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嫣徑自去了葉錦素的院中,見葉錦素在忙,便坐與一處,轉著手中的杯子。


    葉錦素抬眸,看向她,“玉嫣妹妹,你若是無聊,便出去逛逛。”


    “不無聊,我喜歡跟在嫂嫂身旁。”南宮玉嫣搖著頭,連忙湊近葉錦素,“嫂嫂,你整日都是這麽忙的嗎?”


    “也不是,這幾日的事情比較多。”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玉嫣,“對了,玉嫣妹妹,玉蝶月底便要大婚了,你怎得不去恭賀一下呢?”


    “真的嗎?”南宮玉嫣頓時眼前一亮,剛才一副慵懶的模樣褪去,連忙起身,“那我這便去。”說著,便不見了人影。


    葉錦素看著南宮玉嫣轉眼離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若是日後都如此平穩的過日子,也不錯,不過,想起南宮霍綦如今的差事,還有種種看似平靜,卻總有一天爆發之事,便憂心忡忡。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顧忌的太多,關心的也太多了。


    處理完事務之後,葉錦素便行至竹林內,側臥與軟榻上,任由著竹影斑駁,隨風而動,她緩緩閉上雙眸,小憩。


    “郡主,如今該如何?”一旁的侍衛低聲問道。


    “她的武功你可探出一二?”韶華郡主此刻側臥於軟榻,看似漫不經心,但是,卻與身旁的侍衛密音說話。


    “她乃是鳳傾閣閣主,武功高深莫測,邊關之事,郡主亦是知曉的。”侍衛恭敬立於一側,麵上無波。


    “如今南宮霍綦不在,隻她一人的武功,亦不是北芪太子的對手,本郡主與北芪太子交過手,與他能打成平手,對付她輕而易舉。”韶華郡主說道。


    “何時出手?”侍衛緊接著問道。


    “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切莫輕舉妄動,要選一個最佳的時機才可。”韶華郡主放下手中的茶盞,“她不是和南宮霍綦伉儷情深嗎?本郡主倒要看看他們能好多久。”


    “郡主的意思是?”侍衛緊接著問道。


    “皇上不是鍾情於她嗎?是應該給皇上與她接觸的機會才是。”韶華郡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郡主要如何做?”侍衛低聲問道。


    “自然是製造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韶華郡主燦然笑道。


    “屬下明白了。”侍衛眸光一暗,回道,“但是,她極少出府,如何才能將她騙出府呢?”


    “她若出府還不容易,南宮玉蝶要大婚,首飾自然是要去置辦的,若是加上一個南宮玉嫣,她焉能不去?”韶華郡主眉目一勾。


    “皇上呢?”侍衛再次問道,“皇上的武功亦是不容小覷的。”


    “至於皇上,自然是本郡主親自出馬。”韶華郡主詭異笑道。


    “屬下明白。”侍衛了然於胸道。


    韶華郡主自軟榻上起身,“南宮玉蝶月底大婚,本郡主自然是要去恭賀的。”


    “屬下這便準備。”侍衛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韶華郡主抬眸,看著這南宮府的景色,手指撚起一側花瓶內的花瓣,轉瞬變成粉末,她抬步徑自走出院中。


    行至南宮玉蝶的院中,便聽到南宮玉嫣與南宮玉蝶的說笑聲,守院的嬤嬤連忙進入稟報。


    “大小姐,韶華郡主到了。”嬤嬤低聲回稟道。


    南宮玉嫣即刻蹙眉,“她來做什麽?不是說今日不願搭理人嗎?”


    南宮玉蝶自然知曉韶華郡主在外的名聲,故而也覺得奇怪,但是,她如今的身份在此,也不想多惹事端,也便說道,“請!”


    “是,老奴這便去。”嬤嬤應道,隨即便退出了屋中。


    南宮玉蝶與南宮玉嫣隨即起身,走出屋外,便見韶華郡主笑容滿麵地走了進來,神情中多了幾分傲慢。


    南宮玉嫣冷哼一聲,最是看不慣這種自認為身份高貴的女人,不過是繡花枕頭一包草而已。


    “玉蝶見過韶華郡主。”南宮玉蝶微微福身道。


    “南宮大小姐切莫如此見外。”韶華郡主連忙上前說道,“聽聞南宮大小姐好事將近,我是特來道喜的。”


    “多謝郡主。”南宮玉蝶淺笑道。


    “喂,這位什麽郡主,你既然賀喜完了就回去,這裏不歡迎你。”南宮玉嫣上前,一臉不屑地看向韶華郡主。


    “喂,你這個野丫頭,幹嘛見本郡主總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前幾日之事,本郡主寬宏大量,不同你計較,你如今少來招惹我。”韶華郡主趾高氣揚地說道。


    “哼,那我不是要多謝郡主了。”南宮玉嫣淺淺一笑,盯著韶華郡主,轉身,看向南宮玉蝶,“玉蝶,我們進屋去說話吧。”


    “南宮大小姐,聽聞翠玉齋這些日子來了些好貨色,我想約你明日一同去瞧瞧,如何?”韶華郡主低聲詢問道。


    “不好意思,她已經先約了我了,郡主如此高貴的人,怎會放下架子與我等這種不明身份的人一同逛街呢?”南宮玉嫣連忙搶話說道。


    “那可惜了,翠玉齋的飾物可都是天下獨一份的,我早先便留了幾樣,如今,南宮大小姐若是不看,那我便自個去看了。”韶華郡主說罷,幽幽地轉身離開。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玉蝶,明兒個我們一同約嫂嫂前去瞧瞧。”南宮玉嫣來了興趣,看向南宮玉蝶說道。


    “如此也好。”南宮玉蝶也不願意與韶華郡主多做接觸,畢竟昨夜晚宴之事她是知曉的,這韶華郡主行事作風太過於高傲,而且,還如此大膽,公然與嫂嫂搶夫婿,自然是不招她待見的,而翠玉齋的東西確屬極品,正好去挑選幾樣,作為嫁妝。


    韶華郡主緩緩走出院中,便聽到南宮玉嫣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地笑意,隨即便回了院中。


    “郡主,您不去宮中嗎?”侍衛不禁問道。


    “我若是親自去的話,便會引起懷疑。”韶華郡主眸光一冷,“給皇上一張紙條,告知他葉錦素有難。”


    “是,屬下這便去辦。”侍衛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葉錦素小憩之後,天氣也有了些涼意,葉錦素看著時候也不早,想著南宮霍綦應該回來了,便命秋意去布菜。


    此時,南宮玉嫣與南宮玉蝶二人走了進來,遠遠便看到葉錦素自竹林中走出,二人連忙上前。


    “二位妹妹,可有何事?”葉錦素輕聲問道。


    “嫂嫂,明日能否陪妹妹出去一趟?”南宮玉蝶輕聲問道。


    “怎麽了?”葉錦素不禁問道,以為是發生了何事。


    “我想去翠玉齋挑些飾物,想請嫂嫂前去瞧瞧。”南宮玉蝶緊接著說道。


    “是啊,表嫂,我也想去湊個熱鬧。”南宮玉嫣連忙說道。


    “去翠玉齋怎能少得了我呢?”南宮霍旭的聲音響起,便見他身著一件水藍色錦袍,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南宮玉嫣低罵了一句,“陰魂不散。”


    葉錦素見南宮玉嫣看見南宮霍旭如此的模樣,心情自然好了許多,淺笑道,“若是如此,那明日我們便一同前去,正好為妹妹置辦嫁妝。”


    “那如此甚好。”南宮玉蝶歡喜道。


    南宮玉嫣看向身後的南宮霍旭,適才的喜氣也消失的蕩然無存,“我說二表哥,你這一日為何不去尋你那花魁美人呢,跟著我們這些女人做什麽。”


    “那花魁怎得能比我眼前的這三位美人兒美呢,我自然是要當護花使者的。”南宮霍旭輕笑一聲,說道。


    南宮玉蝶和葉錦素相視而笑,“二哥,以往我要是讓你陪我逛街,你即刻便閃沒影了,如今,反倒是積極地很呢。”


    “今時不同往日。”南宮霍旭淺笑道。


    “有何不同?”南宮玉蝶不禁問道。


    “妹妹大喜,做哥哥的怎能怠慢了。”說罷緩緩上前,看著南宮玉蝶,“唉,這日子過得很快,如今,妹妹都要嫁人了。”


    “是啊,二哥,你何時娶個嫂嫂回來?”南宮玉蝶順勢問道。


    “唉……實在是我太過於俊美……傾心於我的太多,實在是無從選擇啊。”南宮霍旭忍不住地歎息道。


    南宮玉嫣撇嘴道,“隻怕是花名在外,無人敢嫁吧。”


    “若是如此話,表妹行行好,便收了我這禍害如何?”南宮霍旭笑著將折扇點在南宮玉嫣的身上,笑道。


    “哼,想得美。”南宮玉嫣頓時麵色微紅,躲開南宮霍旭,“我好不容易逃出牢籠,我可不想跳入火海。”


    “哈哈,那我便隻能等待了。”南宮霍旭不羈一笑。


    “等待什麽?”南宮霍綦一身褐色官袍,緩緩進入院中,便看到他們相談甚歡。


    葉錦素緩緩上前,看向他,“晚膳備好了,去洗漱一下,我們一同用膳。”


    “我要在表嫂這處用晚膳。”南宮玉嫣不客氣地率先進入屋內。


    “打擾嫂嫂了。”南宮玉蝶說罷,也跟著進去。


    “做弟弟的好久不曾與大哥閑話,今兒個也不客氣了。”南宮霍旭說罷,把玩著手中的折扇,轉身也進了屋內。


    南宮霍綦看著南宮霍旭的後背,“你何時客氣過。”


    葉錦素淺笑道,“熱鬧些好。”


    “若是娘子喜歡熱鬧,就早些生幾個娃,豈不是更熱鬧。”南宮霍綦湊近葉錦素耳旁,低聲說道。


    “這還未喝酒,便說葷話。”葉錦素麵頰緋紅,低聲嬌嗔道。


    南宮霍綦淺淺笑道,伸手牽著她的手進入內室,脫下官袍,換了一身素雅長袍,二人便行至桌前,坐下。


    “表哥和表嫂可真是一對璧人。”南宮玉嫣一臉羨慕地說道。


    “我與表妹可以的。”南宮霍旭連忙接話道。


    南宮玉嫣頓時氣惱,剜了南宮霍旭一眼,“要是亂說話,便出去。”


    南宮霍旭一臉無奈道,看著南宮玉嫣,“表妹可真傷表哥的心。”


    南宮玉嫣不願理他,轉眸,和南宮玉蝶說起來,席間,眾人相談甚歡,卻也是其樂融融,用罷晚膳,幾人便各自散去。


    葉錦素與南宮霍綦沐浴更衣之後,便相擁而臥。


    “上官敬沒逼你查華府嗎?”葉錦素想著上官敬心裏到底想些什麽呢?


    “不知,他或許另有打算。”南宮霍綦低眸,看向葉錦素,“今日韶華郡主可前來過?”


    “沒有,不過是去了一趟妹妹的院中道賀。”葉錦素低聲說道,靠在南宮霍綦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不過,我覺得這韶華郡主入府的目的並不是表麵那麽簡單。”


    “你一定要當心點。”南宮霍綦在葉錦素額頭落下一個淺吻說道。


    “嗯。”葉錦素點頭,“在沒有了解到她真正意圖時,我不會輕舉妄動。”


    “好,隻要你平安無事便好。”南宮霍綦低聲說道。


    皇宮內,上官敬立於書案旁,正在作畫,畫中人一眼便看出是葉錦素,他抬眸,將掛於寢宮內華流年的畫像與葉錦素的畫像放於一處,若有所思。


    “嗖!”一支羽箭傳過寢宮外的禦林軍,射了進來。


    暗主連忙現身,“皇上,此人速度太快,屬下沒有追上。”


    “將箭拿過來。”上官敬麵色陰沉,低聲說道。


    “是。”暗主應道,隨即將箭拔出,遞給上官敬。


    上官敬接過箭羽,將上麵的紙條打開,“明日葉錦素有難。”


    “年兒。”上官敬眸光一沉,“她的事情不是讓你等每隔兩個時辰報來嗎?”


    “夫人今日一直在府內,並未外出。”暗主心中思忖,這紙條上寫了什麽,為何皇上會如此著急。


    “明兒個她是否外出?”上官敬緊接著問道。


    “剛才來報,明兒個夫人要隨南宮玉蝶和南宮玉嫣出府前去翠玉齋。”暗主隨即回道。


    “朕知曉了。”上官敬想著看來有人想在府外埋伏,但是是何人呢?這報信的又是誰?難道不是陰謀?


    “皇上,難道夫人明日有事要發生?”暗主打量著上官敬,低聲問道。


    上官敬將紙條遞給他,暗主連忙接過,看著上麵的字跡,“此人是敵是友?”


    “不管是敵是友,朕都要去。”上官敬沉聲說道。


    “屬下明白。”暗主領命,便退出去準備。


    翌日一早,南宮玉嫣與南宮玉蝶便行至院中,葉錦素與南宮霍綦也已經準備好,用過早膳,南宮霍綦先趕去上早朝,而她們幾人因著時間尚早,便在一處閑聊。


    晌午之後,幾人便一同出了南宮府,坐著馬車直接到了翠玉齋。


    南宮府的馬車自然而然翠玉齋的老板是認識的,連忙上前,將幾人迎了進去。


    “老板,將你這裏最新的貨色都拿來我瞧瞧。”南宮玉嫣當即說道。


    “南宮小姐請稍等。”老板堆著笑臉,連忙進了內室,須臾,便拿出好幾個錦盒,擺放在她們麵前。


    “南宮大小姐,您瞧瞧這些皆是成色和款式最好的,如今各有一件,絕無僅有。”老板連忙解說道。


    南宮玉嫣和南宮玉蝶拿著一隻通透碧玉的玉鐲端詳著,果然是上品,二人一一看過,葉錦素則是在翠玉齋內隨處打量,她總覺得這翠玉齋有些古怪,有股淡淡地香味,葉錦素行至鳳秀一側,“這裏麵的熏香你可覺得有何異樣?”


    “這熏香挺特別的,聞起來甚是清淡。”鳳秀輕嗅了幾下,說道。


    “嗯,沒有異樣便好。”葉錦素點頭,難道是她多心了?


    葉錦素看向南宮玉蝶與南宮玉嫣已經目不暇接,上前笑道,“可是看好了?”


    “老板,可還有其他的?”南宮玉蝶抬眸,問道。


    “您等等。”老板連忙轉身,又進去拿了。


    “老板,將您這櫃上最好的都拿來,若是都好,我便一並收了。”南宮玉嫣揚聲說道。


    葉錦素看向南宮玉嫣,“玉嫣妹妹可都喜歡?”


    “看著不錯,不過,我不大喜歡這些,不過是圖個新鮮而已。”南宮玉嫣大大咧咧地說道。


    “那也是,我挑幾樣給婆婆,玉蝶,你且挑選幾樣給你未來的婆婆,還有置辦的也不能馬虎的。”葉錦素看向南宮玉蝶,說道。


    “是,嫂嫂。”南宮玉蝶受教似的應道。


    “你這丫頭,如今跟玉嫣學的越來越沒規矩了。”葉錦素忍不住地笑罵道。


    “嫂嫂,怎會呢。”南宮玉蝶看著一支鏤空鑽花簪子,笑說道。


    葉錦素極喜歡簡單的首飾,故而也隨意瞧瞧。


    接著,便看到一個小廝端著錦盒走了過來,隨即放下,退到南宮玉蝶的身後,南宮玉嫣正要打開,那小廝順勢將南宮玉蝶鉗製住,接著飛身衝出翠玉齋。


    葉錦素隨即要將他攔住,卻隻是抓住了南宮玉蝶的袖邊,她飛身而出,鳳錦與鳳秀正要幫忙,便看到四麵八方衝出來許多的黑衣人。


    “刺客!”采蓮大聲喝道,便將葉錦素護在中間,而南宮玉蝶被帶離開來。


    葉錦素足尖輕點,便去追那小廝,而鳳錦與鳳秀、采蓮則被那些黑衣人阻攔住,南宮玉嫣也被圍住,鳳錦更是著急,瞬間,熱鬧的街道變得一片狼藉。


    “這些是什麽人,我們中計了。”鳳錦厲聲說道。


    “是啊,他們單單將閣主放走,將我們攔住。”鳳秀連忙應道。


    南宮玉嫣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雙手叉腰,“看來本小姐今日要大開殺戒了。”說罷,便一個旋踢,將眼前的黑衣人踢倒。


    葉錦素緊追著那黑影,接著二人已經來到了郊外的懸崖處,葉錦素隨即落下,“放開她。”


    “嫂嫂救我!”南宮玉蝶驚恐地看向葉錦素,如今她懷有身孕,若是她一人,便也不怕什麽,但是,孩子,這是她和慕容逸風的孩子,絕對手能有事。


    葉錦素眸光一冷,“我再說一遍,放開她。”


    “嫂嫂!”南宮玉蝶低聲喚道。


    葉錦素飛身向那人攻去,緊接著那小廝便將南宮玉蝶跑向懸崖處,接著飛身離開。


    葉錦素連忙接住南宮玉蝶,突然覺得全身無力,拚盡最後一絲的內力將南宮玉蝶拋向崖邊,而她的身體也徑自向下墜去。


    “嫂嫂!”南宮玉蝶穩穩落於懸崖邊,看著葉錦素的身體直線下墜,大聲喚道。


    一道黑影飛身落下,攬上葉錦素的腰際,二人的身體繼續向下墜落。


    葉錦素抬眸,看著眼前的人,眸光一閃,“你怎麽了來了?”


    “我們先上去再說。”上官敬說著,便踩著崖邊向上而去,行至一半,頓覺全身無力,接著身體向下墜落。


    葉錦素眸底一暗,“有人下了毒。”


    “看來中計了。”上官敬穩穩地攬著葉錦素的腰際,兩人順勢向下滾落,好在下麵是一片大湖。


    待鳳錦與鳳秀趕到時,隻看見南宮玉蝶一人蹲在懸崖邊哭泣。


    “少夫人呢?”采蓮連忙上前問道。


    “嫂嫂為了救我,掉下懸崖了。”南宮玉蝶抬眸,看向采蓮,傷心地說道。


    “不行,我要下去救閣主。”鳳秀說著,便要向下跳。


    “剛才有一個黑影下去了。”南宮玉蝶接著說道。


    “是何人?”鳳錦攔住鳳秀,不解地問道。


    “通知大少爺了嗎?”鳳秀緊接著問道。


    “嗯,剛才發了信號,這些人的目的是少夫人,但是,剛才掉下去的黑影又是誰?”鳳錦不解地問道。


    “娘子!”南宮霍綦連忙落於懸崖邊,看著她們,“娘子呢?”


    “大哥,嫂嫂為了救我,掉下懸崖了。”南宮玉蝶傷心地說道。


    “她的武功不會如此弱的?”南宮霍綦頓覺詭異,突然聞到南宮玉蝶身上的味道,“你們幾人不要靠近她。”


    “是。”采蓮和鳳錦、鳳秀連忙後退。


    “大哥?”南宮玉蝶不解地問道。


    “你身上沾染了軟筋散。”南宮霍綦說道,“鳳秀,你們剛才可聞到其他怪異的香薰?”


    “哦,在翠玉齋的時候,聞到過。”鳳秀記起來,“難道……”


    “玉蝶的身上被沾染了軟筋散,加上你們在翠玉齋的那股香薰,便會使人四肢無力,而且,這兩股香粉夾雜在一起的話,便會變成催情的藥物。”南宮霍綦眸光一暗,“到底是何人要如此做?”


    “對了,大少爺,剛才大小姐說有一個黑影也落下去了。”采蓮連忙說道。


    “玉蝶,你可看清楚那個黑影的樣貌?”南宮霍綦緊接著問道。


    “好像……好像是皇上。”南宮玉蝶穩定心神,細細回想,接著說道。


    南宮霍綦頓時惱怒,“鳳秀,你身上有皆軟筋散的解藥,吃了以後,送大小姐回去。”


    “大少爺,您呢?”鳳秀看向南宮霍綦問道。


    “我要下去找娘子。”南宮霍綦低聲說道,隨即便飛身落下懸崖。


    “大哥。”南宮玉蝶一陣心驚,看著懸崖處消失的身影,麵露哀傷。


    鳳錦看向鳳秀,“采蓮,你與鳳秀將大小姐送回南宮府,我沿著懸崖前去尋找。”


    “好。”采蓮應道,隨即便與鳳秀扶著南宮玉蝶向前走去。


    “嫂嫂呢?”南宮玉嫣這時也落地,看著眾人麵色沉重,連忙問道。


    “掉下懸崖了。”南宮玉蝶說道。


    “什麽?”南宮玉嫣頓時惱怒,“嫂嫂的武功高深,怎麽會掉入懸崖?”


    “玉嫣小姐,您莫要碰大小姐。”采蓮連忙將南宮玉嫣隔開,“大小姐的身上沾染了軟筋散,你適才也去了翠玉齋,那翠玉齋內有股獨特的熏香,配上這個軟筋散便會使人內力盡失,乃是催情的毒藥。”


    “是誰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南宮玉嫣想到此處,便覺得此時太過於蹊蹺,“如今該怎麽辦?”


    “大少爺已經跳下懸崖去尋少夫人了,奴婢送大小姐回府,待會再來這處沿著懸崖尋少夫人和大少爺。”采蓮隨即說罷,便讓鳳秀將軟筋散的解藥遞給南宮玉嫣。


    南宮玉嫣接過解藥吞下之後,“這樣吧,我送玉蝶回去,你們在這處繼續尋找。”


    “有勞玉嫣小姐。”采蓮和鳳秀感激道。


    “二表哥也真是的,昨晚說的好好地,陪我們一同逛街,今日便不見人影,若是他在,嫂嫂也不會。”南宮玉嫣想起南宮霍旭,就忍不住地罵道。


    南宮玉蝶看向南宮玉嫣,如今卻沒有任何的心思調侃,若是,逸風知曉又是因為她,讓嫂嫂遇難,他定然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她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孩兒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南宮玉嫣送南宮玉蝶回了府中,秋意和秋雨亦是得了消息,匆匆地迎了上來,“玉嫣小姐,少夫人和大少爺?”


    “都掉懸崖了。”南宮玉嫣歎了口氣,“玉蝶,你小心地在府中等著,我也去找找。”


    “好。”南宮玉蝶應道,隨即便回了自己院中。


    秋意與秋雨隨即跟著南宮玉嫣趕到了懸崖。


    葉錦素與上官敬雙雙掉落湖底,二人都中了毒,渾身無力,在湖底掙紮了許久,才爬上岸。


    上官敬扶著葉錦素沿著湖岸尋找著能休息的地方,穿過一片樹林,看到了一個山洞,上官敬扶著她,緩緩地坐下,“年兒,你且坐下,歇息。”


    “嗯。”葉錦素點頭,現在她不想與上官敬同處一室,可是,剛才他奮不顧身地救她,讓她是始料未及的,他為何要如此對她?


    不過時,上官敬自外麵抱著一些幹草和樹枝走了進來,火折已經濕透,而他們如今內力盡失,上官敬尋到一塊較粗的樹枝,在石頭上摩擦著。


    不一會便看到有煙出來,上官敬點燃麵前的幹草和樹枝,潮濕的山洞裏麵終於有了一絲的暖意。


    葉錦素徑自坐與一側,看著眼前的火焰,心中七上八下,她記得,他們被敵軍困在山中,二人相依相偎在山洞中,也是這般的情形,那時的自己身中兩箭,失血過多,處於昏厥,而上官敬卻抱緊她,不停地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整夜發高燒,他就這般地陪在自己的身旁,葉錦素蜷縮著,抬眸,看向上官敬,火焰照亮他俊朗的容顏,依舊是那樣的溫暖。


    葉錦素心神一顫,她在想什麽,那些都已經是往事,她如今已經有愛自己的夫君,怎能如此胡思亂想。


    “暖和了嗎?”上官敬緩緩起身,來到葉錦素麵前,伸手敷在她的額前,葉錦素下意識地向後一縮。


    上官敬依舊是覆上,“你在發燒。”


    葉錦素抬眸,雙眸迷亂地注視著他,內心莫名其妙的升起一團煩躁的火焰,擾亂著她的心緒,她這是怎麽了?


    上官敬亦是如此,隻要手指碰觸著她的肌膚,便想要的更多,他連忙收起手,接著轉身,距離她三米之外坐下。


    葉錦素咬緊薄唇,心中一驚,難道他們中了毒,而這毒還有催情的作用?如此一想,她感覺到後怕,不,不行,她不能對不起南宮霍綦,絕對不能。


    上官敬轉眸,看著葉錦素如水的雙眸,微微泛紅的麵頰,還有未幹的衣衫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姿,他頓時身下一緊,口幹舌燥,他不自覺地移動腳步,緩緩上前,“年兒……”


    葉錦素努力克製著自己,紅唇已經被咬破,她低聲道,“不要過來。”


    上官敬緩緩蹲在她的麵前,“年兒,你心中可還有我?”


    葉錦素凝視著他,內心是複雜的?有嗎?他曾經是自己的全部,沒有他,她便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可是,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已經不是當年的華流年,如今的她,是葉錦素,是南宮霍綦的妻子,而華流年已經死了。


    “皇上,請自重,妾身是南宮少夫人。”葉錦素咬著牙關說道。


    “不,你是年兒,是我的年兒。”上官敬上前,突然將她攬入懷中,低喃道,“年兒,這十年來,我每一日都在思念著你,你可知這十年來我有多想你?”


    “皇上,妾身不是華流年,乃是葉錦素。”葉錦素淡淡道,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卻渾身無力。


    “不,你是年兒,是我日夜思念的年兒,年兒,你還記得當年,我們也是這樣相依相偎地在山洞裏麵,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怕,害怕你就這樣從我的身邊離開,無法醒來,所以,我一直緊緊地擁著你,讓你能感受到我,不要離開我。”上官敬似是回到了往昔,“年兒,我錯了,我後悔了,我不該因為自己的猜忌,將你與我的孩子打掉,我不該受旁人的話語,不相信你,這十年來,我一直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我一直自責著,一直知道你活著,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麽辦?”


    “皇上……”葉錦素聽著上官敬的話語,心頭一窒,“我與皇上已經回不到從前,真正的華流年已經死了。”


    “不,年兒你就在我身邊,你怎麽可能死了呢?”上官敬抱緊葉錦素,低聲說道,似是乞求。


    葉錦素用盡力氣將上官敬推開,他們真的回不去了,因為,現在她的心已經放在了南宮霍綦的身上。


    葉錦素連連後退,突然,拿過身旁的樹枝,對準自己的手腕,“不要過來。”


    “年兒……”上官敬大驚,看著葉錦素,“年兒,你不要傷害自己。”


    “你去那邊。”葉錦素看向上官敬,沙啞地說道。


    “年兒,我不會強迫你的。”上官敬低聲說道,掩去眸底的悲傷,向後退去。


    葉錦素頓時一軟,斜靠在一旁,此刻,她的腦海中回蕩著的都是南宮霍綦的容貌,他的笑,他的聲音,耳旁出現了一個聲音,“娘子……”


    她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燥熱,抓起身旁的樹枝,插在自己的手臂上,頓時鮮血直流。


    “年兒!”上官敬大驚失色,連忙上前,“你這是做什麽?”


    “沒什麽。”葉錦素感覺到了疼痛,恢複了一絲的理智,看向上官敬,“皇上,請不要靠近妾身。”


    “年兒,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的。”上官敬亦是在極力地壓抑著,自衣擺出撕下一條,將她手臂的傷口包紮起來,“不要再傷害自己。”


    葉錦素露出一抹淺笑,接著無力地靠在一旁。


    上官敬凝視著她,緩緩後退,距離她甚遠,就這樣注視著她,眸光中凝聚著濃烈的火焰,他的呼吸也變得不均勻。


    葉錦素看著他極力地忍耐,卻是下定了決心,不能逾越半步,她開始出現了幻覺,往事一幕幕地回蕩在她的腦海裏麵,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讓她倍感心痛,上官敬,對她的溫柔,對她好,對她的種種曆曆在目。


    她垂眸,淚水忍不住地落下,這一刻,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無力和無助,什麽要如此?她明明已經放下了,為什麽,他要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為什麽他要不顧一切地救她,為什麽他要讓她感覺到心痛。


    上官敬看著葉錦素淚水漣漣,低啞的聲音響起,“年兒,你在為我流淚嗎?”


    葉錦素沉默不語,這一刻,她隻想將壓抑著的痛釋放出來,上官敬,這個纏繞著自己上一世的名字,如今,就像是一道疤痕,雖然愈合,卻總是會隱隱作痛。


    她此刻,真的很想南宮霍綦,想要靠在他的肩膀上,聽著他呢喃地喚著自己娘子,可是,現在的他在何處?


    上官敬看著如此的葉錦素,徑自歎了口氣,對於她,他總是狠不下心,但是,卻又放不下,那些過往的歲月該如何挽回?


    劍眉緊蹙,俊朗的容顏,一雙深邃的雙眸透著幽暗,麵色發紅,他自腰間拿出匕首,抬起自己的手臂,用刀劃破。


    葉錦素抬眸。看向上官敬,“你為何要如此做?”


    “無礙,隻要挺過去便好了。”上官敬淺笑著,“比起你的眼淚,這些算不得什麽。”


    葉錦素聽著上官敬的話,一字一句打在她的心上,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愛與執著,她已經承擔不起,因為太過於沉重。


    上官敬見葉錦素不答話,也不再說什麽,隻是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鮮血流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砸下一個坑,就像是葉錦素的眼淚砸在他的心上。


    南宮霍綦順著懸崖而下,便看到崖底是一片湖,心下一喜,連忙旋身落於湖岸,便沿著岸邊尋找著他們的蹤跡,低頭,看著地上的水珠和腳印,他沿著腳印向前走著。


    懸崖上,南宮玉嫣隨著鳳錦幾人沿著懸崖向下尋找。


    “不知道嫂嫂現在有沒有事。”南宮玉嫣擔憂道。


    這句話,讓鳳錦和鳳秀、采蓮心中卻倍感擔憂,適才跳下去救閣主的乃是上官敬,而且,他們如今身上有著催情的毒藥,千萬不要發生什麽事。


    “大少爺會找到少夫人的。”秋意在一旁肯定地說道。


    “到底是誰要這麽做,太可惡了。”鳳秀低聲罵道。


    “那些人顯然是要纏著我們,待聽到命令之後,就都閃身離開了。”鳳錦回想著適才發生的情景。


    “最重要的有一點那就是,翠玉齋怎會有那麽獨特的熏香,而且,正好配上南宮大小姐身上的軟筋散,就變成催情的毒藥?”采蓮連忙疑惑地問道。


    “如此的話,便是有人早有預謀,也知曉我們今日比來翠玉齋。”南宮玉嫣連忙插話道。


    山洞內,葉錦素抬眸,看著上官敬並未已經將自己的手臂劃了兩道傷口,鮮血一路向下滴落著,她緩緩起身,來到他的麵前,“皇上,您乃是天子,龍體怎能受損。”


    她說罷,便將自己懷中的錦帕拿了出來,綁在他的手臂上。


    上官敬垂眸,注視著葉錦素,淚跡未幹,唇瓣紅腫,衣衫雖然烘幹,卻也黏在身上,發髻散亂,柔弱不已,他心中一顫,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南宮霍綦尋到了不遠處的山洞,見山洞內有火光,便知葉錦素在山洞內,連忙衝了進去,愉悅地喊道,“娘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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