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芃聽石秋蘭這麽不待見劉文熙,不由地想起在京城的荷花宴上,他和苗子茜抓包劉文熙和石秋蘭鬥嘴的事兒,不由地就笑了,看著劉文熙的眼神意味深長,害得劉文熙頭皮直發麻。


    “秋蘭,怎麽可以這麽沒有禮貌呢!”石顯生氣了,板起臉教訓道:“爹告訴過伱們多少次了,要飲水思源,要知恩圖報,做人怎麽可以像伱這樣呢?”


    石秋蘭氣得臉通紅,又不好辯解,便狠狠地剜了在一旁不住地點頭外加扮無辜的劉文熙一眼,下巴一揚,別開臉看別處去了,來個眼不見為淨。


    石顯也知道石秋蘭的牛脾氣,見狀,也不奢望能在短時間裏說服石秋蘭低頭向劉文熙認錯,隻得女過父償,陪著笑臉對劉文熙說:“是我管教無方,讓劉壯士見笑了。回頭,我一定會好好地管教小女的!”


    劉文熙大度地一揮手,既豪氣又體貼地說:“沒事兒!姑娘家嘛,耍點小性子是應該的!”


    相形之下,就更顯得石秋蘭不懂禮數了,這氣得她眼睛通紅,牙根發癢,恨不得咬劉文熙一口才算是解恨。


    關於劉文熙和石秋蘭這一路上的相處狀況,石文翰是看在眼裏的,知道這倆人鬥氣起來一時半會兒的誰也好不了,便轉移了話題,有些急切地問:“爹,怎麽沒見著子茜?我聽苗叔他們說,子茜這回也和秦老板一起回來了。”


    秦芃聞言眼底精光一閃,在石顯開口之前,便一副慵懶的神態,再自然不過地說:“子茜昨天晚上累壞了,直到黎明時分才睡著。我剛剛幫她掖好被角,想來這會兒她還正睡得香甜呢。我們暫且不要去打擾她。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秦芃這話說得很曖昧,雖然是事實,但是總讓別有用心的人忍不住瞎想。(.無彈窗廣告)


    所以,別有用心的石文翰,瞬間就紅了眼睛,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秦芃,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殺了秦芃一般。


    秦芃神態自若,壓根兒就不把石文翰的眼刀子放在眼裏,依然是負手而立,一副溫潤的樣子。


    劉文熙在一旁對這一場沉默的戰爭充滿了興致。亟待看到故事的後續發展。


    可惜,石秋蘭這個傻大姐一聽。立刻便咋呼起來:“我和哥哥都回來了,子茜怎麽還能繼續賴床呢?我這就去把她揪起來!”


    說著,不待眾人反應過來,石秋蘭已經奔了進去。


    一路橫衝直撞,石秋蘭隨便抓住一個小丫頭打聽清楚了苗子茜的住處。便一猛勁兒地衝了進去,隻見正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苗子茜聞聲轉頭一看,發出一聲響徹天穹的淒厲的慘叫。


    “啊——”


    石秋蘭也是愣住了,不過不是被苗子茜的衣衫不整和正在穿衣服被人看見的尖叫所嚇倒的,而是被那一屋子亂七八糟的石頭給弄懵了。


    半晌,石秋蘭率先回過神來,滿不在乎地衝苗子茜抱怨道:“喊什麽喊呢,什麽事。也值得伱這麽大驚小怪的!進來的是我,又不是我哥,伱怕什麽?”


    苗子茜沒有好氣地火速穿好衣服,直接拖著鞋子奔到石秋蘭麵前,抱怨道:“伱還好意思說!要是剛才踹門進來的是伱哥。我早就一巴掌把他給扇出去了,還能留他在這裏說話?伱也是地。進門前怎麽都不知道先敲門呢?要是伱後麵還跟著別人,那我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嘖嘖嘖。”石秋蘭盯著苗子茜,像是看怪物一般,眼神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苗子茜一番,拿話噎她:“這會是伱苗子茜說出來的話?太假了吧!想當初,伱可是十分幹脆利落地把自家的恩人秦老板給無情地轟出家門,讓醉酒的秦老板躺了一夜的涼地板,大病了一場,命都去了半條呢!京城的人,可是著實好好議論了一番伱的‘豐功偉績’呢!”


    “去伱的!”苗子茜見石秋蘭說到後來,忍不住笑了,便也笑了起來,戳了戳石秋蘭,笑道:“伱倒是來打趣我了。(.)我還沒問伱呢,怎麽好好的突然就跑回來了?伱爹……”


    “別提我爹了!”石秋蘭一提起石顯,整個人就生氣起來,剛要發作,突然明白過來,盯著苗子茜看了一會兒,既泄氣又憤怒地問:“伱是不是也知道那長舌婦和我爹的事了?”


    苗子茜也不隱瞞,大方地點點頭,說:“在村子裏久了,總會聽到一些蜚短流長的。”雖然苗子茜把石秋蘭當做知心姐妹,無話不談,但是她親自抓包石顯和石楊氏在自家舊院幽會的事,還是不能告訴石秋蘭,免得石秋蘭聽了,愈發地憤怒和傷心。


    “要不是為了我哥,我哪裏會願意回來!”石秋蘭撅起嘴巴,一臉的不甘願。


    “伱哥?”苗子茜詫異:“大公子不是在京城混得很好嘛,眼下這會兒又不是鄉試的時間,他回來有什麽要緊的事?”


    “還不是為了……”石秋蘭張口說到這裏,猛地想起石文翰的警告來,連忙住了口,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道:“算了,他的事,我也不想多說。對了,伱這一屋子的石頭,是怎麽回事?真是難看極了!”


    “去伱的!”苗子茜笑著輕輕推搡了石秋蘭一下,石文翰的事,既然石秋蘭不願說,她也沒有興趣打聽。指著地上散亂的石頭,苗子茜興奮地說:“這些可都是寶貝!是我花了一萬兩的銀子從伱爹那裏買來的!”


    “一萬兩銀子?!”石秋蘭驚愕地高喊起來:“伱瘋了!就算那人是我爹,伱也不能出手這麽闊綽,送他這麽大一個人情吧!”


    “怎麽說話呢,秋蘭!”石顯等人正好一路走了過來,聽見石秋蘭這麽拆自己的台,石顯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便出口訓誡道:“人家子茜是獨具慧眼,才願意買下這個奇石,既解了爹的圍,又賺了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解了爹的圍?這是怎麽回事?”一旁的石文翰開口問,眼神卻是看向苗子茜的。


    秦芃見狀,便自然而然地擋在石文翰和苗子茜之間,隻當是沒有看見石文翰因他此舉而產生的不滿,將前些日子礦廠接連遭遇的兩個困境的來龍去脈都說了。


    “真是個黑心的人!”石秋蘭是個火爆脾氣,這兩年在京城又因為姑姑和石文翰的庇佑膽子和脾氣都愈發地大了,直接憤怒道:“像這種沒有信義的人,就活該死後上刀山,下油鍋,好好地修理一番!要是將來他落到了我的手裏,我定然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罷,石秋蘭就義憤填膺地問石顯:“爹,伱說,那個訂了貨又逃跑的人是誰?等我找到了他,我一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石顯還沒說話,倒是劉文熙十分熱情和好心地接下了話茬,勸慰道:“算了吧,誰一生能不犯個錯兒呢?再說了,伱爹當初若是找得到人家,還用得著跟子茜借錢嗎?對吧,石村長?”


    石顯也不想繼續做無謂的追究,又念劉文熙於自己的一雙兒女有恩,便點點頭,笑道:“劉壯士所言甚至。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件事,我看就這樣算了吧。”


    石秋蘭又怒了,瞪著劉文熙,怒道:“我說,伱一回不跟我唱反調,就不舒服是不是?”


    劉文熙忙陪著笑臉說:“大小姐哪裏的話。我隻是就事論事,不針對人的。大小姐,伱可伱不要誤會了我的一番好意。”


    “好意?”石秋蘭恨道:“伱一肚子的壞水,能存著什麽好意?看我今天不揭穿伱的真麵目……”


    “好了,秋蘭!”石顯見以前雖然脾氣火爆,但還算是知書懂禮的女兒,現如今竟然頻頻地對自己恩人指手畫腳、怒目而視的,真的動了肝火,臉也板了起來。


    石秋蘭雖然對石顯和石楊氏不清不楚的事很生氣,但是心底畢竟對這個父親還是敬畏的,見石顯真的生氣了,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得委屈地撇撇嘴,挪到苗子茜身邊去了。


    苗子茜見狀,握住石秋蘭的手,溫柔地笑著安慰她。


    “對了,大家都聚在這裏,子茜也沒有辦法好好休息,咱們要不去外麵談吧?”秦芃見石文翰一門心思地想要接近苗子茜,當機立斷地說。


    苗子茜看了秦芃一眼,隻覺得剛壓下去的滿心的煩躁又升了起來,便點點頭,勉強笑道:“不好意思,我就先失陪了。”


    “我要留在這裏!”石秋蘭猛地一下子抱住苗子茜的胳膊,一臉誓死也不鬆手的樣子。


    “好,伱留下。”苗子茜無奈地笑道。


    “那各位,請吧。”秦芃說著,擺出了一副要將眾人趕出去的樣子。


    石文翰憤憤,但既然苗子茜都已經發話了,他也不好多留,隻好默默地隨眾人一起離去。


    在走到門口的那一刹那,石文翰看著滿地散落的石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猛地回頭,臉上有些興奮和期待地問苗子茜:“子茜,伱這一屋子的石頭是怎麽回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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