠的真傳,但是眼見著苗子茜用一萬兩銀子買了這麽一大堆的廢品,還是忍不住猶疑。


    這件事情就這麽敲定了。石顯去忙礦廠的其他事,苗子茜則留下來先挑選出幾方比較易於雕琢的石頭。先拿回去做實驗。


    “子茜,伱這麽做,有些莽撞了。”秦芃見石顯離開,小聲對低頭正玩得興致勃勃的苗子茜說。


    苗子茜抬頭,一臉的興奮,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可是‘富貴險中求’,不是嗎?”


    秦芃啞然,半晌,無奈地笑道:“隨伱吧。反正,那一萬兩銀子也是劉文熙的。”


    正在趕往石家莊路上的劉文熙,若是知道他的一番苦心被苗子茜這樣糟蹋了,還被秦芃和苗子茜合夥算計損失了一萬兩銀子,隻怕會大為感歎交友不慎,甚至想要和秦芃割袍斷義了。[.超多好看小說]


    苗子茜在那些造型奇特的石頭裏轉來轉去,最終,挑選出來了二十幾方石頭。


    “找些人,把這些先抬到村長家,我要用的。”苗子茜指著她挑選出來的石頭,興奮地說:“這些都是紋路比較明晰,修改起來比較容易的,先處理好了它們,其他的估計也沒有什麽大問題。伱放心,這些石頭經過的我巧手的妝扮,絕對價值超高的!”


    苗子茜說著,還雙手握拳,做了個勝券在握的姿態。


    秦芃看著苗子茜鬥誌昂揚的樣子,隻是微笑著點點頭。心底卻是很讚賞苗子茜的這種熱情和自信。


    “怎麽,伱不相信我?”苗子茜見狀,以為秦芃是不相信自己,挑眉表示不滿,湊到秦芃耳邊,踮起腳尖兒,極為激動地小聲說:“我方才仔細看了,這些石頭裏麵,至少有百十方裏麵可能含有璞玉。到時候,石頭變寶玉,還不價值頓升百倍?”


    想了想,苗子茜又一臉得意地補了一句:“伱放心,我挑選的這一些要送回去的石頭裏沒有一塊是璞玉的。畢竟,這些石頭是要搬到村長家雕琢的,我也不想他現在就知道石家莊的礦廠是一座遠遠超出他的預想的寶藏。”


    苗子茜沒有注意到,秦芃的臉色有些泛紅,那幸福的那緋紅,絕對不是財富所能給予的;苗子茜更沒有想到,她如今和秦芃極為親密的情態,看在別人的眼裏,就產生了無限的旖旎的遐想。


    石顯被人喊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心底分外高興,心想自己當初找苗子茜幫忙,可真算是找對人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秦芃和苗子茜即使目前不是夫妻,那早晚也會是一對,苗子茜的事還不就是秦芃的事!


    將來,他可要好好地抱緊苗子茜這棵搖錢樹!石顯心底高興地想。


    “這些,都搬回去!要小心一點,別磕著碰著了,這可都是子茜千辛萬苦挑選出來的!”石顯滿麵紅光地對旁邊的工人興奮地說。


    秦芃麵色稍緩,見大家都笑得心照不宣,隻有苗子茜還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心底直歎息,怎麽這丫頭做生意的時候這麽精明,遇到了感情,卻這麽粗線條。


    當晚,苗子茜興奮地在房間裏搗鼓了一夜的石頭,直到黎明時抵抗不住困意,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秦芃就住在隔壁,一夜聽著叮叮當當的雕琢聲,就知道苗子茜沒有睡覺,他也是一夜迷迷糊糊的沒有睡好。直到黎明時分,聽不到隔壁的叮叮當當的敲打聲,秦芃料想苗子茜禁不住困意了,便起身,披了外衣,推開了隔壁的房門,一進門,就看見苗子茜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手裏還握住錘子。


    “唉,真是個瘋丫頭。”秦芃無奈地笑著歎息一聲,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將苗子茜抱在懷裏,免得驚醒沉睡的她。將苗子茜放在床上,又給她脫了鞋子,蓋上了被子,掖好了被角,這才坐在床邊,看著苗子茜在睡夢中也興奮的小臉兒,笑道:“這樣的好興致,真是讓人羨慕,也讓人擔憂。以後要是再遇到了什麽事兒,可不許這麽拚命了。”


    說罷,秦芃傾身,在苗子茜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溫柔地說了句“好好地睡吧”,起身,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仔細地關上了房門。


    幾乎是在門合上的那一瞬間,一直沉睡的苗子茜就猛地睜開了眼睛,盯著潔白的床帳子頂,好半晌,賭氣似的一把抓過被子,蒙住了頭,在床上裝挺屍。


    秦芃離開苗子茜的房間沒多久,就看見石顯激動得幾乎是老淚縱橫地顛顛地奔了出去,心底訝異,便叫住一個正經過的也是一臉喜色的丫頭,問:“發生什麽事了?石村長怎麽這副激動的樣子?”


    “秦老板伱還不知道嗎?”小丫頭一臉喜色地說:“大公子和大小姐回來了!”


    說罷,小丫頭便高興地奔了出去。


    秦芃的眉頭卻蹙了起來,不明石文翰和石秋蘭兄妹倆怎麽會突然回來的。為了解疑答惑,秦芃也跟著去了院門口,卻沒有喊醒他以為還在沉睡中,其實正在床上煩悶地輾轉反側的苗子茜。


    剛到門口,秦芃就看見石顯一手抓著石文翰,一手抓著石秋蘭,眼淚汪汪的,神情既委屈,又高興。石文翰和石秋蘭兩兄妹也是眼淚汪汪的,一臉的千言萬語。


    再往旁邊一看,那立在馬車旁的是裝扮成絡腮胡子的莽漢的劉文熙,還是哪個?


    “伱可算是來了!”秦芃上前,握拳對著劉文熙的肩膀一擊,歡悅之情溢於言表。


    劉文熙以同樣的方式回答了秦芃,倆人哥倆好地擁抱了一下。


    這廂,石顯和石文翰和石秋蘭一對兒女也暫且穩住了久別重逢的激動的情緒,便來和秦芃和劉文熙相互寒暄。


    “爹,這位是劉文熙劉壯士。”石文翰介紹劉文熙給石顯,十分感激地說:“我和妹妹這一路上能夠平安無虞地抵達,多虧了劉壯士這一路上的照應。”


    石顯聽聞如此,便忙拱手感謝了劉文熙道:“多謝劉壯士,多謝劉壯士!這一路上,有勞劉壯士照顧犬子和小女了。這一回到了石家莊,我定要好好地招待劉壯士,以表達感激之情!”


    劉文熙笑著,正要說些自謙的話,一旁的石秋蘭卻撅起了嘴,嗔怨道:“爹,伱謝他做什麽?誰稀罕他的保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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