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桑容首次麵見了萬俟聿,對於古代的皇帝,邱桑容就一直好奇著是不是像現代那種電視演繹的那般刻板國字臉。


    當見到萬俟聿時,邱桑容便是愣住了。


    此人並不是什麽國字臉,麵貌上和萬俟兮還是有幾分相似的,棱角卻是沒有萬俟兮的那種分明,竟是有些親和,讓人一看就有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但是邱桑容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另一種冰寒,自然是知道,萬俟聿能坐上皇帝的位置,自然不是什麽善茬,再加上知道他如何對待自己口口聲聲說愛的容妃,就更是確定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何披著一張羊皮,藏著狼心的。


    “參見皇上!”邱桑容隻是愣怔了一刻,便有禮地行了大禮。


    萬俟聿眯著眼,看著眼前沉靜如畫的少女,再觀察著萬俟兮的表情,幽潭的眼神閃了閃,笑眯眯地擺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必拘禮。”


    邱桑容淡淡地笑了下,點頭。


    但這一笑,便又引來了萬俟聿的眼眯得更細。


    萬俟兮挑眉看著自己的皇兄,突然冷聲開口,“既然皇兄已經見過了弟媳,便告退了。”


    萬俟兮很清楚,萬俟聿的眼光向來與自己相近,若是讓他看上了桑容,隻怕又是一通麻煩,萬俟兮很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一劍將自己的皇兄眼珠子挖了出來。


    萬俟聿笑著掃向萬俟兮,突然笑言道,“怎麽,難得讓皇兄見了弟媳,這就趕著走,是不是怕皇兄占了你們二人獨處的時間?”


    看著萬俟兮的反應,萬俟聿到是很興味。


    萬俟兮抿唇不語,隻是冷冷地看著他,不需要言語,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萬俟聿今天就是專門看不懂他眼中的意思,與他作對。


    “桑容啊。”萬俟聿自來熟地親密稱呼了起來。


    萬俟兮蹙眉,對於皇兄的這種稱呼很介意。


    邱桑容愣了愣,笑著應下,“是。”


    “以前我這個皇弟就是不讓省心的,心性又冷,不喜歡接近女色,早些年我還道他是有什麽斷袖分桃之癖,沒想到,他竟是瞧上了你。以後算是有個人管管他那個臭脾氣了,有了你,做皇兄的也就放寬心了。”


    邱桑容又是一通愣怔,在萬俟兮的臉上掃了一下,便了然了。


    萬俟聿這是借著這勢,來逗著萬俟兮玩呢。


    但是,萬俟聿看在她身上的視線,讓她覺得很不舒服,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仍是笑了笑,道:“謹尊皇上意旨!”


    萬俟兮的臉色一黑,卻是冰寒著張臉,沒有說話,似在隱忍著。


    “聽說桑容醫術高明,被世人稱為醫聖!”萬俟聿突然語調一轉,便將話題帶到了醫術上。


    邱桑容點頭,不卑不亢地道:“不過是別人給的虛名罷了,讓皇上見笑了!”


    “沒有真材實料,這傳言又怎麽會傳得開,桑容也不必過於謙虛!”萬俟聿的視線直直地定在邱桑容的身上,慢幽幽地說道。


    邱桑容挑了下眉,不知道這萬俟聿為何突然說出這些話,但麵對一代帝王,邱桑容自是留了幾分神,以免說錯進了他的圈套。


    “若這稱號是皇上給,便是不必我謙虛,也便是了。隻是這真材實料如何,也唯有我自己知曉!”邱桑容直接點明了,不管皇帝如何將自己誇大了,她手上的那些真材實料也隻有這麽多,到了用人之時,給什麽名號都不管用。


    萬俟聿的眼神閃了閃,便笑了開來,“既是如此,朕便給你這個醫聖名號!擇日召告天下!”


    邱桑容聽到這樣的話,連連皺眉。


    “還請皇上莫拿桑容開玩笑!”


    “你醫術如此,朕不過是讓天下人知曉,朕的皇弟媳是個了不起的醫者。”萬俟聿卻擺了擺手,如是說道。


    “皇兄,這些不過是虛名,她不喜愛這些,你便是給了,就是強人所難,還是收回罷。”萬俟兮不客氣地冷聲的直白拒絕他的好意。


    萬俟聿英眉一挑,卻是看著萬俟兮沒有發怒。


    邱桑容看著這兩兄弟相處,不禁暗暗發笑。


    萬俟聿麵色微變,卻笑著轉身問邱桑容,“當真是朕強人所難了?”


    邱桑容一愣,然後淡笑點頭,“皇上的大肆宣揚,給我們帶來的隻會是不安寧,不管我的醫術是好是壞,我不醫,便是求到死也不會點頭。”


    萬俟聿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之所以會提及醫術,不過是因為墨台家的那個。萬俟聿雖然已經罷了墨台厲的官,但是其餘人還是在為他效力,甚至是直接受他的命令辦事。


    對於墨台靖安的傷勢,墨台厲已經多次在他的麵前提及了邱桑容,是以,他才會有此一舉,隻要將邱桑容封成了太醫院的最高醫師,就會直受帝王的命令行事。


    邱桑容這些天在百姓的口中已經被傳了下去,因為她的免費救治和醫術高明,被傳和神呼奇呼。


    而這件事,皇帝也是看在眼裏的。


    邱桑容現在極受淮定國的百姓愛戴,這點彼讓他傷腦筋,而他之所會滅花家滿門,其一是為了給萬俟兮一個交待,其二就是看中了邱桑容的醫術,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從那些被她救治過的士兵口中得知她的醫術高明。


    所以,他才會生了這樣的心思。


    可是,如今邱桑容的一句話,將他的想法給生生掐斷了,因為他看得出,如今的邱桑容已經不是那個墨台靖容了,邱桑容和萬俟王那樣,不受控製。


    萬俟聿眼神閃了閃,哈哈笑了起來,“如此,是朕想得不周到,沒想著弟媳不愛虛名不大肆喧揚,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引得旁邊的兩人頻頻皺眉。


    總覺得這事,已經得罪了萬俟聿。


    “多謝皇上諒解!”邱桑容不動聲色地道了謝,抬頭起來,突然撞進了萬俟聿的眼中,那裏邊的很深。


    邱桑容更是皺眉,她總覺得萬俟聿看她的眼神有些什麽其他歧義,這些,最好是自己多想了。


    “鑒於你身份的特別,與兮成親之事,還得往後拖上一拖。”萬俟聿突然又開口。


    邱桑容勾了勾唇,溫笑道:“一切全憑皇上做主。”當然,這隻是客套話,至於他們背後如何做,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成不成親,不過是一個形式,萬俟兮想要娶她,誰人敢說個不字。


    萬俟聿似乎看穿了萬俟兮的想法,當場臉色很是難看。


    從萬俟兮不冷不淡的態度來看,八成是這麽想來的。


    “皇弟,既然回京了,也一道將頃兒帶回萬俟府吧。”前兩天,萬俟聿又將萬俟晝頃接回了宮,在背後與這孩子又說很多。


    聽到萬俟聿的話,萬俟兮眯了眯眼,然後沉沉地點頭。


    萬俟聿笑著拍了拍手,自有宮娥從後方帶出了九皇子萬俟晝頃。


    萬俟晝頃見了萬俟兮便飛快地跑了上來,一把抓住了萬俟兮的衣角,乖巧地叫道:“皇叔!”


    萬俟兮漠然地點點頭,眼神一閃,萬俟晝頃便很識像地縮回了手,似乎真的很懼萬俟兮。


    邱桑容見著這孩子,突然想萬俟晝頃奪馬一事,不由笑著衝他招手,“九皇子!”


    萬俟晝頃仰著頭顱仔細地看著邱桑容,突然眼前一亮,也是認出了邱桑容來了,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同樣很是乖巧地叫道:“皇嬸。”


    這一聲很是不情願,但也沒有叫錯。


    邱桑容愣了一下,笑了下,伸手與他的手握住,萬俟晝頃也是樂意與邱桑容手牽著手。


    萬俟聿見萬俟晝頃此舉,便是愣了下,爾後便笑著說,“看來頃兒彼是喜歡弟媳,如此,朕就更是放心了!往後裏,弟媳便常帶著頃兒進宮坐坐!”


    邱桑容笑著點頭,帶著萬俟晝頃離開了皇宮。


    萬俟晝頃一出宮門,很識像地鬆開了邱桑容的手,皇叔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一個不慎就會被射成洞。


    三人進了馬車,邱桑容看了下萬俟晝頃,然後伸手在他的手腕上把了一會脈,眼神閃了閃,才收回來。


    萬俟兮見她收回了手,便將人往懷裏帶,冷冷地看著萬俟晝頃,“說說,你的父皇和你說了什麽。”


    萬俟晝頃愣了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萬俟兮的臉色,吞了吞口沫,老實說道:“老家夥讓侄兒當皇叔是大仇人。”


    邱桑容一愕,轉身過來看著萬俟兮的臉色,見其沒有半點的變化,不由一奇。


    萬俟兮似乎沒有半點意外地點頭,“那你的想法呢。”


    萬俟晝頃一愣,然後就是一喜,靠前一點,道:“皇叔,你會教侄兒的,對不對。”


    萬俟兮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當本王是你的仇人?”


    萬俟晝頃不好意思地道:“侄兒怎麽敢將皇叔當成是仇人。”


    “記住,花家滿門,是你父皇的意思,你母妃所受的苦,全是他遭成。”萬俟兮冷聲說。


    萬俟晝頃小臉沉了下來,上邊還有絲絲的痛楚,邱桑容看著萬俟晝頃,愣了好久。


    “侄兒知道,皇叔不必提醒侄兒去分辯,侄兒知道怎麽做。”


    邱桑容從一個了幾歲的孩子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不禁愣怔了,這還是一個孩子嗎?這分明是成年人該有的思想。


    都是深宮禍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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